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別有用心
“怎麽了？這酒不好嗎？”慧妍低聲問道。
“不不，不是這酒不好，是我舌頭不利索，沒有品出這好酒的香醇，”光啟苦笑一聲，又喝了一口：“看來我得多過來這裏喝酒才行。”
葉東笑了笑：“對於你我是無限歡迎的，因為你是斯文人，聰明人，不像威爺三人，一介莽夫。”
光啟見葉東似乎對威爺三人頗有意見，心中嘀咕：“這何問天為人狂妄，非常看不爽師兄三人，對我卻客氣有加，他究竟有何目的？”
光啟打住心中猜想，試探性地說道：“這酒就好比和威師兄三人，剛而猛烈，直入九尺肝腸。”。
又見他放下酒杯，捧起了茶幾上的茶杯：“而我就好像這茶水，柔而清素，漸濕兩兩心肺，酒有酒的好，茶也有茶的妙，天哥，看來你得慢慢品嚐呀。”
葉東不料到光啟會玩起文段來，他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端過光啟遞來的茶：“酒喝多了傷身，還是喝茶好。”
他把杯中之茶一飲而盡：“光啟，你這麽聰明，你說是不是？”
光啟微微一笑，把葉東的話記住心中：“這何問天看起來是瘋狂之人，可是內裏卻一點也不糊塗，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難道…難道慧妍已經被他洗腦了？”
光啟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天哥抬舉了，我也就一個書生，懂幾個字而已，充其量算個文化人，算不上一個聰明人。”
“文化人好，謙虛有禮，比你那三個沒禮貌的師哥要好多了。”
葉東給光啟倒了杯茶，笑道：“正如你所說，這人生呀，就像這好茶，總得添點綠葉才有滋味，品得過癮，若沒了綠葉，這再好的水他還是一杯純淨水，一點意思、一點味道都沒。”
光啟點頭一笑：“天哥這話，令光啟有點糊塗了。”
“哈哈哈，”葉東手指輕輕隔空點了點光啟幾下：“文化人，就是會裝糊塗。”
他笑著問道：“那你覺得這水重要呢，還是這茶葉重要？”
光啟放下茶杯，點頭一笑：“我認為是水重要點。”
葉東點點頭：“沒錯，是水重要多了。”他舉起旁邊的酒瓶：“你看這酒，沒了綠葉他還是酒，可是沒了水，他就什麽也不是了。”
聽了葉東的話，光啟若有所思：“這何問天野心居然這麽大，這和師父開山立派的理念真是不謀而合呀，他這是要做水源不成！？真是夠狂的！”
又聽光啟笑著回應：“有了水，即使沒了綠葉，他還是能做出其他各種各樣的飲料來，水這溶解萬物的功能，綠葉可是不具備的呀！”
葉東斜嘴一笑，雙眼直視光啟：“眼下你若有個能做水的機會，你做或是不做？”
“哦！？”光啟一怔，苦笑一聲：“上遊還有水源，沿途有分流，下遊哪敢造次？”
“若源頭有意讓位給下遊，那就另有說法了，這三條分流可不會袖手旁觀呢。”
葉東嘿嘿一笑，繼續說道：“若有個挖掘工的幫忙，要堵住這三條分流，到底也不算什麽難事，隻需花些時間罷了，未雨綢繆總是好的，萬一分流擴大了，對於下遊的水流量可是大大的不妙呀。”
“真是深藏不露的人！”光啟心中一驚：“這何問天看得真夠透徹呀，緊緊憑借兩次照麵已經能猜到威爺三人表麵上對我客客氣氣，可是暗地裏恨不得把我除掉呢，何問天，眼光真是夠獨到，他能擁有今天的地位，恐怕並非靠蠻力掠奪而來！”
光啟沉默片刻後才微微道來：“學藝未精，不敢妄想。”他輕輕一頓，話題便轉移開去了：“不知道妍慧喜歡喝茶還是喝酒呢？”
見光啟主動轉移葉東的話題，慧妍含情地看向葉東，嬌媚一笑，把話題繼續往葉東身上帶去：“天哥喜歡喝什麽，我就喜歡喝什麽便是。”
“哈哈哈！”葉東朗聲一笑，他把慧妍摟在懷中，把茶杯斟滿，遞給了慧妍：“你呀，就是嘴甜！”
光啟心中苦笑，又盤算起來了：“若慧妍是忠的，何問天便越是喜歡她，她就越能掌握罪證，若慧妍真為了何問天而變質了，那麽…那麽二人警匪聯手的話，憑借何問天的財力和權勢，他真的能站上人生巔峰了啊！”
兩種猜想不斷在光啟腦中翻來覆去，眼前的慧妍嬌羞百媚生，確實很難和光啟所認識的過往端莊而冷漠的慧妍做比較，因為這兩者間的轉變程度確實太大了。
“莫非，她不惜一切靠近何問天，是為了從他身上套出情報，為那些臥底報仇！？”光啟腦中想法又萌動了：“又或者說，何問天也是臥底！？二人在演戲給我看！？”
“哎呀，你怎麽老是愣出神呢？是不是酒精上腦了？”慧妍給光啟倒了一杯茶，賠笑道：“不喝酒就喝茶吧。”
