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幕後主使!(一萬三千更)
這時,袁巧悅聽到前麵的聲音,立刻抬頭警覺到:“誰!誰在這!”
那女子冷哼一聲:“袁巧悅,要怪你就怪葉傾嫣吧!若不是她不知廉恥的勾引王爺,你又怎麽會被抓到這來?”
袁巧悅立刻緊張道:“嫣兒?你把嫣兒怎麽樣了?”
“嗬嗬!”
那女子聽後冷笑道:“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
說完她便大步離開了。
確定袁巧悅還在她便可以放心了。
袁府。
此時的袁府可謂是烏雲密布,一片愁雲慘淡之色。
葉傾嫣躺在床塌之上,人雖被千悒寒點了睡穴,可那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布滿的細汗不難看出,她此時十分難受。
千悒寒站在一旁,一向清冷的麵容上也不禁微微皺眉,一旁一名老者正在為葉傾嫣看脈。
袁耽站在一旁,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麵上一派焦急擔憂之色,正緊盯著葉傾嫣和墨問。
“如何?”千悒寒冷聲道。
良久,那老者才緩緩收回手,歎息道:“五絕草,所有順序的解藥和毒藥老夫都有,隻是不知葉小姐所中,到底是哪一個”。
五絕草的解藥,若說是解藥,不如說是其實是另一種毒藥,隻有這兩種毒藥在體內互相化解,最終方可消失不見,才能解毒。
所以若想化解葉傾嫣體內的毒藥,就必須服下同樣順序的毒物作為解藥。
墨問繼續說道:“倒也不是一個法子也沒有,隻是葉小姐這身子骨...”
“什麽辦法!”袁耽立刻問道。
墨問說道:“其實若單單隻是中了毒,老夫可以一種一種的給葉小姐試藥”。
袁耽不解道:“不是說,這五絕草之毒,服錯了解藥,會加速死亡麽?”
墨問點點頭道:“的確,因為服錯了解藥,實則體內便是多了一種毒藥!可是解藥與毒藥老夫這裏都有,所以可以一劑一劑的試!”
“試?!”袁耽立刻喊道:“怎麽個試,什麽試法?”
會不會有危險!
袁耽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墨問說道:“將解藥給葉小姐服下,若脈象加重則錯,立刻再服下相同的毒藥!便可相互化解!這樣一味解藥,一味毒藥的試,直到服下對的解藥為止!”
“這...這....!”
袁耽聽後心痛不已:“這是要服多少毒藥啊!”
墨問對千悒寒道:“可問題是,若葉小姐單單是中了毒還好,隻是葉小姐還身受劍傷,元氣本就虧損的厲害,中毒時日又太久,身子骨太過孱弱,如此方法,怕是沒試到十味,便就挺不住了”。
千悒寒聽後麵色越發寒冷,良久,他才沉聲道:“可否找人試藥?”
袁耽渾身一震。
攝政王竟是要...
找人替代嫣兒試藥!
墨問卻是想都未想的說道:“如此最好!”
若有人試藥,便少了葉傾嫣許多痛苦,自然是最好的。
“找人試藥!”扔下這一句,千悒寒便大步離開了。
得了千悒寒的命令,墨問對袁耽說道:“袁將軍,是你找個丫鬟試藥呢,還是王爺親自找個人試藥?”
“這...”袁耽聽後有些震驚,沒想到千悒寒如此簡單就將事情定下了。
這試藥之事,聽來輕鬆,可哪裏是這般簡單的。
想也知道,那試藥之人定是會受盡苦頭,一個不慎,或許還會危及性命!
就算是丫鬟下人,那也是有人生養的,他怎能做如此殘忍之事。
“墨神醫,我為嫣兒試藥可行?”袁耽問道。
墨問看了看袁耽,挑眉道:“就你這身子骨,許還不如葉小姐呢!”
就袁耽這年歲,用不上幾味毒藥,就非要一命嗚呼了!
袁耽蹙眉。
那可如何是好!
墨問見他猶豫,便說道:“還請袁將軍早做決斷,葉小姐眼下的情況,隻能容緩半日”。
畢竟五絕草之毒種類眾多,運氣不好的話,試藥還要試上一日呢。
說完墨問便離開了房間。
袁耽看著墨問遠去的背影,心下萬分糾結。
也就是說,他隻有半日的時間,便必須找出一個試藥之人,否則,千悒寒便會胡亂抓一人試藥了。
這個消息迅速在景琰傳來,眾人無不唏噓,這富貴人家的女子中了毒,便就要下賤的丫鬟來抵命嘍!
