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陷害(1/5)

下一秒,伴隨著‘吱呀’一聲,楚翊夏攜著秋畫跨過門檻,步入書房內,她淡淡地掃了一眼楚翊羽,隨後便對著楚江盈盈一拜,粲然一笑,如曇花一現般令人迷醉,“翊夏見過父親大人。”

楚江並未即刻令她起身,而是冷嘲著道:“為父將內院瑣碎交給你打理,你便是這般處理事情的!”說著,便拿起擱置在桌案上被剪得破碎的騎裝朝楚翊夏擲去。

騎裝恰好砸在楚翊夏膝蓋旁,然,跪在地上的她卻眼也不眨,嘴角始終洋溢著一抹淡淡的笑,那自她周身而散發的鎮靜氣場叫楚江也不由得一驚。

楚翊夏拿起騎裝,細細打量了一番後,竟是對著楚翊羽驚呼道:“妹妹,即便是你姐姐為你準備地這套騎裝,也沒必要這般剪了吧,這可是姐姐讓人連夜從蘇州送來的織雲錦。”說著,還頗為心疼的擰起眉。

楚翊羽登時愣在原地,下一秒便見她麵色漲紅,委屈地辯駁,“姐姐,你怎可這般冤枉我,妹妹好端端的,怎會毀了自己的騎裝,這騎裝分明是送來的時候便已是如此。”

楚翊夏冷哼一聲,答辯自如,“妹妹此言,莫不是說是姐姐將騎裝剪碎的不成?”

由於跪在地上的緣由,她唯有微昂著頭才能與站著的楚翊羽直視,可即便如此,那脊背依舊是挺直著,絲毫未見半分畏懼之色。

楚翊羽緩緩垂下眸子,她雖不語,意思卻已是不言而喻。

“難道不是嗎?”楚江見小女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生不忍,又見大女兒反倒是一副盛氣淩人,自然而

然地便偏袒楚翊羽。

“父親便是這般認定翊夏是這般無恥之人?”她微垂螓首,言語中略帶一絲委屈。

這世界上,會裝委屈的可不僅僅是她楚翊羽一人,若是這裝可憐真能為自己駁來一些優勢,她倒也不妨試試。

楚江登時沉默了,他稍一沉思,好似也覺著自己不該如何妄下斷言,畢竟這楚翊夏,平日瞧著也不似那般不顧大局之人。

恰好此時,秋畫在一旁為自家小姐抱不平,“老爺,此事卻是並非我家小姐所為,懇請老爺可憐可憐小姐,她身子不好,地上涼,禁不起長跪的。”

“放肆,你一個奴才有什麽資格插嘴!”楚翊羽瞪視著秋畫出生嗬斥。

秋畫忙垂頭噤聲不語,確實,主子間說話卻是不該由她一個奴婢插嘴。

楚江不禁將視線轉移至楚翊夏身上,那孱弱的身子依舊跪的直挺,可隱隱約約,他犀利的眸子卻捕捉到那身子一抹晃動,這般情形,便如同那冬日中飽受寒風的枝杆,叫人心生不忍。

“起來吧。”楚江沉聲吩咐。

楚翊夏看似麵不改色,實則心下卻是為秋畫剛剛那一番言辭讚賞不已,她那番話可是恰到好處。

“此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楚江厲聲一嗬,犀利的視線在楚翊夏與楚翊羽間來回掃視。

楚翊夏低垂螓首,言辭懇切,“這套騎裝乃是女兒命蘇州繡娘連日趕製,與女兒和三妹的騎裝皆是同一時間趕製,待蘇州繡娘將騎裝奉上之後,女兒便立刻遣人送去了二妹手中,至始至終,那騎裝都未曾經過女兒之手,又談

何在騎裝上動手腳?”

楚翊羽連連反駁,“既是大姐有心準備這套說辭,自然早已做好了一切善後工作。”

楚翊夏不怒反笑,她一步步逼近楚翊羽,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如今,便是無論如何也要將罪名扣在我頭上?”

楚翊羽毫不畏懼與其直視,“妹妹不過是將事實道出好讓父親更好定奪罷了。”

楚翊夏保持著高度冷靜,她沉思後便即刻答複道:“你口中的事實便是毫無證據地指責長姐?你既是認定我毀了你的騎裝,那你倒是與我說說,你有何證據證實便是我毀了你的騎裝?”

“這騎裝自送來我這兒後便破碎不堪,除了姐姐你還能有誰可以動這騎裝?”

