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詭異的張媽事件

男人看她的眼神眷念無比,他張口想要呼喚她,卻又糾結的隱忍住了,他猛然捏緊拳頭看向衛生間的鏡子,盯著自己的臉,厭惡的情緒愈發明顯了。

她已經醒了……

他卻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他早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

他甚至厭惡自己用別人的手,去觸碰她。

……

蕉雨換上香山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護士服,走出廁所,盡量靠著牆壁裏邊兒走,低眉順眼的,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隨時準備跑路。

腦海裏,不斷回想著,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身邊有兩個一胖一瘦的護士並排走過,她抬眸掃了一眼,腦中一道精光閃過,好像抓住了真相的尾巴,她一愣,迷茫的盯著兩人遠去,許久,終於明白了,是清潔工有問題。

清潔工進去之前是個胖子,可去院子角落裏打掃一圈之後,就變瘦了,難道是換了人?

糟糕,她得回去,否則,香山會有危險。

剛有轉身的念頭,卻不想被人一把扯住,她迷茫抬眸,對方是個小護士,她緊緊的拉著她手,就往前走,“趕緊的,上麵有重要貴客到,院長交代了,要馬上去打掃會議室。”

“會議室?”蕉雨微愣。

“對,趕緊走吧,晚了就挨罵了,我們護士可不像醫生,就是給人跑腿的。”小護士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到了會議室,問都不問她是誰,直接遞給她一張毛巾,“速度快點,人馬上就到了。”

“哦,好。”蕉雨愣愣點頭,毛巾剛挨到桌子,就有大批人過來了。

她一驚,都還沒來得及去細看,就被小護士扯到一邊了,跟前不斷有人走過,忽然,她敏感的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味兒,是跟她身上衣物一模一樣的味道,她下意識抬頭去看,可進來的人太多,距離拉開了,她隔得遠也不確定味道是從誰的身上來的。

她想走,可又被人招呼著跟著端菜送水,為了避免有人起疑,她一直老實的在會議室待到了下去,快接近天黑之時,他們的竊竊私語才平靜,真是開始會議。

氣氛沉重,可以看得出此次會議絕非小事。

“今夜,恐怕整個醫院都將會再次在極度惶恐中度過,是的,醫院又出事情了,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這次沒有死人,可是悲哀的是,我們醫院又增加了一名病患,這個人正是昨夜滯留在醫院沒有回家的清潔工,今早,他的屍體被人發現埋藏在別墅的後花園裏,你們都知道的,這棟被單獨孤僻出來的別墅一直以來就隻住了兩個人,別墅的主人香山先生和他的仆人張媽,而現在防備森嚴的別墅,竟然憑空詭異的多出了一個人……”發話的人正是今天去過別墅的蘇思。

說道此處,他頓了頓,麵色沉重的看向眾人,然後繼續道,“他是怎麽進去的?白天是老肥跟著醫護人員進去打掃衛生,也是他們親眼看著老肥走出院子的,結果,才不過區區幾個小時,等醫生再次去查巡之時,才驚覺今天沒有來上班的清潔工,竟在沒有鑰匙,沒有破壞門鎖的情況下,越過電纜防盜網,憑空出現在別墅,還瘋瘋癲癲的,你們來告訴我,為什麽會出現這麽不幸的事情,為何我醫院的巡邏人員沒能及時杜絕這種不幸。”

底下瞬間雅雀無聲。

蕉雨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可同時她也有些慶幸了,是病了還能醫治,還好沒鬧出人命,幸好!

“而且,還不止當前這件事情,老肥……消失了,就像人間蒸發了,我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他。”

話題沉重。

蕉雨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老肥是誰?

所以聽得雲裏霧裏的。

“有人說昨夜看到老肥在別墅外麵,好像看到了什麽,嚇得鬼喊呐叫的,怎麽今天去趟別墅,人就沒了呢?”不寒而栗,“眼見著接二連三的命案還沒有解決,又出現了這檔子事情,醫院裏的確鬧得人心惶惶的,聽到風聲的人都辭職了,還沒辭職的人,都是我們壓住壞消息,不知道真相的醫護人員了。”

其實,很多人都在暗地裏相傳,是別墅的鬼扯手再次出現了……

聞言,蕉雨更加迷茫了,昨天在別墅外麵鬼喊鬼叫的不就是她看到的清潔工嗎?

他叫老肥,他是去別墅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那別墅了瘋掉的就應該是他啊,怎麽會人間蒸發呢?

“鬼扯手,多年前出現過,上次出現的時候,別墅燒毀了,怪異的是別墅的主人毫發無損,但……他卻瘋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一直都是未解之謎,警方至今沒有破案,但這些都是傳言,我們不是當事人,都不了解其中真相,這棟別墅因為地理位置清幽修建成了醫院,醫院落成的同時,保存了這棟別墅……”坐在會議室首座的年輕男子,英氣逼人,青澀的臉,大約剛過二十的模樣。

他氣質溫爾儒雅,給人一種十分好親近的感覺。

特別是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天生帶著撫慰人心的暖意。

蕉雨站在角落,盯著他,眼角竟然莫名的一濕,有股奇怪的感覺,好似要湧出胸腔,噴張出來,難受至極。

她一慌,下意識抬手捂住心髒位置,深吸一口氣,心想,她是不是受到的驚嚇太多了,直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見到個長得溫暖的就想哭。’

好委屈!

想哭!

算了!

忍著!