想來葉府或是袁府的丫鬟,要倒黴了!
景府。
景心語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聽說神醫墨問已經住進了袁府,也不知嫣兒眼下是何情況,正當她心急如焚之時,丫鬟匆匆來報:“郡主,郡主!有消息了!”
景心語立刻上前一步,焦急道:“快說,嫣兒怎麽樣了”。
那丫鬟見自此,暗道她家小姐便是太過善良,那葉傾嫣即便不死,那也是要和親到淩祁去的,縱使兒時有些情誼,又何苦為了她這般焦急勞心呢。
她安慰道:“郡主,你先別急,聽說那墨神醫有法子,隻是...”
隨後那丫鬟將打聽到的消息對景心語說了一遍。
景心語聽後卻是更為擔心!
若是找不到試藥的人,嫣兒豈非是...
這可如何是好!
半晌,她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本郡主出去一下”。
譯荊館。
千悒寒剛回去不久,景心語便來了。
“王爺,景心語有要事求見,請王爺允許!”門外,傳來了景心語柔軟的聲音。
千悒寒眸子一眯,冷聲道:“進!”
景心語緩緩推開門,走進房間對千悒寒盈盈一禮。
她緩緩抬眸,眼裏滿是決絕,對千悒寒說道:“王爺,小女願為嫣兒試藥!”
景心語想過了,無非就是試藥,解藥服下以後,立刻再服下毒藥,根本就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況且墨神醫也在,自當保她周全!
若能救嫣兒一命,她受些苦並算不得什麽。
千悒寒聽後抬眸,有些驚訝的看著景心語,冷聲道:“你當真願意?”
景心語點頭道:“若試藥當真能救下嫣兒,小女願意一試,但求王爺成全!”
千悒寒緩緩垂首,靠近景心語道:“你可知,此事許有性命之憂”。
景心語咬了咬唇瓣,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千悒寒,堅決道:“王爺,小女願意一試”。
說著,她眼眶微紅,柔聲道:“王爺,若小女不幸...”
景心語頓了頓,垂下眸子道:“若小女有個萬一,請你幫小女隱瞞嫣兒,切不可讓嫣兒知道此事,否則她定是要愧疚自責的”。
千悒寒眸子微眯,冷聲疑惑道:“你不讓她知道?”
景心語苦笑道:“既然我已經不在了,又何苦再搭上嫣兒一生不得安心呢!”
隨後景心語用手拂去眼淚,笑道:“無妨,小女不怕,墨神醫不是還在呢,小女相信墨神醫的醫術,小女更相信王爺!”
她故作堅強,仿佛不在意的含笑道:“對吧,王爺?”。
隻是那強顏歡笑,堅韌不屈的模樣,看著著實有些讓人心疼。
千悒寒一怔。
他盯著景心語許久,終是說道:“一個時辰後,袁府”。
景心語聽後立刻笑道:“多謝王爺,小女的命便放在王爺手上了,還請王爺轉告墨神醫,請他盡力而為!”
千悒寒聽後隻冷冷的“嗯”了一聲。
卻足以說明,他應下了!
景心語這才含笑著起身,直接去了袁府。
她還要看看葉傾嫣的情況如何,否則,她始終難以安心。
一個時辰後。
千悒寒到袁府的時候,景心語已經在床邊陪著葉傾嫣了,袁耽站在一旁,眼裏是滿滿的不讚同。
他已經勸說了景心語許久,可這景心語就是鐵了心的要為嫣兒試藥,任他怎樣說都置之不理。
可景心語乃景琰郡主,千金之軀,怎能做如此危險之事!
若真是有個萬一,陛下那邊,他當如何交代!
