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問話二
石成伸手去摸那美人的臉，美人“咯咯”地笑著躲開。董玉袖見他們歡顏笑語，心裏頭卻怕極了，她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心下懼怕，便想要離開。
可不知怎麽的，董玉袖覺得自己的頭發昏，她看著自己的空空如是的酒杯，隻覺得那酒杯有千百個重影在晃動。隨後她就看到了一雙手扶住了她，但那雙手不是女子的手，而是男子的。那男子扶住她，將她拉進了懷裏，在她的耳邊細細私語說：“我很喜歡女郎的舞蹈，女郎在春日宴上的驚鴻一舞，著實令我念念不忘，如今能夠見到女郎，我心癢難耐，願與女郎春風一度……”
“誰要與你春風一度，滾開！”董玉袖靠著僅剩的清醒，將那人推開。
石成的臉頓時就拉下，他冷笑道：“想不到還是個貞烈的女子，不過，這才有趣！來人，都退下去，將殿門鎖上！”
“不、不、放開我！”董玉袖哭泣著，但是她的思緒越來越模糊，最後隻剩下一團火在燒。
“孽畜！如果不是你故意離去，她又怎麽會失清白與那畜生！”老夫人拍案大喊道，她溝壑縱橫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道鸞默默地跪著，無言，她的眼睛落在了董玉袖的臉上，正在拭淚的董玉袖似乎是心虛，躲開了她的目光，轉向老夫人的懷中，哭道：“大祖母，此事真的是與阿秀姐姐無關，玉袖相信此事絕對不是阿秀姐姐做的！”
“都到了這關頭，你還護著這畜生，哎！”老夫人痛心疾首道，“我到底是做了什麽罪孽，才會有這樣的孫女啊！真是令我心寒啊！陳秀，就算你骨子裏流著的是陳氏的血，但是憑你所作所為，你這個孫女，沒有也罷！從今日起，我便不再認你當孫女了，滾吧！”
“祖母！”道鸞失聲喊道，老夫人竟然真的被董玉袖蒙蔽了，也不讓去求證一番，僅僅憑她的片麵之言就給她斷罪？雖說道鸞並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但是老夫人這樣的舉動，確實讓她心如刀割。
“我可要不起你這樣的孫女！滾吧！”老夫人別過臉去，不去看她。
道鸞鎮定下來，說：“祖母，此事既然是因我而起，我願意竭力補償玉袖妹妹。這全西陵的貴女我都認識，隻要玉袖妹妹肯，她一定能夠順順利利的嫁入士族當主母！”
董玉袖聽道鸞所言，吃了一驚，怎麽，這陳氏阿秀竟然放棄為自己證明清白的機會，擔下了此事，落實了罪名？
她忍不住去看道鸞的表情，卻見她神色平淡至極，毫無波瀾。感覺到了目光，她抬頭與她視線相撞。董玉袖立刻渾身抖了一抖，不敢去看那雙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睛。
“怎能讓你再經手此事，你還嫌害玉袖害得不夠麽！”老夫人冷笑道。
道鸞抿了抿唇，卻並沒有退下，而是說：“玉袖妹妹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