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景心語的恐懼,秦若瑜的慘狀。

景心語被葉傾嫣這一番說言語的氣血翻湧,許久,她才強壓下上前殺了葉傾嫣的衝動,卻是聲音發抖道:“葉傾嫣!你果真是不要臉麵!竟然用如此下賤的手段勾引王爺!我一定會讓王爺看清你的真麵目的!”

景心語十分肯定,千悒寒並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畢竟此次,她雖是要害葉傾嫣,可葉傾嫣也利用了她,葉傾嫣想要勾引王爺,葉傾嫣的心思也不單純!

所以景心語斷定,葉傾嫣定是不敢將事情全盤托出的。

到現在為止,景心語都以為,葉傾嫣大費周章的,是為了利用自己去勾引千悒寒!

這便就是景心語最大的錯處了吧。

葉傾嫣卻是含笑道:“自然隨你,你大可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王爺,隻是...你就不怕王爺得知你那惡毒的心腸麽?更何況...”

葉傾嫣低笑出聲:“語姐姐以為,既然默溟好好的站在這裏,那你那三名暗衛,去哪了呢?”

景心語聽後一怔。

她那三名暗衛...

去哪了?

那日,她被貼身暗衛打暈帶回府中,而後隻有裝扮成車夫的那名暗衛回來了,說他當時被打傷昏迷,醒來後發現景府的暗衛都被打倒在地,而默溟不見蹤影,應該是急著去尋找葉傾嫣了,所以並未顧得上殺死他們。

他見另外三人已經奄奄一息,凶多吉少了,便隻好自己忍著傷逃回了景府。

景心語便以為...

那三人定是都死了!

可眼下葉傾嫣竟然有此一問,莫非....

糟糕!

景心語一震。

莫非那三人沒死,而是被葉傾嫣抓了去?

那便是糟糕了!

“你...你把他們怎麽了?”景心語驚恐的問道。

她自然是不害怕葉傾嫣殺了他們,區區三名暗衛的命,景心語又怎麽會放在心上呢。

可若是抓去了活的...

那三人是太後早前賜給她的,已經跟了她許多年,她對這幾人極其信任,可以說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都是他們為自己做的!

還有這些日子以來,利用葉傾嫣在千悒寒麵前博同情,上次莊子上,陷害葉傾嫣和百木有染,引秦若瑜而來,在京城慌造和推動流言,還有這一次將葉傾嫣抓來....

所有的事情,那三人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是這三人說了些什麽,讓王爺知道了...

後果簡直不堪舍得!

景心語的身上立刻滲出冷汗,甚至連衣衫都有些濕了,她緊張惶恐到了極點,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若王爺知道了,自己的下場,定會比秦若瑜當時還慘!

而且...

若這些事情公諸於世,那她多年來建立起來的心善模樣,更是要前功盡棄,一朝全毀了!

“葉傾嫣!”景心語用盡全力大喊了出來,語氣之恨,聲音之大,震的默溟都微微皺眉。

暗道這景心語嗓音竟然能如此之大,不去唱戲當真是可惜了!

“語姐姐何需如此動怒?”

葉傾嫣緩步走來,笑道:“若語姐姐安分守己,消停一些,嫣兒自然顧及兒時情份,將那三人看的牢牢的!”

她走到景心語的身邊,靠近景心語,聲音是無盡的冷意:“可若是語姐姐非要與我作對,置我於死地,那嫣兒隻好...讓王爺親自審問那三人!”

“你!葉傾嫣!”景心語氣的渾身顫抖,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看著葉傾嫣,眼裏滿是殺意。

許久,景心語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便直接轉身離去了。

葉傾嫣!

葉傾嫣!

我一定要讓你死!

你死了!我就安全了!

葉傾嫣看著景心語離開的背影,自然心知她不會就此罷休,而自己也不會再繼續手軟。

景心語,你我走到今日這一步,全然...

是你逼迫的!

回首,見默溟還在憋著笑意,無奈道:“你若想笑就笑,可莫要憋壞了!”

“哈哈哈哈!”默溟聽後終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真為主子心疼,攤上這麽個冷心冷肺的女主子。

好想笑啊!

怎麽辦!

“哈哈哈哈”。

葉傾嫣看著默溟一臉的幸災樂禍,白了她一眼便回去了房間。

當真是懶得理會她。

這一日,葉傾嫣起身便帶著默溟去了袁府。

這些日子,葉傾嫣時不時的便往袁府跑,一是為了多陪陪袁耽和袁老夫人,二嘛,是為了探一探袁巧悅的態度。

自那日之事看來,穆淵與袁巧悅並非無戲,若袁巧悅也對穆淵有些好感的話,葉傾嫣不介意幫二人一把。

隻是去了幾次,袁巧悅每次隻要一提及穆淵,便是立刻轉移話題,好似是怕了這人一般,倒是讓葉傾嫣摸不著頭腦,疑惑不已了。

表姐這是...到底是喜歡穆淵,還是厭煩穆淵呢?

