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東風猛士剛轉過山梁的時候就看到了那絢爛的一幕,開車的人幾乎本能的踩下刹車,東風猛士的轟鳴聲似乎是在襯托那絢爛的一幕,右邊山坡上一個身材修長,臉若桃花的男人安靜趴著,眼神陰狠如毒蛇,眉頭皺了起來,手裏一把m40狙擊步槍那浮動的槍管上冒出一股藍煙,臉若桃花般妖豔的男人輕輕吹了吹,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一絲風向也能讓以精準著稱的m40打偏,偏偏後坐力還這麽大。【ogou,,oo搜||小說】”說完搖了搖頭,緊緊盯著山坡下方。

沉悶的槍聲和東風猛士的引擎聲相互呼應,久久回蕩在了整個山穀上方,爆開的血蓮花讓籠罩了整個山穀的柔和陽光都黯然失色,似乎是在炫耀什麽,又好像是在嘲笑整個世界。轉身的陳富貴看著那朵燦爛的血蓮花在那個瘦小男人身體上爆開,瘦小的身體帶著那絕世風情的一甩被7。6251毫米彈狠狠的撞到了東風猛士上,癱軟倒下,好像能聽到子彈入體得聲音,可奇怪的是富貴沒有從小爺的臉上看到恐懼和猥瑣,反而由那一絲陽光打在臉上和那朵血蓮花的爆開小爺的臉上奇異般的隻有安詳,甚至安詳的有點聖潔,看著小爺的身體倒在地上,富貴甚至覺得那是自己的一種錯覺,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蔣青帝看著這一幕那張玩世不恭的臉龐邪笑愈甚,嘴角淡淡的掛起一絲冷漠,“右邊山坡六點鍾方向m40狙擊步槍。”聲音不大但充滿冰冷淩厲,讓隨在身後的老虎明顯的打了個冷顫,身體猛然轉身,眼神淩厲,低伏下身體踩著飄忽的腳步向右邊山坡上行進。

兩輛東風猛士在停頓的那一刹那瞬間提速,兩輛東風猛士喧囂著一股狠厲的氣勢,所過之處塵土飛揚,以蠻橫的姿勢斜向插入到了山坡的右邊,剛好擋住了富貴的偉岸身形,也恰好擋住了山坡上臉若桃花年輕人的視線,看著東風猛士上下來的年輕人圍了上來,年輕人不緩不慢的拎起那把狙擊轉身,飛快的跑動了起來,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眼神中的陰狠和熾熱絲毫不減,眨眼間的功夫就沒入身後的那片樹林,樹林深處,停著兩輛越野。

上車,發動,一氣嗬成,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開槍而受一絲一毫的影響,過兩次打擊的熊子終於成長,埋伏,借刀殺人,開槍,逃匿,一絲不苟,談心如果看到這一幕或許會欣慰,那次在病床上看熊子的時候,談心就歎息過熊子,不知道熊子過打擊到底會是破繭成蝶還是成為蛆蟲,很顯然,熊子成長為了更適合生存的蛆蟲,也成為了大山裏真正的黑瞎子。

林巨熊一把抄起受傷的王虎剩,大猩猩般的身體如豹子般敏捷的把小爺藏在了東風猛士的後邊,富貴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笑容收斂,開口道:“巨熊,照顧虎剩,青帝,開車。”殺伐決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別克君威始終保持著不變的速度駛向那個已看到的山梁,車內談心眼睛直視前方,淡淡的開口說道:“你發現了沒,這條路上已有至少兩輛越野車行過。”吳煌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要是不迷路,應該早到了,這個地方有點難找啊。”談心轉頭望向窗外,沒有波動的語氣,平靜的說道:“難找是難找了點,你的這輛車估計這趟走下來也就廢了,隻是不知道這趟是否來錯了。”

