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最終還是沒有去成北京,拉著狀元邊趕往機場邊給曹必勝打電話,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曹必勝以絕密為由幹脆利落的拒絕。[燃^文^書庫][www].[774][buy].[com].v.Om不死心的陳浮生搜索遍腦海中遍布的人脈資源也沒找出個能在富貴這件事上說的話的人。

差點著急的走火入魔的陳浮生把車開到250碼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為中南海的號碼,可接起電話後卻是曹野狐的聲音,曹野狐大概簡單說了一下富貴的情況,陳浮生這才鬆了口氣,非要去印度看已經搶救過來的富貴,被曹野狐一口拒絕。他隻能作罷,畢竟他是真沒那個本事能去印度看上富貴,知道富貴還活著就讓人心裏的石頭能放下一半。

陳浮生不知道的是,曹野狐正是因為陳富貴的事情才緊急趕回北京的。陳富貴活了,這個少將軍銜問題勢必要引起一場軍界乃至全國的波瀾壯闊風波,從印度趕回來的不止曹野狐一個,本來準備留下照顧富貴的蔣青帝和李東全部趕回,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雖然現在的他們還人微言輕,在這種事情上說不上話,但他們說話的分量卻各自代表著自己的家族,畢竟十年或者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後家族的大旗就需要他們扛起。

老一輩的牛叉角色們始終是要退出這個舞台的,在他們死之前必須得為自己的家族鋪好以後的路,家族內部也好,外部也罷,都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內部不一定非要鐵板一塊,但必須得有人,外部不需要多麽鐵杆的兄弟,但必須有自己的政治盟友和合作夥伴,這樣才能達到一個家族澤五世而不衰的境界。

說起來,也確實有點讓人驚奇,一個農村出來的兩兄弟,可卻一個比一個驚豔,雖然說沒達到兩人把一個中國鬧的天翻地覆,可在一定範圍之內,兩兄弟的撲騰卻是真的攪亂了一個江湖或者說階層。這或許與他們那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身世作怪,可卻不得不承認這一鷹一隼自身讓人拍案叫絕的才華。

不說富貴驚才絕豔的自身能力,就單單是陳浮生,也有著足夠讓人欽佩的瘋魔執著和智慧。

從一個飯館打工的角色開始,不斷攀爬,不斷掙紮,在路燈下熬夜翻爛過報紙,自考過大學課程,為了幾千塊錢連命都不要過,在南京咬過跪過低頭過,可卻始終未曾放棄過心中的那片錦繡江山,以至於讓曹蒹葭動心,讓不少女人暗中喜歡,乃至讓半個中國隨之起舞。這樣一個男人,不敢說打著燈籠難找,可普通人卻窮其一輩子也做不到這些。

這無關際遇,無關拚爹,隻是一個男人佝僂著身子懷揣著不大夢想可卻一直咬牙堅持前行的執著,試問誰能娶了曹蒹葭那樣一個女人後還是一天隻睡3個小時,滿腦子的發財致富,誰能在身價足夠讓不少鳳凰男汗顏的時候還為一個女人堅守著自己的底線,默默倔強孤獨的前行,誰能在北方兩個梟雄角色都成為朋友的情況下還對這個世界懷著小心翼翼的虔誠和敬畏,不斷學習,不斷成長?

他確實足夠優秀,以我一個局外人的眼光看來,如果不是這些,光因為他是主角,我斷然寫不到他今天!所以,我認為,一個能為了生活卑微的活著可卻從不曾想過放棄的男人是值得讓人尊敬的。

富貴到底能掀起多大風波,陳浮生現在還看不到,他隻能再像以前一樣謹小慎微的攀爬,或許可以有達到的那一天!

