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南宮翰依然如此嘴硬,不過既然南宮焰還活著,而且就在下界,那麽她總有辦法找到他的。

就是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情況,憑他的實力在鳳天大陸都沒人能要他的命,到了下界定然也不會有性命之憂,這麽一來她就還有時間籌謀。

她剛剛登基,想要離開鳳宮甚至前往下界並不容易,還有那些對南宮焰出手的人,她怎麽能夠輕易放過?

即便是鳳族之人,傷害了南宮焰,也不能不付出任何代價。

她眯眼瞧著地上臉色灰敗的南宮翰,到底之前是哪些人對南宮焰出手,除了鳳族、飛巒和南宮翰是否還有別人?

她早已通過南宮焰留下的令牌與鬼域之人取得聯係,得知南宮焰在她登基那天帶走的屬下沒有一個回去的,可見是全部被人滅口,這條線索已斷。

既然如此,她就先為南宮焰出一口惡氣,至於其他的,等把南宮焰找回來,由他親自解決。

通過法力不能做到的事,還可以借助於醫術,當初穆靈心通過毒藥能讓鳳寤言痛苦二十年,那麽以她如今的醫術要教訓這些人豈不容易?

但是,天歌也有難處,鳳寤言如今還在孵化階段,無論是鳳族的這些族長和長老們還是大護法飛巒,都是整個鳳天大陸的守護神,他們不能倒下,否則整個鳳天大陸就會陷入暴亂,這絕不是天歌願意看到的。

最終,天歌特別煉製了一種毒藥,這種毒白天不發作,隻在夜晚發作,發作時就好像被千萬隻螞蟻噬咬,又癢又疼,讓人徹夜難眠。

最重要的是,這種毒隻有她能解,即便是淩子冽,在不知道這種毒的煉製方法之前,也不能輕易解除。

就在鳳族眾長老輪流守著宗祠以防天歌擅闖的時候,天歌已經將這種毒藥煉成,她稱之為夜焰,諧音夜宴,這是她為了給南宮焰報仇專門為那些人準備的午夜盛宴。

這天,她把鳳族七位族長與長老會眾人,以及飛巒和南宮翰都叫了過來,對他們道:“朕登基那天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已經知曉,現在我要去找南宮焰,你們也不要想阻攔,鳳宮之前二十年沒有鳳皇照樣這麽過來了,以後我不在這鳳天大陸依舊要仰仗各位了。”

本以為天歌把他們叫來是有大事要商量,沒想到她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這麽一通話,瞬間就好像炸開了鍋,先是長老會發聲,喋喋不休地對天歌發出聲討,其次就是七位族長,倒是飛巒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隻是臉色難看至極。

至於南宮翰,那天天歌對他審問過後,就一直對他不理不睬的,他戰戰兢兢了這麽多天,都快神經了,不料卻等來天歌這樣一番話。

他心中不解,難道天歌打算就這麽放過他?還是說,因為天歌並不確定能否找到南宮焰,留著他還有用?

越想他越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而他懸了多日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若真是這樣,隻要南宮焰還沒找到他就仍然安全,而在天歌尋找南宮焰的過程中又有無數可能。

天歌並不理會眾人的反對聲,因為她今天把他們找來本就是另有所圖,等確定那些夜焰之毒已經吸入體內,她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朕意已決,你們退下吧!”

反對聲戛然而止,眾人看向天歌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如此不顧眾人反對一意孤行,難道還指望他們聽她的不成?

這一刻,鳳族眾人有誌一同地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飛巒,金羽族族長發聲質問:“飛巒大護法,您怎麽說,當初是您一力擔保陛下會成為一個稱職的鳳皇,這才一個月不到,她就如此任意妄為,您難道就隻打算冷眼旁觀?”

金羽族族長說出這話的時候,天歌也看向了飛巒,見他一直盯著她良久,才掀起薄唇,聲音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其實此事非常好解決。”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沒有移開目光,就那樣盯著天歌。

天歌也不退縮,她有預感,飛巒下麵的說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果然,但聽他用輕淡之極的語氣道:“一是把南宮焰找回來,二是讓他徹底消失。”

“嘶!”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猛吸一口冷氣,所有人都意識到,看來大護法是真的動怒了,居然當著天歌的麵說要殺南宮焰。

天歌從飛巒的眼中看出了不容錯認的殺意,她可以肯定飛巒這話並不是單純的威脅,而是真的動了這個念頭,可是她並不覺得害怕,她道:“那咱們就試試看,看誰先找到他,若我先找到他,我們夫妻等你們來殺我們,若你們先找到他,我會去為他收屍然後給他陪葬。當然,你們要能夠保證,在你們找到他之前還有命在。”

本就被她前半段華中的決絕而驚到,當聽到那最後一句的時候,眾人齊齊一驚,竟是異口同聲地質問:“陛下這是何意?”

天歌從容道:“你們大概忘了,朕除了是被你們壓製的鳳皇,還是這片大陸上數一數二的醫者,想要對付你們,不過是我動動手指的事情。”

說著,她優雅地彈了彈細嫩的指尖,於此同時,一股無形的藥氣釋放出來,悄無聲息地鑽入眾人的鼻尖,剛剛進入他們體內的毒氣瞬間被激發,一股又癢又痛的感覺從四肢百骸生出,在場之人幾乎瞬間全沒了形象,恨不得立刻扒光了衣服使勁撓一撓。

然而這種又痛又癢的感覺似乎源自於骨髓深處,根本不是輕易能止住的,這一刻他們才猛然想起天歌的職業來,頓時後悔不已,為什麽他們會把天歌真正的可怕之處給忘了,隻把她當成個軟弱好欺的小丫頭。

眾人難受得扭腰擺臀,一個個把自己扭曲成了匪夷所思的形狀,但這種難過的感覺絲毫沒有減少。

天歌道:“在我把南宮焰帶回來之前,你們夜夜都要忍受這種痛苦,如果南宮焰死了,你們就等著一起給他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