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的百姓沸騰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李隆基的壽誕居然能惠澤他們,整個大唐的父親的節日,光憑這句話就讓所有人熱淚盈眶。加上《父親》這首歌那直白易懂的含義,讓人讀起來就忍不住想要落淚,更別說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在聽完旁邊的人念完這首歌詞的時候,雙眼早已模糊,淚水打濕了衣裳。

當晚,洛陽城中大大小小的人家,父子親情的感人畫麵在每一家都持續上演中。浪蕩的兒子回到父親麵前淚流滿麵的發誓要痛改前非,分居多年不相往來的父子坐在一起推杯換盞,還有不少人因為家在外地,在想著辦法回去一趟,在父母膝下盡孝。城中一些店麵的夥計哭著喊著要回老家盡孝,整個洛陽城都飄蕩著濃濃的親情。

天上人間早已經客滿,前來的人以父子居多。他們出手大方,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卻隻是小口品嚐一把,麵色焦急的看著表演的舞台,等著劉昊親自彈唱《父親》這首歌。

確實是親自彈唱。下午劉昊來到店裏,想教一下店裏的人唱這首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唱不好。無奈之下,劉昊決定親自上場。因為在劉昊看來,這首歌已經把李隆基感動哭了,若是唱歌的人發揮不好倒把觀眾看笑了,那可是直接對大唐皇帝的打臉。

劉家的女眷全都來了,包括豆豆也跟了過來湊熱鬧。劉昊咬牙給她們開了一個包間,讓她們看自己的演出。蕭十一郎的說書也停了,他跟著劉昊唱了幾遍之後,也想上去吼一嗓子,接著顏真卿和杜甫也表示想上台唱歌。

這下好了,一個樂隊就這麽組成了。

杜甫看著眼前擺著的大大小小的鼓有點不知所措,他對劉昊口中的架子鼓有點茫然。劉昊歎了口氣,早知道就把軍鼓做出來了,沒了軍鼓的架子鼓,感覺上會差很多。釵片倒是有現成的,不過杜甫完全把握不住節奏,直到劉昊給了敲了一段激情的現代音樂,杜甫才找到了感覺。

顏真卿雖然不會吉他,但是他會古箏,劉昊也不管這首歌適不適合古箏,想上台就讓上,反正寧濫勿缺吧。蕭十一郎的吉他倒是不錯,自從陳世美去了商會之後,他一個人無聊之下就是寫小說和彈吉他。現在不說超越劉昊,但是彈奏起來很是嫻熟。

排練到天徹底黑下來以後,眾人終於熟悉了這首歌,雖然還是有點手忙腳亂的感覺,但是由於他們四個合唱,聲音比較大,就算樂器上出點小錯誤,別人也聽不出來。再說了,除了劉昊他們誰聽過搖滾,不管幾個人配合多麽生疏,現在已經能讓人聽出這首歌的韻味了。

幾人中也就杜甫的父親在世,顏真卿和蕭十一郎都是少年喪父,劉昊昨晚已經發泄過了自己的情感,也就杜甫在排練的時候哭了一會兒,不過這更刺激了他好好練習的決心。

在他們四個上台的時候,二樓三樓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四個人外形俊朗,在洛陽城中名氣不算小,且年齡都不大,正是奶油小生的年紀,可以說他們四個是大唐最年輕的搖滾歌手,也是第一支搖滾樂隊。

在想樂隊名字的時候,劉昊一錘定音的命名為唐朝樂隊。隻是其他三人完全搞不懂劉昊眼中那滿滿的惡趣味是什麽意思。

在舞台上擺好架勢,蕭十一郎首先說道:“諸位,今日是我天上人間第一次用這種方式來演唱《父親》這首歌。很多人都說聽了這首歌會哭,某覺得隻要孝心到了,哭不哭不那麽重要。據說有人怕哭不出來特意熏了一下眼睛,有的甚至還揣著一把茱萸。這完全沒必要,百善孝為先,沒聽說過百善哭為先的。第一次表演,若是不好的話,還請諸位多多擔待!”

杜甫敲了兩下鼓槌,然後唐朝樂隊的第一次演出正式開始!

顏真卿首先來前奏。劉昊總覺得沒有電吉他各種不帶感,全當是不插電表演吧。

主場是劉昊和蕭十一郎兩人,昨晚蕭十一郎已經經曆過,對於這首歌他多少有了點印象。加上劉昊在一旁幫襯,唱的時候也是很老練。

**部分四個人徹底嗨了,主要是還是劉昊帶動的。劉昊抱著吉他在場中又是蹦又是跳,杜甫的鼓點密集卻又不失節奏,讓劉昊有種前世在酒吧演出的錯覺,假如有鎂光燈就更好了。

二樓三樓的人全都跟著沸騰了起來是,雖然臉上還掛著淚水的,但是他們已經徹底的沉浸到了這首歌中。全都站了起來,劉昊引導著他們揮手,猶如後世的搖滾演出現場一樣。

三樓的一個包間中,幾個美人兒一邊哭一邊笑,她們發現越來越不懂劉昊了。按說劉昊不喜歡這種人來瘋的樣子,但是在她們看來,今晚最瘋的就是劉昊了。在台上那勁頭,幾個女人出了未經人事的豆豆和玉奴之外,全都聯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鏡頭。她們心中都有一個念頭,哪天郎君在床上也這麽瘋,該是多好!

