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們竟然都是神經病
“你們怎麽來了？”
男人突如其來亂入的聲音，活生生的將清潔工放射出去才到一般的視線給拉拽了回來，他聳了聳肩，先推著大綠桶，往院子清幽的角落過去了。
他本來就不起眼，又是來打掃衛生的，大家也沒有對他多加注意。
人走了，她沒被發現。
蕉雨懸著的心，緩緩放下，她朝著香山看去，香山西裝革履，手中拎著個奇怪的包，高大的身影完全將門堵住了。
“香山先生這是又要去上班了？我今天是按照……”醫生話說到一半，香山一記冷冽視線掃了過來，他停頓了一下，立即開口道，“照常來給你送貨的。”
“你這是？”走在最前麵的醫生掃了香山一眼，有些疑惑，可在看見他眼裏的警告之時，頓時豁然開朗，便見怪不怪了，他一邊與香山閑聊，一邊側身示意身後的人將東西拿進屋子裏去，還不忘附和道，“這是趕著去上班呢？”
我的媽呀，包都拿錯了，隨手從廚房順了個塑料袋就跑出來了，真得有多慌啊！
“嗯。”香山冷著臉，衝著醫生點了點頭，垂眸從包裏抽出一張……額，抽出一張紅楓樹葉，樹葉枯黃已經風幹了，應該是從院子裏撿來的，香山麵無表情的將葉子遞給醫生，“這是支票，下次不需要醫療用具。”
蘇思嘴角抽搐個不停。
蕉雨瞬間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感覺不太好了，香山果然不對勁啊，隻是他生病就生病，還病得一本正經的，很難叫人區分出來啊。
她視線從醫生身上流連一圈，在聯合張媽和香山的表現，頓時豁然開朗了，再次看向香山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精神病病人，這所院子應該就是在精神病院的某個角落，至於那見到她就跑的奇葩清潔工，想來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大晚上的在牆角偷偷打電話，以為這裏沒有人，乍一見她，給嚇到了。
那她呢？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難道也是精神病病人？
可她覺得自己挺正常的啊！
聽胖清潔工說，這所院子原先是棟別墅，後來被燒毀了，十五天前才被裝修好的，別墅為什麽會被燒了？
燒毀了為何又用這麽快的速度修建好？
難道就隻是為了用來關住她，香山，張媽三人？
神呐，她真的是精神病嗎？
想哭！
就在此時，本來在另外一邊的打掃的清潔工，也急急的推著綠化桶衝了過來，笑嘻嘻的想要跟在醫療隊後麵進去。
“等等！”香山掃了一眼不斷從他身邊走過的人，視線在清潔工身上停留了片刻，視線掃過他腦袋，最後落在他臉色，抿著唇沒有說話。
清潔工也是不動聲色的抬了一下下巴，見香山沒有再說些什麽，便若無其事的跟著隊伍走了進去，“不知道裏麵髒不髒，好不好打掃啊！”
蕉雨盯著笑嘻嘻的清潔工，也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卻一時也想不起來哪裏不對勁。
“我們之間是不需要客氣的，談錢多傷感情啊，香山先生不用給我，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蘇思微笑著想要推辭，可在看到香山的臉色時，心裏還是流著淚水接過樹葉，假裝成不知道那是樹葉一般，演技很好的把樹葉折疊好，裝進口袋，隻是在這演戲的過程中，他眼角一直在不停的抽搐。
天知道他一天能從像這樣的土豪病人手裏收到多少張這樣的‘支票’，簡直多到快要奔潰好嗎。
“香山先生，這次呢……誒，人嘞？”蘇思還有話要說，結果一抬頭，卻發現人已經不在跟前，他扭頭一看，香山早就換了個位置，半蹲在院子，上演的著開空氣車。
呃……
蘇思的情緒也開始不好了，他想打人，可作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他必須得有他該有的修養，他需要微笑，微笑……
