第45章 我和鬼談判(1/3)
我們沉默了好一會後，她才主動，低聲說道：“你轉過去，不要看我。然後我換上衣服就走。你不要想不開了。剛剛那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換做是以前，打就打了，根本犯不著解釋這麽多。
而我什麽都不說，就轉過身，背對著她。等她換好衣服後，就聽她擰開了門鎖，道：“我先走了。明天我會來找你的。你別想不開了。”
我轉過身狠狠將她推了出去，裝作憤怒，道：“不用再來找我了。打人不打臉，你居然打我的臉。別忘了我可是一個男人。以後再也不見了！”
說罷，我砰的一聲，用力關上門。
夜闌人靜，房間更是靜謐。
我獨自坐在沙發上不需要誰理解，也沒人來理解。就這樣靜靜的，獨自坐了大半個小時。我在發呆，也在放鬆自己，卻感覺到流失的時間，無法緊握。有份很深的無力感。
坐了好一會後，忽然聽見手機響了，是張敏打來的。
我猜想她是不放心我，便接通了這個電話。隻聽電話裏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喂，鄭和，我是李局。”
“李旬歡，你找我什麽事？”說出這話時，我確實不把李旬歡放眼裏。名利，浮華，對於一個看淡生死的人是毫無作用的。
問出那句話之後，我就又問道：“你為什麽會有張敏的手機？”
隻聽李旬歡說道：“張敏出事了，現在在中心醫院，你過來見她最後一麵吧？”
聽到這話時，我的腦海仿佛突然間炸開了，嗡嗡作響。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我咽了一口唾沫，“你說，張敏她怎麽了？”
李旬歡那邊變得支支吾吾的：“就是出了車禍。具體情況我也說不清楚。左邊斷了幾根肋骨，失血過多，手術室的燈暗了。不說了，你過來吧，醫生來了。”
說罷，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隨手將手機塞進庫兜之後，就匆匆忙忙的關了燈，離開這兒。
來到街上後，我左顧右盼，卻看不見計程車。平時這個路段有很多計程車的。由於心急，我隨便攔了一輛。可那輛車卻不載我，竄道避開了。
又見一輛麵包車過來時，我索性站在路中間，張開雙手，以命相搏。
那輛車距離我有一米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車主探出頭來，破口大罵道：“你瘋了嗎？不要命了！要死死開點！不要擋在我車前。”
我快步走了過去，抓住他的衣服，道：“開門！”
他似乎被我嚇到了，急忙打開車門。
上了車之後，我將身上的錢都掏出來，仍在了前麵，道：“這裏有幾百塊，你送我去中心醫院。要快！”
他先是怔了怔，然後見我這發狠的樣子，便是點著頭開了車。
來到了醫院後，我來不及說聲謝謝就跑下車。悶著一口氣，我衝到了櫃台這裏，問護士說：“有沒有一個出了車禍的女孩子，剛剛被送過來！”
“有啊！好像正在搶救吧！你是家屬對吧？
”
“對，我是她老公。”
“哦！”這護士點了點頭，用手中的筆指了指過道，“順著這邊一直走，然後拐左拐右，走到盡頭拐右就是了。”
雖然我急得聽不懂她說什麽，但還是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向那過道跑了去，地上瓷磚滑，拐角時差點撞到醫生。
還聽他跟我說：“走路慢點！”
“嗯，知道了。謝謝醫生。”
但就在我跑到這條過道的盡頭時，就見那醫生忽然捂著心髒躺下，許多人紛紛圍著他。我在拐角處張望。停了幾秒後，我便又向著護士說的地方跑去。
一邊跑，我一邊回想著那醫生的情況。而心裏，我不斷告訴自己：“隻是巧合。現在不要管那麽多麽了。不要管了。”
來到這急救室門口後，見李旬歡還在和醫生交談。我便放緩了腳步，走了過去，邊走邊問道：“究竟怎麽回事？張敏呢？”
雖然我的情緒很是激動，但我還能克製得住。說話時，我的語氣稍顯平靜。
“你終於來了。”李旬歡向我走了過來，“醫生說張敏的手術失敗，因為失血過多。本來應該死了的，但很奇怪。醫學上都無法解釋。”
聽李旬歡說了很多，但我根本是左耳聽右耳出，“你別說這麽多，我就想知道張敏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快點告訴我。”
說話時，我想起張敏上次費盡積蓄都要救我。
李旬歡點了點頭，道：“我的意思就是，張敏現在沒事。”
“我真想給你一拳。”說著，我鬆了一口長氣，“剛剛我跑得差點斷氣了。擔心死我了。那現在我能不能去見她？”
“你想的話可以。不過醫生說，很奇怪。”李旬歡一本正經道。
