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再次被利用

“等等,你說叫什麽”

淩晨突然出聲打斷了愛德華沃的回憶。

愛德華沃微顯詫異的停頓一下,重複一句,“火焰”

“赤熊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ari的哥哥。”

愛德華沃的回答,顯然是聽過的。

淩晨叟然明白了什麽,充滿著各種疑惑的大腦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糾結纏繞的點,那裏係著一個疙瘩,隻要把這個疙瘩解開,阿鬱的事就可以化解了。

他眸色略顯凝重的探出手指,這次的方向,不是修東亭,而是愛德華沃手下的ari,“他的名字”

“烏為。”

可能是從業來第一個案子,就像男人的處男情結一樣,愛德華沃竟然能對每個繁枝末節都記憶猶新,張口就來。

烏為

外國人的名字不像國人好分辨,一聽就能判斷出是一家的人,不過,淩晨還是相信愛德華沃的記憶力的,能撐在愛德華家族在律師界的品牌,自然有他獨到之處。

“沃”

稱呼的縮短,聽起來一下親切許多。

愛德華沃還沒反應過來,淩晨怎麽突然間變親切了,就聽他下一句指示緊隨而至:“兩個小時,這兩個男人的資料我要看到,還有,確認一下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以及,鄔曉曉這個人。”

愛德華沃:“”

已經不是嘴角抽搐能反饋他心裏的鬱悶了,當律師的,被當事人指手劃腳,他也是醉了。

“我要出去盯著。”愛德華沃提出自己的要求,要人警署走出去。

淩晨聳了聳肩,在發慈悲,“兩個小時後回來。”

愛德華沃:“”

從警署出來,愛德華沃還沒開始部署前,心裏腹誹一句,誰跟他說,國男人很大方,很仗義的

樓上那個,明明斤斤計較,小肚饑腸嘛

愛德華沃算不上國通,所以在成語的運用上,有點小偏頗,不過,這不影響他要表達對淩晨腹誹的心情,隻能說,魚兒在汪洋裏遊慣了,突然給他扔到瓶子裏,瞬間就被窄小的空間給壓製了。

哎,從接手淩太太的案子,愛德華沃覺得他就像個傀儡,完全被牽製著。

好吧,不管怎麽說,能打贏官司,才最重要。

愛德華沃用他的人脈開始去查淩晨提出的要求,這邊,警署,淩晨拿出手機,給武子衍電話。

“阿衍。”

“在。”

言簡意賅,武子衍的聲音壓的極低,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淩晨皺了下眉,目光落在睡熟的周鬱臉上,搭在她肩上的手再度輕輕拍撫,像是怕打電話會驚醒她一般。

與武子衍一樣,他的聲音不高,卻極清楚的傳遞著,“怎麽樣”

“你在哪個警署”武子衍忍著胳膊上的傷口被消毒水擦過惹起的痛意,皺著眉頭,示意身邊的小護士輕點。

他的問話,原本是稀鬆平常,可淩晨敏銳的察覺了什麽,“有人去了。”

“嗯。”

覺得瞞不住,也擔心自己勢單力薄,再來一輪,怕是保不下,所以,武子衍很痛快的應了,並且抬手示意小護士可以到此為止了。

傷口在肩頭,包紮之後,穿衣服比較麻煩,病房裏不冷,武子衍索性就拿著大衣披到身上,握著手機,看著小護士離開。

在病房門打開的一瞬,他看到病房外站著他之前申請保護派來的醫院保安,還有兩個附近警署的警察。

pli,這個單詞,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親切過。

武子衍忍不住勾起一抹輕嘲,為眼下異國孤掌難鳴的困境,早知道,還不如把白沐川那廝拉來呢,雖然那家夥平時腦子不怎麽靠譜,不過,打仗嘛,還是不遑多讓的。

“傷著你了。”

