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無理的要求

電視台搭建的臨時轉播台還未拆除,本想第一時間轉播郵輪抵達盛況。

卻不想被鄒子安被抓事件搶了彩頭,一時間這件事飛上各大頭條,在A市飛一般地速度傳播著。

最初被帶走的鄒子安並不承認參與資料被竊一事,他咬死不承認期望在48小時後釋放,好在民警一早就有了準備。

“鄒子安你知道我們的宗旨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我們沒有證據的話也不可能隨便抓人。”兩位民警互望一眼,將手中的文件夾打開,“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一直四處張望的鄒子安斜瞥了一眼照片,整張臉瞬間變色。

“陳沁已經交代了,ME江南分公司資料被竊與你有關。”

“這不可能!”鄒子安怒吼一聲,轉念才覺得被套了話。

兩位民警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明了。三個小時的訊問總算有了進展,既然鄒子安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與這件事定然是脫不了幹係,“鄒子安,竊取公司機密用於非法盈利屬於經濟犯罪。你要明白自首會在庭審中起到很大的作用,法官甚至會酌情為你減刑。你還年輕還有大好前程,總不想將牢底坐穿吧。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總該為你年邁的父母考慮,他們年齡大了身體又不好,你該不會忍心他們老來無人照看吧?”

這一連串的親情攻勢終於將鄒子安打敗。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中,鄒子安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鄒子安隻是普通家庭出身,卻經過自己的努力認了一個幹爹——鮑建軍。

這位幹爹正是ME元老級人物,在ME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在很多項目中幫助了鄒子安,並一步步將他捧上副經理的位置。至於偷竊江南分公司內部資料兜售,而後將責任推給刁一鳴的辦法也是鮑建軍教他的。

“我隻是負責將陳沁盜出的信息售賣,其他的事情我什麽都沒參與。”鄒子安焦急地開口。

其中一個民警提醒另一人注意記錄下來,“據ME反應,總部這邊存在挪用公款的情況,你該怎麽解釋?”

“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鄒子安趕忙否認,現在的他已經徹底豁出去了,連陳沁都將他抖出來了,再不交代恐怕對己不利。

兩位民警互相對視一眼,這種情況下大多疑犯都會主張案件於己無關,“可是你的私人賬戶有大量現金入賬。”

“這不可能!”鄒子安激動地站起身用力拍桌子。

很快有民警將他製住,另一人將銀行賬單拿出,“這是你**銀行打印出來的半年內對賬單,其中從一月前你的賬戶每周五都會有一筆一百萬進賬,截至昨日你被逮捕,你名下**銀行的餘額為一千三百萬。你怎麽解釋這筆錢的由來?”

白紙黑字擺在鄒子安麵前,他啞口無言,可臉上仍帶著難以置信,“我不清楚!我不知道!這筆錢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情緒異常激動,即便被控製仍舊不停竄起來。

而另一間詢問室,坐在其中的女人異常憔悴,她先一日在鄒子安之前被逮捕,卻熬到現在都一口咬定了偷竊之事與鄒子安沒有任何關係。

陳沁滿眼的紅血絲,任由民警耐心勸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都事情都沒有絲毫進展。

很快有人自門外走進,在刑訊民警的耳邊小聲低語,而後那人很快離開。

麵前的民警再次開口,“陳沁,你真得不打算交代嗎?你一直包庇鄒子安,可他已經交代了盜竊公司資料完全是你一人所為。”

這話像是一記重錘,將早已疲憊不堪的陳沁徹底擊垮。

其實鄒子安並沒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陳沁做的,這是刑訊的一種方式,心理戰在刑訊中是百試不爽的方法。

陳沁的視線開始遊離,雖然她一直對民警強調這件事跟鄒子安沒有關係,但這話真正從鄒子安的口中說出時,陳沁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著心中對鄒子安的真情,陳沁憑一腔熱情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身上。

“陳沁你要清楚,在證據麵前任何人說都不了假話,你不如實交代不是在幫鄒子安,從另一種層麵上來講你是害了他。”

“再者你隻是一個小小財務,又怎麽可能拿得到資料,那些資料又是怎麽處理的?”