吳煌沒有和談心說話,而是看著前方,眼神中露出一絲奇怪,好像看到了什麽,談心轉頭,那張漂亮的一塌糊塗的臉上古井不波,可是看著前方,她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不一樣的玩味,前方一輛高級越野飛快的速度在向他們駛來,當兩輛車接近的時候吳煌踩下了刹車,停住,那輛越野車也戛然而止。

吳煌和談心同時打開車門下車,越野車上下來剛才還在山坡上的熊子,吳煌沒有說話,談心看著熊子那張漂亮的臉蛋眼神中的玩味愈盛,輕輕的開口道:“怎麽?就你一個?碰到了陳富貴?”熊子的臉色開始僵硬,如果不出意外馬上山梁處就會有車追出,他沒有回答談心的話,而是說道:“煌哥,談心姐,熊子自認沒有做錯,你們讓開,就當沒有看到過我。”

話音剛落,山梁處就已開出一輛東風猛士,帶著一股狠厲的彪悍氣勢衝向熊子他們,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了倍,吳煌和談心同時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熊子沒有說話,轉身走向他的那輛越野,上車,吳煌和談心走向了熊子的那輛越野,東風猛士近前,車頭霸道之極的撞上了那輛越野,巨大的聲響,肇事者沒有絲毫不妥的覺悟,蠻橫的無可理喻。

談心和吳煌的瞳孔瞬間放大,東風猛士上的人正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那頭東北虎,還有一個家族勢力堪比曹家的蔣青帝,無奈的無以複加,如此畫麵就是他們想解釋什麽都來不及,隻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富貴看著談心和吳煌,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不是那種憨傻笑容,也不是看到朋友的微笑,就像看到了大山裏自己的獵物一般,就連蔣青帝都沒有見過富貴哥的這種笑意,誰都沒有開口,吳煌和談心知道他們的解釋已是多餘,有時候沉默或許是最好的解釋,氣氛詭異,一道暴起的身影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了吳煌,吳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原地不動,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氣魄,可胸口的起伏出賣了他,誰敢對著東北兵王的攻擊而無動於衷?或許吳煌是想證明點什麽。

富貴暴起發難,蔣青帝知道自己的富貴哥要幹什麽,他沒有阻止富貴哥的動作,不是他不想阻止,而是速度太快,快到讓他來不及,富貴巨大的手掌已到了吳煌的胸口,如果這掌拍實,天知道會是什麽後果,談心搖了搖頭堅定道:“與我們無關。”話音未落,富貴的身體已拉弓如滿月般爆炸開來,極速的跑動帶著絲絲劃破空氣的聲音,猛然折射向那輛高級越野,臉若桃花的熊子看著那個小山般的身影,嘴角上揚,扯起一絲弧度,手裏拿著的正是那杆m40狙擊,扣動扳機,“乓”一聲,破碎的玻璃聲音和子彈的呼嘯聲一起湧向了陳富貴。

如果這顆子彈要射中富貴,那吳煌和談心將會受到來自蔣青帝和林巨熊還有陳浮生三方的攻擊,雖然談心和吳煌兩人並不怕事,但誰也不願意惹上這樣的敵人,吳煌快速的伸手抓向富貴,可是當他的手伸出的時候富貴的身體已自由落體的後仰,子彈以肉眼稍微能分辨清速度呼嘯而過,這顆子彈的軌跡會成什麽走向,沒有人能猜到。

談心恰在此時剛好踏出一步,突然一個巨大的身影向後倒來,半個身子將談心壓倒,子彈呼嘯著從她的頭上擦過,三千青絲隨之起舞,向後倒去的談心看著那個至今讓她想起來就感歎的雄偉男人,眼神中露出一絲複雜的意味。