隔著電波,淩晨似乎斟酌了一會兒,在武子衍思路走神時,用極其肯定的語氣說著,當然,這語氣下,隱藏的那抹廢氣也不免展露出來。

武子衍不以為意,“嗯”了一聲,“我沒大礙,再加上,來人大意,似乎沒想到病房裏還會多個幫手,這才沒得手,我現在申請了臨時保護,門外有兩個警察,兩個保安,不過,如果你那邊能溝通的話,我覺得,最好是由你那警署派人過來。”

“我知道了,阿衍,小心。”

對於武子衍的提醒,淩晨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手眼通天,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加上事涉赤熊的弟弟,整個案件他大致摸到了脈路,也不敢再輕描淡定的處理了。

掛掉電話,淩晨在心裏又琢磨片刻,原本不想驚動的人,在這一刻,竟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了。

撥出這個號碼的時候,他輕輕抽開了搭在周鬱肩上的手,試探著慢慢起身,拉開與她的距離。

不過,淩晨並沒有一下子就抽離,而是先站在床邊呆了一會兒,見周鬱眉頭蹙了一下,顯然在睡夢中並不安穩,連忙又重新坐了回去,以剛才的姿勢,挨著她坐好,左手依然搭在她的肩上。

片刻,周鬱眉頭蹙起的弧度漸漸鬆開,淩晨悄悄的籲了口氣,嘴角抿成凜冽的弧度。

號碼撥出,電話傳來等待的聲音,時間有點長,好像對方並沒把手機帶在身邊,亦或者,忙的沒時間接電話。

第一通在提示意“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現在無人接聽”下,掛斷。

過了兩秒,淩晨再次撥了出去。

同一個號碼,等待的時間依然不短,不過,在臨近尾聲的時候,電話終究被接了起來。

這是莫驕陽的私人號碼,一般撥過來的都是親近的人,所以,秘書並沒有代勞接起,而是拿著電話,等著莫驕陽跟下麵的人交待完公事,這才恭敬的把手機送到他手邊,順便提了一句,“這通電話之前打過,掉線之後,這是第二通。”

上麵沒有名字,不過,淩晨的號碼,莫驕陽一眼便認出。

接起時,擺了擺手。

秘書適時的退開,整間辦公室,隻餘他一人。

“說。”

當了總統連話都不好好說了。

心裏啐了一句,淩晨勾了勾嘴角,開始算帳,“我要把阿鬱從警署帶出去,你解決。”

莫驕陽:“”

臥槽,尼瑪腦袋灌鉛了吧,這破事兒也找他。

莫驕陽是知道淩晨的行蹤的,朱崇那家夥就跟被收買了似的,沒事兒就來通電話說上兩句,就算他想裝聾作啞都不行。

這會兒,他心裏狠啐了一口,為淩晨的慫樣,“大材小用。”

他才不管呢。

連自己媳婦都護不住,丟臉丟到國外去了,還讓他打電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雖然水漲船高,莫驕陽現在站到了權利頂端,性情,脾氣,以及處理的手段都會發生變化,可淩晨內心裏,直覺裏,還是相信他的。

當然,與當今總統鬥嘴的人也不多,淩晨在這方麵,還真是不遺餘力呢。

“大材小材,能燒著火才最有用,不然,就是廢材。”

莫驕陽:“”

臭小子,是罵他不幫忙,達不到他滿意,就沒用是吧

我嘞個去,能直接當著總統的麵說一句“你真沒用”,淩同學,你確定你沒把自己定位在諫臣的位置上

莫驕陽撇了撇嘴,莫測高深的勾了勾唇,一縷算計,從眸間劃過,“條件。”

還特麽條件,也不看看阿鬱這會兒身陷囹圄拜誰所賜。

淩晨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一語道破底牌,“放虎歸山,終成患。”

嗬嗬嗬

莫驕陽突然發現,“小睿開始讀書了”

淩晨:“”

