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曲妍結局。最後謀劃(爆更一)

一個時辰之後。

當白芊渾渾噩噩的回到府上時,曲府已經又回到了最初的安寧。

可下人們心裏卻是清楚,曲府,變天了。

眼下,這位夫人已經是名存實亡了,想來若不是還有個二少爺,就瞧著老爺今早那怒氣,夫人都是要被責罰的,眼下隻是將三小姐送走,想來,也是顧及著二少爺的。

可說白了,就二少爺那塊不成器的料啊,誰養不是養?

說不準哪日夫人惹惱了老爺,老爺在娶個繼室回來,貶了白芊,將二少爺過到繼室夫人的名下,也是不無可能的。

而此時,白芊如空殼一樣的回來,頭發有些散亂,那雙手掌,竟然還滿是灰汙,手臂也有一處破了皮,隱隱滲著血絲,想來,是方才跑去白府的時候,跑得太快摔倒了。

眼下,她麵無表情,可那眼淚卻是不停的往下流著。

她剛才跑去白府,到了白府門前便是徹底的愣住了。

白府的牌匾都已經被拆了下來,就那麽扔在一旁,而大門上,赫然貼著朝廷的封條,官府的人想來是剛走不久,周圍的人還沒有散去,紛紛相互議論著。

“這白府可真是慘啊,一家上下,男女老少,全都給帶走了!”

“涼州那是個什麽地方啊!常年大熱的天氣,缺水缺糧,若不是那地方能挖出些金子來,朝廷哪裏還會留人,看管流放之人幹活啊”。

“是啊,也幸好那裏隻有流放的囚犯,並無百姓居住,不然生在那裏,可真是要命了,這白府的人去了,也不知能撐上幾日”。

“嘖嘖,誰叫她們養出了白芊那種女人,偏偏還教養出了曲妍那樣不知廉恥的外孫女呢,也是怪不得別人”。

這些話,一字一句地紮在白芊的心上,她終於是明白了,白府...

沒了!

徹徹底底的沒了!

兄長沒了,爹沒了,娘也沒了。

她在這京城之中,便隻能依附曲府了。

白芊根本不知是怎樣回到的曲府,直到進了曲府大門,看到了一派清淨的前院,這才猛然想起了曲妍!

猛然抬眸喊道:“妍兒!”

便拔腿向妍芳院跑去。

誰知剛剛跑到妍芳院門口,就看見了門外的許多府兵,不必想,院子裏定然還有婆子。

一名府兵擋在了白芊的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夫人,老爺交代過,不許你進去”。

白芊見此大喊道:“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那府兵紋絲不動,說道:“老爺交代過,夫人若是執迷不悟非要進去,我們便隻有不客氣了”。

白芊渾身一震。

曲廉義竟然...竟然如此狠心!

她哭著轉身去了書房,想求曲廉義不要送走曲妍,可曲廉義根本就沒有見她,她便隻能哭喊著,跪在了書房的門前。

直至深夜,白芊跪著暈了過去,曲廉義才冷聲道:“將她抬回去,不必找府醫了”。

可見,並不大在意曲妍的死活。

第二日一早。

這一日,真可謂是曲府的大日子!

大女兒成親不說,還要送三女兒去寺廟裏!

天空剛露白肚皮,曲妍就被兩名婆子在熟睡中拽了起來,硬生生給換了衣裳,拖了出去。

曲妍是天快亮才睡下的,她哭了一夜,這幾日她受盡折磨不說,又是傷心欲絕,可謂是身心俱疲,直到醜時才迷迷糊糊,掛著淚痕睡著了。

可還未睡醒,就感覺手臂一疼。

她猛然驚醒,竟發現是一個婆子將自己拽了起來,另一人,竟還在給自己換衣裳。

“啊!”的一聲尖叫,曲妍終於是想起了昨日發生的事情。

她掙紮著大喊:“滾開!你們給我滾開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其中一名婆子冷笑一聲說道:“我說三小姐,你最好還是配合一些吧,這廟裏的姑子,你以為就是心善之輩麽?就你這一身衣裳,到了廟裏,全得被人扒了賣錢!還不如換上件尋常的,也免受皮肉之苦!”

說著,手下更是用力,硬生生給曲妍套上一身下人婆子的衣裳。

曲妍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大喊道:“我不要去廟裏,我不去,你們滾開啊,我要見爹,我要見爹!”

“嗬!”另一名婆子冷笑道:“見老爺?我勸三小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今日是大小姐的大喜之日,你若是去觸了眉頭,讓老爺覺得不吉利了,你怕是也不必去廟裏了,給是要被杖斃了不可!”

