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聞言好一陣茫然,當想問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那小廝已經關上了門。

王府中,天歌瞧瞧淡定喝茶的南宮焰,再瞧瞧若無其事的南宮嵐,默默地把想問的話咽了下去。

那句話自然不是南宮焰這種性格能說出來的,而是南宮嵐假托南宮焰之名讓小廝代傳的,不過看樣子,南宮焰顯然是知道這事的,回頭再悄悄問他。

天歌這個念頭剛起,南宮嵐就道:“想知道就問,何必吞吞吐吐的,我三哥哪有我說得詳細?”

天歌不由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再扭捏,直接道:“你和蘇大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南宮嵐冷笑一聲,將五年前那段偶然聽來的對話和天歌說了一遍,又忍不住吐槽道:“他既然覺得娶了我就會丟了前途,還說和我是兄妹之情,我還有什麽可留戀的,就請父皇成全他了,現在……大概是後悔了吧,或許也不是,他如今也算功成名就,看情形是想回來再續前緣,哼,前緣,妹妹和哥哥嗎?本公主豈是他想要就要想丟就丟的,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他倒是做得個好夢!”

天歌聽她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吐槽自己曾經的初戀,冷汗忍不住就往外冒,東陽公主就是彪悍,那麽多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真是灑脫得令人羨慕。

姑嫂兩人說話,南宮焰就在一旁靜靜坐著喝茶,不插話不多嘴不發表意見,當得一手好聽眾。

當南宮嵐說起在東宮的事時,就見有下人拿著幾張帖子進來,道:“啟稟王妃,孫府送了三張帖子來,其中一張是給您的,另外兩張說是請您轉交給東陽公主和樂山郡主。”

天歌一愣:“孫府,哪個孫府?”

下人道:“來人說是孫狀元府上,帖子是孫小姐派人送的,他們剛剛搬了新家,請王妃去參加他們的家宴。”

“哦……”天歌沉吟著接過來,直接將南宮嵐的那張遞過去,這才打開寫著自己名字的那張看起來,上麵說邀請她、南宮焰和柳氏一起出席,還剩下一張帖子寫著喬念梓的名字,天歌皺眉,這兩人的關係什麽時候那麽近了?

這時,南宮嵐搖著手上的請柬道:“這位孫小姐的臉皮還真是夠厚啊,居然還好意思邀請本宮?”

天歌想起孫芸兒做的那些事,也十分無語,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不知道南宮嵐和夏紫汐關係不一般嗎,她和南宮毅做出了那種事,不僅不想著躲避,還硬往人跟前湊,真是搞不懂她到底怎麽想的?

她道:“公主若不想去就別去了,我和我娘無論如何也是要走一趟的,不看孫芸兒的麵子,也要看她父母的麵子。”

南宮嵐卻不同意:“我去,本宮倒是要看看這個孫芸兒會無恥到什麽地步!”

說著,她看著天歌手上給喬念梓的帖子一把奪過來,惡劣地笑道:“立刻差人將這張帖子送進宮,本宮十分好奇喬念梓的反應,更加期待這兩人見麵的情形!”

見南宮嵐眼睛微微眯起,裏麵閃著爍爍寒光,天歌默默歎氣,孫芸兒還真是自己作死啊!

喬念梓不久前才被太子許以婚約,突然被孫芸兒搶了先,心裏不知道怎麽慪氣呢,這孫芸兒偏偏還不知死活地邀請人家去她家赴宴,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得意呢!

“不行!”南宮嵐突然站起來,一驚一乍地說:“我決定親自給喬念梓送過去,萬一她不願意參加,本宮豈不是少了一場好戲可看?”

天歌:“……”

南宮嵐也沒等她如何反應,拿著帖子氣勢洶洶地進宮去了。

天歌看向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意見的南宮焰,剛想問他想不想去,卻見他招招手對她喚道:“過來。”

天歌斜了他一眼,對他待小狗般的姿勢有些不滿,同樣也對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南宮焰一抿嘴角,在天歌的瞪視中,忽的低聲一笑,他放下茶杯,高大的身軀猛然伸展開來,昂揚而立,然後一步一步向天歌走過來,十分具有壓迫感。

天歌仰頭看著他緩緩靠近自己,然後在自己麵前俯下身,放低了姿態恭敬地問:“請問有何吩咐,我的王妃?”

天歌滿意一笑,朝他慢慢伸出一隻手,交到他抬起的掌心中,也跟著站起身:“該午休了,我的王爺。”

南宮焰緊繃著俊臉,深邃的眸子裏卻彌漫著無邊笑意,一彎腰將這古靈精怪的小人兒抱起來,在她臉頰上親了親:“聽憑差遣,王妃可要本王給您暖床?”

天歌燦爛地笑著:“天已變暖,本王妃不需要暖爐了,就賜你睡床腳吧!”

南宮焰一磨牙,快走幾步,將這可惡的小東西扔到又大又軟的床上,以猛虎撲食之姿壓了過去:“居然敢讓你的夫君睡床腳,看我怎麽懲罰你!”

天歌嚇得驚呼一聲,見他竟是要撓他癢癢,趕緊求饒:“阿焰,哎呀,好癢……哈哈……我錯了……饒了我吧……”

南宮焰卻不打算鬆手,慢慢的就開始以懲罰之名行吃豆腐之實,直鬧得夫妻兩人都有些累了,才相擁而眠。

再說南宮嵐到了錦繡宮,向藍貴妃道明來意,就聽她道:“她若是去的話,公主千萬可勸著點樂山郡主,這丫頭啊,為了這事都賭氣說不想嫁給太子了呢!”

南宮嵐倒是有些意外:“她這麽和貴妃娘娘說的?”

藍貴妃道:“是啊,這丫頭性子也太拗了,往後太子納妃的時候多著呢,她哪能個個都這麽想不開呢?”

南宮嵐心中卻泛起了嘀咕,原以為上元節那晚喬念梓的反常和刻意出風頭是為了引起太子的注意,所以她一直覺得這兩人一個是刻意勾引,一個便順水推舟。

如今看來喬念梓對太子似乎也沒有那麽在意,偏偏她又十分可疑,她到底想做什麽呢?

心裏如此想,麵上卻分毫不顯,南宮嵐笑道答應道:“說的是啊,太子哥哥身份不同,樂山郡主這是鑽進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