好端端的,扯小睿幹嗎

像是猜到了淩晨的困惑,莫驕陽很大方的解釋一句,“哪家幼兒園,教的進度有點快吧,a、、還沒學好呢,就開始學典故了。”

淩晨:“”

丫的,這會兒還有功夫跟他扯蛋,果真不是自己媳婦不心疼啊。

“換成杜若”

淩晨像是咕噥,又像是不自禁的吐了出來,一句話,沒等說完,就被莫驕陽鄙視了,“你以為,杜若的男人那麽沒用。”

淩晨:“”

好吧,他知道,帝王的自負壓根不是他一個大好良民能抗衡的,嗯,這會兒逗嘴皮子沒用,還是說點正事兒吧。

“修東亭出現了。”

“你那個合作商。”

淩晨:“”

淩晨陡然抽搐起來的麵部神經讓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極其怪異,隱有憤悶。

其實,也不難理解,他抽絲剝繭才抓到的一點線索,要是沒有那張照片,他壓根就不能把這些事兒聯想到一塊,可他覺得自己剛剛找到點成績,三言兩語就被莫驕陽打回原形,一下子受的打擊有點大。

呃,更主要的是,莫驕陽這廝,明明知道,卻偏偏什麽都不跟他說,看著他像傻子似的把周鬱送入狼口,竟然不知道提醒。

哼,不跟他說話了。

“時間寶貴,你確定不打算再說點什麽。”

我嘞個去,瞧瞧人家這總統當的,明明日理萬機,可偏偏還有心情釣魚,嗯,這線左搖右擺,魚餌明明誘人,偏偏晃的魚兒想吃,還吃不著。

尼瑪,你確定是在釣魚,不是來逗比的

淩晨算是明白了,這廝,隻怕早就在一旁看他往坑裏掉呢。

赤熊那次,他算是半被要挾,半是仗義的出了手,這次,估計人家總統大人臉皮也薄了,沒好意思提前跟他打招呼,反而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觀看,甚至,他都有些懷疑,要是他不打這通電話,總統大人會不會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坐享其成的等著他把事情解決。

臥槽,把老子當猴耍呢。

有事兒,真不能較真,越較真,越生氣。

淩晨很生氣,真特麽想摔了電話不理這坑兄弟的總統,可左手掌下那溫潤的氣息,偶爾顫動一下的肩膀,時刻提醒著他,胳膊擰不過大腿,任性的結果,隻能讓自己女人吃苦。

“阿衍那邊,有人動手,湯文豔的安全要保證,還有,愛德華沃提供了一張照片,照片裏除了鄔曉曉,還有修東亭,另外一個人,是赤熊的弟弟,叫烏為,目前的信息就這麽多,愛德華沃去查這幾個人的關聯了,阿衍那邊,有些不放心,他應該是受傷了,你要是方便”

“不方便”

淩晨:“”

能說他很想揍人嘛

莫驕陽大概也感覺到他的心思了,聳了聳肩,極其不厚道,“他們的身份,還不配我出麵。”

雖然是事實,可總統大人,你是不是直接了點

淩晨再度抽搐了嘴角,嗤了一句,“那你等著給我們收屍吧。”

明顯的危言聳聽,莫驕陽不以為意,眸光有淺淺的笑意劃過,“好久沒聽見你耍脾氣了。”

淩晨:“”

兄弟,咱能不逗嗎

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好吧,總統大人的腦回路的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

手機裏又陷入了靜默,似乎,兩邊都在思考,莫驕陽雖然不能完全掌握淩晨當下的困境,不過,關於赤熊一案,他的確做了後手,所以,那邊,其實是有可動用的人的。

“記住了。”

“你行。”

