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時間已經是到了5月6號了。

算起來到了今天的這個時候,克裏斯已經是前後參與了5次的布道活動了。

其中參與活動距離最遠的一次,還是在25公裏之外的第1生產小隊,也就是大隊部的所在地。

也許除了第1次的活動中,這小老頭算是白嫖了之外。

剩下的4次布道,克裏斯最少的1次都是捐助了1000克的雞蛋,外加一袋子大概2公斤的大豆油。

最多的1次,可是一口氣捐助了5塊2錢,再加上3塊1毛錢的布票。

算是成為了當晚捐贈中,當之無愧的MVP。

懷著一顆巨大報複心理的老漢,可是連自己原本打算買件中山裝和豬皮鞋,好體麵一點進城看兒子的家當,這幾天都是全部的拿出來了

這樣的一個付出,也是沒有被白費。

因為他連續幾天的突出表現,算是已經贏得了那一位德懷恩修士的初步信任,還被當成了一個典型的優秀信徒,在最近一次的布道會上當眾的表揚。

同時,平時也就是抽著一點馬合煙的克裏斯,最近幾天可是軟白沙的香煙沒有離手過;主要是用來發煙,拉近與其他資深信徒的關係。

也是這樣,讓他打聽到了更多有關於這個邪惡的‘聖光教派’,私底下的種種內幕。

好家夥!越是了解到了這裏麵的內幕,克裏斯也是覺得那是觸目驚心。

並且,為他自己沒有貿然的就去找大隊的幹部們,又或者是那一位治安官舉報‘聖光教派’,而深深的慶幸了起來。

誰又能想到,在區區的一兩個月時間裏,‘聖光教派’的發展就是如此的迅速。

如同一場瘟疫一樣,在腐蝕著甜水溝子廣大的農村地區。

根據克裏斯掌握的情況,整個第6公社第3大隊,起碼有著300人加入了這個邪惡的教派之中。

其中有著差不多三五十人完全被洗腦了,他們全然忘記了尼古拉斯大人的深重恩情,隻記得供奉和信仰那個什麽聖光之主。

他們貢獻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管未來怎麽去生活的事情。

這些瘋子們就連生病了周,也不會想著要去看醫生。

而是四處的找人借錢和糧食,然後恭敬的獻給了德懷恩修士之後,隻為能哀求能得到一點,那種據說是所謂的無所不能的聖水。

別逗了!什麽聖水。

也算是從有著初中生身份,絕對算是甜水溝子中級知識分子的兒子嘴裏,聽過了一些科學道理的克裏斯知道。

那不過是這些神棍,在福利社出售的散裝白酒中,加了一點類似於傑特一樣的化學成份而已,用來糊弄人的東西。

這玩意能在短時間裏,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感到身上的那些病痛,還有其他種種不適感消失了一般的錯局;所為之付出的代價是,第二天身體會嚴重的反噬。

就說嘛!那天不過是稍微少睡了幾個小時,他克裏斯這個生產隊出了名的‘挑大糞小能手’,身體怎麽會那麽的虛弱。

而德懷恩修士對此的解釋,是這些人對偉大聖光之主的信仰還不夠虔誠。

很明顯,這孫子不過是想壓榨更多的捐獻罷了。

隻是這樣的道理,很多被‘聖光教派’洗腦了的蠢貨不懂,就好像年前有關於‘傑特’科普的廣播節目白聽了一般。

反正裏麵有幾個瘋狂被洗腦的貨色,現在那一個走路都不穩的樣子,要是再不去找赤腳醫生保羅看看,克裏斯覺得他們離死不遠了。

至於為什麽不去大隊的幹部們和治安官舉報,反而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因為他不但看到過幾位大隊幹部,出現在了某一次的布道會上,還看到過馬蒂女士那個碧池,某次從治安官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一看著碧池那一張潮紅尚未消退的臉,還有身上淩亂不堪,像是一團破布的袍子。

