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槿兒,你不是寡婦

賀向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還嫌事不夠亂?

說來也不怪王家氣憤,三畝地的苞穀苗費了不少精力。

他想是這樣想,但嘴裏依舊嗬斥王家,“王家的,你們還不清楚蘇漢是什麽臭德行?”

“你們別是見蘇漢不好欺負,就欺負人家雲清媳婦,做人可不能像這樣混賬!”

王老頭子這下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照賀向西這意思是說他王家苞穀苗被毀,是活該?

他壓不住心裏的氣憤,衝著賀向西粗聲道:“村長!難不成我王家就得跟啞巴吃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

“一碼歸一碼,蘇漢毀了你王家的苞穀苗,我自會讓他給個說法給你們,但這不是你王家亂安名頭給小祁家。”賀向西板著臉道。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https:/

……

最後王老頭子扯下老臉,當著全村的人給蘇槿賠了不是。

至於蘇漢本該賠王家三畝地的苞穀苗錢,但他說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賀向西拿他沒有辦法,征詢了王家的同意,罰他無償去修村子的路。

這對於蘇漢來說不痛不癢,到時候挑兩擔泥巴去填就是。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至於王家的苞穀苗,賀向西召集了村裏的人,詢問誰家有多的苞穀苗,賣給王家。

倒是湊出了二百多根苞穀苗,一根一文,王家花了兩百多文。

王家也顧不上心疼二百文銀子了,挑著苞穀苗就去地裏忙活了。

……

小祁家

這會李荷沒在家,估摸著是出去幹什麽了。

蘇槿倒了一杯水,遞給祁雲清,祁雲清搖了搖頭,溫潤道:“你喝吧,喝了去**休息會。”

“雲清,我不累。”蘇槿眸子彎成了一道月牙。

“聽話。”

對上男子不容拒絕的神情,蘇槿麵色無奈,照著他的話脫了鞋子,上床休息了。

祁雲清彎腰扯過薄被給她蓋上,“想吃什麽?”說著輕吻了她光潔的額頭。

“都可以。”

蘇槿突然想到什麽,“雲清,明天娘生辰,你等會去把阿公阿婆他們接過來住幾天吧。”

她停頓了一下,“把黎大叔也喊來吧。”

李荷的生辰是三月二十四日。

“這些事我來操心就行。”

祁雲清本來也有這個打算,看著女子嬌俏的小臉,輕歎了一句,“槿兒,你不是寡婦。”

她這心一天都閑不下來。

一聽“寡婦”二字,蘇槿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雲清,你胡說些什麽,我又沒幹什麽事。”

“自從我懷了身子,就跟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你和娘啥事都不讓我幹。”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手,“雲清,我沒那麽嬌氣。”

這段時間體重猛漲,怕是有一百斤了。

“聽話。”

祁雲清一點都沒動搖,將她的手放回被窩裏,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躺好,我去做飯。”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怕陽光耀眼,就放了一邊的床幔。

……

屋頂剛冒上縷縷炊煙,李荷背著一簍子青菜進廚房,她擔心道:“雲清,沒事吧。”

她氣息微微不穩,顯然回來得匆忙。

她一早去山裏撿蘑菇了,下山碰見牛老婆子,才聽說了賀家的事。

“沒什麽事。”

祁雲清放下菜刀,接下簍子放在地上,隨後掃了一眼裏麵的菜,“娘,哪來的?”

李荷抹了一把汗,“你牛阿奶,等會我抓著幹貨給他們。”

隨後掃了一眼冒著熱氣的藥罐,“大夫怎麽說?”

今日蘇槿和祁雲清去鎮上,就是說去看大夫。

“胎心有些不穩,不過沒什麽大礙。”

見她手上有泥巴,祁雲清舀了一盆水給她。

這個季節的水已經不冰了。

李荷伸手接過,放在案板上洗手,想著什麽道:“槿兒這些日子喝雞湯也怕是膩了,下午我去孫大姐家買兩隻鴨子回來。”

孫大姐也是孫青的娘孫朱氏,年前她買了二十幾隻鴨子喂。

“等會我拿銀錢給娘。”祁雲清點了點頭。

李荷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搖了搖頭,溫笑道:“娘還有銀錢,雲清你的銀錢就先存著,以後孩子出生了,用錢的地方可多了。”

“娘現在還年輕,還能幫著掙點家用。”

想到什麽,她聲音放輕了許多,“你去碼頭幫工,娘又不是不知道。”說著看向男子的側臉,欣慰又愧疚。

說到這裏,她臉色的笑意收斂了幾分,語重心長道:“雲清,日子過得清貧點沒關係,但一定不要忘本,這個家如今有這個樣子,大半部分是因為槿兒。”

馬上就要府試,府試過了就是八月的院試,院試一旦過了,就會走上祁山的路。

遭過一次,她心裏害怕,更惶恐。

要是雲清也如此,她堅持十幾年有什麽意思。

蘇槿又怎麽辦?

祁雲清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娘,我不打算上京念書。”

院試前十甲,是可以進入京城國子監念書。

門外的蘇槿,腳步一頓,雲清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打算去京城念書?

意思是雲清過了府試有更好的念書環境?

她確實不太清楚這些,滿心以為祁雲清以後隻能在縣城念書,才會迫不及待的買了宅子。

一道溫潤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怎麽起了?”

蘇槿回過神來,仿佛剛才什麽都沒聽見,抬步走進廚房,溫笑道:“我一個人待著悶,聽到娘的聲音了,就想來廚房說會話。”

李荷也沒接著剛才的話說了,寵溺的看著蘇槿,“槿兒,想吃牛皮菜嗎?娘等會用紅辣子熗炒。”

“謝謝娘。”蘇槿笑著點了點頭,前兩天吃過一次,這樣想著就有些饞了。

“你這孩子,謝啥?先坐一會,午飯很快就好了,餓了就回屋吃幾塊米花餅。”

李荷說完後,拿了一個木盆,以及一棵牛皮菜出去理了。

蘇槿坐在灶台口,見灶裏的木塊塌了,她彎腰用火鉗又搭了一個架子。

瞥了她好幾眼,見她神情有些繃,祁雲清心知剛才的話她怕是聽到了。

他抿了抿唇,將南瓜塊切好後,壓在甑子下,隨後坐在她的旁邊。

他抬手拿過她手中的火鉗,語氣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院試前十甲才能上京城念書,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