一入北京便如一入侯門一般,絕對可以稱之為深似海。

錢老爺子在江蘇輾轉多少年,不肯或者說不能高升一步,有其他原因,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有這麽一部分原因是北京水太深,進去,船一旦翻了,根本不可能幸免。可不管因為陳浮生的原因也好,還是政治鬥爭的結果也算,錢老爺子還是沒能躲過這一步,以後的路到底是崎嶇不平還是一路順風順水,坦坦蕩蕩,這大概隻能交給時間去裁決。

現在錢老爺子要做的就是,扭著陳浮生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說著,“把那些該扔的都扔了,能放下的,放不下的都先放下,既然從頭再來,那就不要著急,一步一步來,要做紅頂商人,趁著我這個老骨頭還能幫你一把,你就從現在開始靜下心來,給我去中國青年政治幹部學院好好深造,不管從政也好,經商也罷,必須過這道坎,不進入體製內,你就一輩子都得在體製內人物下彎腰點頭。可一旦進入體製內,你需要彎腰點頭的就那麽幾個人,你不像吳煌,有個吳家在江蘇扛著,經商可以圓轉如意,肆無忌憚,你也不可能做陳圓殊,一輩子遊離於體製外,做一個打工皇帝,高度不一樣,想法自然就要不同。除非你要一條道走到黑,徹底涉黑,那就當我跟你幹媽從沒認過你這個幹兒子。”

一席話說的疾言厲色,可又用心良苦,陳浮生比誰都要明白老爺子的良苦用心,要他再從頭開始,他也不是不能接受,進入體製內,有錢老爺子照應,雖然達不到那種不可一世的境界,但兄弟兩人一個從政或者經商,一個混軍界,再加上老爺子背後的勢力,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隻是要達到洛陽李家那個境界幾率卻是近乎零,拋開這個原因,放棄小爺慶之那一票兄弟,陳浮生也是打心底裏不願意。

這些話他隻能想一想,斷然不會在老爺子麵前說出來。曾幾何時,陳浮生不管多苦,在回家前都會擠出一張笑臉,更何況現在,他是真把老爺子和黃丹青當成父母看。

錢老爺子看陳浮生猶豫不定,知道他舍不得那些人,臉色緩和了一點,說道:“先讓喬麥去黨校或者學院進修,這個我很樂意,喬家那個姑娘心智堅韌,以後必定可以獨當一麵,也不是那種白眼狼。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我也不需要你立刻壯士斷腕,入了體製內也不是不可以做其他,隻要你信得過他們,盡可以放手給他們,比你以後再打造一支團隊要輕鬆很多。”

說完,老爺子臉色驀然變冷,嚴肅道:“但你必須謹記一條,灰色地帶可以沾,但你自己必須把握好方向和尺度,你這雙手再不可沾染上那些事情。”

這樣折中的選擇對陳浮生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可見錢子項這頭老狐狸前邊那一番話都是在為這個方案做鋪墊,誰家的孩子誰心疼,這話放之四海而皆準。這時候黃丹青也站了出來,一臉慈祥的道:“你義父也是為了你好,我們以後還等著你養老送終。”

陳浮生點了點頭,內心感動的一塌糊塗,可臉色卻始終平靜,感激之類的矯情話語他向來說不出口。

等到錢老爺子又語重心長的叮囑了一番,陳浮生連連點頭全部應承下來,錢老爺子才說道:“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去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兩個月後滾回北京給我好好學習。明天我和你幹媽帶上喬麥那個孩子回北京,小琪那邊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帶回孩子記得讓你幹媽看一眼。”

陳浮生眼神閃過一絲黯淡,可卻掩飾的極好,微笑著點頭承應。

一晚上,陳浮生都在思考以後的路該朝哪個方向邁步,大概到了淩晨四五點才睡著,可第二天還是準確無誤的在6點醒來,陪著錢老爺子晨跑了一圈,和黃丹青吃完早飯,聽了幾曲昆曲。陪在老爺子身邊接見了南京一係幾個老爺子的得力門生,知道錢老爺子為自己的鋪路的陳浮生自然一一應酬,那些人也或多或少的知道陳浮生,自然不會拒絕為老爺子錦上添花。

