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廁所裏的生死情侶

痛快?

什麽痛快?

該不會是淘浪出問題了?

她暈乎乎的捂住血流不止的額頭,軟綿綿的走了幾步,香山側身讓開,她正好清楚的,看到了歪靠在牆上,毫無生氣的淘浪。

他臉色蒼白,好像已經沒有呼吸了,她渾身一顫,指尖發涼,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緩慢的向他靠近,顫抖抬手,探了探鼻息,發現什麽都沒有了,一點兒呼吸都沒有了,她猛然一怔,害怕的驚恐倒退,忍不住身心都在發顫。

怎麽會這樣?

那是救命的藥,他怎麽可能會死?

難道是蘇思有問題?

他想借她的手殺了淘浪?

對!

一定是這樣的!

想透真相,她渾身沒勁的跌坐在地,望著淘浪的屍體自責不已。

苦笑不止,是她的錯,她不該一次又一次的輕信他人。

香山冷冷的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皺眉道:“起來,地上很髒!”

他沒有一點點心疼,也沒有立馬去攙扶她。

隻是,皺著眉頭,覺得地上那麽惡心,她也坐得下去!

聞言,蕉雨動了動,她將捂著額頭的手一點點的放開,本就鼻青臉腫的,現在又加上幾行蜿蜒的血痕,整張臉就跟鬼似的。

她失魂落魄張嘴,弱弱的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殺人了,我害死了淘浪,你得立馬報警才對。”

語畢,目光重新落在淘浪臉上,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

殺人償命,她把命賠給他。

淘浪,對不起!

“蕉雨……”香山皺眉,忍住惡心,半蹲下,蹲在她跟前,耐心的說道:“我可以不報警的,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他的目的從來不是要置她於死地。

聞言,蕉雨動了動,抬眸,眼神空洞無神的看向他。

他很不喜歡她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但也同時覺得這是他目的達成的成果,不是嗎?

他伸手去攙扶住她胳膊,然後慢慢起身的同時,把坐在地上的她拉了起來。

蕉雨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沒有說話,目光依然無神。

他頓了頓,終於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渴望,“做我的女人,我的權利,能護你一世無憂。”

蕉雨眼皮子動了動,垂眸,隻留了個頭頂給他,她沒有說話。

隻是在香山看不到的角度,空洞的雙眼開始恢複光澤,她開始懷疑某些事情了。

蘇寧寧說過,蘇思是替香山辦事的。

那麽,淘浪的事情應該是香山授權做的。

香山的權利,好像很大!

大到可以非常自信的確保一個殺人犯的一世無憂!!!

上次,淘浪想盡辦法讓她離開醫院,也是出現了那麽一號勢利大到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一個電話說她是神經病,她就又被送到這裏來了。

眼前之人與那個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還有,香山為什麽要她做他的女人?

要是她本就與他無關,昏睡蘇醒過後,卻能把自己誤人成是他的老婆,那麽追根究底也是有原因的,都是因為香山。

或許,他除了給她喂食了安眠藥之外,還對她的記憶動了手腳。

香山的最終目的,是要她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女人!

蕉雨慢慢抬眸,她看香山的眼神開始發生了變化,但她聰明的學會了掩藏,迷茫的樣子,讓人誤會她還在思考。

“怎麽,你還需要考慮嗎?”香山放開了手,淡淡的望著她,“你可以仔細想一想,這筆交易非常的劃算,除非你想去坐牢?隻要你跟了我,你想要的一切都不在是夢。”

聞言,焦雨苦笑著扯了一下嘴角,她想要淘浪活著回來,他能回來嗎?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沒有什麽好想的,我也不想去逃脫這些自己該負責的法律責任,香山先生也不要煞費苦心了,我要真的逃避這個罪名的話,我會良心不安。”

她一邊與他交談,一邊開始深思,甚至抓住了某些重要的線索。

假的蘇院長曾不小心向她透露過,她被人高度催眠過。

那麽,很有可能,她沒有失憶,而是被人催眠用強行灌入大腦的記憶,覆蓋了她本身的記憶。

所以,潛意識裏,她才會有一種,其實她沒有失憶,還模糊的記得什麽的奇怪感覺。

她一蘇醒,就在香山的別墅裏,就莫名其妙的自認為是他妻子。

由此推斷,催眠她的人,極有可能是香山。

要是,香山的真正目的,真的是為了得到她的話,那麽淘浪就很有可能是因為她而死,因為,隻有淘浪與她最為親密。

“你很想陪他一起死?”香山十分不悅,嘴角抿得筆直,他眯著眼眸,不知好歹的女人。

從前不知好歹,現在也一樣的不知好歹。

他還真的不相信,她就那麽的喜歡,所有叫做淘浪的男人。

蕉雨眼瞼微微眨動,她選擇了再次沉默。

她想,無論多少年過去,隻要想到淘浪慘死的模樣,且還是死在她手裏的,她就會噩夢不斷,終身愧疚直到死。

又過了許久,香山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又問了一句:“你確定你是考慮好了,要去坐牢是吧?”

