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反吃
不僅僅是丁哥他們，就連已經把“光榮彈”綁上胸口，準備最後的困獸之鬥的瘋鼠雇傭兵門也驚呆了。
媽的，不會是這些王八蛋還有增援兵力吧！
可是，僅僅幾分鍾後，這個判斷就被推翻了，因為鎮子裏的叛軍明顯開始陣腳大亂，恐慌感如同瘟疫般蔓延，所有人爭先恐後向鎮外逃去，丟下滿地垃圾和屍體，還有目瞪口呆的瘋鼠雇傭兵。
“媽的，還傻站著幹什麽，上啊！”
豬頭卻像是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一樣，第一個在無線電裏吆喝出聲來。回過神來得瘋鼠雇傭兵簡直想把這蠢貨活劈了，現在所有人都筋疲力盡，饑渴難耐，鬼才有力氣追擊那麽大一股敵人，但是誰都怕豬頭給自己小鞋穿，隻好拚盡全力站起來，無精打采地一邊追擊一邊亂放槍。
傷口惡化帶來的劇痛讓馮祚已經完全無法移動了，隻能呆在自己的機槍陣位上遠遠進行著聊勝於無的“支援”，可是他看見就算是這樣馬虎的進攻依然把叛軍遠遠趕了出去，這些家夥好像突然沒了指揮，也沒了領導，像是放羊一樣到處亂散。
到底是為什麽呢？
答案很快揭曉。
伴隨著履帶碾壓地麵的恐怖巨響，四輛BMP-2步兵戰車衝了出來，恰好形成一條弧形的戰列線，車載30mm機關炮瘋狂噴塗著火舌，猶如可樂瓶一般碩大的炮彈在密集的人群裏亂飛，被擊中的人瞬間就像是爆炸一樣，被直接打碎了，鮮血和肉塊濺得到處都是。
步兵戰車後麵跟著的是大隊瘋鼠雇傭兵，數量差不多有兩個突擊隊，配合著車載火力，幹淨利落地消滅叛軍最後一點反抗能力，散亂的叛軍們又被火力驅趕到了一起，縮在一片狹小的凹地中，隨便一炮就能轟死不少人，瘋鼠雇傭兵在步兵戰車的掩護下步步推進，從外圍開始一層一層不緊不慢的屠殺叛軍的有生力量，就像是蟒蛇殺死野豬一樣。
沒有憐憫，投降的叛軍第一時間就被打死了。
沒有反抗，叛軍猶如絕望了一樣隻是呆呆看著槍口指向自己。
殘酷的殺戮進行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直到最後一個叛軍士兵咽下最後一口氣，鎮外堆積如山的屍體堆很快又疊上了新材料。
“鏘”
一輛BMP2指揮車的艙蓋打開了，鐵老板插著腰從裏麵鑽出來，看上去威風凜凜，這個造型讓馮祚覺得頗有幾分蒙哥馬利風範。
“嗨，小的們，你們還活著嗎？”
豬頭搶先一步，撇著小短腿衝出人群第一個跑上去討好。
“哎呀，還是老板雄才大略，小的們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下不但聖戰前線的問題徹底解決了，他們的地盤也落在我們手裏，這一票賺發了！”
鐵老板被一通馬屁拍得舒服，大大咧咧一揮手道。
“你也不用謙虛，一開始老子還擔心沒無線電直接聯絡，你他媽理解不進去，不過看來我想多了。”
“嘿嘿，畢竟小的也是老板身邊的老夥計了，如果還每次做事需要老板詳細吩咐，那就真是混得失敗了。”
豬頭點頭哈腰一陣謙虛。
這其中奧妙，其他瘋鼠雇傭兵差不多是到傍晚才大概了解。原來，從小隊剛剛遭遇襲擊開始，鐵老板就在第一時間掌握了叛軍的全部情報，當然也包括了ZEUS雇傭兵這幫攪屎棍插進來那部分，但是鐵老板並沒有選擇最簡單的增援。
在得知叛軍基本上是傾巢而出後，鐵老板以他禽獸般的直覺立刻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果斷暫時放棄增援，轉而製定了一套龐大的戰鬥計劃，先用自己手裏的兩隊雇傭兵粘住叛軍主力，然後以最快速度從周邊基地裏抽調了七個大型突擊隊，九百名雇傭兵外加直升機，步兵戰車和輕型榴彈炮，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悄悄進入戰場，等叛軍和ZEUS雇傭兵完全被釘在鎮裏後，鐵老板才一舉發起進攻。
不得不說，豬頭這一手揣摩上意的本事確實高超，看到鐵老板的反應時間異乎尋常的久，這家夥也不知道動了什麽腦子，竟然一下反應過來鐵老板是要一口吃掉外圍所有敵人，所以他才放棄了外圍防線，轉而不顧一切命令手下收縮死守，保證鐵老板的戰術順利實施。
得知前因後果，人人都有吃了死蒼蠅一樣的惡心感。
而且更惡心的是，這樣一波打下來，豬頭的功勞反而是最大的，因為沒有他的配合就沒有這場大勝，不管是新兵和老兵都沒有人能超過這家夥的，馮祚看到V仔已經快要氣瘋了，可是事到如今他也無可奈何。
