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黃河古棺

一時間,除了還在戰鬥中的安靈幾人外,眾人都將視線掃向了山頂兩件寶物所在的地方。

看著下方那些屍體和鮮血上,怨氣升騰,衝天而起,隨後源源不斷的墜落於兩件寶物的附近。

“章安南,你幹的好事!”莫明峰麵色難看的罵了一聲。

章安南,正是天方城城主。

“怎麽?我做什麽了?”章安南哼了一聲,他剛剛跟白天又不是直接對下方的人群出手,而是繞了個小彎。

他當然不會傻到直接承認。

“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要是導致兩件寶物被毀,你後悔都來不及。”莫明峰看向兩件寶物的眼神中,時有衝動之色。

他想要借助“場”的力量,衝進怨氣之中,但是還在猶豫。

“誰不知道你莫會長神通廣大,哪裏能說毀了就毀了。我不做點什麽,反倒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奪走寶物吧?”章安南冷笑道。

他是東聖城指定的城主,是直接受東聖城那邊管轄的。

邊城城主是神橋境六層的梁天,雖然隻是六層,梁天卻敢直接對陣慕青之父,神橋七層的王朔,乃至凝雲宗的眾多強者。

可見這一個身份背後的底氣,是多麽的充足。

即便是在被十方山阻攔的邊城,梁天也敢叫板強者。

何況是章安南此刻?

他自認自己不是莫明峰的對手,但是卻也從未怕過莫明峰。

換句話說,在這天方城中,他章安南,沒什麽好怕的。

陳升在一旁冷眼看著此人,不曾開口。

剛剛章安南想要屠殺山頂下的所有人,這個所有人中,就包括了他和安靈。

他身上的這些傷,是章安南和白天一起給的。

這個仇,他陳升當然分的清。

至於現在,陳升之所以不主動挑開這件事,隻是因為不想過多的在同一時間樹敵罷了。

目前這個山頂上,白天為首的白家,和血海樓的樓主荊烏以及血海樓的二樓主,都是他陳升的敵人。

都是想要他陳升死的人。

有安靈和虎嗜戰猿在,他們彼此之間的實力,也還是差了一些不足。

現在這種情況下,再去挑釁章安南,得不償失。

陳升已然看的明白,在兩件寶物沒有徹底的塵埃落定之前,莫明峰是不可能盡心盡力的幫他的。

即便,他現在莫明峰身上的天葉,是他陳升帶來他的!

他天葉商會的危機,也是陳升幫著度過的!

這,就是商人!

商人本性也!

“轟!”

就在眾人看著漫天的怨氣,有些棘手的時候,白天忽然大叫了一聲,凶猛的跟著安靈對了一掌,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他的腳尖在地上連著點了兩下,將安靈打入他體內的力量盡可能的散去。

這兩股力量落在地麵上,使得寶山都晃**起來,出現了兩條數丈長的大裂縫。

“白天,就憑你也敢染指寶物!”

章安南和莫明峰等人迅速反應過來,此刻的白天借著安靈的力量,竟然向著兩件寶物飄了過去。

這麽一瞬間的功夫,距離兩件寶物已經隻有十來米的距離。

這麽短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聽到章安南的叫喊,白天的嘴角卻是浮現了一抹苦澀。

身上的傷勢,隻有他自己知道。

跟安靈交手的這短短功夫,他就身受重傷,體內經脈都斷了不少。

此刻靈力運轉的時候,遲滯疼痛不說,就是身體的力量,都在快速的流失。

安靈的怒火上湧起來,出手根本毫不留情,一點也沒有要留些力量等會用來搶奪寶物的意思,全力出手之下,白天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若非情不得已,他白天怎麽敢在章安南和莫明峰這兩名神橋九層境的強者都不敢上前的時候,一股腦衝進怨氣之中。

此刻這大量的怨氣幾乎在瞬間就向著他的體內湧入而來,更有甚者,直接通過他的神庭穴,向著他的靈體而去。

他幾乎是一邊在向著寶物衝去,一邊在瘋狂的調動著腦海中的靈識,對抗著這些怨氣。

要是靈體被怨氣成功的侵襲,他就是想奪舍重生,都不可能了。

輕則變成一頭殺人之物,重則變成行屍走肉,再無神智。

上萬人的怨氣和怨念凝聚在一起,豈能小覷?

就是民間戰鬥,士兵死去數十萬,都會形成萬人坑等禁地,生人祭拜超度,不敢輕易靠近。

何況,現在這死去的,都是修者?

修者的執念,可比凡人,要強了數百倍都不止!

白天的眼中,隻餘下了西邊的盾牌。

現在,他隻有得到這盾牌,借助著盾牌的防禦,才有可能從安靈手中逃生,才有可能從所有人手中逃脫。

否則的話,光是安靈一個人的怒火,他就承受不住。

後方,章安南和莫明峰等人也是意識到了不妙,盾牌之威無人知曉,誰也不知道得到盾牌之後,白天的實力,會變成什麽樣。

因為不知道,所以他們不敢賭。

這些強者,齊齊呐喊一聲,向著前方的怨氣之中,衝了過去。

絕大部分,都是向著盾牌而去。

而一道道靈力,也是直接從他們的體內揮灑而出,要麽落向了白天,要麽就是落向了盾牌前方。

“安靈,回來。”

陳升的聲音忽然冷硬的響起,安靈前衝的身影瞬間止住,從空氣之中顯現出來身形,向著陳升而來。

陳升的聲音,之所以冷硬,是因為擔憂和著急,所以安靈當然不會不聽。

“這場混戰才剛剛開始,不急著參與其中。”陳升道。

與此同時,虎嗜戰猿結束戰鬥,衝了出去。

荊烏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向著被大部分忽略的箭矢潛行而去。

怨氣被眾多強者衝擊著,劇烈的翻滾起來。

卻是沒有人發現,山下上萬人的屍體之血,化作了一條河流,從山峰的四麵八方,跟山頂頂端勾連起來。

所有的鮮血往上倒卷,匯聚在了山頂處,藏匿在了怨氣之中,不為眾人所察覺。

這些鮮血,好似一條河流般,在山頂位置滾滾流淌,匯聚成泊。

在這條河流之上,一個兩米長的普通棺材,漂浮其中,上下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