蕉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代表默認了。

“好!”香山麵無表情地點頭,道:“那我就成全你,你最好不要後悔!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去自首,去坐牢嗎?”

蕉雨固執己見,咬牙點頭道:“殺人償命,理所應當。”

就在此時,十分湊巧的,吳局長派過來尋找她的警察小同誌帶著幾個人,正好來這間男廁所。

警察小同誌比較內急,他才跑到門口就先一步衝了過來,準備開門,卻發現門被人從裏麵反鎖了。

瞬間垮了臉色,問道:“誰在裏麵啊?那麽缺德,就你一個人上廁所,我們不用上廁所的嗎?趕緊把門開開,我快拉褲襠裏了。”

哎呦喂,裏麵的再不開門,他真的能尿褲子。

裏麵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嘿,我去!”看來他不來點厲害的,糊弄糊弄人,他們還真不開了。

警察小同誌又往裏麵高聲喊了一句:“趕緊了,趕緊把門打開,外麵警察都在排隊呢。”

警察?

蕉雨猛然抬頭,愣愣的看向廁所大門,然後又看了看已經斷氣許久的淘浪,捏緊了拳頭,下定好了決心之後,準備去開門。

“等一下!”香山看了一眼蕉雨,蕉雨微愣,一臉茫然的看向他。

香山將身上的黑袍子裹緊了,戴上了黑色的口罩。

然後,他突然不嫌惡心的踏進了淘浪待著的廁所,手很熟練地在牆壁上摸了一下,輕輕一按,牆壁就像之前關押她的暗室一樣打開了。

她震驚的瞬間瞪大了眼睛,為什麽這個醫院的暗室會有這麽多。

這些暗室都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香山已經探出去半個身子了,又縮回來,問她:“你己經打算好了,真的不跟我走嗎?”

他發誓,這絕對是他問她的最後一次。

她若是執意不走,以後的一切後果都由她自己負責。

蕉雨點頭,“嗯。”

“好!你好之為之。”香山偏頭看了一下已經死透了的淘浪,嘴角微微上鉤,沒有人能從他的身邊把她帶走。

無論再出現幾多少個淘浪,都贏不了他,都是他的手下敗將,他永遠都是最後的贏家。

這個女人就讓她先吃點兒苦頭,好好絕望一番,然後他再作為她的神,去解救她!

門外。

警察小同誌,終於忍不住尿急的痛楚。

實在沒忍住一腳,哪知,他竟然一腳就成功的踹開了廁所的門。

連他自己都被驚訝到了。

當他看到站在門口的蕉雨之時,明顯被嚇了一跳:“哇,你是誰呀?你這臉是怎麽回事?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有你一個人這裏嗎?”

剛才,他明明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啊。

警察小同誌邊說邊走,滿臉的狐疑,他剛好走到最後一格。也看到了全身腐爛,已經逝去的淘浪。

頓時一驚!

“快來人,這裏有人受傷了。”他立馬衝了進去,快速檢查了一番,發現人已經沒有氣了,便對後麵跟進來的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呼吸了。”

他扭頭,看向蕉雨,眉頭深皺,“你剛才和這個男人發生了爭執?你殺了他?”

這人也真奇怪了,脖子以下全部已經腐爛了,整個人隻有臉可以看。

脖子以上卻保存得完整無缺。

他剛才聽到的聲音,應該是這兩個人在爭吵,女人臉上的傷是新傷,男人雖身上腐爛,臉上沒有其他傷痕。

因此,他初步推斷,這是一對情侶,男人生病,女人嫌棄,然後男人使用暴力狠狠揍了女人一頓,女人心寒發了狠,殺了男人。

蕉雨看著他,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反而是沒有預兆的說了一句:“我認識你,你是香山別墅的警衛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