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冽:“那你打算去哪裏找他?”

天歌臉色蒼白:“我不知道,但是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去找他!”

淩子冽道:“那你覺得是你一個人力量大,還是整個鳳天大陸的力量大?”

天歌一愣:“您是說……”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方案,快速搖頭:“不行,阿焰的敵人一定就是這大陸上的人,萬一他們……”

“天歌!”淩子冽聲音突然變得冷酷起來,聲音中帶著幾分嚴厲,在她望過來的時候沉聲道:“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這片大陸上的皇,沒有人可以違背你,他們必須服從你,你想想看,如果是你不見了,南宮焰會怎麽做?”

天歌一聽說找不到南宮焰就變得六神無主起來,聽到淩子冽這話才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沒錯,她要學習阿焰,他當了這麽多年王爺,如果不是跟著她來鳳天大陸說不定就是月升國未來的儲君,如果他來做皇帝一定很稱職。

見天歌皺著眉頭不說話,淩子冽道:“以那小子的實力,他一定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何況無穹隻是沒找到他們,他們或許遇到了麻煩,卻不一定有性命危險。”

天歌聽到他的話漸漸冷靜下來,南宮焰身上有許多靈丹妙藥,如果他受了傷,至少能把命保住,隻要他還有命在,她就有把握把他治好。

現在要做的,就是調集所有的力量,把他找回來!

她忍不住握緊雙拳,試著以南宮焰的角度思考此事,身子卻抑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自打穿越之後,她就一直依賴著別人,先是柳氏,後是南宮焰,如今柳氏還沒救回來,南宮焰又出現了危險,她不得不讓自己堅強起來,她還要和南宮焰一起回月升國救活柳氏。

看著強自鎮定自己給自己打氣的天歌,淩子冽無比心疼,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無法幫她,她的未來已經注定,她必須要學著怎麽當好一個王者。

他唯有將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穩住她顫抖不停的身子,鼓勵道:“你要相信南宮焰也要相信你自己,他的實力這片大陸上已經少有人能敵,無論敵人多麽強大,他至少能夠保住性命,如此一來你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天歌做了幾個深呼吸,她點點頭,沒錯,南宮焰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快速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接下來要做的事,她看向站在窗口整理羽毛的無穹,對淩子冽道:“請父親把無穹借給我一用。”

淩子冽見她已經恢複了沉著冷靜,滿意地點點頭,抬手一招,無穹就瞬間變成了鴿子大小來到了兩人麵前。

天歌乃鳳皇,是鳥中的皇者,她隻消一個眼神,無穹就乖乖地立在了她的肩頭。

天歌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鳳凰蛋,暗道,如果這個時候鳳寤言能夠孵化出來就好了。

淩子冽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歎口氣道:“都說母子連心,你母親一定能夠感受到你的心意。”

天歌點點頭,離開梧桐殿去了太極殿,她招來十大將軍,剛要分派他們去尋找南宮焰,飛巒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整天都沒有露麵的南宮翰。

天歌並沒有急著開口,對飛巒道:“已經入夜,大護法怎的來了?”

飛巒道:“這也是屬下想問陛下的事情,這麽晚了,陛下還召集十大將軍,所為何事?”

天歌直直地望著他說:“阿焰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朕要派人去找他。”

見天歌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南宮翰臉色就有些難看,再聽到天歌這番不容質疑的強硬之詞,他立刻垂下了眼簾,深怕自己那翻湧的情緒會控製不住暴露出來。

飛巒也被天歌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驚住,他忍不住將天歌仔細打量一眼,確定眼前的確是之前那個有些軟弱缺乏主見的鳳女天歌後,他才收回目光,一板一眼道:“十大將軍的責任是保護陛下,若非要事不得離開陛下身邊。”

天歌卻道:“真的夫君失蹤了,這還不是要事那什麽才是要事?大護法不必多言,此事朕意已決,沒有人可以阻攔朕!”

飛巒瞬間怒氣上湧,聲音不自覺抬高了起來:“陛下,您要知道,皇夫的位置至今仍然空懸,南宮焰沒有任何名分!”

原以為他這麽一說,天歌的氣勢就會弱下來,但是她不知道,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天歌從來沒有軟弱過,隻有她願不願意為了一件事而大動幹戈,是否願意為了一個人而與別人作對,這世上能讓她這麽做的人和事寥寥無幾。

而一旦下定了決心,就沒有人能夠阻攔她。

飛巒不了解天歌,可是與天歌一起經曆了兩世的南宮翰卻了解,就好像前世他無論怎麽哀求天歌原諒,她都沒有任何心軟。

果然,飛巒的話在天歌這裏沒有興起任何波瀾,她對飛巒道:“大護法的責任也隻是守護朕的安全,並沒有資格命令朕指責朕吧?”

之前天歌就曾對飛巒說過,她不想恨他,因為他是鳳寤言敬重的人。

可是現在這個人令她非常失望,他並沒有真的把她當親人看待,甚至想要控製她,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

這番話一出來,飛巒明顯怔了一怔,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沒錯,他雖然是大護法,可到底還是要以鳳凰為首,鳳皇的命令他不能違抗。

見天歌開始有條不紊的給十大將軍下命令,十大將軍領命之後又迅速離去,天歌給他們劃分了區域,讓他們進行地毯式搜索,務必要找出南宮焰。

於此同時,天歌又給青冥山送了信,請她的師父白瀾和武宗宗主雲壑等人幫助她尋找。

最後,她取出了一隻紫金木匣,仔細一看,正是她登基的時候鬼域之人送來的那件所謂至寶。

見到這件東西,飛巒抑製不住地嗤笑一聲,他對天歌道:“說不定南宮焰自認沒有做皇夫的料,又不好意思來見陛下,自己躲起來了,不然又怎麽送來這麽件破爛消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