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王家,一位看上去50多歲,但一身鮮明殺伐氣息的男人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臉色明顯不善,對著旁邊一個警衛說道:“給我聯係南京軍區,順便聯係上海那邊的人,把那個兔崽子今晚就押回來。”說完將那份文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道:“無法無天的一群小兔崽子,軍隊包圍武警,看看這次誰還能護的住他!”

蔣家,蔣老太爺拿著同樣的一份文件,蒼老的麵孔上不加掩飾的笑意,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淡淡的說道:“文濤啊,你們那一輩的時候這種事情在北京可是三天兩頭就有一次,這怎麽能怪青帝魯莽呢?”蔣文濤,蔣青帝的父親,成都軍區參謀,少將軍銜,蔣文濤一時語塞,蔣老太爺眯著眼睛繼續道:“我還以為多大點事,不就警備區的一場常規演習碰上武警係統的兄弟嗎,這是好事呀,讓上海那邊配合一下你們的工作。”蔣虎韜看著老太爺臉上的皺紋,心裏不禁感歎道:“到底是成了精的老太爺。”

蔣老太爺笑意更盛道:“年輕人就怕沒有血性,年輕的時候多鬧騰長大了才有出息,你們呀!有我們幾個老頭子在,誰還好意思拿這個說事。”蔣虎韜當著老太爺的麵自然不敢說什麽,點了點頭,退出老太爺的房間。

曹家,曹必勝手裏拿著的還是同一份文件,淡淡的問道:“趙陽朝死了沒?”曹野狐點了點頭,曹必勝輕輕的把那張文件放到桌子上,開口道:“死了就好,你去一趟上海,把那三頭東北虎調去邊境執行任務,陳浮生,這次還像個男人!。”曹野狐點了點頭,道:“是。”

李家,帶著金絲眼鏡,坐在沙發上的陳龍象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嘴角扯起一絲不屑的笑意,身後紮馬尾辮,一雙布鞋的女人輕輕的開口道:“這次富貴那孩子恐怕得被摘掉肩章。”陳龍象淡淡的道:“給上海那邊施壓,統一口徑,至於那個病秧子,離開上海就沒事了。”女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男人繼續說道:“至於趙陽朝老市長的家屬,如果實在不行就……,另外派兩個人去保護好那兩個孩子,如果誰敢再朝孩子下手……”說完做了一個手勢,平淡無奇,卻威懾十足,女人臉色仍舊平靜的點了點頭。

上海警備區,陳富貴三人已經被李大鵬下令關了禁閉,等候下一步命令,陳浮生也呆在上海警備區,這場事態的發展到底會牽扯多少個位麵,陳浮生一概不知,上層位麵的勾心鬥角也不是他這種升鬥小民能窺測出來的。

肖桃花,胖子二人坐在一間辦公室,肖桃花怒氣衝衝的指著胖子道:“你知道這次的簍子有多大嗎?我回去會被王叔扒皮的。”胖子滿不在乎的道:“能有多大點事,最多就是老頭子多費點心罷了,一個過時的上海市市長死了就死了,難不成把我們都拉出去槍斃?你這麽激動到底是因為見不著蔣青帝還是?”

肖桃花不知道是被胖子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氣的青筋暴起還是被胖子說中心思惱羞成怒,拿起一堆文件直接砸了過去,道:“你個良心被狗叼走的王八蛋,虧老娘還上海南京求爺爺告奶奶的幫你!”胖子嬉皮笑臉的道:“肖大姑奶奶,莫生氣,莫生氣,不出意外今天我就得被我們家老頭子押回去了,你以後能不能見得著我都是問題,現在咱們應該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怎麽辦?”

肖桃花怒氣衝衝的坐在桌子上,道:“處理個屁,現在已經有人在處理了。”胖子嘿嘿一笑道:“那這樣正好,我們順便去方叔家探探口風?”肖桃花甩了甩馬尾辮,道:“狗嘴裏總算能吐出一顆象牙了。”

談家,談心坐在談老爺子對麵,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焦急,談老爺子笑了笑道:“心啊,沒事,關心則亂。”談心皺了皺眉頭道:“爺爺,我沒有!”談老爺子笑而不語,談心繼續說道:“我隻是覺得這次的事情鬧的太大,我們也被拖下水了。”談老爺子放聲大笑,看了看自己的孫女,笑道:“我們的心以前可是聰明的很啊,現在碰到自己的事情就開始亂了,你叔叔被拖下水未嚐不是好事,不管怎麽樣,這場風波引發的變動肯定是很大,但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談心疑惑的問道:“為什麽?”談老爺子喝了口茶,輕輕的說道:“既然蔣家,王家都會出手,而陳富貴身後也同樣有人,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應該能想到了吧,家醜不可外揚。”談心思考了半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知道了,不管這場風波多大,中央都不希望事態發展過大,而這樣就給了上海方麵一定壓力,如果蔣家和王家同時出手,那上海方麵的口徑就會統一,隻要我們站在這一邊,再加上南京軍區,那這場事態的結果就是隻要交給中央一份滿意的答卷就會不了了之,對吧,爺爺。”