蕉雨的視線有些舍不得離開年輕男子,甚至有些癡迷。

他的容顏,他的眉眼,似乎擁有溫暖人心的魔力,是那種讓人看過一眼之後就永遠不會忘記,深入人心的溫暖。

“為什麽?”突然有人毫無預兆的一聲咆哮,他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標。

年輕男子的話才剛說到一半,就被人貿然打斷了,他停頓下來,並沒有發怒或者不悅的征兆,反倒是十分紳士的作了一‘請’的手勢,隨後坐下來,認真聆聽。

這個打斷年輕男子說話的人,情緒十分激動,應該是被嚇壞了,留下後遺症了,“為什麽要留下這棟鬼屋,為什麽不毀了它?!留著它等死嗎!”

這人,開始口不擇言了。

‘嗯,對!’蕉雨忍不住暗暗地在內心附議,她舉雙手讚同!

別墅真的不正常啊,你看,香山是瘋子,張媽也是瘋子。

會議室中其餘人員,在聽到這話之時,臉色都變了,眸色不悅,他們作為醫者,雖早已看淡生死,可看淡與麻木的是他人生死,而他們本身則是對‘死’字有些敏感。

年輕男子停頓片刻,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是該毀掉的,可就在大家都想要毀掉別墅之時,意外的挖掘出了一個人,另一個病人,她就是……”

年輕男子緩緩抬起下巴,音尾上揚,淡淡的視線,掃過在場每一個人,蕉雨發現,他鋒利的視線如同萬能的解刨機,他在觀察這群人的反應,在解析他們的內心……

在對上他視線之時,蕉雨心虛的下意識垂下眼瞼,這個人的眼睛太過毒辣,她本就幹了壞事,很怕被揭穿,還好香山給她的裝備齊全,她要不是戴著口罩,早就穿幫了。

淘浪目光落在蕉雨身上,若有所思,手指輕輕的叩著會議桌邊緣,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他的話,成功的勾起所有人的緊迫感,大家都深吸一口氣,憋在胸口,懸著心,看向他。

蕉雨也是好奇加緊張,隻是不敢在抬頭,她怕他還在盯著她看,兩手交織,暗中握緊,她很想知道,香山的別墅裏到底挖出了誰?

是她?

還是香山口中的機器人潮箏?

夜晚昏暗,會議室的燈光卻很耀眼,蕉雨慌張下的那一絲絲緊迫感,還有細微的一些會泄露內心慌張的小動作一一落在年輕男子眼中,他眉頭微皺,心中有了斷定,很快,便移開了目光。

“張媽!”淘浪終於宣布了答案,眾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麽可能?張媽是從別墅裏麵挖出來的嗎?淘浪先生,你可不要開玩笑啊。”他們隻知道,張媽是某一天,憑空出現在別墅的。

但從來沒有聽說,還有這一茬在。

淘浪淡然掃了一圈,毫無疑問,他這話增加了神秘與恐慌,清潔工出事,醫院的人都不是很害怕,現在聽了他的話,他們徹底恐慌了。

人恐慌之時,最想幹嗎?

當然是逃離!

他的視線再次落在蕉雨身上,蕉雨矗立原地,一動不動的,情緒緊張,好像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一般,淘浪收回視線,眼瞼微動,沉吟片刻。

笑了笑,繼續道,“別墅被燒了好幾年,也被這所醫院隔斷嚴加保護了好幾年,那麽大的火,主人僥幸幸存已經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結果他的仆人張媽卻是硬生生的過了好幾年,就像現在的清潔工一樣,憑空出現在了別墅,同樣的症狀,也是瘋瘋癲癲的,如此詭異,自然而然的沒有人敢再動這棟別墅。”

語畢,抬眸,淡淡的從蕉雨身上掃過,還是沒有反應是嗎?

他考慮是不是該加點火呢?

眾人臉色各異,有點已經開始接近慘白了,淘浪傷口撒鹽似的又開了句玩笑話,道,“這要是再動工,萬一再挖出幾個人來可怎麽辦?所以就沒人敢動工,反而是找人幫忙裝修好了,畢竟,裏麵還住著我們醫院的恩人,不是嗎?”

這塊地皮本是香山的產業,最後不知道什麽原因,他竟然分文不收的捐獻出來,修建了一座醫院。

瞧著大家反映,再看看蕉雨的反應,淘浪的情緒也愈發深沉了,還是沒有反應麽?

聞言,蕉雨震驚到無以複加,她是現在才知道張媽和香山不是因為精神病才被關到精神病院的。

別墅被燒毀,香山瘋了,他們就以別墅為中心,修建了精神病院,順帶的也把香山這個精神病給關到裏麵了,順帶搶占了這個精神病的產業。

這醫院太不地道了。

也不知道淘浪先生到底是個什麽人物,整個會議室,隻有他穿著休閑服,其餘的人都穿著醫院工作服。

此前,她也覺得奇怪得緊,既然要修建精神病院,怎麽不幹脆點兒把別墅都推倒重建,原來在這裏麵還有件關於張媽的詭異事件啊。

眼前晃過張媽樸實的臉,忽然覺得好恐怖。

不對,似乎想起什麽,蕉雨眉心緩緩的皺在了一起,她悄悄抬眸看了過去,淘浪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注意到她,她也就放心大膽的打量他了。

張媽一事疑點重重,按常理與科學都是不可能的,別墅已經被燒毀了好幾年,周圍都強行全封閉了,香山獨自一人居住了許多年,突然又挖出了一個人,而且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怎麽可能呢?

從封鎖別墅到挖出張媽,這中間間隔時間如此之久,是個活人埋進去都能挖出白骨了,怎麽可能隔了幾年後反倒挖出一個活奔亂跳的張媽來?

還有,最後一點兒,最關鍵的一點兒,她如果也是被關在別墅裏的病人,為什麽她都消失不見了,醫院裏的人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你在想什麽,表情很恐怖!”突兀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就在耳邊突然響起,蕉雨被嚇到,條件反射‘啊’的慘叫一聲,往後倒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