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本命畫術

懷揣著些許期待,陳升抬腳,往前邁出了第二步。

一種奇妙的力量從四周湧出,向著他湧來。

陳升沒有辦法防範,也無意抵擋,任由這股力量,衝入了自己的神庭穴。

震在了畫台上。

畫台上就像是有好多好多的灰塵一般,在這種震動之下,灰塵震**,露出被掩藏其中的畫術。

畫師之——本命畫術。

“這小家夥看著應該是鐵定可入我畫宗了啊,至少希望是這些年來,最大的一個。隻是不知道,他這本命畫術,會是什麽?”

隨著陳升越爬越高,青年也是越發的好奇起來,幾乎陳升的每一步,他都在關注。

“咳。”

陳升體內氣血翻滾,剛剛平靜下來的靈體,再度感到不適而出現了些許異樣。

這種力量可以幫助畫師感悟畫術,但是當這股力量落在畫台上的時候,卻是實實在在的,會反震到神台上,對修者的靈體造成影響。

這種影響,算不得傷害。

可是卻異常的難受。

就像是一個感冒的人一樣,一個暈車的人一樣,會死嗎?

不會死。

可是,會特別的感受。

頭暈,目眩,惡心,反胃,迷糊,各種很是負麵的體驗和情緒,繚繞在心間,驅之不去。

隻是,每一步落下時,更加清晰的畫台,卻是會讓陳升更加的驚喜,更加的期待。

在這種驚喜和痛苦互相的折磨下,陳升走過了這一整個彎道。

當他經過了第七曲十三彎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如同脫水的人一般,一下子往前倒在了地上,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頭顱重重的低垂了下去。

長發拖在地麵上,沾染了灰塵。

卻顧不得那麽多。

陳升胃裏並無東西,他也嘔吐不出什麽東西來,但是這種幹嘔和惡心,反而更讓人難受。

他倒是寧願自己可以痛痛快快的,跑到一旁,將全身的惡心,通過這種方式,吐出去。

在原地趴著,趴了好一會兒,陳升方才深吸口氣,抬起頭來,向著夜空看去。

清冷的夜色中,月亮因為陳升處於高處的緣故,也變得大了許多。

在月亮的表麵上,有著許多許多的坑坑窪窪的黑影,像是一頭頭妖獸,也像是一名名修者,一座座建築。

充滿了神秘感,也因此而孕育出了無數膾炙人口的神話故事。

月亮,其實就像是畫台一樣。

明明都好像近在眼前,可是卻又偏偏遠在天邊。

上麵有東西嗎?

肯定是有的。

你看一眼,就知道。

可是當你真正的,認真仔細的去看的時候,卻又偏偏看看不清楚,看不明白了。

始終會有一層朦朧的光輝,籠罩在月亮上,也籠罩在畫台上。

驅之不去,揮之不去,徒留千古。

不同的是,今日在畫山的力量下,這一層朦朧的光輝,被剝離了。

就像是月亮其實也可以通過很多方式,看清本體一樣,既然畫台存在,那麽畫台的秘密,就終有被窺破的那一日,那一天。

隻是時間問題,隻是機緣未到。

今日,屬於陳升的機緣,到了。

他從地麵上站起,帶著第七曲第十三彎得到的所有的感悟,向著第七曲第十四彎走去。

一鼓作氣。

邁入第十四彎,那種力量再度出現了,可是陳升卻是通體無恙,舒服了許多。

倒不是他的靈體已經適應了這種衝擊,而是這一次出現的力量,作用在畫台上的時候,特別的微弱,特別的細小。

然後再反震到畫台下方的神台和靈體的時候,已經不足以對陳升的靈體和神台,造成影響了。

隨著幾步踏出,陳升也是明白過來。

如果說,第七曲第十三彎的力量,是直接震動畫台上的灰塵,如同考古一般,先挖開積壓的泥土的話。

那麽這第七曲第十四彎的力量,就是吹動畫台上已經鬆動的塵土,如同拿著細小的工具,一點點的將已經出土的文物清理幹淨。

這個時候,他要做的,就是集中所有的靈識之力,集中所有的精力,感悟畫台上,漸漸清晰的畫術。

盡可能快、準、狠的,將屬於自己的本命畫術,從體內畫台之中,剝奪出來。

一步,兩步,三步。

就像是青年隻好奇陳升參悟出來的本命畫術是什麽樣的一般,當陳升經曆過了之前的畫術天賦的考驗,對畫術的熱愛的考驗,對畫術基礎的打磨,真正繪製畫術的實戰演練。

那麽他參悟出畫術來,就是真正的,必然而然會成功的事情了。

就像是一名修者,你讓他去做一些燒柴做飯的活,他或許不能做的很好,但是隨著嚐試那肯定是會成功並且做的遠比一般人要好的。

何況,在他做飯的時候,旁邊還有人指導幫助?

現在這畫山的力量,可不就是在幫助陳升,更好的感悟畫台上的本命畫術嗎?

隨著陳升最後一步的踏出,他從第七曲第十四彎中,一步走了出來。

隨後,他席地而坐,盤坐而下,閉眼不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第七曲中彌漫的所有的力量,在他的身後縈繞著,絲絲縷縷的跟他聯係著,上下震**,漂浮,卻就是不散去。

這跟以往都不一樣。

以往一旦陳升離開,前往下一曲,前一曲中的任何神異,都會消散。

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這些力量,似乎還在等,等著陳升完成什麽事情一般。

就是青年也情不自禁的身體微微前傾,向著陳升更仔細的,更關注的看了過來。

“到底,會是什麽樣的畫術?”

青年喃喃,倒是很認真的道,“強大的本命畫術,出名的本命畫術,以武畫術居多,文畫術寥寥無幾。最好還是武畫術吧,武畫術的實用性,要更大一些。入我畫宗,不必再苦修文畫術,為他人賣命了。”

隨著青年的話語結束,一道柔和的風,自陳升的身側憑空生出。

卷動著他身後的那些力量,柔柔的吹拂著。

“是文畫本命?”青年微微蹙眉,有些意外。

陳升的性子明顯不是易於之輩,明顯是更偏向武,而弱於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