我凝望著他臉上的神色，道：“奇怪？怎麽奇怪了？你的話不要總說一半可以嗎？有什麽你就直接說吧！一次性說完。”
李旬歡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直說了。事情是這樣子的。張敏呢，現在可以說是沒事，但……咳咳！”
看他這期期艾艾的樣子，我真的很想揍他，於是我吼道：“究竟怎樣你說啊！不要說一半就不說了可以嗎？算了，我自己去看。”
說罷，我推開了他。就在要走進急救室的時候，卻被他抓住了。回過頭，看向他，隻聽他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去。因為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還有就是，雖然好了，但腦電波異常。醫生初步鑒定到的，就是……”
說到這時，他又低著頭，給我沉著了一下，“我希望那你介紹一個事實。他很可能是鬼上身。”說罷，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我是在不敢相信這句話是他說的。
一直相信科學的人，竟然也會說出是“鬼上身”之類的話。這一秒，我覺得他和我的距離忽遠忽近，就連他的臉，都變得有些讓我陌生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剛剛說了什麽？”我靠過去，低聲提醒他。
他把頭點了點，低著頭說道：
“我當然知道。也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不接受。因為你剛剛沒有送她進醫院，根本不知道她傷得多重。但她現在好好的坐在那裏。”
說到這兒，他很認真的看著我，聲音嘶啞道：“剛剛嚇跑好多的醫生和護士。”
“嗯！”我把頭重重點了點，精神變得有些恍惚，“哦！”
猶豫了片刻之後，我還是決定要親自去看一看。於是我走了過來，推開了急救室的房。當我獨自踏入這房間時，看見了十分光亮的燈光。
那是手術燈散發出來的。
在那地上，還有零零散散的手術器材，諸如手術刀之類的。
方才的畫麵不難想象，一定是醫生嚇了一跳，手術刀掉在地上。然後是護士摔倒了，手被手術刀割到，才有了那麽一些血跡。
而眾人倉皇之時，就連椅子也被撞翻了。
我緩緩走了過去，隔著塑料簾子，可以看到那後麵床上，坐著一個女人。她蜷曲著身子，用雙手抱著小月退，讓下巴靠在那膝蓋上。
“張敏。”盡管那人可能不是張敏，但我還是輕聲叫了這個名字。
隔著塑料簾子，看得見她轉過頭來。
我緩緩邁出了一步，瞬息間，那地上的手術刀、鉗子都飛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之中。那蓮子後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是粗獷：“你是什麽人？你不要走過來！”
我急忙舉起雙手護在身前，也表示自己手無寸鐵，毫無惡意，“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來幫你的。你不要害怕。”
“我怕？我用得著怕你嗎？我是鬼，你隻是人。”
“對啊！你是鬼，我是人。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在盡量勸說他離開張敏的身體，“你生氣是怎麽死的？難道不也是因為人嗎？”
我這句話可能說錯了，頓時見那些手術刀和鉗子都向我飛了過來。還好我動作夠快，急忙蹲下，這才躲過了那些手術器具。
“哼！”簾子後那男子發出了這樣一身冷哼，“瞧你那孬樣兒。你少來嚇唬我。說到底，是不是想要我離開這個女孩的身體？告訴你，別做夢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殼，現在要我放棄，天方夜譚。”
我緩緩站起身，鼓足了勇氣，道：“我是躲了，但不以為我怕你。”
“你不怕我？”他的話音一落，就見手術燈忽明忽暗，那四周的東西都在劇烈震動。這氛圍變得格外陰暗恐怖，特別是那偶爾閃過的玄青色的光芒。
我暗暗將雙手緊緊擰成拳頭，將雙臂交叉，自然放到身後。這個姿勢讓我更有勇氣來麵對這隻惡鬼，“你想想看，你總歸是個男的，卻上了一個女孩子的身，這樣不太好吧？搞得自己不男不女的。來日走動也不方便啊！”
就在這時，李旬歡他們可能聽見了打鬥聲，紛紛衝了進來。
我急忙回過頭去，伸出一手，示意他們不要走過來。然後我又望著那塑料簾子說道：“這樣吧！我讓你上身，然後你放過那個女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