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經先斬後奏地拜訪了自己老家的養父母, 遠在哥譚的艾德裏安此時此刻正在幹什麽?

哦,他正在學校期末考試呢。

別忘了,他雖然白天在溫室照料植物, 晚上在俱樂部跳舞,偶爾去基地搞一些秘密研究, 順帶cos一下哥譚初出茅廬的神秘蒙麵人,身兼數職, 業務繁忙, 但他的本職其實是——大學生。

別問他為什麽這麽精力充沛, 紐約好鄰居蜘蛛俠還經常背著書包送披薩呢, 況且他是植物係異能力者,哪怕是廢寢忘食, 隻要曬曬太陽光合作用一下就能精神煥發了(bushi)。

哥譚大學位於哥譚市中心伯恩利區, 是哥譚市的州立大學,也是市內的主要高等學府。這所學校曆史悠久,誕生了不少著名校友, 包括但不限於曾任校心理學係教授喬納森·克萊恩, 植物學博士帕梅拉·莉蓮·艾斯利,心理學博士、體操隊校獎學金獲得者哈莉·奎澤爾等,現在是艾德裏安·維吉爾正在以交換生名義就讀的大學。

由於大學的課程較為鬆散, 艾德裏安還用網課抵了學分, 因此並不經常出現在校園裏, 不過這會兒期末將至,他在學校露臉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雖說回到哥譚的本意並不是為了好好上學, 但艾德裏安對待知識還是很認真的, 他讀的是哥譚大學的兩門優勢學科:植物學和心理學, 在兩個學位的課程上都表現優異, 深得教授和老師們的讚賞。

奉行著“地球不爆炸,我們不放假”的宗旨,盡管昨天夜裏同市的阿卡姆瘋人院剛剛發生了駭人聽聞的小醜越獄事件,但在哥譚屹立百年的哥大還是一切考試課程安排照舊,同學和老師們都適應良好,將哥譚人的風輕雲淡彰顯得淋漓盡致。

剛完成了一門必修課的考試,艾德裏安順道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店買了一杯咖啡,便打算坐地鐵回家。

紅發青年戴著一副黑色細框眼鏡,穿著英倫風的藏青色針織衫和牛仔褲,踩著舒適的白色板鞋,像個普通學生一樣拿著咖啡,背著一個單肩包,從靠近校門的C出口走進地下通道。

在通道旁邊有一排臨時寄存櫃,這是哥譚大學為學生設立的,目的是為了讓同學們在不同校區往返時可以解放雙手,不需要攜帶厚重的課本。每個櫃子在存放時會自動生成一串八位密碼,取用時隻需要輸入對應密碼或刷學生卡即可。因為方便,也有一些校外的人會在這裏存放行李物品之類的東西,不過需要另外繳費。

考慮到植物學相關的課程都在這個校區上課,而最近的考試都需要用到重複的資料,艾德裏安便開了一個寄存櫃,將包的考試資料和課本全部寄存在那裏,在他闔上櫃門的時候,發現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有個男人正在櫃子前輸密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降溫的緣故,對方穿得格外的多,厚衛衣,鴨舌帽,大框墨鏡,黑色口罩,鴨舌帽上麵還疊加了衛衣兜帽,一副鬼鬼祟祟的打扮。

不過在哥譚待久了,什麽怪人都能遇上,艾德裏安倒是沒有為此感到奇怪。

一會兒的工夫,男人已經從寄存櫃裏拿出一個黑色書包甩到背上,闔上櫃門準備離開。

在他轉身的時候,似乎是處於下意識的反應,他用另一隻手反手確認了一下書包拉鏈所在的位置,好像是要保證包沒有被拉開。

這個看似稀疏平常的舉動卻引起了艾德裏安的注意。

這個謹慎的小動作,他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也有。

這一下,艾德裏安不由地分了一些注意力給對方。

他這麽一看,還真發現了一些異常,這個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男人,無論是走路的姿勢還是背包的動作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不可能會再出現的人。

青年鏡片後的綠眼睛閃過一絲驚訝。

眼看對方越走越遠,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咖啡,臨時起意,決定撿起自己的老本行——碰瓷。

他快步走上去,裝作不經意地往男人身上一撞,咖啡蓋因為擠壓掉在了地上,滿杯的熱咖啡就這麽澆在了男人黑色衛衣的後背上。

“……抱歉先生,我剛剛沒注意到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艾德裏安露出驚慌失色的模樣,“你等下,我包裏有紙,我替你擦——”

他本打算借著從包裏拿出紙巾的動作偷偷近距離打量對方,但還沒等他來得及趁機看到男人的正臉,異變突生,那個剛轉過身來的男人一把推開了他,將後背的書包抱到懷裏,朝著地鐵站的入口狂奔而去。

“等等!先生!”

艾德裏安眼看著他雙腿一並就蹦過了閘機,知道自己這是碰上一個真·做賊心虛的了,他連忙用自己的地鐵卡刷開閘機衝了過去,但可惜的是還是晚了一步,那個男人在地鐵門闔上的前一秒竄上了那班地鐵,艾德裏安一看指示牌,剛好還是和自己家反方向的。

滋滋滋——

不巧的是,就在這時候,艾德裏安口袋裏的手機也開始震動了。

他站在候車台上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是佐丹妮植物園的負責人打來的電話。

抬起頭看了眼已經啟動的列車,又低下頭看了眼手機,青年隻能放棄了繼續追下去的打算。

畢竟自己和對方無冤無仇,也沒什麽窮追不舍的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他這樣想著轉過身,正打算接通電話,卻發現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

是一頂黑色鴨舌帽。

原來剛才那個男人在跑的時候動作太快,頭頂的兜帽被掀飛了,鴨舌帽也落在了地上。

艾德裏安從地上撿起那頂平平無奇的鴨舌帽,回想起男人剛才額前的那一縷白發,哼笑一聲。

還是個殺馬特。

不過那個書包裏到底是裝了些什麽東西,護得這麽緊?

