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苗承瑄說得認真,天歌也捧場地歪著頭認真想了想,然後說:“我們這一脈可以說就剩我一人了,即便如此,族中仍然讓我單獨上路,就是想為我們這一脈求得一線生機。

她已經被打上苗家的標簽,如果不能被本家收容,那麽與苗家作對的勢力,還有今天被她壓了一頭的參賽者都不會放過她。

說到這,天歌頓了頓,突然輕笑一聲,也不去看苗承瑄和苗興的表情,補充道:“至於我能為本家帶來什麽,憑我這一身醫術,大公子如果覺得我沒用的話,又豈會紆尊降貴來見我?”

苗承瑄見天歌從頭到尾都表現得不卑不亢,甚至將她如今的處境看得一清二楚,一時間就沒有出聲。

他心中十分奇怪,既然她知道如果無法進入本家很可能就會死,為什麽還表現得如此淡定,為什麽就不能求求他呢,畢竟她已經表現出要收容她的意願,隻要她稍稍降低身段,他就會一口答應她。

所以,即便他本來就是為了要把天歌招攬入本家而來的,可是麵對天歌這種態度,他如果就此承認了她,心中到底有點不甘。

天歌哪裏看不出苗承瑄的想法,但讓她低聲下氣地求人她自認也做不到,從有記憶以來,她似乎也就在三個人麵前低過頭,一個是她前世的祖父,一個是柳氏,還有一個就是南宮焰。wwW..

長籲一口氣,她決定以退為進:“若公子覺得我還不夠努力的話,那我也不強求,從一出生我就時刻麵臨著死亡的威脅,對於這種狀態我早已習慣,沒什麽好怕的,公子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告辭了。”

她這番話一出,不僅是苗承瑄,就連苗興都微微變了臉色,好像完全被她表現出來的硬氣驚到了,一個十八歲的瘦弱小姑娘,麵對生死居然如此淡然,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

望著天歌離去的纖細背影,苗承瑄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天歌回去苗家驛館的路上,明顯察覺身後追隨著好幾道視線,她暗中分辨了一下,不懷好意的占多數,另外還有兩道她猜應該是苗家和苗承瑄派來保護她的。

參賽者拿到冠軍之後,為免受到迫害,家族都會派人保護,想來是因為她這次麵對的敵人太多,所以苗承瑄又追加了一人。

如此一來,幾方互相僵持,那想要害她的人並沒有敢主動出手。

直到天歌回到驛館之後,那幾道充滿敵意的目光才不甘地退去。

踏入驛館的一刹那,天歌明顯察覺到眾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了些別樣的色彩。

想想也是,原本她就是個無依無靠的鄉下丫頭,誰能想她今天能夠一鳴驚人,吸引了全場上下的目光。

天歌暗暗觀察下來,見這些目光中羨慕有之,嫉妒有之,不屑有之,憤怒有之。

見此,天歌不禁有些好笑,看來她拿這個冠軍是得罪了所有人的節奏啊!

然而她並不在乎,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在這個國家,她還沒發現誰有傷害她的能力。

於是,她從容淡定地上樓回自己的房間,對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恍若未見,關上門躺在床上考慮如果苗家這條路真的走不通的話,她該怎麽辦。

別的世家是不可能容留她的,當然她去別的世家也沒什麽用,那麽就隻剩下兩個選擇,一個是皇室,另一個就是國師。

國師自詡清高,又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天歌如今沒有法力想要輕易找到他並不容易,那麽就隻剩下一個皇室了。

她閉上眼回想了一下今天坐在主席台正中間幾人的樣子,當思緒定格在其中一張臉上的時候,天歌不由勾起了唇角,或許機會很快就會到來。

不想繼續被人當猴看,天歌也沒有下樓用飯,而是直接從儲物項鏈中取了些食物簡單吃了,就歇息了。

離開了靈氣濃鬱的鳳天大陸,下界的空氣又過於渾濁,非常不適合天歌的鳳凰體質,她的身體又變得和以前一樣嬌弱易勞累了。

第二天的比賽項目是射術,即射箭術,參加這項比賽的大多是兩臂肌肉發達的壯漢,這項比賽不僅要比射中靶子的幾率,還要比弓箭的重量。

天歌安安靜靜地坐在觀眾台上,看著下方圓形賽場的直徑上,擺了一百個靶子,將近兩百名參賽者分為兩批,一人十支箭,分批比賽。

當兩百人比完第一輪回淘汰一半人,接著換成更重一些的弓箭,繼續比賽,之後再淘汰一半,依次類推,直到決出冠軍為止。

最後,冠軍被和苗琦一起來的那個叫做雷鵬的大漢拿到了,想起那天被這人嗬斥不得不把座位讓出來的事情,天歌暗道,這人還真有幾分本領,看來狂得也有些資本。

第三天的比賽是蟲術,這個比賽方法更為簡單,就好像鬥蛐蛐一樣,所有參賽者的蟲子放在一起,最後誰的能勝出就贏。很多養蟲的世家不知道提前多少年就開始培育這種蟲子,因為這種蟲子的體格、年齡和品種都有嚴格要求,所以要比蛐蛐難養多了。最重要的,並不是每一種蟲子都好鬥的,那就需要馴化,這才是考驗養蟲世家本領的地方。

精心挑選飼養的蟲子體型要比一般的大,再加上南苗國地裏環境特殊,簡直就是蟲子的天堂,所以當那長長的黑黝黝比她那條五花蛇還要粗長的蟲子被放出來的時候,天歌即便見多識廣,頭皮也跟著麻了起來。

據說這是一種本性並不好鬥喜歡獨居的蟲子,也是蟒蛇的一種,名叫黑鱅蟒,五毒,但牙齒尖銳,領地意識強,所以這麽些黑鱅蟒湊在一起,必定隻有一條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