景心語見袁耽臉上仍是一派惶恐之色,便安慰道:“袁老將軍,為嫣兒試藥是我自願的,陛下那邊我自會交代,再不然,還有王爺呢!更何況,墨神醫也在,我不會有事的”。
千悒寒進來後便站在了一旁,並未做聲。
墨問見此,對千悒寒說道:“王爺,可以開始了”。
千悒寒看了看葉傾嫣,便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墨問走到葉傾嫣的床榻旁,拿出一根銀針將葉傾嫣的手指紮破,血滴湧出,滴到了一杯茶裏。
景心語想都未想,便毫無猶豫的喝下了那杯茶。
隻片刻,她便覺得心口疼痛,眉心也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景心語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隨後用手捂住胸口,十分痛苦的模樣。
墨問見此,遞過去一顆解藥道:“現在開始試藥,若心口的疼痛消失,你便說出來”。
景心語忍著痛點了點頭,接過了墨問給她的解藥服下。
等了片刻,胸口的疼痛卻是一絲減少也無,景心語便對眾人搖了搖頭。
墨問見此,立刻將那解藥相對的毒藥給了景心語讓她服下,如此一來,解藥與毒藥互相化解,回到最初,再重新試下一味解藥。
如此這般,一個解藥一個解藥的試,錯了就再服下相應的毒藥來化解。
直到第二十二味解藥服下,景心語已經渾身被汗水浸透,卻還在死死的挺著。
袁耽見此越發擔心道:“郡主!”
景心語麵色憔悴,卻還是虛弱的說道:“無妨,繼...繼續吧”。
既然已經開始,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墨神醫將毒藥給她,景心語服下後卻突然一陣咳嗽,她連忙用手帕捂住嘴,苦笑道:“無事,繼續吧”。
那強忍著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有不忍。
墨問又遞給景心語一顆解藥:“試試這個”。
景心語接過服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仿佛有些堅持不住的攥緊了手帕,剛要接過相同的毒藥,抬起的手卻突然頓在了半空中。
“等一下!”景心語說道。
“郡主可是哪裏不舒服?”袁耽有些緊張的問道。
他雖然更心疼葉傾嫣,可終究,景心語與袁府沒有幹係,不該替袁府擔下這苦難。
景心語卻緩緩說道:“墨神醫,小女好像是好一些了”。
墨問聽後立刻抬起了景心語的手腕,隻片刻,他便笑道:“王爺,成了!”
景心語聽後立刻抬眸,眼中欣喜萬分,卻還是憔悴道:“真的麽,墨神醫?”
墨問點點頭,笑道:“你體內的五絕草之毒被解了!”
說完他拿出一顆解藥,對千悒寒道:“王爺,是這個!”
千悒寒聽後沉聲道:“救葉傾嫣!”
墨問立刻走上前去,將那解藥給葉傾嫣服下,也順勢解了葉傾嫣的睡穴。
可誰知半晌都不見葉傾嫣有蘇醒的跡象,墨問隻好扣著葉傾嫣的手脈,卻是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葉傾嫣終於是悠悠轉醒,麵色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醒了!”袁耽激動道。
“嫣兒,嫣兒,你怎麽樣!”
葉傾嫣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屋子裏好多的人在,便有些虛弱道:“外祖父...”
“嫣兒,你中毒了,已經昏迷了三日,你可還有哪裏不舒服?”袁耽緊張的問道。
葉傾嫣蹙眉,嬌弱的說了一句:“疼”。
許是說肩上的劍傷。
這一句疼說的柔弱委屈,頓時讓千悒寒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墨問聽後笑道:“你肩上的傷還未完全愈合,再過幾日便好了”。
葉傾嫣疑惑道:“這位是...”
袁耽道:“嫣兒,這位是墨神醫,多虧了他,你才保住一命”。
葉傾嫣聽後微微驚訝,立刻說道:“多謝墨神醫相救”。
她看向千悒寒,微微勾唇:“多謝王爺”。
這一句多謝,倒是有些真心在裏麵。
而原因...
二人心知肚明!
千悒寒並未看向葉傾嫣,竟是背過身去,淡淡的“嗯”了一聲。
倒是不似往常那般冷清。
這時,葉傾嫣才看見一旁的景心語,驚訝道:“語姐姐,你也在啊”。
景心語眸中還有尚未褪去的震驚,好似不敢相信葉傾嫣是真的醒過來了,竟是久久沒有動作。
“語姐姐?”葉傾嫣又輕喚一聲。
景心語這才回神,然後驚喜道:“嫣兒!你終於是醒...”