吃完江蘇省為老爺子準備的午飯,把老爺子一行送到機場,等著老爺子他們離開,陳浮生才總算得以喘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江蘇,上海,浙江,山西,內蒙,東北方麵的一些人脈打點和事情交接。這個世界,失去什麽也不能把辛辛苦苦建立的人脈資源損失掉,盡管陳浮生現在一無所有,有很多人會冷眼旁觀甚至拒絕結交,但這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這樣,更何況陳浮生現在頭頂頂著一個很大的光環,那就是曹家都是站在陳浮生背後的,還有一個幹爹,這兩樣東西就算陳浮生一分錢沒有也能讓不明白事實真相的人忌憚。

明白事實真相的人都不會和陳浮生翻臉,甚至他們認為現在才是另一種朋友或者投資。

江蘇方麵,陳浮生第一個見的自然是陳圓殊,姐弟兩人再次見麵,場麵很是讓人唏噓感慨。東南商界的女強人卸去一如既往的強勢麵紗,哭的跟個淚人一樣,本來還準備讓陳圓殊安慰他一番的陳浮生不得不充當一個讓外人羨慕不已的男人角色,安安靜靜的哄著陳圓殊。

等到陳圓殊平靜下來,化過的淡妝已經徹底花掉,不得已陳圓殊又去補了一回妝,等到從衛生間出來,陳浮生才有閑心仔細審視陳大美女,越看越嫵媚動人,穿衣打扮到精致臉龐,無一不彰顯一個成熟女性的嫵媚和動人,一雙白色的精致高跟鞋將陳圓殊的兩條腿襯托的更加曲線噴張,那對包在褲子下的屁股似乎也越發精致圓潤。

看的陳浮生這個畜生兩隻眼都快蹦了出來,陳圓殊也不著急,一直就這樣讓陳浮生看著,不知道這個畜生感覺到了殺機重重,還是本身定力驚人,立馬恢複平靜,看著陳圓殊調笑道:“姐,這麽漂亮是不是找著男朋友了?”

陳圓殊婉轉流媚的點了點頭,才不管陳浮生心裏到底是不是酸溜溜的,直接切入正題道:“以後準備怎麽辦?”已經知道陳浮生不再是以前那個看上去質樸,骨子裏卻小民氣息的很的弟弟的陳圓殊有此一問,純粹是自然而然的關心,至於是哪種關心,那隨便猜測就成。

陳浮生將老爺子的話說了一遍,順便把自己想玩基金的這個想法也完整無缺的說了出來,在陳圓殊麵前,他還真不需要遮掩什麽。

陳圓殊沒做過多點評,隻是站在一個商人的角度分析了一下問題存在的風險和機會,並同意支持陳浮生這麽做,最後說了一句讓人玩味十足的話,“姐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還有這麽男人的一麵。”

陳浮生很適時的補充了一句,道:“現在也不遲,姐你不還沒結婚麽。再說就算結婚了也隻會更有味道,不是有人說過這麽一句話麽,別人的老婆永遠是最漂亮的。”

陳圓殊翻了個白眼,隻是輕微顫抖的雙手在桌子底下卻怎麽止也止不住。天知道是因為觸碰禁忌帶來的急速墮落快感還是被氣的。

兩人的關係一直若即若離,誰也說不清到底將來會怎麽樣,陳浮生也打心底裏對陳圓殊存在著一種畸形態度,未來的事情隻能交給時間去裁決,以陳浮生的心思怎麽會不知道陳圓殊還沒找到自己心儀的對象,誠如自己在陽光下和陳圓殊說的一般,隻要姐你還沒嫁出去,我就不會把你交出去。

誰拿誰的流年,亂了浮生?