曲妍聽後渾身一震!

對了!

今天...

是曲采馨嫁給林公子的日子!

不!

不!

憑什麽!

憑什麽曲采馨就能嫁入尚書府,做高高在上的狀元夫人,而她,就要被送到廟裏去做姑子!

憑什麽啊!

曲采馨那麽卑賤,憑什麽能踩在自己的頭上啊!

“不!放開我!放開我啊!我要見林公子,我要見林公子!”

既然爹不管她了,那她就去求林公子,林公子怎麽會見死不救呢,林公子怎麽能舍得看著自己被送去廟裏呢!

不得不說,時至今日,曲妍竟還是沒有自知之明。

那兩個婆子聽了以後,竟是像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曲妍。

這林公子,隻得自然是大小姐的夫婿,林大人了!

三小姐怎麽敢如此口出狂言啊?!

這...她到底還要不要臉麵了!

而後,想到曲妍做的那些事情,這兩名婆子便釋然了。

這曲妍啊,本就是個不要臉麵的!

其中一名婆子冷笑道:“我說三小姐,這不要臉麵的女子我是看的多了,卻真是沒見過你這般不要臉麵的!”

曲妍一聽,氣的渾身發抖道:“賤人,你說誰,你說誰呢!”

那婆子卻是絲毫不怕,冷聲道:“還林公子?就你和劉大人這點子事情,都已經在京城喜歡的沸沸揚揚了,林大人惡心都惡心不過來,還見你?你當自己是誰呢!”

“哈哈哈”,另外那名婆子聽後也是笑道:“我看大小姐身邊那丫鬟都比你不知好上多少,起碼,人家知道自愛,哪裏像三小姐這樣,自薦枕席不說,還是個糟老頭子,哈哈哈哈”。

這一字一句,都紮在了曲妍的心上。

她霎時麵若死灰。

完了!

林公子也知道了!

林公子一定也知道了

不!

她沒有!

她根本不認識那個林東德啊!

都是薛錦卓逼迫自己的,根本就不能怪她啊!

曲妍淚流滿麵,便聽見那婆子說道:“老爺交代過了,必須在大小姐吉時之前送你出城,免得大小姐沾染了你的晦氣!”

說完,她對另一名婆子說道:“穿好了,快,帶走!”

而後二人不顧曲妍的掙紮叫喊,硬是給她拽出了妍芳院,從側門拽了出去。

而此時。

曲采馨坐在銅鏡前,唇色朱櫻一點,雙頰絳映彩嫣,桃腮紅拂,笑渦蕩漾,眉眼間一顰一笑,勝比褒姒。

正滿心歡喜的,等著林晟書來迎親。

並不多時,泳兒便跑進來喜道:“小姐,小姐,林公子已經到了”。

說著,便蓋上了曲采馨的喜帕,攙著她向外走去。

而曲府外麵,敲鑼捶打好不熱鬧,那長長的依仗隊伍,八抬大轎,幾乎將整個街道都堵死了。

曲采馨上了喜轎,臉色坨紅,心下微微緊張,漪眉微皺,手絞著帕子。

而同時,一輛馬車也路過這裏,卻是一個破舊的小馬車,一路向城外而去,自然,是要去文修寺的。

曲妍聽著外麵那吹吹打打的喜慶聲音,幾乎要將衣服都扯爛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離開啊!

曲廉義的確沒派人看管著她,隻有一個駕馬的車夫而已,可就算眼下她跑了出去,也不可能再回到曲府了。

那她還能去哪呢!

白府都已經沒了!

怎麽辦,她到底該怎麽辦!

曲妍倒是想的很多,殊不知,她眼下擔心的東西是有多麽的多餘。

畢竟,文修寺,不會是她的歸屬!

半個時辰之後。

出了京城,四周也終於是安靜了下來,那車夫看了看天色,暗道,眼下這速度,想來午膳之前他便可以再返回入京了。

這般想著,那車夫又是喊道:“駕!”