她站起身來,本想向葉傾嫣走去,聲音卻嘎然而止。
隻見景心語身子一軟,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語姐姐!”葉傾嫣喊道。
袁耽更是大驚,立刻叫丫鬟把景心語抱回了客房,對葉傾嫣擔憂道:“景郡主為了救你,竟堅持以身試藥,這身子,怕是經受不住了!”
看著已然暈倒,被丫鬟抬走的景心語,葉傾嫣神色恍然,皺眉微皺,便是一向冷心冷肺淡如止水,也不免浮現出傷心之色來。
第二日一早,景心語醒了。
景心語徐徐睜睛,見屋內空無一人,暗暗蹙眉。
想來這裏還是袁府,隻是人都哪去了?
她起身走了出去,門外有個丫鬟,見她出來立刻放下掃帚走了過去,恭敬道:“景郡主您醒了?”
景心語點點頭疑惑道:“嫣兒呢?”
那丫鬟笑道:“表小姐身子已經恢複,昨日便回去葉府了,老爺去上朝了,已經吩咐過,若郡主醒來想回景府,他已經安排好了馬車”。
景心語眸子一晃。
片刻,她點點頭道:“送我去葉府!”
“啊?”那丫鬟一愣。
景心語見此重複道:“送我去葉府!”
“啊!啊!”那丫鬟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同一時間,早朝之上,葉成連拿著一隻白玉簪子呈給了景琰帝。
“陛下請過目,這簪子正是蒼穹宴那日小女戴過的白玉簪子,上麵刻著一個小小的‘嫣’字,在百木房間內找到的,並非嫣兒的發簪!”
葉傾嫣回到葉府之後便將這簪子給了葉成連,讓他拿著進宮麵聖,為自己證明清白。
景琰帝看過之後,叫人拿來了從百木房間裏搜出的那支,對比之下發現,兩隻簪子雖然外形十分相似,可葉成連拿來的這支,顯然更加透徹幹淨,為上等白玉所琢,價格不菲,上麵還的確刻著一個‘嫣’字。
而百木房間裏那支,隻能算是個普普通通的白玉簪子,質地與色澤都相差了不是一點半點,若說是相府嫡女所用,還是戴到蒼穹宴上的,的確是有些牽強了。
葉傾嫣再不濟,也不會戴一支這般廉價的簪子吧。
眾人看過也是紛紛點頭,對葉成連安慰示好,皆言,絕不相信葉大小姐與百木有染。
而後,消息從宮內傳出,陛下更是貼了皇榜,為葉傾嫣證明清白。
眾人這才深信不疑,葉大小姐絕對是清白之身無疑!
葉府。
正值盛夏,葉傾嫣起身後便隨手抓了件白色外衫披上,並未穿中衣就走出了房間。
默溟不在,她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她緩緩走到院子裏,竟看見千悒寒正在欣澤院悠哉的品著清雲蒝檟!
葉傾嫣給氣笑了。
往日裏他每次前來她都能發現,鬧了半天,是這人故意的!
若他不想被自己發現,隱藏內息,原來自己起身半天,竟是都毫無察覺!
“王爺是將我這欣澤院當做自家王府的花園了麽?”
對於千悒寒,葉傾嫣不想得罪。
再加上這次,他的確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葉傾嫣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千悒寒放下茶杯,側頭看向葉傾嫣,微微蹙眉。
清晨陽光淺照,淡淡的金黃灑在千悒寒的側臉上,倒是讓他冷若冰霜的俊顏,比平日了多了一絲暖柔。
千悒寒本就生的俊美,眼下這輪廓清晰的側臉渡上一層淺金,更顯得完美無瑕,讓人看了,便再也移不開眼睛...
葉傾嫣話音剛落,便見千悒寒側頭看她,那眸中不似往常那般冰寒無瀾,倒是如一汪清泉,淨無雜質,卻深不見底。
眸中情緒,看不見,抓不著。
卻是...
俊美的震人心魄!
葉傾嫣暮然便愣在了原地。
寒月不及萬分,風華更盛豔陽。
千悒寒...
便是這般的引人注目!
哪怕身上蝕骨冰寒,卻絲毫不影響那絕代風華,氣勢萬千!
讓人為之瘋狂,甚至...
不惜性命!
千悒寒見葉傾嫣怔在原地,竟是快步走了過去,猛然抓住葉傾嫣的手臂,一個用力,便將她圈進了自己懷中!