談老爺子讚賞的點了點頭,道:“不管多大的事情,政治層麵的鬥爭總歸得控製在一定範圍內,而最後給出的答卷必須得讓各方滿意。”談心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可是這件事情必須得有個替死鬼出來擔著才行啊,蔣家肯定不會讓蔣青帝出來,而王家自然也不會讓王阿蒙出來,那剩下的就是陳富貴?”談老爺子眯起了眼睛,道:“陳富貴兄弟兩總得有一個人消失,這份答卷才能圓滿!”談心點了點頭,起身道:“爺爺,我出去一趟。”

上海警備區,陳浮生坐在談心對麵,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談心眼神閃過一絲讚賞,談心平靜的看著陳浮生,道:“你不奇怪我來找你什麽事?”陳浮生點了點頭,道:“奇怪,但我想應該不會是什麽壞事!”談心淡淡的開口道:“政治層麵的爾虞我詐你也算了解一點了,現在我相信你也知道這場風波可大可小。”陳浮生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不管怎麽樣,這場風波有心人都不願意讓他擴大,這我媳婦說過!我隻有一個要求,談家隻要能幫助富貴,我做什麽都行。”

談心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兄弟的感情,幫富貴不是因為你做什麽,而是在幫助談家,但是你得說服富貴!”陳浮生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大恩不言謝,隻要富貴不出事,以後隻要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談心點了點頭道:“這樣最好!”說完幹脆利落的起身。

談心走後,陳浮生喃喃自語道:“我消失沒什麽問題,但是怎麽消失才是問題!”狀元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陳浮生身邊,淡淡的開口道:“其實風水這東西,用曆史也可以解釋的通,自古占據北方即有天時地利,中國地勢由北向南,由南方起兵進攻北方最後獲得勝利的少有先例,這也是曆代皇帝定都北方的原因,或者說就是陳半仙說南京就全國地勢而言是九宮八卦中死局的原因,就一小城格局來說,南京是你的福地,但就大範圍而言,南京也未必能讓你以後碰到類似情況而有什麽發言權。”

狀元自然是看出了陳浮生的心思,陳浮生也明白狀元說這番話的意思,無非就是不能撤回南京罷了,陳浮生淡淡的道:“問題是現在能撤嗎?我撤了富貴怎麽辦?”狀元笑了笑道:“金蠶脫殼,隻要有兩個人肯幫你就沒什麽問題。”陳浮生點燃一根煙,道:“怎麽說?”狀元搖了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我想答案應該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方家,方一鳴坐在方宏對麵,方宏看著自己的兒子,淡淡的問道:“這次的事情你怎麽看?”方少點燃一根煙,道:“能怎麽樣?無非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要我們給一份各方都皆大歡喜的答案就可以了。”方少不愧是被老頭子們一致譽為當政客的料,一語中的,方宏看著自己的兒子,淡淡的道:“方家以後就得靠你撐起,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怎麽也得為你們做點什麽,這次的事情能得到的好處你也都看得出來,你能和那群孩子處好關係,以後出點事他們也肯幫你!”

方少聳了聳肩,道:“我到覺得我還可以幫陳浮生一把。”方宏玩味的問道:“怎麽說?”方少淡淡的道:“難道你不奇怪為什麽這麽多紅色子弟都肯站在陳浮生一邊?就算蔣青帝是為了陳富貴,可胖子呢?就是退一萬步講,昨天晚上那場風波的主角不應該是陳浮生嗎,可其他人隨便拎出一個都可以掩蓋陳浮生的鋒芒,難道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陳富貴再驍勇也隻是一個肯為了弟弟脫下那身軍裝的漢子,蔣青帝胖子再無法無天也最終是站在陳浮生這一邊,這跟劉邦一樣,所有人都說他本身並不出彩,但就是有那麽多人願意讓他做皇位。”

方宏笑了笑道:“下者勞力,中者勞智,上者勞人,有些人看似生活的配角,但卻無時不刻在影響著生活!”方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這就夠了,不管陳浮生站在哪一方都像配角,但他就是實實在在的主角,能把曹家女人拿下,並且心甘情願為他生兩個孩子的妖孽,我能不幫一把?”方宏點了點頭,道:“你自己有分寸,怎麽做我就不教你了。”

竹葉青站在黃浦江畔,獨自哼著一曲昆曲,聲音仿若天籟,蒙蟲站在自己主子身後,腦子裏不由浮起上次竹葉青和他打賭時的言語,竹葉青放佛能猜到他在想什麽,淡淡的道:“你在琢磨我到底會不會跳黃浦江,願賭服輸,隻是他答應過我陪我跳黃浦江,我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