默溟在一旁看的明白,就袁巧悅那一副受驚了的扭捏模樣,分明是對人家穆淵有意。

最最可笑的是,她家少主還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明明自己就是個半吊子,理不清她對主子的感情,還上趕子的來幫別人處理感情!

不得不說,少主那般聰明絕頂,無論是權謀還是害人,都可輕輕鬆鬆達到目的,可對於這男女的風花雪月之事...

當真是有些木訥了。

可這話,莫名也不敢說啊!

隻得在一旁看戲暗笑,倒是樂的自在。

這一日回府。

葉傾嫣在袁府用了晚膳,又與二老敘了好一會子的話才出了袁府,眼下天色漸暗,她二人剛走到葉府門前,便感覺一陣殺意襲來,淩厲濃重。

二人自然停下了腳步,默溟暗道,這又是哪個不怕死的來找麻煩了!

眨眼間,十餘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葉傾嫣沒打算動手,畢竟默溟以一敵十,也隻是動動筋骨罷了!

默溟上前一步,眯了眯眸子,勾唇笑道:“找死!”

剛準備動手,竟是聽見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在安靜又殺氣十足的黑夜裏十分突兀。

葉傾嫣輕輕拽了拽默溟,示意她不要動手。

那些刺客自然也聽到了腳步聲,一個個警惕的回頭,便看見一襲白衣的秦然含笑走來,仍然是那般溫和雅潤的模樣。

他緩緩走來,竟是停在了葉傾嫣的近前,笑道:“如此熱鬧,怎能不算本殿一個!”

那些刺客第一眼便認出了他,為首一人不悅說道:“秦三皇子!這是我們與葉傾嫣之間的事情!你並非淩祁之人,我勸你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以免引火燒身!”

秦然卻是笑道:“路見不平自當挺身而出,怎能叫管閑事?更何況,這位葉小姐可是淩祁的和親皇後,本殿今日救下她,說不準,明日攝政王便會來感謝與我呢!”

葉琴嫣聽後卻是明白,秦然這番說辭,自然不是真的想著讓千悒寒感謝他的,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他突然出現在葉府門前,還如此巧合的救下自己,若明日事情傳出去...

還不知道要傳出些什麽流言蜚語呢!

人言可畏!

而秦然這番說辭,便讓人以為他隻是碰巧路過,是看在攝政王的麵子上才救下自己的,是要博千悒寒一個情麵。

到時,別人隻會說他識時務,知利弊,卻不會說自己什麽!

秦然...是在保全自己的名聲!

葉傾嫣心下微動。

她分明與他不甚相熟,可秦然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自己,幾乎算得上是,不顧一切的傾力相助了!

隻見秦然話落,人便動了,與那十餘名刺客打在了一起。

默溟見此,便近了近葉傾嫣,低聲問道:“少主,不幫忙麽?”

葉傾嫣微微搖頭:“眼下在外麵,你會武之事不宜鬧的人盡皆知,況且看秦然這武功...應當是不成問題”。

默溟看了看秦然,點點頭。

這秦然的武功倒也的確是不錯了,以一敵十絲毫不落下風,想來百招以後,便可看出勝負。

果然,不久之後,便能看出這些刺客越發不支,已有幾人已經倒地不起。

反而秦然,倒是絲毫不見吃力之色。

直到所有的刺客都被解決,秦然緩緩走來,還是那般溫和隨意的笑道:“葉小姐,日後晚歸,還是帶個暗衛的好,眼下京城之中,似乎有人想要你的性命!”

葉傾嫣淡然而笑:“多謝三皇子出手相救,小女記下了!”

秦然頷首,看了看葉傾嫣,神色中頗有些無奈,卻也知此地不宜多說,到底是點了點頭離開了。

葉傾嫣神色微晃,歎息一聲,終是帶著默溟回了葉府。

滿地殘屍,抬腳越過,葉傾嫣毫無動容之色,更別說是懼怕了。

這些刺客,無需細想也知,是景心語派來的。

葉傾嫣今日是刻意告訴景心語那三名暗衛在她手上的,她就是要景心語方寸大亂!

隻有亂了,景心語才會繼續出手,而且是慌亂出手。

她才有機會將計就計,圖謀更多!

不怕她不錯,就怕她不做!

隻是葉傾嫣沒有想到的是,在幾日之後,景心語確實是動了,可她...

卻並沒有成功的將計就計全身而退!

而這一次,大大出乎了葉傾嫣的意料,景心語不按常理謀劃,讓葉傾嫣那般的始料未及,也...