淩晨真真是五體投地了,我靠,這線,放的可真夠長的,難怪對事情進展,他了解的完全超乎他的預計,原來,人家一直拿餌誘魚呢。

當然,淩晨很不想承認,他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又被總統大人利用了一回。

真特麽沒麵子。

交友不慎啊。

掛了電話,淩晨反而不怎麽著急出警署了,既然外圍有人可用,在警署和出去差別也不大。

調兵遣將,淩晨按照莫驕陽給他的手機號碼,聯係上了隱藏在當地的人,將武子衍那邊的情況說了一下,派了兩個人過去幫忙,心思便收了回來。

湯文豔那邊,他是不指著她為周鬱翻案的,隻要人不死,就夠不成殺人罪,其餘,都好談。

那個服務生,淩晨自然不會疏漏,人手充裕,很快就將他祖宗十代都翻了出來,當然,是有意,還是巧合,也摸到了蛛絲馬跡。

帳號裏突然多出意外收入,雖然不是他名下,可那人與他的關係,又豈是摘的清的。

迷霧層層揭開,淩晨漸漸感覺到了疲意,可能是周鬱睡的太香熏染了他,也可能是因為後背有人撐腰,不再孤掌難鳴,心裏的緊張放鬆一些,身體自然的規律慢慢顯露出來,困倦,緊隨而至。

離愛德華沃離開的時間已經一個半小時了,淩晨抓緊半個小時的時間,側躺在周鬱身邊,閉眸淺眠。

短暫的休息能迅速緩解他神經的疲勞,等到愛德華沃回來的時候,淩晨已經重新坐了起來。

比之前他離開時,明顯精神了許多。

“有線索。”

愛德華沃的情緒,明顯透著激動。

淩晨不急不躁,等著他一件件的從公文包裏往出拿資料。

又是幾張照片,幾份文件,比起離開前看的那張照片什麽也沒標注,這次,顯然他更細心一些,每張照片都標注了大概的拍攝時間,以此推斷,淩晨眸心裏的笑意,越發的耐人尋味起來。

還真是那件事之後呢

他心裏大概竄起一條線,修東亭逃離國內,當時他問莫驕陽,為什麽不攔下他,明明是可以的,記得莫驕陽給他的答案時,修家後麵,還有條線。

嗯,一般的在逃犯在國外過的是什麽生活

深居簡出,顫顫驚驚吧,連出門吃個飯,都要速戰速決,身份信息不敢用,就醫隻能找那些黑診所,正規醫院根本就不敢進。

可修東亭如此的反其道而行,是有恃無恐

如果修東亭的國藉變更,那他自然有恃無恐。

“這張照片,你看看。”

見淩晨的目光依然停佇在那張國麵孔上,愛德華沃從幾張照片底下,翻出一張新照片,嗯,確切的說,還是之前照片上那個女人,隻不過,他特意指出,是因為這張照片,女人的臉上,出現了那個斑點,跟淩晨之前跟他咕噥時,說的一樣。

也就是說,最開始他們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臉上的斑點,跟最新拿到手裏這張女人臉上的照片斑點在位置上,是有區別的。

如果單從斑點還說明不了什麽的話,那愛德華沃最新查到的信息,也足夠讓明,淩晨的直覺,是對的。

“同卵雙生。”

淩晨極其意外的看著愛德華沃,這樣的消息,還真是出乎意料呢。

愛德華沃明顯也是消化了一陣,這會兒到是自如一些,“按照調查來的結果,真正的鄔曉曉應該是性格很柔善的,雖然工作上不失幹練、果決,可私底下,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性格、脾氣,都很討喜,反之,她妹妹,性格與她是天差地別。”

說到這兒,愛德華沃手指再度落向烏為那張臉,“他們是男女朋友,差不多到了談婚論嫁的關係。”

淩晨豁然開朗的眸光一點點的淬起了光亮,比星子耀眼。

他玩味的拿起早先那張合影,看著幾張令他妻子身陷囹圄的臉孔,忽然就笑了,透著嗜血的狠戾,“很好玩,是嘛,接下來,咱們玩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