便又是向前加速趕路了。

誰知正在這時,那馬兒突然一聲嘶吼,竟是如發瘋了一般的向前衝去。

顯然,是被什麽東西嚇著,或是紮到了。

那車夫見此大為驚慌,拉著韁繩的手都有些出血了,喊道:“停下,快停下”。

眼看前麵是一片樹林,這馬非是要撞在樹上不可。

即便馬撞不上,這馬車也一定是要散架子的。

“停下!快停下去!”車夫慌張的叫喊著,可任由他如何拉拽韁繩都無濟於事,那馬兒仍是如瘋了一般的向前跑去。

車夫看了看後麵的車轎,一咬牙,自己跳下了馬。

樹林地下,幸好是鬆軟的泥土,那車夫跳下來雖然有些疼痛,卻到底沒受什麽重傷,他驚恐的看著那還在向前衝去的馬車,暗道,三小姐,對...對不住了。

畢竟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且曲妍本就是一個要送去廟裏的人,這京城之中,被送去廟裏的小姐,有幾個能活過一年半載的呢。

他咽了下口水,跌跌撞撞的起身,向城內跑去了。

回去,他隻要說已經將三小姐送到文修寺了,便不會有人再追查什麽的。

而此時,那馬車...

果然!

那車廂左撞又撞,終於是撞的散架子了,曲妍在裏麵嚇得魂飛魄散,哭喊不止,突然‘咣當’一聲巨響,馬車撞在一個大樹上,脫離了馬兒,直接翻到了。

曲妍在裏麵渾身都被車板撞了一遍,這才掉落在地上,疼的她大叫出聲。

“啊!好疼,好疼!”曲妍大喊著,閉著眼睛將身子縮在一起,許久,隻感覺這疼痛緩和了一些,她才緩緩睜開眸子,打算起身走回京城。

起碼,先偷偷進了曲府,找到娘在說。

可誰知,這一睜眼,竟是看到了一個人影。

待視線清晰以後,曲妍看清了那人的臉,猛然的,瞪大了眸子!

薛錦卓蹲下身來,仍是那般溫柔的笑意,說道:“妍兒,我當真不知,你竟然還與劉大人,關係匪淺呢!”

說著,薛錦卓呲牙一笑,霎時讓曲妍遍體生寒。

入夜。

林府。

眼下已經是亥時了,可林府的賓客才散去幹淨,林晟書那本是微醉迷熏的眸子赫然恢複了清明,哪裏還有一絲醉意。

隻是那殷緋的兩頰可見,他也的確是沒少吃酒。

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都準備趁他大喜之日來攀些關係,拉著他聊起來沒完沒了,慶賀恭維一番之後,便又是連敬三杯,當真是煩的緊。

若不是瞧著他醉的快要不省人事,怕是現在都還沒散去呢。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林府,林晟書那踩棉花的‘虛無’腳步,終於是又回到了往日的輕穩。

卻是大步向喜房走去。

心裏更是暗暗將那些拉著他恭維的大臣們記下了,日後找機會,他定是要‘報仇雪恨’的!

‘嘎吱’一聲推開房間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室紅綢,和那燭光之下的柔暖氤氳。

關好房門,緩步走進內間,便看見了仍是蓋著喜帕,端坐在床塌邊上的曲采馨。

霎時,林晟書哭笑不得。

走過去心疼道:“我不是派人來告訴你,吃些東西便先睡一下的麽!”

怎麽還這般傻傻的在等他。

曲采馨,就是太過規矩了知禮了,想來自己要寵她個幾年,才能培養出些,驕縱任性的性子了。

想到此處林晟書笑了。

可真是...

任重而道遠啊!

曲采馨早就聽見林晟書的開門聲了,此時,聽見林晟書的話後,兩手更是緊張的絞弄著帕子,也幸好蓋著喜帕,並不必擔心林晟書看到自己的窘樣了。

她結巴道:“無...無妨,小女不累...”

誰知,隻見一支長棍伸了進來,竟是眨眼間便挑開了她頭上的喜帕。

便看見林晟書一身大紅喜服,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風姿特秀,如切如磋,更顯魅惑誘人。

卻是戲謔的聲音響起:“馨兒不可在自稱小女了,否則,豈非是讓人笑話我治家無方麽”。

曲采馨這才反應過來,眼下,她如何還能對林晟書自稱小女呢!

霎時,染了脂的臉頰更是赤暈,如那妖豔鮮紅的櫻唇一般,讓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領略。

葉聲莎莎落如雨,月色涼涼白似霜。

夜深幔幔如風拂,簾開芸芸水聲長。

同一時間。

城外,一座莊子上。

眼下已經是夜深人靜之時,京城外荒蕪之地頗多,荒煙蔓草,更顯萬籟俱靜,無聲無息。

而此時,一座莊子內竟是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響,一聲接一聲,在這安靜的深夜當中,突兀而顯。

卻是讓人聽不出,到底是什麽聲音。

而屋內...

此時,一名麵目猙獰的男子,正抓著一名女子的頭發,一下,一下,用力的磕在前麵那木頭櫃子上。

這男子神情扭曲,可憎恐怖,滿臉的怒氣像是消散不去一般。

此人,正是薛錦卓!

