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繩不要了?

翌日,殷言醒來,走出房門,看到香葉在花間忙碌的身影,頓時有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就好像還在香絮宮的時候,不過,這裏沒有憑兒和豬豬,她們兩個不知道會不會生氣呢?

照香葉的話來說,生氣是一定的,這樣離開,讓人傷心的成分要更多。

午飯前,秦溪早朝回來了,一堆人坐在餐桌上,殷言看著對麵的冰山,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個,皇帝大大,你怎麽也在這啊?你的家不是在皇宮嗎?”

玉笙寒冷眼瞟她一眼,又瞟一眼她身旁的香葉,算是解釋了,香葉卻是一臉事不關己,徑自夾菜吃飯,香奈兒哼哼,“別管他,沒事就喜歡往這邊跑,飯錢也不交,還學人家做皇帝呢~”

“聽說我有給俸祿。”玉笙寒睨她一眼,香奈兒更是哼哼,“那是必要的,誰說俸祿裏還包了你的飯錢?”

“是嗎?”玉笙寒冷哼,“天使閣的收入,我好像沒跟你拿過一分錢,聽說我還是半個股東。”

香奈兒憤憤地憋了聲,拿筷子插著白飯,殷言有些佩服這幾人,皇帝和王爺都去讚助人家開歌舞樓,這西玉國還真是危險。

上官瑀看著幾人,心底的訝異一潮一潮湧動著,這個怎麽也算是一國之君,上完朝就溜達出宮沒問題嗎?…怎麽感覺遇到那個香奈兒之後,情況就變得越來越糊塗了?

再說淩允涵那邊,這會兒也下了朝,站在亭中,手上端著酒壺,看著殷顏顏過去一直覬覦的魚,憑兒和豬豬在旁邊做解說,這條是阿呆,那條是蚯蚓,這樣的日子,總感覺有些寂寞了,但是淩允涵沒說,誰也不敢開口。

“皇上,上官夫人到了。”小貴子走過來通報,淩允涵嗯了一聲,晴晴徐步走來,看著淩允涵微微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上官夫人無須多禮。”淩允涵擺擺手坐了下來,轉頭看向那個依舊柔怯婉和的女子,上官瑀跟殷顏顏離開,這一個月來她的心情想必和他相同,淩允涵暗嘲,這是不是就叫做同病相憐?

“上官夫人可怨過殷顏顏?”一陣靜默,淩允涵還是開口了。

“臣妾不敢,臣妾,相信姐姐,也相信侯爺。”晴晴細聲說道,淩允涵淡淡道,“上官夫人果如她所說溫婉靦腆,隻是若連怨恨也不曉得,就不怕日日被人欺負到頭頂嗎?”

淩允涵是意有所指,晴晴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搖搖頭道,“其實姐姐已經對我很好了,比過去好得太多,姐姐先前一直鼓勵我和侯爺的感情,我相信姐姐並非是口不對心。”

錯了!她壓根就是一個口不對心的女人,把人耍得團團轉之後又拍拍屁股走人!淩允涵在心裏叫囂,憑兒和豬豬也在一旁歎顏。

“殷顏顏是好姐姐?哼,朕說她是個妖孽,她讓每個人都相信她,結果她卻不稀罕那些個相信。”淩允涵有些煩躁地拿起桌上的酒便一飲而盡,晴晴看著淩允涵,其實若可以,她也希望這件事不是真的,她說了相信又如何?獨自麵對著侯爺府的時候,心裏不是也有一股傷痛嗎?說到底,她隻是不想去怨恨罷了。

“皇上,飲酒傷身,還是別喝了吧。”晴晴怯怯說道,淩允涵雖是喝著酒,眼中卻是清明,“一點酒傷不了人,最傷人的絕不是酒。”

晴晴不懂他話裏的含義,眼神轉過憑兒,想要找個幫手,憑兒和豬豬會意,隻好過來幫忙勸,淩允涵大手一揮,喝道,“都別在瞎攪和!”

手上用力太緊,有什麽東西便從手上飛了出去,很輕的噗通聲,掉在了池水之中,小貴子忙走了過來,看到那池中的竟是淩允涵手上戴著的手繩,立即驚道,“皇上,您的手繩,來人啊!快下去…”

“都不準下去!”淩允涵喝住,方要下水撈的侍衛紛紛停下,小貴子有些著急,其實大家都知道那是顏妃留給皇上的,若不是她,皇上怎麽會戴一條做工那麽不咋地的手繩?但是此時,淩允涵隻是直直地看著那條手繩在池中飄蕩著,似乎沒有要把它撿回來的意思。

這是不是代表,皇上已經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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