他就知道了治安官的靈魂剛剛受到慰藉,還是非常激烈的那一種。

更恐怖的是,也是靠著軟白沙這種高檔香煙的威力,在‘聖光教派’混熟了一些資深的信徒之後。

克裏斯才聽說那些家夥得意洋洋的說起過,之前也有人因為‘聖光教派’的事情,試圖去治安官那裏舉報過。

隻是當天晚上,那個倒黴蛋就被治安官給偷偷的弄死了。

然後他們幾個連夜找一個地方,挖了一大坑給埋掉了。

對外的話!則是宣稱這個倒黴蛋是遇上了野狼,被咬死之後連骨頭沒有找到……

……

5月6號的上午8點鍾,在大荒原上的第7公社的駐地。

“走了、走了~還有去甜水溝子城的沒有,車子馬上就走了啊?你們幾個往裏麵擠擠,裏麵的位置還是空的很了……”

一位從豬臉人售票員從靠近車們的一處位置上,努力的探出了一個腦袋之後,嘴裏是大聲的吆喝了起來。

如此的吆喝了三次之後,眼見著實在沒有人上車之後。

豬臉人售票員才是將大大的腦殼給縮了回去,看了一眼在車廂上掛著的一塊石英鍾後,對著車頭的司機吆喝了一句:

“師傅到發車時間了,趕緊走吧!”

聞言之後的司機一聽這話,一把用車鑰匙打著了火,然後一腳油門開始開動了起來?那是不可能的。

麵對著領地上持續的油荒,大荒原當前隻是滿足了公社一級的公交車路線。

這樣一些公交線路上,現在依然是采取了角馬拉車的這種畜力方式,哪裏有什麽司機打火發動這個概念。

正常的打開方式是,坐在了焊在車頭的一個座位上的司機,用力的一甩了手上的鞭子;在‘啪~’的一聲脆響之後,嘴裏接著有力的吆喝出了一聲:

‘啊、駕~’

然後,還算雄壯的兩頭角馬,就開始小跑了起來。

因為角馬這玩意跑遠了還會累的問題,往往兩頭角馬拉著一輛由中巴車廂改裝的公交車,每到了下一個公社駐地的時候,還會休息上20分鍾。

司機會下車給角馬添點草料,喂上一點加了鹽巴的淡鹽水。

而別看這樣寒酸的公交車係統,一經啟用之後的乘客數量極多,特別是一到了農閑時節,很多時候擠都是擠不上去。

隻是各公社就此的提交上去,要求增加公交車的報告。

卻是收到了市政廳的統一回複:等等再說。

至於等到什麽時候,當然是等到過上一段時間,尼古拉斯大人從澳洲那邊運送回來一批變異駱駝再說。

公交車啟動了足有一兩分鍾之後,身後卻是傳來了一個喊聲:“師傅~等我一下。”

隻見一個黑叔叔小老頭,將一輛小黃車匆匆的存進了一個存車點知乎,一溜煙的向著車子追趕了過來。

見狀之下,司機稍稍的勒勒一把韁繩,讓角馬稍微跑的慢了一點。

兩分鍾之後,穿著粗氣黑叔叔終於上車了,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張一塊錢的大鈔,對著豬頭人售票員說到:

“師傅麻煩了,我去聖路易斯避難所。”

接過了大鈔之後,目無表情的售票員找出了一把零錢,同時也撕下了一張粗劣的票根……

這一個要去聖路易斯的黑叔叔,自然是收集到了足夠的證據之後,想要去舉報和報複的克裏斯老漢了。

他不在自己家的第6公社坐車,無非是擔心被那些腐化的治安官抓住罷了。

為此,他不惜再在半夜偷了小隊長的小黃車,一路蹬了上百公裏來到了隔壁的第7公社這裏坐車。

而之所以去聖路易斯避難所,而不是去甜水溝子城。

那是因為他從廣播裏知道,尼古拉斯大人好像又出遠門了。

不過也沒有關係,第一白紙扇楊顧問按照廣播的裏說法,這幾天都在聖路易斯避難所之外,據說是要主持發射那什麽勞子通訊衛星。

經曆了去年那一場的傑特事件之後,想來找楊顧問反映情況也是一樣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