雖然是木櫃,並非地上那般堅硬,可這一下一下,未用上幾下,那女子的額頭上就已經破出了一個鮮血淋淋的傷疤。

可薛錦卓根本不覺得解氣,仍是死死的拽著她的頭發,將她的頭用力的撞向那櫃子。

不必想,這女子正是曲妍!

起初,曲妍還撕心裂肺的尖叫出聲,可後來...

在活生生撞了半個時辰之後,曲妍已經是暈了過去,可痛感尚在,每撞一下;那‘砰’一聲的同時,櫃子撞擊在那血肉模糊的額頭上時,她還是會在昏迷中悶哼出聲,可見是有多疼。

曲妍的額頭上,眼下已經看不出是皮是肉了,殘破的血肉混在一團,如肉泥一般。

那血順著臉流淌,在鼻尖下一滴一滴的落下,曲妍整張臉都看起來極為恐怖。

“賤人!”薛錦卓怒道。

這個賤人!

對自己推三阻四的,原來是因為心裏還有個劉東德呢!

她竟然寧可與一個老頭子在一起!

這個賤貨!惡心人的賤貨!

隻要一想起薛鵬說的話,原來曲妍早已不是什麽幹淨的人,原來他薛錦卓這些日子以來,碰的人是如此的肮髒惡心,薛錦卓就氣的快要發狂。

“賤人!”

許久,隻感覺曲妍已經暈死了過去,沒了任何動靜,任他如何撞她的頭,都聽不到曲妍的聲音之後,薛錦卓才將曲妍扔在了地上,自己站在一旁,竟是累的有些氣喘。

薛錦卓走到了窗子旁,見天色已經隱隱有發亮之意,陰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曲妍,便直接推門離開了莊子。

至於曲妍的死活,他自然是不在意的。

初陽旭日,天色終於是放亮了起來,曲妍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正在這時,一個黑影覆蓋下來,擋住了曲妍身上的光亮。

曲妍的臉旁,赫然出現了一雙鞋履。

那人緩緩蹲下,竟是拿出一方帕子,將曲妍還在冒血的額頭按住,免得她失血過多而死。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傳來,休息過後,恢複了一些體力的曲妍猛然驚醒,映入眼簾的,卻是透著些亮光的紅色。

粘稠冰涼的感覺隨之傳來,眼睛,不知被什麽紅色的東西覆蓋住了,很不舒服。

那人見她醒了,倒是極為‘貼心’,用帕子將她眼睛上半凝未凝的血液擦去,便又是按在了她的額頭上。

“啊!”曲妍疼的叫喊出聲,這一張嘴,才發現嗓子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了。

卻到底是可以看清東西了。

映入眼簾的,便是蹲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

曲妍瞪大了眸子,虛弱驚恐道:“你...你...是誰”。

這不是薛錦卓的莊子麽!

昨日...

想到昨日,曲妍身子一顫,本能的縮了縮。

她以為,薛錦卓會這樣活生生的打死她!

眼下,這人又是誰?

是他救了自己麽?

薛錦卓又去哪了?

並沒有讓她等的太久,那人說道:“薛錦卓已經離開了”。

曲妍心下一震。

離開了?

那薛錦卓知不知道自己沒死?

他還會不會回來,會不會再找到自己了啊!

突然,曲妍想到什麽,對這名黑衣人乞求道:“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薛錦卓再抓到我,我會死的!隻要你...”

誰知,曲妍話未說完,那人就抬手點住了她的穴道。

在曲妍惶恐受驚的目光下,黑衣人拿出了一顆藥丸,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捏著曲妍的下顎便讓她吞了下去。

“這是保住你性命的藥”。

說完,他竟是唇角一勾,將曲妍扛了起來。

直接飛身...向城內而去!

林府。

這一夜,曲妍慘不忍睹,曲采馨卻是截然相反。

感覺到溫旭的光亮照進屋內,曲采馨閉著的眸子動了動,而後緩緩睜開。

並非是熟悉的馨香院...

猛然想起,她已經嫁入林府了。

“糟糕!”曲采馨猛然起身,竟是完全忘了要拽著點被子!

“糟糕什麽?”一道玩世不恭的笑聲傳來,嚇了曲采馨一跳。

曲采馨一回頭,隻見林晟書已經衣衫整齊的坐在椅凳上品茶了。

眼下,他看著自己,那滿是笑意的眸子中,竟是還帶著點點...

欣賞?!

