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二選一,死?還是順從?

蕉雨睡過去了。

小兔雞捏著換下來的髒紗布,愣在原地看著她,突然,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小兔雞存放淘浪腦髓的肚子發出一陣亮光,它的肚子內部變得透明起來,仔細一看,許多細小的電線正連接在存放腦髓的玻璃罐上,有什麽重要的信息從玻璃罐中通過電線反饋了回去,鑽進了小兔雞大腦,小兔雞眼睛一亮,僵硬的蹲下身,雙眼很紅,他看著蕉雨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小雨,我們終於可以回家……”

睡夢中,蕉雨不安的皺了下眉頭,接著額頭上一片冰冷,她覺得沒那麽燙了,再次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

香山別墅。

牛誌剛已經維持著一個姿勢,半靠在病床上許久許久,他眼眶濕潤,身子隱隱發抖,麵色痛苦,不了解真相的人絕對會誤認為他是傷口疼痛所致。

可蘇思知道,事情真相並非如此,他眸色一沉:“你想好了嗎?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配合香山,替他作證清白,將這一切的罪都推卸給蘇院長,要麽就失去你的老婆孩子。”

劉阿姨已經被軟禁起來了。

而他也在剛才將蕉雨沒有死的消息告訴他了。

任憑誰在得知自己差點親手殺了自己孩子之時,都會內疚痛苦不堪,牛誌剛神智恍惚了許久,才看向蘇思,他的眼睛都是暗淡無光的,像是看著蘇思,又不像是,他自言自語的呢喃著:“過繼三代還祖,我們的爺爺本姓蕉,是被牛家人抱養的,到了小雨這一代,正好是第四代,是還祖的時候,應該姓蕉。”

他的女兒正是叫蕉雨。

可他……打傷了他素未謀麵的女兒,甚至差點殺了她。

她已經夠可憐的了,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加上消失五年,她媽媽也一時間沒能認出她來,隻覺得眼熟。

“你連自己女兒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嗎?”

“知道,當然知道,可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我不敢見,我……”牛誌剛淚流滿麵,悔恨閉上眼睛,比起胸口的傷更疼的傷是他的心,女兒那張被人打得可憐兮兮的臉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即使閉上眼睛,也包裹不住滾燙的淚水了,他心痛的問道:“他們經常打她嗎?”

她肯定是經常被香山虐待吧。

人都瘦成那樣了。

可憐的孩子,他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孩子啊!

小雨,原諒爸爸,爸爸不是有心傷害你的,你一定要原諒爸爸。

“沒有,她是脾氣大,跟人打架打的,你們不是都很清楚,香山很疼愛她嗎。”

聞言,閉著眼睛流淚的牛誌剛,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猛然扭頭看向蘇思:“他想把我女兒塑造成防彈牆,所有的人殺不了他,就會殺了他最在意的人,他故意的!他要我無辜的女兒死在正義的槍下,他要讓我們知道真相後,都後悔!他卑鄙!你們這些惡毒的瘋子,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會遭報應的。”

他們都是聽別人嘴裏說,香山身邊有個最為寵愛的女人,叫蕉雨。

隻是道聽途說而已,可痛恨香山的他們都信了,想來都是香山的惡毒手段,這個消息也是他故意放出來的。

天呐,他可憐的孩子,到底犯了什麽錯,他們要這麽對待她?

牛誌剛一把揪住胸口的衣服,胸口痛到窒息,難以呼吸。

蘇思愣了一下,隨後微微歎了一口氣:“隨你怎麽想,香山先生之所以留著你,就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你是當初武警隊唯一幸存下來的,你的供詞比任何人都管用。”

“……”牛誌剛揪著胸口衣服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胸口的悶痛才稍微緩和了一點點兒,他起身看著蘇思,那眼神恨不得衝上去撕了他,“我要見我的女兒和妻子!沒有見到他們,我是不會配合你們的。”

“你的妻子在家裏等著你,你辦完事情之後,自然可以與她相見。”隻是,哪裏早已經布滿了狙擊手。

蘇思心情沉重,他想了又想,捏緊的手,放了又握緊接著又放開,思想鬥爭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隻要你相信我,我能保證你無恙!”

“我女兒呢?”他們隻說了老婆在家等他,那麽孩子呢?

他們又把他的小雨怎麽樣了?

蘇思為難:“她被人偷走了……”

“撒謊!我不會相信你們的,你們曾經也說過,隻要我乖乖的配合你們將武警隊帶到別墅,就會放了我的女兒,可你們並沒有遵守承諾,你們一直都在虐待她,你們這群畜生,你們打她,難道她不會疼嗎?”

她一定哭著哀求過吧。

他們一定惡劣的笑著鞭打她吧。

眼前總是晃過蕉雨鼻青臉腫的模樣,牛誌剛直覺心疼到無法呼吸。

腦補了一連串不好的畫麵,都是他的小雨被人毒打的畫麵。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女兒不揍人已經很好了,你就說二選一,你選什麽,死?還是順從?”去他的,潮箏還香山夫人都被人強女幹了,淘浪藏了蕉雨五年,香山又護著兩個月,誰敢惹她。

香山也是個變態,他的確折磨蕉雨,但不是肉體上的折磨,都是心靈上的折磨,也不知什麽仇什麽怨!

牛誌剛再次強調:“我要見我的妻子和女兒,否則我不會配合!”

他瞪著蘇思,蘇思也瞪著他。

時間仿若靜止,兩人大眼瞪小眼,蘇思看著倔牛一樣不願意配合的人,無奈歎氣,他低頭取出手機,手在上麵按了幾下,然後屏幕上跳出幾個畫麵來。

他走過去將手機遞到牛誌剛眼前,牛誌剛隻看了幾秒鍾,臉色大變,蘇思見差不多了,心虛的看了一下四周,沒發現異常,趕緊收了手機。

“我願意配合你,你一定要保證我妻子與女兒的安危,我死與不死,都是罪惡!”

蘇思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好!”

蘇思出了病房,蘇寧寧就守在門口,看到他出來,冷笑道:“你給他看了什麽?”

蘇思腳步一停,眉毛上揚,調皮道:“你猜!”

“沒人願意和你打啞謎!拿來!”蘇寧寧臉色一垮,板著臉伸出手跟他討要手機,大有一副抓賊找證據的樣子。

他要是不給,就是心裏有鬼!

蘇思不屑冷哼,很隨便的就將手機丟在她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給我買個新的,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手機,我有潔癖!”

他意思是嫌棄她雙手沾滿血腥兒,臭!

可這話落在長期被人欺淩的蘇寧寧耳朵裏,瞬間變了味兒,她麵色鐵青,抓著手機青筋暴跳,可她還是忍住了,點開屏幕畫麵,裏麵隻有一個視頻,是牛誌剛的妻子坐在窗邊發呆,而窗戶不遠處全部都是狙擊手。

這畫麵的確有說服力,隻要牛誌剛不點頭,狙擊手就能把他老婆打成窟窿。

她狠狠的將手機摔在地上,憤恨離去。

而房間裏,牛誌剛藏在被褥下的手,下意識捏緊了,他手中赫然捏著一部手機,正是與蘇思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