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本來睡得正香,是林冰把他喊醒了。

連劉昊都不知道,碧瑤居然讓林冰的人監視那個秦先生。今天終於有動靜了,壽王李瑁前去樂器鋪子學習吉他,然後秦先生和李瑁在一個房中密談了許久。

本來劉昊不怎麽在意,但是當他聽說蕭十一郎他們三個去了樂器鋪子之後,他就睡不著了。不管自己怎麽看不上李瑁,但是他畢竟是皇子。杜甫和顏真卿劉昊並不擔心,因為這兩人是很有分寸的,但是蕭十一郎這貨就說不清了。

果然,劉昊一路騎馬飛奔而至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秦先生狐假虎威的在蕭十一郎麵前充好漢。秦先生的話別人或許聽著會疑惑,但是劉昊很清楚他的話裏的意思,他是衝著公孫大娘來的。

劉昊從馬上跳了下來,看著秦先生說道:“行啊,了不起的秦先生,今兒抱住了壽王的大腿,可喜可賀!想怎麽對付我,說來聽聽。”

秦先生麵色一陣發紅,他沒想到劉昊這時候會過來。不過現在有壽王給他撐腰,這人膽子大了不少:“姓劉的,你搶某的女人,現在又跑到某的店鋪門口鬧事,不怕某把你告到官府麽?”

劉昊笑了,他看著秦先生問道:“這家店鋪在官府中都有名字可查,是你的名字麽?”

秦先生隻是個樂坊的教師,那懂得官府中關於店鋪的管理運作,劉昊一句話問得他啞口無言。

壽王李瑁一看秦先生語塞,當即就站在了秦先生麵前:“劉昊,這家店的主人是誰不關你的事情吧?軍校的院正應該管不到這裏。若是你真的仗勢欺人的話,本王可不會坐視的。”

劉昊笑著說道:“壽王殿下今兒真是有雅興,居然跑到這裏跟一個教坊中的樂師相會,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這家店是我洛陽商會管轄的,現在店主被人趕了出來,店裏的夥計在店裏稱王稱霸,我是來管這事兒的。另外壽王殿下若是沒事的話,還請離開一點兒,我們要做點我們私人的事情!”

壽王一怔:“劉昊,你要作甚?”

劉昊扭臉看著小六他們說道:“把這個店砸了,裏麵的東西不能有一個完整的。若是誰敢阻攔,直接開打!蕭兄,這家店砸了如何?損失的錢我出。”

蕭十一郎這會兒也笑了:“百十貫錢而已,小意思。砸了就砸了,隻是這位秦先生不願意怎麽辦?”

劉昊轉過身子,看著秦先生那一臉緊張的樣子,忍不住說道:“那就連他一塊兒砸!”

秦先生急了:“你憑什麽砸某的店鋪?告訴你劉昊,別人怕你,某不怕!總有一天,靜香會擺脫你的糾纏,回到某的……”

他還沒說完,劉昊就用馬鞭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去你大爺的!你算個什麽東西,敢覬覦我老婆,你他娘的還有理了!快四十的人了能不能要點兒臉?”

劉昊邊說邊用馬鞭照他身上招呼,李瑁連連喝止,但是無濟於事。劉昊的脾氣上來,一個皇子他真沒放在眼中。秦先生的高聲求饒非但沒有讓劉昊住手,反而更刺激了他。若是這人一聲不吭,劉昊倒也會看得起他,但是這麽一副窩囊樣子,簡直就是給公孫大娘抹黑。

直到顏真卿拉住劉昊,他才扔掉馬鞭不再動手。這時候的秦先生,已經渾身是血。

顏真卿歎了口氣:“行了,別出人命!”

蕭十一郎上前踩了秦先生一腳:“這種惦記別人家妻妾的行為,就算打死也沒事。”

他俯身對秦先生說道:“若不是你幫誌才做了吉他,你算個什麽東西?現在居然也敢跑到我等麵前狂吠,你夠資格麽?洛陽那麽多世家,現在還剩下幾個?你若是覺得自己比他們厲害,那就繼續。到時候就不是你一條命的事情了,或許有很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等著你!”

李瑁怒火衝天的看著劉昊:“劉昊!你這樣公然在本王麵前毆打本王新拜的教師,是不是膽子太大了?”

劉昊嘿嘿一笑:“行啊壽王,真是不簡單,居然拜這樣一個人當作教師,你是不是把自己當成教坊中那些女人了?這件事我會告訴陛下的,一個皇子居然拜一個教坊的樂師為師,這讓之前教授過你的老臣做何感想?你連他們都不放在眼中,我真佩服你的膽色!”