一連串的問題將陳沁的腦子攪糊了,她幾乎沒辦法做任何思考。

民警不再說話靜靜等待,隻要給陳沁一些時間,她會想明白繼續隱瞞下去獨攬所有罪名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她所在意的人更不會一心一意等待著她出獄。

事情顯而易見,再堅持下去也是無濟於事。

陳沁最終還是實事求是交代了一切,江南分公司機密資料確實是陳沁竊出。

可一切都是鄒子安慫恿和攛掇,以陳沁的身份和地位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些資料。

可鄒子安就不同了,放著一個無所事事的總經理,他這副經理在公司發揮了重大的作用。

經他的安排,陳沁輕而易舉地拿到了那些資料並轉交給了鄒子安。

那之後的事情陳沁一無所知,她並不清楚鄒子安將材料拿去了做什麽。

隻曉得在總公司下派人員來查時,刁一鳴被拉去背了鍋。

她以為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卻不料在鄒子安出差時被警察從公司帶走了。

將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之後,陳沁不禁鬆了一口氣。

之前一直禁錮的情緒終於彌散開來,這才發覺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我可以吃飯嗎?”

民警曾兩三次將飯端上來,可都被陳沁拒絕了。現如今心裏的疙瘩沒了也自然來了胃口。

“那張卡真得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話鄒子安一分鍾之內說了不下五次。

“跟你有沒有關係等民警采集銀行監控錄像就知道了。”

“一定是鮑建軍!是他陷害我的!”鄒子安斬釘截鐵地說。

他的話雖然不能盡信,但民警仍是細致地詢問,“為什麽這麽說?”

“這樣想想,鮑建軍認我做幹兒子就是早有預謀。這次我來A市也是受他指使,他看中了童夢之家那塊地,想要我提前試探一下周家,看對方到底想多少錢出這塊地。”

“之前江南分公司私密資料也是他泄露給我,為我找了下家,我隻需要聯係那人把資料送去就可以了。這件事成鮑建軍曾提出要為我在江南購置一處房產作為禮物,被我拒絕了。”

“你為什麽要拒絕他的饋贈?”

“我想放長線釣大魚,不想因為眼前利益被他疏遠。”

“那他有給過你現金嗎?”

鄒子安黯然,他與鮑建軍的關係隻有他送錢給對方的份兒,又怎麽可能撈得到錢,“沒有。”

明月別墅內,一男一女對峙。

對於沈季宸今日的行為,許諾既表示不解又很是無奈。

饒是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一次沈季宸完全是針對秦墨軒才將樂士拉攏過來。

一想到這其中竟摻雜著自己的原因,許諾就相當喪氣。

兩人始終大眼瞪小眼沒有說話,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

事實證明沈季宸的報複很成功,他成功逼迫許諾先開口。

“你一定要這樣嗎?”

對於許諾的質問,沈季宸表現地滿不在乎。

不惹事可不像他的風格,更何況是秦墨軒先動的手。

若是他沒有動他女人的心思,沈季宸又怎麽會出黑手。

見他這副樣子,許諾知道他打定了主意要跟秦墨軒磕到底了。

“你若想要我一直都欠著秦墨軒的情債,就盡管為難他吧。”許諾的話說得沒毛病,她本對秦墨軒無心,偏偏對方那麽深情。

這愧疚一直都存著,沈季宸在一旁添油加醋地來這麽幾回合,就是再硬的心腸估計都會不忍了。

雖說這副軀體裏不是真正的許諾,可她也總歸是有個有情有義的魂魄。

要報的仇一個不能落,而要還的情又該怎麽辦?

許諾的話成功讓沈季宸怔住了,在此之前他隻想著能痛快一時就一時,卻沒想到有這麽一層關係。

“他若對你不存著覬覦之心,我自然不會對他做什麽。”沈季宸補充道,以此表明立場。

許諾心中暗道,沈季宸真是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為了讓他安心,許諾不得做下承諾,“我保證不再跟秦墨軒單獨見麵,你可以不再尋釁?”

聽聞許諾的話,沈季宸的黑眸緊縮麵露不悅,“你在跟我談條件?”

對沈季宸而言,許諾是他的附屬品,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而不是像此刻一樣提出無理要求。

許諾直視著他的眸子不再說話,等待回答。

許久聽不到回複,轉而自覺無趣起身離開了。

正如沈季宸所說,她隻是一個用錢換來的床伴,又有什麽資格跟主人談條件。

她向來就是這樣的人,連自身都難保,還奢望能救人。

沈季宸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發怔,雖嘴上強硬,可心中卻早已因著許諾的話妥協了。

饒了他便饒了他,反正沈季宸還有好些事情要做,分不出心神來做這些。

轉頭拿出手機,按了快捷鍵。

電話接通後沈季宸冷聲說道,“跟周家商量地怎麽樣?”

“總裁,周家正是用錢之時,聽說我們要出十倍的錢收購那塊地準備明天就開工。”

“那就好,告訴周文豪我隻要地,至於那些麻煩讓他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