另一隻手微動,便見他身上那件黑色外袍褪下,眨眼間,便披在了葉傾嫣的身上。
冷聲道:“你這是要勾引本王?”
葉傾嫣還在愣神,完全不知道,自己不過是感歎了一下千悒寒的俊美,怎麽就跑到他懷裏來了!
還穿上了他的衣衫!
直到聽見千悒寒的話,葉傾嫣才回神,怒道:“現在是王爺將小女摟在懷裏!說我勾引你?王爺好似底氣不足!”
明明是他摟上了她!
竟還敢說是自己勾引他?
再者說,她不就是沒穿個中衣麽!
她褻衣裏衣穿的好好的,外麵還披著個外衫呢。
怎麽了!
怎麽了!
她怎麽知道院子裏有人!
千悒寒低頭一瞧,懷中佳人因怒氣而臉頰緋紅,一副嗔怒嬌惱的樣子,讓人好不喜歡!
竟是還生氣了!
“今日是本王,若是別的男子,你當如何?”千悒寒問道。
葉傾嫣聽後怒氣更盛。
她一掌拍過去,順勢從千悒寒的懷裏出來,不滿道:“若王爺武功在我之下,王爺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麽!”
若換做別的男子,她早一掌拍死他了!
誰叫這人偏偏是千悒寒,自己不是對手呢!
“你怎就知道,再沒有比你厲害的男子了?”千悒寒挑眉。
懷裏沒了葉傾嫣,真當是不舒服得很!
葉傾嫣冷哼一聲,並未理會他。
能不驚動她分毫就闖進她院子裏喝茶的,這世間能有幾人!
她有什麽好擔心的。
葉傾嫣看了看桌上的茶杯,不滿道:“小女這廟小,可不比淩祁皇宮,清雲蒝檟價值萬金,可供不起王爺這樣喝!”
千悒寒笑了。
垂眸低笑,沁人心脾。
這一笑,傾月淺融,拂風微暖,惹人沉醉。
“小氣鬼!”千悒寒低聲說道。
隨後在葉傾嫣微怒的目光下,千悒寒道:“本王明日再給你送些來便是!”
清雲蒝檟他那裏多的是。
話音剛落,葉傾嫣便驚訝道:“語姐姐?”
隻見景心語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欣澤院門口,正震驚的看著他二人,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景心語進來便看見這樣一幅畫麵,葉傾嫣發絲鬆散,披著千悒寒的衣衫,正嗔怒的看著千悒寒,眼中微微帶著些責怪。
而千悒寒竟是並未發怒,更是麵上帶笑的看著葉傾嫣,語氣中頗有無奈,像對待心愛之人那般哄著,說明日再給葉傾嫣送來一些。
那笑容...
景心語不可置信的看著千悒寒。
那笑容就如天空破曉,初陽旭日穿破雲層映照而來,撼心震目。
這笑容...景心語從未見過。
千悒寒...
竟有如此一麵!
還未等景心語從震驚中回神,葉傾嫣便再次喚道:“語姐姐?”
景心語猛然回神,木訥的點點頭道:“嫣兒...我來看看你”。
葉傾嫣緩緩走去問道:“你怎麽樣了,身子可好些了?”
景心語點點頭,便看向一旁的千悒寒,微微曲膝見禮道:“心語拜見王爺”。
千悒寒竟是又恢複了往日那般清冷冰寒的模樣,“嗯”了一聲便置之不理了。
景心語看了看葉傾嫣,神色有些不好,勉強笑道:“既然嫣兒無事我便放心了,如此我先回去了,想來父親也著急了”。
葉傾嫣聽後道:“也好,語姐姐小心一些”。
景心語也一日一夜沒有回景府了。
景心語點點頭,然後對千悒寒說道:“小女告退”。
千悒寒卻是並未理會。
景心語微愣,緩緩向外走去,許是受傷未愈,身子竟是有些不穩,背景微微搖晃。
景心語走後,葉傾嫣看向千悒寒,本是剛要下逐客令,便看見一黑衣人從牆外翻進,穩穩落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屬下見過少主!”
葉傾嫣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修溟,有事?”
修溟點頭道:“主子讓屬下通知您,今夜遊湖!”