李瑁被劉昊一刺激,也惱了:“劉昊,本王忍你很久了!本王的太子之位,若不是因為你,怎麽會落到那個窩囊廢的手中?本王喜歡那個小美人,你居然跑到父皇那裏去告狀,不讓本王染指她!今日你又當著本王的麵打本王的樂師,本王哪裏得罪你了,你居然如此和本王做對?”

劉昊站在李瑁麵前:“剛才的話敢不敢再說一遍?那裏得罪我了?那今兒我就好好跟你說說。張嘉貞張公被人下毒不是你指使的?派大內高手刺殺我師叔紫陽真人不是你指使的?攛掇洛陽的世家和官員攻擊我的產業不是你指使的?還有那個李楠,他來洛陽做的那些事難道也不是你指使的?”

李瑁頓時就沒了精神,他強辯道:“你……你有什麽證據?莫要含血噴人!”

劉昊轉過身去:“我沒空搭理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現在我是看在陛下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那麽多。你若是真的要惹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提前聲明,你若是敢動那個小女孩兒,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七大家族我自己差不多整垮了三家,你一個皇子我不信比崔家鄭家的實力還強大!”

對於小胖妞,劉昊的態度就是不管怎樣也不能讓她跟著李瑁。現在武惠妃得寵,李瑁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劉昊清楚的記得,在武惠妃設計殺掉李鴻之後,李瑁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他的女人也被自己的老爹給收了過去。後來在與契丹的戰鬥中,他上了戰場,不知道是被人害死的還是自殺了,總之李瑁後幾年的生活完全是生不如死。

對於一個男人來講,奪妻之恨怕是不共戴天,結果那人偏偏是自己的老爹,也不知道李瑁那幾年是怎麽過來的,本來是自己枕邊的人,轉眼成了自己得叫媽的人。這其實在側麵也說明了李瑁的不得人心,當時滿朝文武居然沒人替他說一句公道話,可見李瑁這人混得有多差勁。

李瑁氣呼呼的走了,被劉昊這一通說,他心裏也是沒底。加上今天出門根本就沒帶幾個護衛,他不想挨打。現在劉昊雖然還沒和豆豆成親,但是一群皇子見了劉昊一般都喊一聲姑父,這不光是劉昊的功勞大,他們的姑姑滎陽公主也不是個吃素的。除了幾個與玉真公主走的近的皇子之外,其他人一般都害怕豆豆。

等秦先生死狗一般的被人抬走之後,劉昊轉身看著小六他們說道:“搬吧,別砸了,怪可惜的!對了,在此學琴的那些書生,記得全都招到天上人間,沒了這些人的幫襯,那個秦先生早晚也會被李瑁遺棄。”

杜甫和顏真卿搓著手說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也不客氣了,撿趁手的樂器挑幾件帶走,省得家中沒有絲竹……”

劉昊看著這兩個厚臉皮的官員,忍不住說道:“你倆的俸祿也夠買樂器了,居然還白拿。”

說完劉昊又扭臉看著蕭十一郎說道:“蕭兄,要不在天上人間旁邊再開個樂器鋪子,正好想排練什麽歌曲也方便。”

蕭十一郎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也掙不了幾個錢。”

劉昊笑了笑:“蕭兄此言差矣,你想若是那些學子每人都來學吉他,你光賣吉他都能掙多少錢?加上你籠絡的這些人,日後說不定就會飛黃騰達,這都是你的一個助力,也是你的實力。假如二十年後,整個大唐的官員有不少都是曾經跟著你學過吉他的人,那麽就算是蕭家沒了,你依然超然世外,沒人敢動你分毫。”

蕭十一郎一怔:“真有這麽玄乎?”

劉昊搖著折扇說道:“這不是玄乎。太學和國子監中那些年輕人,追求的就是新奇的事物。現在什麽最新奇?當然是李鴻皇子獻唱用的吉他了。等著看吧,不出兩個月,這些學子中,沒有吉他的根本就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這就是潮流,也叫趨勢。他們或許並不喜歡吉他,但是一定會買上一把充門麵。”

劉昊這話其實是對的,在後世世紀交替的階段,吉他在中國的大中院校風靡開來,不管會或者不會的人,拍照的時候都會抱著一把吉他。那句話怎麽說呢,不管你會不會,抱著吉他就是文青。

樓上樓下的樂器不少,但是小六也不傻,抽出自己的佩刀在櫃台上一摔,就這麽連人帶樂器一股腦的全都給占了。眾人將樂器收拾一空,連幾個正在做樂器的匠人也被小六半脅迫半誘惑的帶走了。

劉昊看著這個店鋪說道:“剩下一個空殼給那個秦先生吧,他為了這個鋪子出力不少,不過蕭兄和他的賬算完了,我的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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