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跳大神

“得了,別和我這兒賣乖了?”白慧兒撇撇嘴:“誰不知道你們兩個啊?好得跟什麽似的,一碰頭就摟一起嘰嘰咕咕的,那會兒怎麽看不到我呢?”

許文嵐一樂,摟著白慧兒笑嘻嘻地道:“好姐姐,別吃醋了,一會兒咱們兩個摟一塊嘰嘰咕咕,不帶蝴蝶。”

“去,誰嘰咕,隻有你兩兒才像小麻雀一樣……”白慧兒嗔怪著,卻也撐不住笑起來。

三個女生湊在一處,那就沒男生什麽事兒了。

白勝文還好,站在一旁,隻是微笑,也不多嘴。白勝武卻是耐不住性子,早就開溜了。

等眾人發覺時,屋裏已經有人出去大聲嗬斥白勝武:“看啥看?”

扭頭一看,嗬斥白勝武的正是裏長的老婆何氏,瞪大的眼滿是血絲,臉上眼淚都還沒幹呢

許文嵐心裏暗叫一聲不好,不知道白勝武又惹什麽禍了,還是白勝文機靈,忙上前施一禮:“嬸子,對不住了——我們是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的。”

何氏一撇嘴,似乎想罵人,裏長王知禮已經從屋裏走出來:“難為你們有心了!還站這幹啥?進屋看著閨女吧!”

嗬退自家媳婦,王知禮溫言道:“你嬸子心焦,說話衝了點,別惱啊。”

“哪裏,是咱們失禮了。”白勝文溫文地施禮,那幅斯文模樣,讓王知禮臉上的笑更濃了幾分。

等兩兄弟走過來,白慧兒立刻上手擰住白勝武的耳朵:“看啥看?成天就知道惹事。”

“好疼啊,姐。”白勝武抓著白慧兒的手,明明是個暴脾氣的小子,卻隻是想著掙脫,沒有想過大力反抗。

“看到啥了?”許文嵐好像沒看到白勝武耳朵還擰在白慧兒手裏,直接就問。

白慧兒冷眼瞪她一眼:“你倆湊在一起,準沒好事。”嘴上嗬斥,手卻鬆開了。

白勝武趕忙離白慧兒遠了些,這才小聲道:“屋裏真是嚇人,我看到王春妞躺在門板上,臉上還蓋著黃紙呢!”

“呀……”許文嵐捂住嘴,瞪大了眼。

雖然沒見過,可是她也知道在這地方,躺在門板上,臉上蓋黃紙,那是死人。難道王春妞居然死了?

忙扭頭去看蝴蝶,卻見蝴蝶一臉不以為意:“死啥死?那是在驅鬼。我告訴你們啊,這黃紙就相當於隱身符,人臉蓋上了黃紙,那鬼就看不到她了。”

眨眨眼,許文嵐想問:姐們,這是你編的不?

但想了想,還是把這話咽了回去。

雖然她是新時代下不迷信的好青年,但也不敢說這世上就真的沒有鬼神之類的,至少,她這穿越,不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嗎?而且還是一還就還了幾百年前,這世上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太多,她還是老實閉嘴吧。

蝴蝶看著幾個瞪大眼的小夥伴,有些得意地揚起頭:“我和你們說啊,王春妞是被嚇得丟了魂,所以一會還得給她招魂——這眼看著就快到鬼節了,鬼門關大開,什麽樣的怪事都會有……要不,怎麽說鬼節時天黑了就不能出門呢?要是那天晚上出了門,”

眼稍一挑,她壓低了聲音,幾個人不禁都湊近了些,冷不防蝴蝶突然一聲大叫:“哇——”

“啊……”幾個人都嚇了一跳,捂著心口往後閃,等後知後覺發現上當,隻能指著大笑的蝴蝶又氣又笑。

笑得喘不過氣,蝴蝶好容易緩過來,才認真地道:“我是說真的,鬼節晚上真不能出門,還有啊,要看到黑色的貓可一定得躲遠點,黑色的貓啊,最招鬼了,那眼神都詭異得很。”

“蝴蝶!”

“唉……”聽到屋裏瑪瑪嬤嬤的叫聲,蝴蝶忙應了一聲,也不再說笑了,小步跑開:“我去抓雞!”

一聽抓雞,白勝武立刻跟了過去。

許文嵐卻是拍著胸口,小聲道:“蝴蝶說得是真是假啊?”

白慧兒翻翻眼皮:“你不最愛說鬼故事嗎?是真是假你不知道?”

張張嘴,許文嵐真沒法反駁。

嚇嚇白勝武她有得是鬼故事,但那是假的好吧?

“姐,你說王春妞她真是——那不是……”

話隻說了一半,白慧兒一瞥她,許文嵐就收了聲。

白勝文卻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個不是有什麽事瞞著大家吧?”

許文嵐憨笑兩聲,隻管看白慧兒。

白慧兒撇了撇嘴,瞪了眼許文嵐,才小聲道:“我們懷疑可能是草兒裝鬼嚇人的……”

白勝文眉毛一掀,也不多問,直接就道:“不能說!現在事情鬧大了,就更不能說了。”

“我們知道,就你聰明?”嗔怪了句,許文嵐壓低聲音:“也不知道之前王春妞又做什麽得罪了草兒……”

白慧兒抿著嘴,小聲道:“就王春妞,整天和老姑混一起,還有好?你瞧瞧,現在她這樣了,老姑根本都沒來,還好呢?好啥好?”

許文嵐一笑,也沒繼續說下去,轉過頭,正好看到蝴蝶拎著隻大公雞轉出來。

白勝武灰頭土臉的,卻很興奮:“她家都是大公雞,個個活蹦亂跳的。”

嗯,看你這樣,就能想出來多難抓了。

晚上時候雞是半瞎,還鬧成這模樣,難度多高可想而知了。

蝴蝶送公雞進屋,就沒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屋裏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聽聲兒,是王春妞的。

四小八隻眼睛緊盯了門,隻見得門打開,王知禮和何氏扶著王春妞出來了。

人看起來是好的,雖然腳步蹣跚,卻是能走,可是那張臉,真是沒法看了,糊了一臉的血,一眨眼,睫毛上還往下滴血珠呢。

“公雞血,驅邪。”白勝武很懂地來了句。

許文嵐點點頭,也有些蒙,這被潑一臉雞血,還真應了那句話:喝雞血了啊?

正在胡思亂想,屋裏傳來鼓聲。

瑪瑪嬤嬤舞了出來,身子抖抖,肩膀顫顫,時不時地敲一下腰上的鼓,頭上戴著的頭箍上,墜滿了銅鈴,隨著她的動作,鈴鈴作響。

看起來是在跳舞,可是因為瑪瑪嬤嬤臉上那張青麵獠牙的鬼麵,這舞蹈看起來分外的詭異。

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那些站在院外,舉著火把的人一片靜默,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似乎隻要出聲,就會打亂驚擾了瑪瑪嬤嬤的巫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