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教訓,奴隸們現在對天歌有些畏懼,發現身子果然沒有問題之後,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天歌以為他們很聽話地去準備飯菜了,然而她一直等到夜幕降臨,也沒見那幾個奴隸的影子。

她微微皺眉,用精神力將這個小院附近仔細掃過,卻並沒有發現那幾個奴隸的身影,她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他們是被她嚇跑了。

不過既然是負責這裏的努力,竟然敢隨便逃跑,這麽大個苗府總不至於連幾個奴隸都無法約束,看來是有人默許了。

接著,她就發現這院子周圍有些探頭探腦的人,想來是想打探她的情況,天歌眼睛一轉,轉身回屋。

這院子雖然偏僻又破又小,好在能夠遮風擋雨,家具也算齊全,比住山洞還好些。

儲物項鏈裏的食物也夠她吃一陣子的,目前的情況她打算靜觀其變,對整個苗家她還不太熟悉,主動出擊沒有好處,她要以逸待勞。

不過,她還是高估了一些人的耐心和人品,半夜的時候,天歌睡得正沉,突然聽到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精神力強大反應迅速,幾乎立刻就從床上翻身而下,緊接著她就看到正上方的房頂出現了一個麵盆大小的洞,與此同時一盆水傾瀉而下,嘩地一聲倒在了她綿軟舒服的被褥上,整個床鋪都濕了。

接著,幾道嬉笑的聲音快速遠去,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聽聲音天歌就知道這些人身份不高,應該是被人派來的,既然是一些小嘍囉,抓住也沒什麽意思,但她並沒有將精神力撤回來,而是追隨著幾人看他們到底回了哪裏,然後找出他們的挑戰書,一一回複然後命無穹給他們送過去。

這一舉動既回應了對方的挑戰,又告訴他們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所作所為,接受挑戰的用意不言自明。

既然已經不能繼續睡,天歌正好趁著夜深人靜開始用精神力查探整個苗府,一個時辰之後,天歌喘口氣結束了查探,默默分析道,這個苗府比它外表所表現出來的要大得多,除了表麵上的建築以外,她所能探到的地下就有三層,隻是她的精神力順著樓梯抵達地下之後就遇到了屏障,什麽也看不到。

她所能用精神力看到的並沒有南宮焰的蹤跡,她於是將那隻能夠追蹤氣味的蟲子放出去,讓它去尋找南宮焰的氣息。

天歌把精神力附著在蟲子上,一路跟蹤,果然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便開始徘徊不前。

如此,她完全可以肯定,南宮焰就在那三層地下室中,隻是她能夠感覺到,那三層地下室或許比地上整個苗府所表現出來的還要廣闊,甚至禁製重重,不是闖進去就能把人找到的。

天歌正在躊躇間,突然發現有人出來,盡管知道對方看不到這隻小蟲子,更不知道她的精神力附著在上麵,還是指揮著蟲子躲進了旁邊的草叢中,等那人離開。

通過精神力她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並聽到附近的一切動靜,所以當苗承瑄一行從地下出來的時候,她遠在小院中的身子還是下意識繃直了,連呼吸都停止了。

天歌努力去看清跟在苗承瑄旁邊幾人的麵容,同時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苗承瑄回頭對身後幾人說:“你們回去繼續努力,那人對我們苗家很重要,一定要想辦法探出他的來曆。”

那幾人對苗承瑄畢恭畢敬,其中一個方臉大耳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說:“那人的嘴太過堅實,都那樣了居然還能硬撐著不開口。”

山羊胡中年尖聲說:“大公子放心,那人撐不了多久了,無論用什麽辦法我們都會撬開他的嘴巴。”

苗承瑄點頭:“除了這個,府中又來了一個倔脾氣,你們找機會給她點教訓,讓她長長見識,記住不準弄傷她,更不能讓人看出來!”

方臉大耳男子道:“大公子說的是那個在交流會上拿到冠軍的丫頭?”

山羊胡一聽也精神了起來,認真聽苗承瑄道:“就是她,她如今是皇室的座上賓,你們隻消讓她知道知道厲害,不要留下明顯的痕跡。”

山羊胡突然提議道:“聽說丫頭醫術不錯,不知道對下麵那人有沒有可用的手段?”

苗承瑄不置可否:“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她剛進入苗家,這些等她徹底忠心苗家以後再說吧!”

山羊胡精光閃爍地繼續提議:“實在不行可以給她喂藥!”

苗承瑄臉色瞬間一沉,轉過頭冷冷地瞪了山羊胡一眼:“這些不是你們該操心的,隻需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山羊胡察覺到苗承瑄的怒氣,立刻垂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苗承瑄接著又警告了兩人幾句,便離開了,剩下山羊胡和那方臉大耳男子對視片刻,也沒敢再說什麽就分開了。

天歌過了好一會兒才命令那蟲子回來,此時天色已經漸亮。

根據三人剛剛的對話,天歌已經能夠肯定他們後麵提到的人正是她無疑,至於前麵那個……她希望不是南宮焰,隻聽三人的口氣就知道那人受到不少折磨,她寧願找不到南宮焰也要他好好的。

盡管如此,她心中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充滿了對南宮焰的各種擔憂。

苗家在整個南苗國都是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隻看身為一國之主的苗正德對苗承瑄的態度便知,要知道苗承瑄還不是苗家的家主。

另外一個信息就是如果她一直留在苗家成為被苗家信任的人,她是有機會進入那三層地下室的,隻是她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小心經營,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快點讓苗家認識到她不可替代的價值,並取得他們的高度信任。

第一點對她來說很容易,可是要做到第二點,天歌陷入了沉思,要她對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表忠心,還真是有些為難她,這可不是一般的忠心。

她對苗承瑄和苗家都算不上了解,一時間她就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