“我要去上班了，你們自便。”香山冷著臉半蹲在院子裏，手裝模作樣搭在前方，好像握著方向盤一樣，那搞笑姿勢就好像是正坐在高級車裏一樣，十分滑稽，偏偏他那冰冷認真的模樣，讓人不敢笑出來了，反倒覺得恐怖，他對著空氣扭了扭鑰匙，啟動了他那根本不存在的車。
兩隻腳維持著半蹲姿勢，不停的在草地上滑動，蕉雨額頭瞬間有大顆汗水砸落。
心想，這病情又加重了，還有治愈的希望嗎？
醫生來了，忙完了，又走了，令蕉雨萬分奇怪的是，直到醫生一行人離去，都沒有人提及過她，好像她不複存在一般。
他們前腳離去，蕉雨後腳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會有一個人。
“果然是你！”隨著清潔工驚訝的聲音，還有什麽東西掉落一地發出雜七雜八的混亂聲響。
“誰？”蕉雨疑惑轉身，蹙眉，聽這語氣，他們很熟嗎，“你認識我？”
“果然是你！”清潔工渾身哆嗦的指著她，臉上肥肉抖動不停，臉色慘白，驚恐的目光，似乎想要呐喊，卻又因為驚慌過度，一時半會兒發不出聲音來。
他的這個反應與昨天她看到自己臉的時候反應一模一樣的，難道……
蕉雨先是皺眉，然後想到了什麽，頓時豁然開朗，心想，他一定是認識她的，她開心的才向前奔出半步……
“啊啊啊，你別過來，快來人啊，連環殺人犯藏在這裏，快來人啊……”清潔工的聲音驚動了還未走遠的隊伍，叫聲中摻雜著恐懼，一聽就不對勁兒。
可惜，門已經落了鎖，醫護人員沒能第一時間趕到，等他們開了門，衝進院子之時，就看到香山站在院子裏指著清潔工，情緒激動的大喊‘連環殺人犯。’
清潔工則是很沒出息的被嚇得屁滾尿流，一見門打開，瞬間拔腿跑了出去，那模樣就跟見了鬼一般。
這才蘇思沒有跟過來，醫護人員見隻是一場神經病的鬧劇，又有誰會理會，自作主張大膽的給香山注射了一記鎮定劑，讓他沒精力鬧騰之後，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再次離去，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尋找鑰匙開門之時，到底錯過了什麽，永遠都不會知道。
“嗬~你終於欠了我一個人情！”香山無力癱倒在冰冷地板上，歪著頭盯著不遠處的清潔專用的綠化大桶，嘴角掀開一抹殘忍的微笑，開口之言也是話中有話，“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先生，先生，你看到我兒子了嗎？”張媽突然瘋瘋癲癲的從樓上跑下來，疾步如飛之時，沒有看到癱倒在地的香山，狠狠一腳踩在香山右手掌心，惶恐道，“兒子，我兒子呢，誰看到我受傷的兒子了，他昨晚流了好多血，會不會死，啊啊啊啊，我兒子呢？”
昨晚，張媽抱著自己受傷的手哄了一個晚上，她以為那是她兒子呢，今早手不流血了，她就開始發瘋了，到處找她兒子。
香山被踩，隱忍皺眉，隨後有氣無力安撫張媽，道，“張媽，你兒子調皮，鑽進了垃圾桶，不過他磕碰到了頭部，受傷了，需要救治，你趕緊救救他，剛剛不是有醫生送來沒有用完的藥水嗎，你拿去救他吧。”
“我兒子在垃圾桶裏？我兒子受傷了？”張媽神情呆滯，六神無主，傻傻的重複著香山的話。
香山嘴角邪氣上勾，眸底藏著殘忍，吐出的話，柔柔的安撫人心，“沒關係的，我們還有藥，你趕緊救他吧。”
……
蕉雨驚魂未定的跑過走廊，衝進廁所，腦子一片空白，隻有香山的話在不斷在腦海中不斷重複著，“衝出去，跑進廁所，換了衣服找個機會離開，不要慌張，找到潮箏！”
她顫抖著手，褪去身上清潔工服裝，隻要一想到清潔工滿臉是血的樣子，內心就慌亂不已，蒼白的唇瓣緊緊抿著，怎麽辦，死人了……
她根本沒有注意，在她跑進廁所的時候，有道身影急匆匆的跟著跑了進來，可惜恐懼過頭，她像個遊神一樣，精神恍惚的從廁所出來，根本就沒看到廁所裏站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