青年撇了撇嘴,想不明白,幹脆不去想了。

手機的震動連續不止,植物園負責人還在鍥而不舍地試圖聯係到他,就好像不打通電話死不罷休似的,想來除了入職麵試他們也沒什麽交集,這時候打來電話也不知道是有什麽要緊事。

艾德裏安終於慢吞吞地選擇了接聽。

“你好,這裏是艾德裏安·維吉爾,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艾德……艾德裏安,這……這裏有幾個人,他們是來找你的,你……你快來一趟我的辦公室吧。”手機聽筒裏傳來男人吞吞吐吐的聲音。

青年皺起眉,“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請問是什麽人來找我……喂?”

他沒來得及詢問詳情,電話就被掐斷了。

紅發青年聽著電話裏的斷線忙音,放下手機思忖了片刻。

“出什麽事了……”

聽對方的語氣不太對勁,說不定是受到了某種威脅,就這麽貿然前去恐怕是不太穩妥。

不能以艾德裏安的身份去。

紅發青年這樣想著,轉而收起手機快步走出了地鐵。

……

另一邊,順利擠上地鐵的傑森·陶德將衛衣兜帽重新戴回頭頂,拉籠帽簷牢牢遮住了自己的臉,隻露出兩隻綠眼睛,看著地鐵啟動,那個站在月台上的紅發青年離他越來越遠,才鬆了一口氣般抱著懷裏的書包坐到地鐵上。

呼……好險。

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地鐵裏遇到艾德裏安,看他那副打扮,他應該是在上課?

所以說,到底為什麽會在俱樂部跳……那種舞賺錢啊,他之前不是說領養他的家庭條件還不錯,不缺錢嗎?

傑森揉了揉腦袋,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那些好不容易才被他拋在腦後的少年心事又一次浮上心頭。

他神情不屬地回到了自己公寓的安全屋,把黑色書包的拉鏈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纏滿黃色膠帶的快遞盒放在桌上。

他走到武器架上,抽出一把瑞士軍刀將紙盒子打開,扯出去一大包緩衝用的泡泡紙,最後才取出了五小管裝著拉撒路泉水的密封玻璃管。

五管,這最多也就讓他堅持半個月。

“小氣的混蛋……”他低咒了一句,看來得盡快查出那個血刺藤的身份才行了。

他從裏麵取出一支玻璃管,裝到吸入器上,正準備將它湊到麵前,忽然動作一滯。

【拉撒路池水的影響是可以被克服的,但那需要你自己的努力——過程可能會很漫長難熬,你必須和自己的欲-望做對抗。】

與其半個月之後再次陷入被動,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停藥,看看能不能挺過去。

“……”傑森低頭看著被裝在吸入器上的綠色透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管他呢,反正不可能再死一次了。”

他將沒有使用過的玻璃管拆下來,和剩下四支一起丟到了冰箱裏,轉而拆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叼進自己嘴中。

做完這些事,他回到聯屏的電腦前,拖著椅子坐下,打開重金屬搖滾樂的播放清單,把兩條大長腿翹到桌麵上,然後拿起自己的愛槍開始每日護理流程以平複心情。

沒有大蝙蝠,沒有稻草人,沒有舊交摯友,一切都是如此平和,克服一下戒斷產生的焦慮好像也不是這麽難。

就是無聊了一點。

他這樣想著,一旁的電腦忽然發出了一聲提示音。

“發現目標,正在進行三角定位……”

傑森抬起頭一看,頓時放下槍湊到屏幕前,看著出現在畫麵中的人,露出一個興味的表情。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作者有話說:

//無責任的奇妙小劇場《灰小夥的黑帽子》

一天,有一位灰小夥想去見公主,但是他苦於自己的身份無法與公主相認,就在這時,魔法教母出現了,她召喚了一群聰明的小蝙蝠做成了一頂平平無奇的黑色鴨舌帽。

教母羊:這是一頂神奇的魔法鴨舌帽,戴上它你可以去見你最想見的公主,但過了十二點你必須坐著南瓜地鐵離開,否則他就會戳穿你的真麵目。

於是戴著黑帽子的灰小夥去見了公主,並趕在十二點前匆匆離開。

第二天,王國的公主艾德裏安宣布,他的意中人留下了一頂黑色鴨舌帽,誰戴著這頂帽子最帥,他就要嫁給誰。

迪克·灰小夥一號·格雷森:是我的。

傑森·灰小夥二號·陶德:明明是我的。

艾德:……糟了,兩個帥得各有千秋,要不我開後宮吧。

於是三個人幸福……啊不,這裏是晉江,於是故事不了了之。

提姆:(吐槽)按照童話慣例……你們兩個都是惡毒繼兄,這應該是我的帽子。

達米:(聳肩)別提了,童話裏都沒有我,還是布魯斯最慘,年紀輕輕就當惡毒後爹了。

布魯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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