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暴走

黑暗中,許諾看不清秦墨軒麵上的表情。

即便是這樣,她仍是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沉重。

“那夾在書裏的信,你看了嗎?”他輕聲開口,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此刻秦墨軒的內心是複雜的,一方麵他期待得到否定的答案,那就意味著當年的許諾並不曾拒絕過他。另一方麵又害怕得到肯定的答複,那樣無疑被再次拒絕一次。

現在的許諾並不知曉那莫名的信件對於秦墨軒的涵義,可見他焦急的神情,許諾努力搜尋記憶。

再三毫無收獲之後,她開了口,“什麽信?”

說到底她並不是真正的許諾,對於是否收到那封信,全憑這副身體的記憶下結論有些草率。

再者秦墨軒的話問得沒頭沒腦,就算是換作真正的許諾姑且也會這樣說。

瞧許諾的樣子似對那封信毫無印象,秦墨軒心中一顆石頭算是落了地,隨即落寞彌散開來。

現如今兩人隻隔著兩步遠的距離,可秦墨軒知道,因著那封錯送的信他們之間已相隔十萬八千裏。

車內等候良久的沈季宸有些不耐,不知道許諾都在磨蹭些什麽。

這一轉眼,已經下班半個小時了。

就算把辦公室的地拖一遍,加上下樓時間頂死了十分鍾。

正煩悶著一條短信躍入手機,“我被鎖在辦公室了。”

“搞什麽!”沈季宸哀嚎一聲,這是有多蠢才會被反鎖在辦公室。

雖然心中有萬千不情願,可沈季宸仍是吩咐司機掉頭停靠在公司樓下。

隻身拿著手機上了樓,一樓大堂閑散著的保安哪裏會想到這早已離開的總裁會去而複返,頓時一個激靈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打招呼。

沈季宸無心訓導,徑直朝著琳達小組走去。

為了方便出入,沈季宸為琳達安排了靠近電梯的一間辦公室。

相對毗鄰走廊,這裏顯得更加僻靜一些。

門口立著兩盆高大的盆栽,是跟著琳達搬遷到ME的,據說這兩棵搖錢樹可是她的**。

要是有丁點差池,她定然不會輕饒,這是琳達坐火車時撂下的狠話。

為了這兩棵搖錢樹,琳達竟選擇遠古的交通方式火車,可見她對這兩棵樹的愛惜程度。

沈季宸大跨步地往前行著,卻在即將到達門前時放緩了腳步。

“出國前我曾給你寫過一封信。”隻可惜被掉包了,後麵的話秦墨軒並沒有說出口。

時過境遷,即使說出口也無法改變現在的局麵。

“我之前的提議,你真得不再考慮一下?”秦墨軒再次開口。

許諾已無心聽這些話,現如今最重要地是趕快離開。

她抬手看腕上的表,已經七點四十。

沈季宸那家夥一定等得不耐煩了,不巧地是許諾的電話找不到了。

黑暗中打印機下方隱約能看到閃爍的亮光,許諾抹黑朝打印機的方向走去。

卻不料被近旁的一個轉椅擋住了去路,徑直向前倒去。

好在一直站在她身後的秦墨軒眼疾手快,大掌抓著她的後領口一個用力將她扯進懷中。

與此同時小組辦公室的門被大力踹開,頭頂的燈瞬間被打開。

長久的黑暗讓許諾不自覺閉上眼睛,緩和了好一陣才緩緩睜開眼睛。

隻是她跟秦墨軒仍保持著相擁的姿勢,她整個上半身倚靠在秦墨軒的懷中。

視線移動到門口,猶如修羅一般的男人靜靜站著。

打印機下的亮光隨著震動慢慢移動出來,躍入許諾的眼簾,正是她遺失不見的手機。

此刻屏幕上仍顯示著沈季宸的名字,那跳躍的三個字在這時顯得越加刺眼。

許諾猛然從秦墨軒的懷中鑽出,整個人愣在當下。

隻瞧沈季宸的表情,肯定是誤會了什麽。

“不知道怎麽搞的”許諾忙不迭地開口解釋,臉上是連她自己都不自知的焦慮。

“讓一個賤人守規矩未免有些困難了。”一道冷冰冰的話語自男人口中說出,瞬間讓許諾消了音。

沈季宸的目光灼灼,盯著麵前的兩人。

可許諾聽得出來,這話是說給她聽得。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秦墨軒邁出一步欲爭執,反被背對著他的許諾攔住了。

“至少我不像某些人做這些苟且的事情。”沈季宸向來毒舌,何況是在盛怒的情況下更是不留情麵。

許諾的麵色瞬間變得慘白,恐怕在沈季宸看來他們兩人是早已約好了在這裏私會。

一早想要解釋的許諾頓時語塞,這場麵確實讓人起疑。

沈季宸慢慢走近,整個人散發著駭人的氣場。

他牽著許諾下垂的手,猛然一個牽扯將她拖出一段距離。

“你想怎麽樣?”秦墨軒反手將許諾另一隻手抓住,言辭激動。

他已經錯過太多次了,這一次秦墨軒不想再放棄了,他再不能眼睜睜看著許諾被帶走。

沈季宸回首怒目而視,“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說著大手捏著許諾的臉蛋,略帶挑釁地垂首霸道吻上許諾的唇。

