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關於燕姑娘的事情!”羽軒說完後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然後打開扇子輕輕的扇著,他聽了燕北飛和羅霈穎的故事後,他明白了燕北飛為什麽會將燕雨竹看得這麽重,更明白了燕雨竹的身體擔負著的不隻是她自己,而是兩個女人的靈魂,所以,他覺得他有必要將燕雨竹和陸逍遙的事情告訴燕北飛。

“雨竹她怎麽?難道劉公子答應替老夫照顧雨竹了?”

“嗯!我可以替燕掌門照顧燕姑娘,但,前提是燕姑娘要同意讓我照顧才行!還有,羽軒要取得燕姑娘的信任,還少不了燕掌門的幫忙!”

“你們不是都已經書信往來了嗎?她又怎麽會不答應?”

“唉!……燕掌門有所不知啊……”羽軒長歎一口,接著便將燕雨竹和陸逍遙的事情向燕北飛說了一遍。

燕北飛聽後,低著頭一言不發,似乎在沉默,似乎又在悲傷,他自以為自己很愛女兒,他自以為自己很了解女兒,可是女兒心碎的時候他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可是女兒需要寬慰的時候他這個做父親的給她的隻是聲聲厲教,所以,此刻,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更沒有完成羅霈穎臨死前摸著孩子的臉龐對他的遺言——要讓雨竹快樂的長大,然後幫她找到一生的幸福。

“那……那我怎麽幫你?”一壺茶的功夫,燕北飛似乎調節好了情緒。

“很簡單,將北虎門借給我一個早上!”羽軒淡淡的回道。

“將北虎門借給你一個早上?這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嗬!燕掌門放心便是,我又不會把北虎門偷走了,明天燕姑娘起床之前,你將住在北虎門內的閑雜人支走便是,當然,包括你也在內!”

“胡扯!別說雨竹性格倔強不會從你,就算她願意,我也不準你們亂來!”

“哈哈哈!燕掌門想到哪裏去了,羽軒又不是那淫煞,至於我為什麽要這麽做,燕掌門就沒有必要知道了,明天日出之時,羽軒會隨日而現,要不要燕姑娘從誤區中走出來?燕掌門自己權衡吧!那羽軒就先告辭了!”羽軒說完,立刻站起身來向燕北飛點了一個頭,然後便扇著扇子悠哉悠哉的離開了北虎門,完全沒有顧及一頭霧水的燕北飛。

羽軒走出北虎門時,正直夕陽斜射,颯風四起,不由讓人心曠神怡,胸寬氣舒,此時應該是一天中散步的最佳時機吧!雖然一天沒有吃東西,但是羽軒卻一點不覺得餓,不禁沿著河邊慢慢的散起步來,最後竟然坐在河邊草皮上,背靠著垂柳,閉上雙眼納起神來,他確實得好好的靜一靜了,因為燕北飛的故事幾乎完全顛覆了他之前的推測,最頭疼的是,待會他要還給那六個山大王一個滿意的理由,而且,這次明顯不如上次好應付了。

然而,就在羽軒在河邊靜心之時,騰越鎮西郊六裏外,一片一望無際的黑霧正在血紅的殘陽下蒸蒸煥發,對於初次到騰越鎮的人來說,或許她們會覺得那裏肯定是有一片沼澤,所以瘴氣衝天,又或許,她們會認為那是魔鬼之地,所以才會妖氣肆散。但是,若隨意抓一個鎮民來詢問,她們都會告訴你同樣的一句話“那是黑暗森林,裏麵凶險無比,沒事最好別亂進去!”

不錯,那並不是散發瘴氣的大沼澤,更不是妖氣衝天的魔鬼之地,而說傳說中的黑暗森林,那些霧氣是因為森林裏的寒氣揮發出來後,與外麵的空氣冷熱結合時產生的一個霧氣帶,它猶如一條分界線,將天空和黑暗森林嚴嚴實實的隔絕了起來,同時也讓黑暗森林蒙上了一層神秘和恐怖的色彩。

此時,黑暗森裏的一棟小木屋內,一個身影側臥在床,單手托腮,另一手似乎輕握一方物,從形狀來猜測,床上之人應該是在看書吧!隻可惜床被紗帳掩實,看不清楚床上之人的模樣。

“主人!剛得到消息,淫惡雙煞在北虎門被圍攻,後來不甘被擒,爆心而亡!”一個帶著麵具的身影突然衝進了木屋,站在床前恭恭敬敬的對床上之人說道,從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個男子。

“嗯!知道了!她們的死,早就在本林主意料之中!”床上之人輕輕放下手中書,淡淡的應了麵具人一聲,似乎也是個男子,但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不知曾在那裏聽過。

“主人果然料事如神,不過,劉羽軒那小子似乎感應到了我們的存在!你看……”

“別急!我自有分寸,你知道淫惡雙煞為什麽會死嗎?就是死在這個急字上,凡事要講究精確,然後循序漸進,方可萬無一失,不過,也該是讓她們找劉羽軒麻煩的時候了!”

“是!主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麵具人應了一聲後,便退出了小屋。

不知不覺,柔和的燈光已經代替了血紅的殘陽,騰越鎮又迎來了一個屬於它的夜晚,特別是西鎮,青樓女子的嬌罵聲,客棧、酒館跑堂的吆喝聲,早已將東鎮白天的喧鬧搶得一絲不存,而羽軒已經在河邊整整坐了四個時辰了。

“哦!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那幾位當家應該等急了吧?”羽軒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於是便起身抖抖屁股,往客棧方向走去了。

但是,讓羽軒納悶的是,今晚

他房間裏的燈並沒有亮著,而且,那幾個山大王的房間也是暗沉如夜。

“怪事,按道理來說,她們應該早就在裏麵等我回來解釋啊,怎麽……?唉!也好!這樣也省心!”羽軒嘀咕了幾句,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然而,就在他要推開.房門的時候,他身體猛然一怔,接著全身不寒而粟,因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他的房間裏由門縫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