人一旦嗨起來,根本停不下來。劉昊也徹底瘋了一把,直到杜甫將一個鼓敲破,這首歌才算是告一段落。不過他們幾個的瘋狂並沒有引起二樓三樓的人的反感,相反,眾人都覺得這種表演形式很是新穎,加上這首歌的感情唱了出來,眾人一邊聽著,忍不住跟著節奏搖頭晃腦起來。而打賞也想不要錢的一樣撒了下去。

平時天上人間打賞,因為來的都是文人,相對來說都是十分文雅。比如要打賞的時候,一般都是找來店裏的夥計,將自己要打賞的錢財放在夥計手中的托盤上,然後夥計端著在台上轉一圈,旁邊有夥計會喊出哪家的公子給某某胭脂錢。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四個老爺們兒在台上,二樓三樓的打賞像下雨一樣。要不是打賞的人不往他們身上招呼,四個人今晚全都別想安然無恙的下台。

午夜時候,夜深人靜。劉昊依然在房間中揮汗如雨的“奮鬥”著,身下的人兒如泣如訴……

天亮後,劉昊依然在呼呼大睡。玉奴圍在劉昊身邊,又是捏鼻子又是撓癢癢的,想把劉昊喚醒。

白晶晶看著一臉滿足的碧瑤和公孫大娘說道:“昨晚郎君累壞了,你別打擾他睡覺了。”

杜甫看著擺在後院的鼓,很是惋惜的說道:“好好的一張鼓,就這麽完了。蕭兄,待會兒一起去你那個樂器鋪子挑點其他樂器吧,誌才這麽一玩兒,某居然上癮了。”

蕭十一郎點點頭:“行吧,等會兒喊上清臣兄也一塊兒去吧,大慶三天,不能總在房間裏窩著。某這吉他弦居然也斷了,正好讓那個秦先生更換一根。”

杜甫本來還想喊劉昊,結果蕭十一郎拉著他說道:“讓誌才多睡會兒吧,昨晚好像他沒怎麽睡覺,嘻嘻……”

三人走路向樂器鋪子走去,現在洛陽城中修路還在繼續,好些道路都臨時在下水道上麵搭設著門板等物當成臨時通道。不過大部門的下水道已經砌好,隻等著澆築混凝土。

三人看著洛陽城內的景象,心中不住的感慨。

杜甫笑著說道:“往日城中一到下雨天,泥濘加上水上漂浮著的牛羊馬糞,簡直讓人無處下腳。不過這下水道修通之後,以後想見到那種場麵也不容易了。”

顏真卿搖了搖頭:“子美不知,現在陛下雖然沒說話,但是朝中好多人都盯著洛陽城看呢,他們都有意將這種方法在整個大唐開展,到時候官道全都是水泥築成,那才叫振奮人心。往日行軍趕路,遇到雨天幾乎停滯不前。現在遇到下雨天,雨水全都流到了官道兩邊的水溝中,勁兒被引入了農田,可以說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蕭十一郎一抖自己的折扇:“你等說的太遙遠,某不是官場眾人,也管不到這些。某就覺得以後想吃荔枝等南方水果,說不得就能吃到新鮮的。”

三人走到樂器鋪子的時候,隻見門口停放了好幾輛馬車。

蕭十一郎好奇的說道:“某這段時間沒來,生意居然越來越好了。”

他正要進去,門口一個侍衛就攔住了:“壽王在裏麵,閑雜人等閃開!”

蕭十一郎一看這人的架勢,樂了:“這是老子的店,誰在這裏也不行!老子去自己的店,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麽?”

他推開這個護衛就要往裏闖,不料大門一開,秦先生陪著李瑁出來了。

秦先生先是對著蕭十一郎拱拱手:“蕭東家,正好某要去找你。當時某開店借了你一百貫錢,現在連本帶利全都給你!以後你我各不相欠。”

他說完就吩咐一聲,示意店裏的夥計將錢還給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怒極反笑:“姓秦的,當時開店說好的你我各一半。某出錢,你出力,現在居然要反悔,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翅膀長硬了?沒人收拾得了你了?”

秦先生這會兒和一心學習吉他的李瑁勾搭上了,對蕭十一郎的恐嚇不屑一顧:“你算個什麽東西?就算劉昊來了,某照樣不怕!搶了某的女人,早晚某會讓他付出代價!”

“哦?是麽?想要我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啊?”不遠處的劉昊騎在馬上,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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