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反將一軍(1/5)

楚翎鳶心中一慌。其實,她原先早就發覺楚翎夏在外賣繡品賺錢,但苦無抓不到證據,楚翎夏與繡莊的人交接從不留字據,單憑繡品,並不能扳倒讓楚翎夏。楚翎鳶這才決定按兵不動,等待機會。

終於,讓她發現楚翎夏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繡活,她在繡莊外麵偷聽,得知此次繡活是用金絲線繡製。她連忙去隻能派人四處打聽金絲線,這才直到了金絲線有一個特點,便是會讓刺繡之人手上沾染到金粉,她相信憑借此事定能將楚翎夏扳倒。

不過,楚翎夏問她從何處得知金絲線,倒讓她一慌,其實她並未見過金絲線,隻是偷聽到了繡莊老板的談話後暗中打聽了些消息,這些卻是不能講的。

於是楚翎鳶隨口胡編:“是……是我在一次晚宴上見一位夫人穿過那用金絲繡的衣服。”

楚翎夏冷笑一聲,絕的楚翎鳶愚蠢之極,真是給自己挖坑跳。她接著追問:“哦?不知是哪位夫人?既然能穿金絲線繡的衣服,想必是大富大貴之人吧,難道妹妹剛巧忘記了?”

楚江轉眼盯著楚翎鳶。

楚翎鳶鼻子上冷汗直冒,低聲說:“這……我的確是忘記了。”

“嗬。”楚翎夏這回直接笑出聲了,說,“既然不記得那位夫人,想必妹妹對金絲線還是有印象的吧,否則怎麽能在我這裏看到金絲線呢?你倒說說,這金絲線長得什麽樣子?也給我開開眼界。”

楚翎鳶哪裏知道金絲線的樣子,隻不過打聽到隻言片語的消息而已。此時當著楚江的麵隻能信口胡謅:“那金絲線十分名貴,所繡成的衣物能熠熠生輝。”

“是嗎?”楚翎夏心中冷笑,這楚翎鳶方才說她是在晚宴上見到別人穿的金絲繡,可既然是晚上,金絲又怎麽會熠熠生輝呢?那金絲有一個

特性,見陽光才會熠熠生輝,在燭火下卻需要靠的極近才能看出區別來。這也是當初為何,楚翎夏一直沒發現自己手上有金粉的緣故,因為她刺繡多在傍晚,對著燭火進行。

不過,楚翎夏知道這些隻得裝作不知,畢竟她也要在楚江麵前裝作沒見過。

楚江撫著胡子想了想,他雖然聽過金絲繡,但對其具體並不了解,楚翎鳶的話隻能留作日後考證。

楚翎鳶見沒人反駁,當下覺得自己說對了,呼了一口氣,繼續說:“姐姐何必裝傻?”

楚翎夏看著楚翎鳶,仿佛在看一個笑話一般,不緊不慢地開口:“誰裝傻誰心裏清楚。妹妹既然說在我這裏看到了金絲繡,不如進來仔細找找?看看那金絲繡藏在了哪裏?”

楚翎鳶冷哼一聲:“姐姐既然這樣說,定然早已將金絲繡放在別處,此時當然找不出來。”

“說的好像妹妹親眼所見一樣,連我自己都要信了。”楚翎夏捂嘴笑出聲來,笑意裏盡是嘲諷,“既然如此,可算是死無對證?單憑妹妹一張嘴,想把貪汙府銀的罪名往我頭上扣,我卻是不能認的。”

楚江此時已經不太高興了,質問楚翎鳶:“你可有其他證據?”

楚翎鳶得意地開口,似乎早有準備:“回父親大人,女兒沒有證據怎麽敢胡言?其實,女兒打聽到這金絲有一個特點,便是能在刺繡之人手上留下金粉,這金粉平日看不出來,也很難用清水洗淨,唯有日久方能自然脫落。姐姐既然用金絲繡了衣物,想必現在手上還沾著金粉吧。”

她說完,胸有成竹地看著楚翎夏,可惜楚翎夏並沒有露出任何慌亂的神色,反而反問她:“金絲線竟然如此奇特?我可真是大開眼界。”

楚翎鳶笑著說:“姐姐一而再再而三地裝傻,也不能

將此事揭過,不過是浪費些時間而已。”

楚江聽到此處,對楚翎夏命令道:“你過來,伸出手我看看。”

楚翎夏不慌不忙上前一步,對著楚江伸出手。

楚江拿起她的手腕對著陽光仔細看了兩遍,冷哼一聲鬆開了手,對著楚翎鳶破口而出:“哼!這就是你說的證據?!”

楚翎鳶上一刻還等著看好戲,突然被楚江一罵,顯然沒反應過來,愣愣地說:“父親您說什麽?”

楚江氣衝衝地說:“你姐姐手上,根本就沒有是金粉?!”

楚翎鳶大聲道:“不可能!”

楚江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是懷疑為父老眼昏花,連這個都看不清嗎?不若不信,自己上去看看!”

