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珍看著她。
盡管她現在被趙玉茸抓住，但她臉上卻半點慌亂的表情都沒有。
因為很快，趙煦就將趙玉茸推開，身後的人，立刻將趙玉茸抓了起來。
“肅王息怒。”
侍衛朝趙煦請罪，“是我們沒有看管好嫌犯，這才害得王爺和雲妃娘娘受了驚。”
趙煦扶著雲珍，低聲詢問她，有沒有事？
雲珍搖了搖頭。
趙煦這才朝侍衛揮手：“無礙，隻是不知道她犯了什麽錯？”
怎麽隻是短短的時間，她就從“公主”，變成了“罪犯”。
“回肅王的話，這件事情屬下也不清楚。屬下隻是聽從陛下的命令，其它的不敢多問。”侍衛回答道。
“知道了。”
趙煦點了點頭，“去做你們自己的事吧。”
“是。”
侍衛朝趙煦和雲珍行了個禮，然後押著趙玉茸離開。
趙玉茸離開的時候，目光瘋狂而又怨恨地看著雲珍。那眼神，恨不得要將她一口吞下。雲珍站在原地，沒有躲避她的眼神，隻是靜靜地，目送她的離開。
……
“我們回去吧。”
趙煦對雲珍說道。
“再等等。”
雲珍搖頭，看著禦書房裏麵。
賢妃比趙玉茸還要先進去，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雲珍心裏很是不安。
趙煦見了，也沒有多問，而是陪著她一起在禦書房外麵等著。可是，過了很久，也不見賢妃的影子。這時，趙煦找來在禦書房裏伺候的內侍，詢問裏麵的情況。
那內侍之前得過趙煦的好處，聽他們想要打聽賢妃的情況，隻說賢妃已經從另外一道門，離開了。陛下並沒有怎麽為難賢妃，隻是下了道口諭，讓賢妃在載賢宮裏，閉門思過。再多的，那內侍就不知道了。
雲珍聽到賢妃離開，以及皇帝的口諭後，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麽嚴重。
“我們走吧。”
趙煦對她說道。
“嗯。”
雲珍朝他點了點頭。
宮裏很快就會發現巨變。
所以，她要趕在消息傳開之前，讓趙煦知道真相。但真相往往，都帶著殘忍，並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有時候，就像是表麵愈合的傷疤，揭開上麵的傷疤，下麵還是血肉模糊……
但是，她又不得不說。
……
這注定，是個漫長的夜。
那掩藏在歲月裏的真相，以最慘烈的方式被揭穿……
幼年時期的無奈，被脅迫的惶恐，內心的不安，以及不想任由擺布的反抗……還有後來的合謀，以及悔不當初……
一步一步，一點一點，雲珍沒有隱瞞，都告訴了他。
等她說完之後，屋子裏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她盯著桌上的蠟燭，沒有說話。
趙煦的視線，也落到虛空中的某處，像是陷入了沉思。
半響後，趙煦握住雲珍的手。雲珍的身體，跟著顫抖了一下。她想要將手抽出來，趙煦卻將她的手，窩得很緊。
“珍兒，我沒想到，我沒想到那個時候，你的內心竟然正遭受著這般的掙紮……可那個時候，我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任由你一個人，苦苦支撐……”趙煦望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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