讓她那般的,不知所措!

終是不知,是好,是壞!

欣澤院。

葉傾嫣回府後便沐浴睡下,最近事情諸多,攪的她頭暈腦脹,到現在都未抽出空來收拾葉成連,可誰知剛剛睡著,房間內便就多了一人。

千悒寒麵容冷峻,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神色難測。

葉傾嫣剛剛入睡,便察覺到房間裏多了一人,感覺出那熟悉的氣息,葉傾嫣懶洋洋的說道:“君斬...你可不可以,不總是在我入睡時才來!”

還未清醒,葉傾嫣的聲音有些慵懶軟糯,還帶著些嬌嗔的語氣,讓千悒寒忍不住轉身看向了她。

隻見葉傾嫣懶懶的趴在床上,頗像一隻剛睡醒的動物,錦被並未蓋嚴,葉傾嫣未著寸縷,美背竟是露出一半,長發披散在光潔細膩的背部,絲絲柔順如墨,乖巧下垂。

纖細白皙的手臂也是露在外麵,一隻蔥蔥玉手壓在巴掌大的臉下,光潔白皙的肩頭靠近側臉,那姿勢簡直引人成魔。

她發絲半掩,似遮又遮不住那如玉光滑的背部,讓人想入非非,恨不得將那如瀑般的秀發全部挽起,好一覽葉傾嫣那誘人嬌嫩的背部。

千悒寒心下一動。

走上前去,竟是鬼使神差的拂去了葉傾嫣的墨發!

光潤細膩,白皙無暇的後背就這般袒.露在千悒寒的眼前。

頓時,千悒寒眸子一縮,身體內似乎有什麽在叫囂著,讓他險些難以自控。

葉傾嫣一愣。

這人本是站在窗前的,怎地就來了近前。

“君斬...”聲音仍是那般不清醒的慵懶誘人,好似邀請。

千悒寒卻是猛然伏下身子,手也順勢放在了葉傾嫣光潔的背部之上。

“所以...”千悒寒的聲音有些壓抑:“嫣兒是讓我,在你沐浴的時候來?”

不等她入睡了才來...

以葉傾嫣睡前沐浴的習慣來算,豈不就是應該在她沐浴的時候來!

葉傾嫣一噎,麵色也暮然緋紅。

“君斬!”咬牙氣道。

這人深夜而來,便是為了...

這般不正經的麽!

千悒寒卻是無視葉傾嫣的怒意,微涼的手掌貼著葉傾嫣不著寸縷的細膩背部下滑,那觸感嬌嫩柔軟,讓千悒寒不禁更加靠近葉傾嫣。

“離秦然,遠一些!”

千悒寒微涼的身子越發靠近,唇竟是停在了葉傾嫣的耳邊,手覆在她赤.裸的背部上,是命令的口吻。

葉傾嫣微愣。

她與秦然...

近麽?

這人為何如此怪異,又...

不講理!

“我何時與他走得近了?”驚愕又不滿道。

動了動身子,葉傾嫣這才想起,她與君斬的距離竟是這般...

親密!

霎時,連自己都感覺得到那臉頰越來越燙,想來已經紅如果子了。

也幸好屋內隻有微弱的月光,想來,君斬是看不到自己殷紅的臉色吧。

隻是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不是是羞澀還是受驚的感覺傳遍全身,讓她竟是不知,該如何動作。

千悒寒卻是並未打算‘放過’葉傾嫣,竟是又壓低了身子,垂眸道:“我在,何須秦然救你,又何需他出謀劃策,助你全身而退!”

語氣竟是夾雜著霸氣的毋庸置疑,和點點...

醋意?

讓葉傾嫣疑惑不明。

無暇細想,卻隻感覺千悒寒的呼吸吐在她的耳間,癢癢燙燙,分明是別扭的姿勢,卻舒服的要命,讓她無心顧及其他,思緒分明有些混亂。

許久,葉傾嫣終於是羞澀至極,轉身推開千悒寒,咬唇道:“君斬!還不是你同意的和親之事!到底是誰害的我!”

若不是他,她又怎能陷入這和親的危局之中,秦然又哪裏會幫她出謀劃策!

眼下倒成了秦然的錯了。

千悒寒起身,坐在葉傾嫣的床榻旁,被葉傾嫣這一怒聲,身上的燥熱倒是也消散了不少。

他垂眸,仍是沉聲道:“嫣兒...離他遠些”。

有些執拗。

葉傾嫣白了他一眼,暗道這人分明是無道理可講。

不滿道:“那你倒是也離那些女子遠一些啊!”

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霎時,便後悔了!

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自己這是在說什麽!

千悒寒卻是猛然抬眸看向葉傾嫣,眸中星光璀璨,爍爍生輝。

許久,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