楚翎鳶也沒分辨,直接拿起楚翎夏的雙手對著陽光反反複複地看了許久,不死心地說:“不可能!不可能!對了,也許那金絲不是楚翎夏親手繡的,是她命婢女繡的!”

楚翎鳶急的連姐姐也不稱了,直接叫出了楚翎夏的名字。楚翎夏也不拆穿,隻說:“妹妹口口聲聲如此篤定,似乎與我有什麽仇怨似的,我倒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妹妹,令妹妹生出這麽多不滿?”

楚翎鳶已經沒有理智了,她心心念念地就是有朝一日絆倒楚翎夏,眼看勝利在望,沒想到功虧一簣,當下聽不進任何話,一個健步衝到春棉旁邊,拿起春棉的手就是一陣細看。

楚翎夏冷笑一聲:“妹妹莫急,有的是時間讓你好好看。浣溪、秋畫,你們二人上前,給三小姐好好看清楚!”

浣溪、秋畫二人目不斜視,規規矩矩上前伸出了雙手。

楚翎鳶在春棉那裏看不出門道,放下春棉又揪著浣溪、秋畫看個不停,她此時氣急,哪裏還能注意到四姨娘一直在給她使眼色?

四姨娘此時心中大急,她算是

看出來了,楚翎夏手段不凡,她們今日是太過急躁,沒能絆倒楚翎夏,反被她將了一軍!此時楚翎鳶要是能識相,順口認個錯,也能緩緩老爺的怒氣,求個皆大歡喜的局麵。可惜楚翎鳶一門心思往坑裏跳,她還在盯著浣溪和秋畫二人的手反複看,楚江的臉早已拉了老長。

“混賬!”終於,楚江看不下去罵了出來,“楚翎鳶你不在院中安分守己,難道天天就巴不得你姐姐出事丟人嗎?!”

楚翎鳶這才一個哆嗦醒悟過來,連忙放開浣溪與秋畫二人,跪在了楚江麵前求饒:“爹爹,不是這樣的,是我錯了,一時情急冤枉了姐姐。”

說完不等楚江開口,她又朝楚翎夏認錯:“妹妹一時愚鈍,姐姐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妹妹。”

楚翎夏淡淡地開口:“我是有心饒了妹妹一回,可是這滿院子的人都看著呢,我芷蘭苑平白無故被人抹黑,若是此事就此罷休,隻怕以後什麽人都能欺負到我頭上來!難道讓別人說出去,說楚家的嫡長女是個任人捏扁搓圓的軟柿子嗎?!”

她的語氣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挑起了楚江的怒火,楚江大喝一聲:“哼!楚翎鳶身為庶女不在院中安分守己,出來尋隙滋事妄圖汙蔑長姐,罰你去家廟抄寫女戒!以後不用到我麵前請安了,在家廟裏不反省清楚,不許出來!”

楚翎鳶心中一涼,楚江說不許她去請安,可見是徹底對她失望了。但她也知道此時楚江正在氣頭上,不是求情的時候,隻能跪下領命:“是,爹爹。”

楚江又看看四姨娘,隻覺得前幾日自己眼中那個溫柔體貼的女子已經不複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愚笨至極、隻會在後院興波作浪的低賤女子,當下冷哼一聲:“四姨娘拎不清身份,也需

要好好靜靜,以後你就在你院中,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院半步!”

四姨娘一聽,立刻渾身一軟,她好不容才得了老爺幾日的青眼,可算是全都功虧一簣了!

楚翎鳶心中大急,若是連四姨娘都被禁足了,她在這府中就更沒有地位了!想到這裏,她連忙跪地要為四姨娘求情,可惜話還沒開口,楚江就冷冷地說:“誰敢替她求情!我就連誰一塊罰!”

楚翎鳶嚇得腳一軟坐在地上,再也不敢開口了。

楚翎冷眼旁觀,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楚江處置過四姨娘和楚翎鳶,又看向楚翎夏。

“爹爹可是覺得女兒心狠了?”楚翎夏冷笑一聲,她知道但凡在家中內鬥,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因此從不會主動挑事,可是四姨娘惹到她頭上來,她卻不能當傻子。

楚江看著楚翎夏,眼中閃過許多思慮,半響才說:“你到底是年紀太小了,掌管後院,難免不能服眾。”

楚翎夏知道,楚江是見此一事,覺得她一個女子心思過重,遇事不慌亂本是優點,但相較於她的年紀,就顯出她心機深沉的樣子了。如今楚江不過是找個借口,想把她手中管家的權利收回而已,

因此,楚翎夏也不爭辯,隻說:“爹爹才是楚家的一家之主,女兒全由爹爹做主。”

楚江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今日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去吧。”

楚翎夏看著楚江的背影,心中冷笑,楚江看不到自己掌管後院的能力、看不到她賬本的細致,隻能看得到她年齡不符的心機。有這樣的父親,實在太讓人心寒。

方才楚江那番話,分明是想收回她手中的權利,隻是如今楚家後院哪有合適的人選?唯一的四姨娘也被禁了足。

莫非……楚翎夏心中一凜:楚江動了接林淑雲回來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