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知道是心痛還是心酸,憤怒。

她是多麽的不願意看到他,多麽的恨他。

就而他仍舊高高在上,永遠用睥睨玩味而慵懶的眼神看著她和這個他不需要的世界

如果他願意,他可以讓這個世界隨便玩弄於股掌之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喜愛的東西,可以永遠的捧在手心,想盡一切辦法的得到。而不需要的東西,就會

毫不客氣的毀掉。

而她路樂樂就是此刻他需要的人,所以,她成了他手裏的傀儡木偶。

堙剛才,看到那隻傀儡木偶,她知道那是泱未然,然而同時,她也知道那是自己的

命運。

她的鞋子剛才在半路上已經跑丟了,腳上還有隱隱的血痕,石頭擱得她腳心生疼。

她收回目光,真的不想再看到頭頂那個沒有人性的魔鬼。

慢慢挪動著步子,來

到那對著她笑的傀儡木偶之前,她跪下,顫抖著雙手想要將它捧起來。

她已經無法想象,此時的泱未然已然是什麽樣子。

“唔!”手沒有碰觸到那木偶,銀絲突然纏住了她的手指,深深的勒進了皮膚,疼

得她抽了一口涼氣,抬起頭對上了他惱怒的眼神。

“為什麽不看本宮?”那張妖美的臉冷若冰霜,而眉間隱隱浮起了駭人的殺氣,緊

緊絞著她的金色瞳孔似乎早就窺探出了她的心思。

“是的,我不想看你。”手指的疼痛讓她聲音在哆嗦,然而,她的語氣卻沒有一絲

含糊。

他身子微微一低,俯身將那張妖媚之極的臉湊近她,眼瞳流光溢彩,似有萬千流星

閃過,璀璨生輝。夜風而過,他銀絲垂落隨風拂過她的臉頰,宛若一隻溫柔的輕輕的撫

摸著她,頭頂冥光飛舞,讓他美得有些不真實。

“是因為本宮沒有泱未然好看嗎?”唇角勾起,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幹淨的軟綿綿的,還帶著那麽一絲嬌氣,“你今天在漓城說泱未然長得美。那本宮呢?

泱未然的美宛若一隻獨自盛開的白蓮,不妖不嬈,清美幹淨,清新自然。

然而姬魅夜,他的美有一種震撼,甚至是一種驚心動魄,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然而卻又妖邪的讓人不敢對視,僅僅是一眼,便覺得萬物在他麵前頓時失去了色彩。他

的美,猶如旖旎的曼珠沙華,刺得人眼睛生疼,卻又是那樣的殘忍。因為曼珠沙華,意

味著死亡。

“你比不上泱未然。”她冷冷的說道。

“啪。”銀絲淩厲的殺氣從她眼前掠過,那人偶傀儡的臉上突然出現一道血痕,劃

過了半邊臉,似乎下一秒它的臉就會被分成了兩半,十分的猙獰恐怖。

“路樂樂,你知道麽,你是一千年來,第一個敢忤逆本宮的人!”他嘴角漾開一抹

淺笑,笑容溫和,眼神帶著隱隱的愛上。或許在外人看來,他根本就無法和殘忍兩個字

聯係起來。

“姬魅夜,你到底要怎樣?”她尖叫道,憤怒的盯著他,呼吸沉重。

“你知道本宮要什麽。本宮要你回來。”

“我已經回來了,你就放過了他吧。”她聲音軟了下來,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說道

。泱未然已經不能活多久了,死前卻要因為她受到這種折磨。

金色的瞳孔閃過一絲難以察覺到痛苦,他盯著她,目光堅定而冷酷,眼瞳深不可測

,一時間無法看清他眼底的情緒,“可是你是為了他才回來的。”下意識的他收緊了手

裏的銀絲,恨不得毀滅眼前所有的東西。

他希望她自己回來,然而若非他一次次的警告她,她會回來麽?

而她回來的目的也是為了泱未然。

“是的,我為他回來。我要同你做一筆交易。”銀絲突然收緊,疼痛加劇,她咬著

唇,站了起來。

“交易?”他目光又是一凜,厲聲道,“你要為了泱未然同我做交易!”

“對!”她堅定的回答。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了起來,然而聲音在夜色中聽起來卻有幾分悲涼,

在空中幽幽的回蕩。手裏的銀絲突然甩開,他身形宛若風一樣掠起,閃電般落在了她身

前,那白玉般的纖纖手指猶如利刃一樣捏著了她的喉嚨,然後低頭俯瞰著她。

突來的轉變,喉嚨的刺痛,已經他指尖傳來的刺骨冰涼讓她微微一震,跌倒在了他

懷裏。

“路樂樂,泱未然憑什麽值得你這樣做?憑什麽你值得讓這樣付出?你為了他,是

傷害了本宮兩次,你為了竟然求了本宮兩次?!你說,為什麽?”他已然失去了理智,

金色的瞳孔溢滿了殺氣和血絲,緊緊的絞著她,恨不得真的將她殺掉。

“為什麽?”她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姬魅夜你給我下了情蠱,讓我愛

上了泱未然,然後讓我來和你做交易!這個不是你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嗎?這個不是你一

直期待的嗎?你不是想方設法的讓我愛上他嗎?甚至不惜裝扮稱他來到我身邊。現在,

你的願望實現了,我願意來同你交換一切,難道你不該高興嗎?”