光啟看向慧妍撫媚的雙眼，四目相對之間竟然有那麽一絲的熟悉：“她的眼神！？她的眼神依然沒變，她還是那個好的慧妍！我的“慧眼”是不會出差錯的。”
“慧眼”，是類似於小寶大春的“畜眼”或者是梁靈智的“汝眼”的類天眼技能，不但能看到凡人眼中所掩藏的情感細節，還能看懂平常人不能讀懂的古文，相當的厲害。
與光啟視線一接觸，慧妍也是微微一怔，手中茶水斟出了些許，濺濕了自己的衣服。
“不好意思，”慧妍眼光連忙轉移開去：“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光啟低頭一笑，心中竟然有些快意：“若是這樣，那疑團就剩下何問天了。”
葉東看著慧妍曼妙的身姿，臉上滿是欣賞之情：“真是人間極品。”
光啟趁葉東不留神的瞬間，“慧眼”悄然看向了他的雙眼，令光啟感到意外的是，他從葉東眼中確實是看到了濃濃的欣賞之情。
“這…”光啟心中盤算著：“這何問天對慧妍的情愫沒有半點造假，看來是真心喜歡她的，那麽他知不知道慧妍是警察呢？”
他低聲笑道：“天哥，不怕感情誤事嗎？”
“誤事？”葉東微微一笑，點燃了一根雪茄：“我何問天自己選擇的，誤了我也不後悔，我心甘情願。”
葉東這回答瞬間就令光啟犯糊塗了：“他這話！？難道他知道慧妍是警察了！？若真是如此，慧妍豈不是在踩鋼絲！？”
“怎麽了？在想什麽呢？”葉東目光一凝，直直地看這光啟雙眼。
“好家夥，眼神居然這麽淩厲而敏銳！？”光啟心中一驚，連忙賠笑道：“我剛剛是想著該如何提醒你謹慎一點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嗯哼？”葉東斜嘴一笑：“謹慎是必須的，這兩年我也做掉了幾個想通過我挖掘走私大案的臥底，有些人手段多，尤其是那些警察，總是令人防不勝防不是？”
“對對對，”光啟賠笑道：“天哥生意做得大，被盯上也是正常的。”
“嗯，被盯上了也好辦，”葉東冷冷一笑：“把有嫌疑的扔去喂狗就行了，骨頭也不剩，幹淨利索，一了百了。”
光啟偷瞄了葉東一眼，隻見他瞳中滿是惡意，森冷而黑洞。
“真是狠角色呢，”光啟收回慧眼，心中嘀咕起來：“這種眼神，我從師父眼中見得多了。”
“天哥你這方法也是夠狠呐，光啟佩服。”光啟給葉東到了一杯茶，推到他麵前笑了笑。
“不用佩服我，”葉東微微一笑，煙霧從他嘴臉慢慢冒出，微微遮住了自己的臉龐：“你們的手段一點也不比我差，別以為我不知道呢。”
見雪茄的煙霧有點遮住光啟的視線，他用手輕輕扇了扇空氣，撥開了煙幕笑道：“是呀，三位師兄的手段非常的毒辣，非常毒辣。”
一些血腥的場景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令他心頭一震：“天哥，希望你不要有把柄落在他們手中了，他們可不好惹。”
葉東冷冷一笑：“我倒是不怕他們，我唯一忌憚的就是你師尊，他老人家也是暴脾氣呀，哈哈，哈哈哈！”
葉東連笑幾聲，眼中竟然滿是欣賞之情。
光啟連施三次慧眼，也未能從葉東眼中瞅出些門道來，他心中雖是非常鬱悶，可最終還是把慧眼收回，笑道：“憑借天哥的人力物力，當然是不怕和威師兄了，你隻要對師尊心存尊敬，相信他老人家也會以禮相待的。”
“對了，我見大師有腰間有個黑色葫蘆，那是什麽法寶！？”聊起了黃無常，葉東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額…那個東西可是寶貝。”光啟一臉的羨慕，低聲說道：“不得了的東西，說不得，說不得。”
“唉，光啟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葉東抬頭邪笑，看著光啟：“此地無他人，你就“不經意”地透露一點，好讓我開開眼界罷！”
“這個…”
光啟心中暗笑：“你真當我是傻子嗎？把師父的情報泄露出去了，我豈不是把把柄落在你手中了？若你背後告我一狀怎麽辦！？”
他苦笑一聲，裝模作樣地說道：“那寶貝呀，我也隻見過他使過一次，”他左右細看無人後方才伸過頭低聲道：“裏麵住有惡鬼呢！”
“噢！？”葉東一驚：“有惡鬼！？”
“對，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不然我就麻煩了。”光啟苦笑了一聲，輕輕拍了拍葉東的手背。
“當然，當然！”葉東滿臉歡笑，心中卻咒罵：“這混蛋，淨說些胡話來騙我，我早就知道那葫蘆能傷人心神了，還說有惡鬼，我去你大爺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