葉傾嫣徒然一笑,柔聲道:“好”。
君斬,這是得閑了麽。
修溟抬頭看向葉傾嫣,剛準備告退,便看見了一旁的千悒寒。
頓時,愣住了。
他不知所以的看著千悒寒良久,又看了看葉傾嫣,心下千頭萬緒,已經亂作一團。
葉傾嫣見修溟那糾結的神情心中發笑,這家夥腦子裏,也不知又再想些什麽了。
“可還有事?”葉傾嫣含笑問道。
可修溟怎麽看,怎麽覺得少主這笑容有些瘮人呢!
他打了個寒顫,立刻搖頭道:“無事無事,屬下告退,少主......您忙!”
說完一個翻身便翻出了牆外,那模樣竟好像逃跑一般,想來當真是嚇著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千悒寒卻是緩緩走進葉傾嫣,麵容越發冷峻。
“你可知你現在的身份!”
明明是和親人選,竟還敢與別的男子遊湖!
葉傾嫣不願與他爭執,冷聲道:“左右不是淩祁的皇後罷了!”
千悒寒卻是突然靠近葉傾嫣,高挺的身姿覆蓋而來,徒然抬手抓住了葉傾嫣的手臂,緊緊叩住。
冷聲問道:“你喜歡那人?”
葉傾嫣心中一顫。
喜歡君斬?
她喜歡麽?
可與他何幹!
葉傾嫣不悅的抬頭,撞見的是千悒寒深不見底的眼眸,幽深靜謐,卻又風起雲湧,如驚濤駭浪般固執,似要將她吸入其中。
良久,葉傾嫣冷聲道:“與你何幹!”
千悒寒看了葉傾嫣半晌,終是放開了葉傾嫣,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心口,疼的快要窒息。
葉傾嫣卻是無心理會千悒寒,她耳邊不斷回響的,是那句...
‘你喜歡那人?’
喜歡君斬麽?
情緒萬千,最終無解。
景府。
景心語將所有的丫鬟都遣了出去,此時她眼中含淚,卻擋不住眸中的滔天狠辣。
為什麽!
為什麽她做了這麽多,因為葉傾嫣受盡了苦頭,卻還是換不回千悒寒的一絲溫柔!
她萬般謀劃,甚至不惜雙手染血,殺死了葉蘭雪!可竟是還不能讓千悒寒看清葉傾嫣的為人麽!
雖然葉蘭雪是她殺死的,可罪魁禍首還不是那葉傾嫣將葉蘭雪逼到了如此境地!
為何王爺就是看不見葉傾嫣的惡毒呢!
她明明不是看起來的那般美好純淨,她明明是那般心思不純,手段狠戾啊!
為何王爺就是看不見呢!
景心語的眼淚無法自控的流出,她就不明白了,她做了這麽多,為何王爺還是對葉傾嫣那般溫柔,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而對自己...
竟是視而不見!是那般的熟視無睹!
可那本該是屬於她的溫柔啊!
她甚至...
甚至為了千悒寒,對那讓人惡心的百木笑臉逢迎!
做到這般,還要她怎樣呢!
百木是陛下身邊的暗衛,景心語一直都知道,曾經她出入皇宮去見陛下和太後,也不少次的與百木相遇。
百木看她的眼神之中,那番愛慕,她並非不知道。
沒想到這一次竟是如此巧合,他會來保護葉傾嫣!
那日,百木來到葉府之時,她看向百木的那一眼,眼中滿含期待和委屈,隻一眼,百木便晃了心神。
如她所料,百木當夜就來了景府。
那夜景心語刻意沒有入睡,而是披著一件外衫坐在床塌上黯然落淚。
百木到的時候,便看見景心語滿麵委屈,頓時心中一痛。
“可是誰欺負了郡主,百木赴湯蹈火,願為郡主報仇!”
景心語見到他卻是微微驚訝,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慌張道:“你...你怎麽來了?你怎麽進來的?”
百木垂著腦袋,並不敢看景心語,畢竟,景心語此時有些衣衫不整。
“百木今日見郡主...似是受了委屈,便...”
百木自責道:“百木魯莽,請郡主恕罪!”
景心語聽後歎氣道:“我...沒有怪你,你快回去吧,若讓嫣兒發現你不在府裏,許會告訴陛下,治罪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