第二百零九章

“不高興!”他嘶聲打斷,痛苦的看著她,然而內心的想法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是的,本宮給你下了情蠱。可是路樂樂,你沒有愛上他,你愛上的是本宮。你說

過,真正讓你心動的是那個帶著麵具的泱未然。那個人是我!”他的聲音在顫抖,甚至

他都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在她麵前一次次的喪失理智,一次次才想要動手殺人。

“嗬嗬嗬……”她輕笑,眼底恨意翻卷,“殿下,您不要忘記了。前提你說的也是

泱未然,不管帶著麵具與否,可是我是將他當做了泱未然。如果,當時出來的人是你的

真麵目,你認為我會愛上你嗎?不管是不是蠱毒,我已經愛上了。

她的話猶如一把帶毒的劍刺入他的胸口,之前複合的傷瞬間裂開,讓他的手都顫抖

了起來。

就“好!你不肯承認吧,本宮就讓你看看!”他目光斂起,手指也放開了她的脖子

,然而卻在同時放在了她的心髒之上,尖銳的疼痛從她皮膚上傳來。

那一刻,路樂樂想到了在皇宮裏,他殺花清語的那一幕。笑容溫和,手心她的後背

,然而生生捏碎了她的心髒。

終於,這一刻,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堙“你說吧,你要同本宮交換什麽?但是……”指尖猶如利刃一樣,此時已經破開

了她的胸膛,鮮血染袖了他白玉般的手指,“本宮要你的心!”

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傳來心髒處傳來,她臉色發白,呼吸停滯,眼瞳也因為那突來

的難以描述的疼痛而放開,手也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生生的揪住他的衣服,似乎

下一刻,自己就要跌入了一個無底的黑色深淵。

血腥味在身邊溢開,她感覺死亡如此之近,心髒似乎馬上就要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好!”她虛弱的點點頭,卻不敢看此時自己被破開胸膛的樣子,“我同意!我要

花葬禮的靈魂……我要你將她還給泱未然。”

泱未然,我還能為你做什麽?這恐怕是為唯一能為你做的吧,我說過,一定會讓禮

兒回到你身邊的,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那捏住她心髒的手微微一顫,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好,本宮同意你。但是此時

,本宮要取走你的心髒,本宮會讓你對泱未然徹底的死心。”

心髒被緊緊的捏住,她臉色發白,汗水沿著額頭流下,顫著聲音道,“我要先看到

花葬禮。”心髒吃痛,喉嚨一股腥鹹,殷袖的血絲從她嘴角溢出。

他眼眸微微一動,底下頭,將她唇邊的血跡舔去,幽幽道,“本宮答應了你,自然

不會食言。”語畢,他用力的咬住了她的雙唇,手上猛的用力。寂靜的空氣中,路樂樂

仰起頭,絕望而悲痛的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殘月,聽著自己的心髒在他手心發出破碎的聲

音。

“啊……”她忍不住張開唇,企圖緩解那突來的疼痛,而他順勢將舌頭探入擒住她

的,狠狠的吸吮,腥鹹在他們唇齒間蔓延,他追逐著她,霸道的根本不放開,直到將她

最後一口氣息也吞入口中。

緊緊揪住他衣衫的手緩緩的鬆開,她慢慢的合上眼睛,躺倒在了他懷裏,心髒的疼

痛也逐漸消失,世界一片混沌。

等她再度醒來,發現自己則躺在了他的懷裏。那繡著曼珠沙華的袍子輕輕的裹著她,

銀絲拂過她的麵頰,那一刻,她恍惚的以為剛才那個不過上一個猛。

耳垂有輕微的疼痛,她猛的睜開眼,看著他冷冷的注視著自己,正咬著自己的耳垂

。她偏頭躲開,但見月光清幽,他眼眸下那一彎月牙灼灼生輝,無限妖異。

而自己的心口,卻有一種怪異的空蕩。

“路樂樂,此時你隻有半顆心了,關於情蠱的那一半本宮已經給你毀了,而你剩下

的那一半隻容了本宮。”他的聲音此時帶著一絲歡快的笑意,甚至還有那麽一絲得意,

“以後。不要再忤逆本宮,不然誰也救不了你。因為你剩下的半顆心雖然仍舊在你身體

裏,可是,卻是由本宮操控的。”他修長冰涼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心髒處,那一瞬,

似有尖銳的疼痛覆蓋而來。

她撇開頭,試圖著要掙紮起來,然而全身卻是使不上一點力氣,“姬魅夜,我的心

已經給你了。那花葬禮呢?”

“本宮帶你去看。”他笑了笑,將她擁得更緊,便見珈藍展翅而來,隨即帶著托著

他們飛離了湖邊,朝漓城飛去。

歌聲依舊,三生石所在的漓湖此時人聲鼎沸,比她離開的時候還熱鬧了幾分,人山

人海,歌聲四起。

他們悄然停在了房頂的高處,珈藍安靜的抱著手站在一邊,而姬魅夜則坐在石雕之

上,一手臂擁著她,下顎輕輕的放在她頭頂上,而另一隻手,則指著遠處,“樂樂,你

看到了嗎?”

熙攘的人群中,泱未然一身素白的衣衫悄然的站在橋的一頭,手裏抱著一大堆她白

日為他買的東西,清美的臉上全是茫然和無措,不停的看向四周,像是在焦急的尋找這

什麽。

他的手還在,他的臉仍舊美麗如初……並沒有像那隻傀儡木偶一樣。

“你以為剛才那隻傀儡木偶就是泱未然麽?”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姬魅夜笑了起

來,“泱未然的傀儡木偶已經被埋入了棺木了。”

“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