見完陳圓殊之後,陳浮生就開始拜訪江蘇各路神仙,禮物是一定準備的,所幸江蘇這個圈子的人陳浮生一直保持著相當好的關係,投其所好,自然事半功倍,一些重要人士,比如吳達,薑子房這類猛人和生僻人物陳浮生自然是親自拜訪,再剩下的由陳慶之和狀元出麵,狗王對江蘇也不陌生,狗王以陳浮生門下走狗自居,陳浮生也無可奈何,就隨著他去了。

尉遲老爺子,方家,賀建,江亞樓一圈人拜訪下來,陳浮生就話費了一天的功夫,拜訪這些人時間也是一個技巧,比如江亞樓就是在晚上,順便把吳煌也揪了過來。喝酒聊天,所幸江亞樓和吳煌都拿陳浮生當朋友看,聊得其樂融融,江亞樓還一直讓袁淳再去皇後坐鎮,陳浮生也沒急著拒絕。

大概晚上12點,吳煌要走,陳浮生自然要送,有些話當著江亞樓的麵也不能全說,隻剩兩個人,又喝了點酒,不至於腦袋不清醒,但肯定說的不都是假話。

吳煌摸著方向盤,看著燈紅酒綠,頗為感慨的道:“能和你做朋友也算我在江蘇還沒那麽低調,還是那句老話,我既然是孩子的幹爹,以後不管有啥事,說一聲,能幫的我肯定不遺餘力,不能幫的我也盡我所能。”

陳浮生也沒那麽矯情,點頭應是,“我這邊雖然暫時什麽都沒有,但有什麽不方便或者上不了台麵的事,我手底下還有幾杆槍。我要真決定玩基金,肯定要麻煩你,沒你們保駕護航,我這心裏可不怎麽踏實。”

聊的都是真心話,氣氛也很融洽。等到吳煌要開車離開的時候,陳浮生讓沒喝酒的王解放送吳煌回去,道:“等什麽時候有時間,陪我去上海再見一見談家女人,富貴的婚事一天不解決,我這心裏一天堵的慌。”也不管吳煌心裏怎麽想,陳浮生擺了擺手,讓王解放開車。

當天晚上,陳浮生還是沒歇著,連夜趕往上海,陪著上海的一群二世祖和方少又聯絡了一番感情,喝的大概有點虛,最終跑回阿梅飯館和李晟那個兔崽子擠了一晚上,語重心長的話說了不少,李晟聽見去的肯定沒幾句。

不過倒是有一句,李晟記住了,混社會跟打架是一個道理,混的開的時候使勁撲騰,混不開的時候記得低頭彎腰做狗也不怕,尊嚴什麽的放在你心裏就行,隻要能活著就成,在不斷妥協和不斷堅持中打架,隻要不放棄,你總有打贏的那一天。

第二天陳浮生沒做什麽停留,直接從上海飛奔浙江,該聯絡的他一個也沒落下,裴戎戎,蘇蜻蜓,在黨校認識的那些紈絝,寧波幫的那些富豪,陳浮生就跟趕死一樣,忙著做這些事情。在寧波,陳浮生還見到了一個很意外的女人,張兮兮,昔日的不良純潔少女如今已快嫁作人婦,男人赫然就是發小,小號,陳浮生也沒玩什麽心酸,隻是說結婚的時候一定要來捧場,其他的兩人都沒再表露什麽,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不是哪個女人喜歡哪個男人都會有完美的結局,最終都要娶妻,嫁作人婦的。

最後陳浮生還想去拜訪一下澹台老佛爺,可是因為老佛爺去舟山喂魚,最終也沒見著。至於商甲午,陳浮生來了浙江,也沒再搞什麽動作,陳浮生還沒來得及說找商甲午好好嘮嘮,就接到一個電話,接到接到電話的他臉色劇變,立刻通知了江蘇的一行人,就在蕭山機場坐上了去西寧的飛機。

在飛機上,才有機會向狀元解釋,張小花打來電話說諸葛老爺子恐怕就在近幾日會羽化。狀元聽著這個消息,眼睛微微眯了眯,眼神閃過一絲黯然,諸葛老神仙當真能稱的上泰鬥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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