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的反應突然讓苗承瑄意識到,出現那種情況或許並不完全是他的原因,你看,眼前這丫頭不就一點不怕他麽?

一抹柔和光芒從眼中劃過,苗承瑄依舊習慣性地繃緊俊臉,雙手後負,衣料緊緊貼在身上,整個人就愈發顯得強壯挺拔,氣勢不俗。Www..

苗興見此,麵上瞬間浮起一抹喜色,甚至有些期待地望著苗承瑄,等著看他因為卓語的不敬而大發雷霆。

然而,當苗承瑄第一句話說出來,他忍不住懷疑自己聽錯了,甚至下意識張大了嘴巴,似乎想問些什麽,可是在最後關頭止住了。

苗承瑄再天歌身上掃了一眼,在之前的比賽中他隻顧看她的表現,具體容貌並沒有怎麽在意,如今對方就站在他麵前,他略略看了一眼,唯一的印象就是太瘦太小,還帶著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畏。

當然這隻是苗承瑄單方麵的,實際在天歌眼中,苗承瑄並沒有什麽可怕的,她見過的比他更可怕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當苗承瑄問“你叫什麽名字”時天歌十分鎮定自若地回道:“卓語。”

苗興猛吸一口涼氣,顧不得再去想苗承瑄對天歌的態度,下意識就開口嗬斥道:“混賬,怎能如此和大公子說話?”

天歌許久沒有被人這麽罵過了,當下秀氣的眉頭就使勁皺了起來,她淡淡地回視過去:“你說什麽?”

苗興對上天歌古井無波的目光,不知為什麽頭皮突然開始發麻,甚至渾身都開始冒雞皮疙瘩,就好像周身氣溫一下子從春天變成了冬天,他的牙齒微微打顫,想要反駁天歌的話停在牙關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天歌見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依舊平靜道:“不過是條仗勢欺人的狗,好歹也要等你的主人吩咐後,才好汪汪狂吠!”

苗興喉嚨裏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似乎是努力想要說話卻因為生氣完全發不出來的樣子,他伸手指著天歌,因為一直說不出話越發感到驚恐,這丫頭到底對他做了什麽,為什麽他會這樣?

倒是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幕的苗承瑄突然出聲詢問:“你竟然真的會巫術?”

巫術?苗興愣了一下,再看向天歌的時候就越發不願相信,怎麽可能,這隻是個鄉下丫頭啊!而且,他已經核實過她的身份,三代單傳,根本沒人能教她這些,如果說醫術還能自己看書學的話,巫術在沒人傳授的情況下不可能學會的。

很快,天歌的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想,她搖頭道:“我從沒有學過巫術,不過是用自己擅長的東西叫你的狗閉嘴罷了!”

“哈!”這一刻,苗承瑄發出了一聲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驚訝聲,這丫頭果真是無知者無畏嗎?居然敢當著他的麵接二連三地罵苗興是狗,就算他真是,不是還有句話叫打狗也要看主人嗎?

而苗興幾度被侮辱,又說不出話來,氣得身子都是抖的,尤其聽出天歌的意思是說對他下藥了,眼睛都氣紅了!

天歌對苗承瑄的反應不以為意,她是要利用苗承瑄找南宮焰,卻沒打算白白受氣,對方的反應他恍若未見,問道:“不知大公子找我來所為何事,總不會是為了讓你的狗對我狂吠吧?”

苗承瑄對天歌這種既然開了口就要罵個夠本的性子表示無語,他瞥了一眼苗興兩眼噴火的樣子,心中不由好笑,有心想維護兩句,轉而又打消了念頭,左右是苗興不對在先,後來又態度惡劣,踢到了鐵板也是活該!

隻是,他沒想到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居然有這樣的氣勢,竟然接二連三地挑釁於他!

眼底升起一絲興味之色,苗承瑄有些好奇這丫頭的性子是怎麽養成的,又是如何活這麽大的?

不過,要了解這些以後有的是機會,重要的是幾天後的巫術比賽,為了苗家的榮譽,為了保住這個冠軍帶給整個家族的利益,他不得不把天歌找來為她謀劃:“幾天後的巫術比賽你有何打算?”

天歌一聽頓時了然,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沒打算。”

對於天歌的性格苗承瑄已經有幾分了解,那就是別人表現得越發強硬,她的反抗也越加激烈,所以,對於天歌的態度他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再開口的語氣都不知不覺柔和了許多,這讓苗興驚得目瞪口呆,他家大公子是被髒東西附體了嗎?

“你不怕失敗了丟臉?”

天歌道:“我一個無名小輩,誰會在乎我是贏是輸?”

苗承瑄搖搖頭:“你今天已經一鳴驚人了。”

天歌依然滿不在乎:“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什麽都會,拿了一個第一難道誰還指望我再拿一個第一不成?不好意思,我除了醫術什麽也不會!”

盡管從表麵上看天歌的話沒留絲毫餘地給苗承瑄,甚至對這個大公子也缺少幾分敬重,但天歌心裏一直有把尺子,始終沒有真正觸及苗承瑄的底線,她等著看苗承瑄對她這個醫術比賽的冠軍到底重視到什麽程度,這也決定了她以後尋找南宮焰時該用怎樣的方法手段。

“你就不怕被淘汰,無法進入本家?”苗承瑄沉聲道。

天歌:“我本來就是試試運氣,沒有死在半路上已是大幸,至於能不能進入本家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已經盡力,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

“糊塗!”苗承瑄終於有些生氣了,對天歌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也為她的不思進取:“若真想要就該去爭去搶,什麽聽天由命,你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天歌聽完翻起眼皮瞅他:“我拿到了自己擅長的第一,難道不是在爭取?巫術又不是三兩天就能學會的,還請大公子教我還要如何去爭去搶啊?”

苗承瑄瞅著她那翻眼看人的小模樣,不知為何竟覺得有幾分好笑,他哼了一聲,卻沒有多少怒氣,還一反常態地勾了勾唇角,道:“我既然找你來,自然就是有辦法,但是你也該讓我知道你有多想進入本家,又能為本家帶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