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巒明顯被天歌方才的話氣到了,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邏輯可言。Www..cOm

而一直站在飛巒身邊的南宮翰終於平複了情緒,佯裝鎮定道:“哦,這匣子是三哥送來的,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寶貝?”

天歌並未抬頭,而是用手摩挲著匣子裏的一塊黑玉牌,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

南宮焰咬了咬牙,強笑著去看飛巒:“看來陛下十分喜愛這件寶貝,大護法知道是什麽嗎?”

飛巒瞥了他一眼,哼道:“隻是一麵鏡子罷了,那人也不過是個投機取巧的,什麽心愛至寶,這世上也隻有女人會吃這一套。”

說到最後,飛巒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還狠狠瞪了天歌兩眼。

“鏡子?”南宮翰有些不解,為何一麵鏡子就能讓天歌如此珍惜且愛心,還這麽愛不釋手,難道這鏡子是件寶貝?

然而,南宮翰畢竟不是個蠢人,在一瞬間的茫然之後,陡然明白過來,再看天歌那溫柔似水的表情,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南宮焰這招真的非常高明。

一麵鏡子,天歌隻要一打開匣子就能看到她自己地麵容,那麽南宮焰所說的心愛至寶便不言而喻,很輕易就討好了天歌,且還名副其實,真不是一般的高明!

南宮翰麵對南宮焰這一招也是自歎不如,但是轉念一想,南宮焰再高明又如何,反正這輩子他和天歌都不可能了,而他和天歌是有感情基礎的,又有普通人兩三倍的時間可以耗在一起,他就不信等不到南宮焰以後,天歌會一直為他守身如玉。Www..cOm

然而,南宮翰和飛巒不知道的是,那麵鏡子還另有玄機。

其實一開始,天歌也以為這隻是一麵普通的鏡子,但是當把匣子合上再打開的時候,那麵鏡子就從蓋子上落到了匣子裏,鏡子的背麵就展現了出來,那熟悉無比的花紋頓時讓天歌明白這麵鏡子究竟是什麽,這竟是一枚令牌。

之所以說是令牌,就因為這鏡子背麵的花紋與南宮焰做鎮國大將軍時號令三軍的令牌一模一樣,不一樣的隻是材質罷了。

南宮焰在鳳天大陸的兩個勢力天歌隻知道鬼域,那麽這枚令牌的用處不言自明,看來南宮焰早已留了後手,若他無法出現,鬼域的控製權就落在了天歌手中。

而南宮焰自始至終都沒有在人前露過麵,所有人隻知道鬼王卻沒見過其人,誰拿到這枚令牌誰就是鬼域的主人。

天歌重新將匣子收起來,看向飛巒和南宮翰:“你們可還有事,沒有的話就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飛巒聞言皺了皺眉,到底沒有再說什麽,轉身的時候他深深地看了南宮翰一眼。

天歌正在思考怎麽用那枚令牌利用鬼域的人尋找南宮焰,隻要鳳宮、青冥山和鬼域三方勢力都發動起來,隻要南宮焰還在這片大陸上,就不愁找不到人。

天歌很有信心,心情便也跟著開朗起來,想著再過一會兒等大家都睡下了,她就可以帶著無穹親自出去尋找南宮焰,即便是再有保障,再信任別人,也沒有自己可信。

然而,她想得挺好,但一抬頭就看到還站在殿中的南宮翰,她就有些不耐道:“你怎麽還沒去休息?”

南宮翰好似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排斥,輕笑道:“今兒個是陛下登基的日子,我礙於身份沒有到場,不知道現在送給陛下禮物可還來得及?”

說完,他從袖中取出一物,雙手托著送到天歌麵前。

天歌原本並沒在意,但聽南宮翰道:“這是我專門請宗門中的煉器師為陛下打造的法寶,還請陛下笑納。”

天歌見那是個碗狀物,從內到外都毛茸茸的,整體呈暖黃色,不過巴掌大小,不由接過來仔細把玩:“這是用來做什麽的?”

南宮翰神秘一笑,對天歌道:“陛下可將精神力注入試試。”

天歌聞言照做,但見,當精神力注入之後,那毛茸茸的小碗瞬間變大,直到天歌的手無法掌控,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直到變成十幾丈大小。

天歌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鬆軟的好像雲朵又好像床一般的東西,問南宮翰:“這到底是什麽?”

南宮翰道:“陛下真身乃神鳥鳳凰,這是我為陛下準備的棲息所用的床榻。”

天歌瞬間一頭黑線,她不可置信地問:“……也就是說,這其實是個……鳥巢?”

南宮翰完全沒有體會到天歌的窘迫,還理所當然地點頭道:“也可以這麽說,當陛下像化回原形的時候,人類的床榻必定沒有這鳥巢來得舒服。這個鳥巢不僅能變成巴掌大小隨身攜帶,還是用一種特殊的類似鳳翎的植物編製而成,陛下化成原形躺在上麵絕對不會有任何不適。”

無形的冷汗從天歌的額頭落下,雖然覺得這個禮物很詭異,她也很難想象自己變成鳳凰躺在上麵的樣子,到底也沒說出潑冷水的話來,心道等鳳寤言變成小鳳凰的時候可以給她用。

淡定地將鳥巢收到儲物項鏈之中,她重新看向南宮翰:“你費心了,這件禮物很別致。”

南宮翰欣喜道:“陛下喜歡就好,以後隻要是你需要的東西,我都會為你弄來!”

天歌勉強一笑:“朕如今是這大陸的鳳皇,有什麽是我得不到的呢?”

南宮翰臉色一僵,見天歌的表情一直都十分淡漠,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為前世的事恨我?”

以前沒有前世記憶的時候,他就覺得天歌對他的態度有些古怪,他一直自作多情地以為那是他和天歌有同樣心意的原因,如今有了前世的記憶,他才知道,那或許是天歌在極力控製對他的厭恨,隻要這麽一想,他心裏就痛悔不已,然而發生過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他現在隻想盡力彌補。

天歌聽他突然又提起前世的事情,整個人就顯得疏離許多,她抬起頭直視南宮翰:“前世你做錯了事,這一世我本來是打算忘記的,但是你卻因為自己的私心想要喚回我的記憶,這一點我卻永遠無法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