這時，一個不認識的瘋鼠雇傭兵急匆匆跑過來，對正在清點戰利品的鐵老板嘀咕了幾句，鐵老板猶如礁石般的麵孔竟然微微動容。
“什麽，你說死了，全死了，腦袋也沒了，誰幹的？不是我們的人嗎？”
雇傭兵們隱隱察覺到好像有什麽大新聞來了，不過也不方便詢問，隻能假裝什麽都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做著自己手裏的事。
“咚”
突然，小滿被豬頭一腳踹了出來，豬頭像是見到殺父仇人一樣把他踩在腳下，狠狠踢他的肚子和臉。
“他媽的，怪不得老子點來點去少了一瓶水，原來是你小子偷喝的，連老子的東西都敢偷，你他媽怕是不耐煩了。”
小滿咬著牙，一點沒認賬的意思。
“滾你媽的，就是我自己的水，你憑什麽說是我偷的！”
豬頭一腳踹在他臉上，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來。
“你以為老子和你一樣傻逼啊，所有瓶子我都做了記號，你這瓶標著四號，我手裏還有一二三五，要不交給你再數數，去你媽的，說，你小子是不是還有同夥。”
雖然豬頭隻是隨口嚷嚷，但是一旁的馮祚卻嚇得一哆嗦，要是自己在這裏露了底隻怕要一起唄打死。
“沒有，就是老子幹的，喝你瓶水怎麽了！”
小滿很硬氣，一句都沒服軟喝豬頭杠了起來，豬頭勃然大怒，開始更加凶殘的毆打起小滿，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任誰都不爽豬頭這種暴行，可是他畢竟是鐵老板的親信，沒有鐵老板發話誰都不敢亂動。
可是鐵老板呢，他就抱著胳膊坐在彈藥箱上，悠然看著這一切野蠻行為的發生，好像還帶著一點莫名的期待。
小滿很快被打得半死，滿臉血汙躺在地上，豬頭卻不管不顧提起腳來就要往小滿臉上踢，這家夥的蹄子就像鐵柱一樣粗，踢起來呼呼生風，要是落在小滿臉上他非死了不可。
馮祚禁不住閉上眼睛。
“咚”
沉重的著肉聲響起來，可是飛出去的不是小滿，而是豬頭，這家夥在地上連翻了兩三個圈，滾成了個泥球，抱著小腿拚命嚎叫。
“聽著，要是你再動一下，我就打扁你，王八蛋！”
丁哥像是鬼魂一樣站在小滿麵前。這家夥衣衫肮髒破爛，猶如是剛從深山老林裏跑出來的野人，隻有一雙眼睛依然冷冷的放著光，像是一尊殺神，手裏還拎著幾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讓人不禁想起了地雷。
鐵老板沒有一絲不快，反而臉上饒有興趣的神情更重了。
“我可是聽說了一點關於你的消息，不聽指揮，臨陣脫逃，還有你的手下手腳不幹淨，零零碎碎算起來，都夠槍斃你十回了。”
“嗯，這槍斃次數應該也差不多了。”
丁哥絲毫不懼怕，昂然站在鐵老板麵前，就像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那麽，行，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給你三分鍾時間解釋，說不清的話，就地槍決。”
鐵老板的最後四個字突然變得殺氣騰騰，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整個人身上也仿佛湧上了一層冷酷的殺機，讓人從骨頭裏發寒。
“客氣了，隻要三秒鍾就夠了。”
丁哥不慌不忙，把手裏的東西一甩丟到鐵老板麵前。
“全部叛軍主官的人頭，還有那麽狗屁名字讀不來的雇傭兵兩個軍官的人頭，都是打遊擊時弄死的，夠抵兩條命了吧，而且我覺得你還賺了不少。”
眾人這才看清，原來那幾個圓滾滾的玩意兒是人腦袋！
這家夥竟然殺了那麽多軍官，他真的是新兵嗎，這也實在太誇張了。
人群裏議論紛紛，可是鐵老板卻收斂起笑容，跳下彈藥箱，一步一步踱到人頭邊，完全無視那刺鼻的惡臭和猙獰的麵孔，像抓籃球一樣單手抓起來，逐個確認了過去。
“不錯，是夠抵你們兩條命了，而且還足夠升你當個突擊隊隊長，不過，好吧，這次就打個折扣，你隻能拿到副隊長的位置了，”鐵老板轉過身來，用譏諷的語氣說道，“因為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報告的時候，叫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