曲采馨不明所以,低頭一看,竟是“啊”的一聲叫喊出來。

趕緊拽過錦被,怒道:“你...你...你出去!”

林晟書哈哈大笑道:“馨兒,你這是過河拆橋?”

昨日裏剛用了他,眼下就要趕他走!

這般一說,曲采馨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誰知這人根本不理會貌緋如虹的曲采馨,竟然是緩緩走過去,柔聲道:“馨兒,為夫幫你穿衣!”

說完,也不理會曲采馨是否願意,竟是扮演起貼身丫鬟的角色,做起了泳兒平日裏的事情。

“林...林晟書!”曲采馨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林晟書則是笑道:“你不是糟糕麽?若是再晚一些,父親母親可就真的不會等咱們了”。

“啊,糟糕!”曲采馨這才想起來,今早是要去敬茶的!

委屈慍怒的看向林晟書,還不是這人,怎麽不早些叫自己起身呢。

而此時,屋頂之上,一人正趴在林晟書和曲采馨的屋頂上,從那瓦片中將屋內的情景看了個清清楚楚。

曲采馨那羞紅的模樣,林晟書的柔情蜜意,二人那如膠似漆的模樣,如針一般的刺進了她的心裏。

她那淬了毒一般的眸子中,滿是受傷和恨意。

這人,正是曲妍!

她被點了穴趴在屋頂上,而一旁,正站著一名黑衣男子,一腳踩在曲妍的身上,一腳站在屋頂上,正無聊的看著前方打著哈欠。

許久,直到看見屋簷下,林晟書和曲采馨已經走到了院子裏,那人才蹲下,將曲妍拽起來又是扛在了身上,向林府外而去。

下麵的林晟書餘光看過來,笑意更濃。

此時,京城街道上熙熙攘攘與往日無異,可誰又能想到,這天下之首的盛朝,汰淘沙礫,朝代更迭,就要,變天了!

瑬珍閣內。

一男一女正在瑬珍閣挑選首飾,這對男女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剛一走進瑬珍閣,掌櫃的便親自迎了過來。

那男子氣宇軒昂,周身透著一股子不拘小節的江湖氣息,擺擺手,冷聲道:“無需,我看好了叫你便可”。

“好,好,您慢慢挑”,那掌櫃的笑道,便又坐回了桌案前。

他牽著女子的柔荑,周身冷意瞬間收斂,柔聲道:“選個鐲子如何?”

那女子雖然年紀不小,卻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嬌素貌美,更是給人一種柔情似水的感覺,讓人好不喜歡。

她含笑道:“好”。

女子隨意走了幾步,便看見一隻玉雕絞絲手鐲,笑道:“這個如何?”

男子看了看,頷首道:“夫人戴上定然是極美的”。

其實他府上什麽珍稀的鐲子沒有,這一隻,實在是不足為奇。

那女子嗔瞪了他一眼,每一次都這樣說,也不知換個說法。

而正在這時,卻突然見一名黑衣人出現在這人的身旁,低聲道:“樓主,無尋樓來了一人,說是要與無尋樓談一單生意,事關重大,非是要見您...”

那人出手不俗,張口就是十萬兩黃金,隻是,必須與樓主親談!

他們到底接不接這生意...

還是要來問過藍楓的。

這一對夫婦,男子正是無尋樓樓主,藍楓!

此時,藍楓聽後微微蹙眉,冷聲道:“不接”。

那黑衣人剛要應聲,便聽見藍夫人說道:“楓哥,你就去看看吧,你今日不做他生意,他明日就不來了麽?”

這些人找上無尋樓,自然是因為他們束手無策,才會要借助無尋樓的勢力的。

既然對方出得起高價,便說明此事十分重要,那麽藍楓今日不去,明日他們也還是要來的。

藍楓卻是說道:“那就讓他明日再來好了”。

如何,也不能占用他陪夫人的時間。

藍夫人哪會看不懂他心中所想,笑道:“你就去吧,我買下這鐲子就回去,你忙完了回府陪我,也是一樣的”。

藍楓見她如此堅持,隻好苦笑道:“好好好,那你回府等我,乖一點”。

藍夫人哭笑不得,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要乖一點!

而後,隻聽藍楓對那人說道:“將夫人送回府上”。

便大步走出了瑬珍閣。

無尋樓。

無尋樓殺手眾多,即便早已不殺人造孽,可不知為何,整個無尋樓周圍,總是有種沉重陰涼之意。

此時,一名男子正坐在無尋樓的二樓,他頭帶帷帽看不清容貌,可那一身外露的內力,顯然也是武功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