楚翊夏揚唇一笑,美眸流轉間盡顯芳華,“自然是妹妹你呀。”

楚翊羽登時便氣得反駁,“姐姐莫要血口噴人。”

楚江亦是不悅地嗬斥一句,“翊夏,身為長姐你不但不愛護親妹,如今反倒是將這莫須有之事掛在嘴邊,你可真是我尚書府的好長女。”

楚翊夏嘴角輕輕上揚,扯出一道嘲諷的弧度,她早知她這父親的心偏到了太平洋,所以至始至終都未曾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隻是,心還是止不住的冷。

楚翊夏並不理會令她心寒的父親,她冷聲道:“其一,我明知這騎裝乃是由我負責,若是出了事兒,父親第一個也是那我問罪,試問,我為何這般傻?毀了這騎裝於我而言有何好處?其二,若是按二妹所言,我毀了二妹的騎裝本意在於宣泄,既是如此,為何三妹的騎裝完

好無損,唯有二妹破陋不堪?其三,這騎裝乃是由蘇州連夜快馬加鞭送來,送到府上後我便親自安排交由嬤嬤送去二妹與三妹的閣院,至始至終我都未曾碰那騎裝一下,又如何毀之?”

這三個理由,倒是駁得楚翊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便是她這般停頓,使得楚江生了幾分疑心,凝視著楚翊羽的眸子亦是多了幾分探究。

楚翊羽先是怔愣片刻,緩過神後便即刻反駁,她不可以叫楚翊夏有任何的優勢,否則,接下來便是她的萬劫不複。

楚翊夏還不等楚翊羽辯駁,優搶在她前頭對楚江稟報道:“回稟父親,女兒剛剛所言句句屬實,若是父親大人您不信,大可傳來嬤嬤審訊便知。”

楚江倒是為人謹慎,他將信將疑地倪了楚翊夏一眼,隨後便將與此事相關的丫鬟小廝嬤嬤請來,由於騎裝一事牽扯極大,這一請,倒是降府中一半的奴仆都請了過來。

審訊後的事實果真如楚翊夏所言,楚翊夏從始至終都未曾碰過騎裝一下,就連她三位貼身丫鬟也隻是在一旁發號施令罷了。

這一結果出來,楚翊羽當即粉麵煞白,藏於水袖下的柔荑緊握成拳,險些將那殷紅的指甲刺入肉中才算甘心。

楚江的神色倒是未見憤懣,他淡定地走至太師椅上坐下,對著楚翊夏與楚翊羽二人拂了拂袖,沉聲道:“這等瑣碎之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都下去!”

楚翊羽下意識鬆了口氣,那煞白的粉麵亦是漸漸緩和,心下暗自竊喜,哪怕如今的楚翊

夏得到了掌家大權又如何,可父親大人的心終究是向著她的。

楚翊夏冷冷一笑,微垂著的眼瞼掩飾著眸中一切異樣情緒。

楚翊夏對楚江福了福身後便率先離去,倒是楚翊羽躊躇不決,好似有些心事。

楚江皺著刀裁般的墨眉,倪了她一眼不耐道:“又有何事?”

楚翊羽瞧了那騎裝一眼,麵上的神色不言而喻,“父親大人,這騎裝壞了,秋狩那一日……”

楚江更是不耐至極,他沉聲道:“我會為你準備一套新的騎裝,秋狩那一日你不必擔心。”

楚翊羽喜不自勝,麵上早已是樂開了花,她對著楚江福了福身便打算離去,卻因著楚江一聲輕喚而止住腳步。

“羽兒……今日之事斷然不可再有下次!”凝視著楚翊羽的犀利鷹眸晦暗莫名,眸底閃爍著令人不安的眸光。

楚翊羽聞言,更是止不住一個瑟縮,她猶豫了一會才道:“父親大人,這騎裝之事與我無關呐……”

“夠了!”楚江重重一喝,聲音之大竟是險些叫楚翊羽跪倒在地,“我可還不到老糊塗的時候。”言下之意便是,他剛剛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事實如何,他比任何人都看得真切。

楚翊羽又是粉麵一白,她自是猜到父親有所察覺,可竟是不知一向將她捧在掌心寵愛著的父親會將一切捅破,這便如同當眾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一般。

“女兒明白!”楚翊羽低垂螓首,努力克製著心下的驚慌與不安。

不知為何,她總是隱隱有些不安,好似某些東西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