兵王不愧是兵王,智力值無可挑剔,武力值一樣震撼人心,這種情況下認為吳煌和談心是凶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富貴暴起發難的時候就讓所有人都以為富貴要幹掉蘇北太子爺吳煌,可是卻在巨大的手掌接近吳煌胸口的時候突然轉向,這讓車上的熊子根本來不及思索,隻能開槍,倉促間子彈的走向當然不會精準。富貴早已猜到了狙擊的人在越野車上,向吳煌出手是在試探,所以轉向後仰一氣嗬成,渾然天成,可沒想到身後竟然壓倒一個人,轉頭看著那張無可挑剔的麵孔,眼神平靜。

富貴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停頓,一拳砸在地上,身體彈射而起,借著這股力道,一腳踹向車門,巨大的聲響響徹在這條土路的上方,蔣青帝和富貴兩人同時出手,誰能接下蔣家最出眾的接班人和天下無雙的陳富貴聯手一擊,恐怕就連內蒙孫老虎和東北納蘭王爺也不敢硬抗兩人的這一擊,試問天下還有何人敢接?何人能接?

不出意外拿槍的熊子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兩人擊中,嘴裏一道血箭射出,身子也隨著這一擊倒飛出車外,轟然倒地,陳富貴看著熊子的眼神沒有仇恨隻有平靜,平靜到可怕。對著蔣青帝說道:“帶回去。”說完看向吳煌和談心冷冷的說道:“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順便給我帶句話給上海那個老頭,我會讓他後悔生出這個孫子。”也隻有天下無雙的富貴哥才敢對著這兩個家族勢力在沿海一帶如日中天的談家大小姐和吳煌說這番話。

吳煌和談心兩人看著對方,吳煌雖然身體因為剛才富貴的那一擊身體有所僵硬,但依然不溫不火的開口道:“富貴哥,吳煌自認沒做錯什麽,這次的事情隻能說是意外,我也是南京軍區的朋友打電話告訴我熊子來東北我才趕來的,惡意我絕對沒有。”說完轉身離開,談心看著那個高大到得讓她仰視的男人欲言又止,眼神複雜,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蔣青帝拎著熊子塞到後座,等到富貴上車,開車,他不敢去看他富貴哥的臉,如果他早來一步虎剩就不會中槍,富貴哥就不會對自己的弟弟感到有愧,富貴冷冷的問道:“你們怎麽會來?”蔣青帝沒有絲毫隱瞞,從南京開始說到東北,說完用眼角餘光偷瞄他的富貴哥,富貴看著蔣青帝說道:“如果虎剩有什麽好歹,二狗不會怪我但會自責的。”蔣青帝丟出兩根煙精準無誤的丟進了自己的嘴裏,點燃,給了富貴哥一根,臉上的玩世不恭消失殆盡,沉聲說道:“富貴哥,如果虎剩救不活,陪葬我不能,畢竟老太爺不肯,但我自己打斷這兩條腿,怪我想要來看看能培養出你的老人,沒有通知富貴哥你。”

富貴搖了搖頭,道:“不怪你,責任在我,本來那個位置正好是我的位置。”蔣青帝抽著煙略微有那麽一絲滄桑味道的說道:“不過虎剩那小子命硬的很,中槍的地方在肩膀的一側,應該不會有事的。”誰都知道這是在安慰,m40的子彈蔣青帝會不懂?那是300多毫米的子彈,光失血就會掛的。

富貴和蔣青帝回來的時候,林巨熊在照顧著昏迷的大將軍王虎剩,富貴看著肩膀一側的傷口隻是印出血跡,於是問道:“怎麽止血的?”林巨熊說道:“這幾個小兔崽子車上有止血藥物,不過如果不及時處理。”後邊的話他沒有說出來,雖然他和蔣青帝認識王虎剩大將軍的時間短,但也知道這個小爺的一些事跡,況且這個小爺也是一口一個富貴哥,愛屋及烏的他們自然把王虎剩也當自己人。

富貴沉聲說道:“帶回張家寨,如果現在送到哈爾濱醫院那隻能是一具屍體,你們都隨我回去,進山去找藥材,先保住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