他用了十分的力氣,直捏得許諾兩個下額像是要碎掉。唇瓣刺痛,鮮血淌出。

許諾吃痛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即便與秦墨軒的關係並不要好,但她至少不想在他麵前上演這樣的戲碼。

與秦墨軒而言,這樣做實在太殘忍了。

沈季宸快速站直身子,恍若一切都沒發生,隻是嘴角掛著惡劣的笑容,“等我什麽時候玩膩了,會考慮把她送給你。”

“你”秦墨軒氣結。

可此刻異常難堪的許諾已經用力將他的手甩脫,“別鬧了。”

許諾唇角帶著血跡,目光盈盈地看著身後的男人。

再爭執下去,依照沈季宸的個性,秦墨軒定然是討不到一點便宜。

隻是此刻的許諾如鯁在喉,剛剛沈季宸的話不斷在她耳中回蕩。

自始至終,她在沈季宸的心中恐怕也隻是個可以隨意轉送的商品而已。

他負責出錢,而許諾則負責在他身下承歡,做他的女人。

轉念許諾又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可笑地很,在答應做沈季宸的情婦時她就該有這種覺悟。

就算有一天沈季宸玩膩了,將她送上別人的床,也不該有任何怨言。

秦墨軒隻覺胸口刺痛,特別是在看到許諾空洞的眼神時,這種感覺幾乎將他淹沒。

望著踉踉蹌蹌被沈季宸牽走的許諾,秦墨軒幡然醒悟過來,這世上沒有誰是誰的救贖,唯有自己才能自救。

他永遠帶不走許諾,就好像許諾無論經曆什麽都會跟著沈季宸一樣。

沈季宸死死扣著許諾的手腕,幾乎要將她纖細的手腕捏碎。

心中的憤怒達到頂點,毫不憐憫將許諾塞進車裏,驅趕司機下車。

黑色轎車在暗夜中疾馳而去。

他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馳騁,速度快極了。

許諾卻是一句都說不出口,她知道說什麽都是枉然。

車子在一條無人小徑停下來,沈季宸拉開車門徑直上了後座。

不由分說開始撕扯許諾身上的衣服,目光像啐了冰碴一樣。

連日來的溫柔不再沈季宸**,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生澀的疼痛將許諾打得支離破碎,她死死咬著唇不肯發出一聲低吟。

“賤人永遠都是賤人,永遠別指望她能登上大雅之堂。”沈季宸口中說著羞辱的話,在看到許諾死人一般的表現後更加憤怒。

許諾從未想到,A市高高在上的闊少竟然急切到要在這路邊解決一切。

她麵上幾不可見的冷笑徹底激怒沈季宸,“當初是你自己送上門,本就該任我頡取。”

沈季宸說得沒錯,當初複仇占據滿腔,許諾幾乎想都沒想就將自己送上了沈季宸的床。

他為此承擔了姥姥昂貴的醫藥費,直到現在老人仍住在A市最好的醫院被最貴的陪護照料著。沈季宸的確履行了當初所答應的一切,可許諾也並未食言。

無論他提出怎樣的要求,這殘缺的身體都盡量滿足他的需求。

此刻的許諾像是坐上一艘風雨飄搖的船,不斷在狹小的空間顛簸。

纖細的雙腿擺出羞恥的姿勢,沈季宸居高臨下看著她說著羞辱的話。

沒有絲毫溫柔隻有暴風驟雨一般的殘虐。

“我們什麽都沒有。”狹小而濕熱的環境下,許諾終究是忍耐不住開了口。

饒是她不在意這副軀體,被人誤解的滋味也讓人不好受。

從決定做沈季宸的女人開始,許諾就沒想過要回頭,這是一條不歸路又怎麽可能回頭。

這話成功讓沈季宸的動作慢下來,他冷冷注視著下方的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女人視線蒙上一層看不透的霧靄令沈季宸瞧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嫉妒已經讓他發狂,徹底喪失理智。

沈季宸隻相信他看到的,聽到的一切。

心中萬千情愫,卻猛然生出一縷遺憾。沒錯沈季宸竟生出無端的嫉恨,嫉恨許諾與秦墨軒早就相識。嫉恨他們之間曾經曆那麽多事情,因妒生恨。

即便許諾此刻就在他身邊,也無法打消這種憤怒。

他再次用力像是要將許諾刺穿一般。

前所未有的殘暴將許諾包裹,她由最初的希冀慢慢釋懷。

許諾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沈季宸這把刀正一刀刀將她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