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曲妍結局(三)
“啊!”曲妍大喊出聲,竟是被曲廉義打的躺在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曲廉義,顫聲道:“爹...你...你打我!”
曲廉義指著曲妍,渾身抖起得發抖,說道:“你...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傷到底是怎麽來的,劉東德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曲妍聽後大哭道:“什麽劉東德,我不認識啊,我不認識他啊!”
曲廉義咬牙道:“不認識?”
曲妍連連點頭道:“我不認識啊,女兒見都沒見過什麽劉東德啊!”
誰知曲廉義竟是厲聲道:“你不認識他,為何你娘要派白府的暗衛去殺他!”
曲廉義很想相信曲妍,可那白府的刺客就是鐵生生的證據!
劉東德更是口徑一致,再加上曲妍身上...
人證物證俱在,讓他如何相信曲妍啊!
曲妍聽後更是渾身一震!
白府的暗衛去殺...劉東德?!
什麽劉東德啊?
他是要去殺薛錦卓的啊!
難道...難道殺錯了人?!
怎麽可能啊!
他不是一直跟著薛錦卓的馬車麽!
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在這時,隻聽劉東德一往情深的說道:“妍兒,你口口聲聲說不認識我,那你這傷又是怎麽來的,你難道,就真的打算置我於死地了麽!”
曲妍根本不知劉東德在說什麽,隻是看著他那賊眉鼠眼的惡心模樣,和那一口一個妍兒的叫著自己,她簡直快要吐出來了。
大喊著:“你是誰!你滾!滾啊!”
而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猛然抬眸!
這...這老頭子就是劉東德!
所以...
曲妍渾身顫抖,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所以,爹是以為,這老頭子與自己...
與自己...
想到此處,曲妍幹嘔一聲,趕緊爬到曲廉義的身旁,慌張的哭喊道:“爹!我不認識他啊,我跟他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啊,我真的不認識他,你相信女兒啊!”
曲廉義臉色陰沉的可怕,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著,不必抬頭也想象得到,眾人那嘲笑鄙夷他的樣子!
女兒做出了這等不知廉恥之事,日後,讓他這老臉還往哪放啊!
陰冷道:“你不認識他?那你告訴我,你還是不是完璧之身!”
曲妍聽後身子一縮,徒然向後退了一步。
完璧...
她如何還能是完璧之身啊!
可她不敢將薛錦卓說出來。
薛錦卓那幅畫,那將自己身上的特征,都描繪的一清二楚的畫,若是公諸於世,貼滿京城...
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眾人見曲妍這副惶恐退縮的模樣,更是相信劉東德的話了。
曲廉義怒不可遏,正要說話,便聽見慕容無月冷聲道:“劉東德,你作為朝廷命官,卻是不思進取,品行不端,即便...”
他看了看曲妍,說道:“即便是兩情相悅,可你行為不規,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正巧...成武鎮府衙長史辭官,你便前去接替吧,即刻起身前往,不得有誤!”
劉東德一聽,險些沒哭了出來。
成武鎮...
即刻動身前往,也要走個七日七夜啊,那裏與京城實在是太遠了!
見他還不謝恩,慕容無月挑眉道:“怎麽?就你這一臉字,還想官複原職不成,本相看,你是忘了王爺所言了!”
劉東德渾身一震。
他哪裏能不記得,攝政王說他臉上這字有損淩祁朝堂威嚴,不許他在朝為官了!
想到此處,劉東德趕緊磕頭謝恩道:“下官領旨,多謝慕容丞相恩典”。
這有官,總比沒官強!
更何況...
他不著痕跡的微微側頭,看向了一個人。
那人說的對!
他在京城仇家頗多,留在這裏做個小官,沒準哪日就要讓人害死了!
離開,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劉東德領旨退下了,獨留下曲妍在殿上哭的死去活來,曲廉義站在一旁,臉色鐵青,哪裏有一絲心疼的模樣。
慕容無月的那一句,‘即便是兩情相悅’,便是定下了此事,他再說什麽也無濟於事了。
溫別宣都定下了,劉東德都承認了,暗衛令牌都呈上來了,他還能說什麽!
更何況...
他冷眼看了看曲妍,那臉色陰霾的嚇人。
更何況曲妍這個樣子,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正在這時,聽見慕容無月冷成道:“不管曲三小姐是否自願,劉大人做錯了事情,下有京兆尹府,上有刑部和大理寺,可白府竟敢私下刺殺我朝的命官!”
慕容無月怒道:“來人,將白府給本官抄了,一應人等,不分男女老少,全部流放涼州,終身不得離開!”
眾人聽後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涼州那地方...
也不用終身了,想來用不上半年一載的,白府的人就都要死在那裏了!
曲妍聽後渾身一震!
“不!”她大喊道。
白府沒了,那她和娘將孤立無援,日後在曲府,我不是任人宰割了!
她已經這樣了,她已經完了,若是白府也沒了,那她和娘還怎麽活啊!
她喊道:“不!慕容丞相,我不認識那個劉東德啊,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啊!我娘沒有派人去殺他啊!真的沒有啊”。
娘明明是派人去殺薛錦卓的,為何,為何那人就去殺這個什麽劉東德了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誰知慕容無月聽後眸子一眯,冷聲道:“曲三小姐雖然無錯,可這品行和喜好...”
“嗬!”慕容無月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曲大人怕是要好好管教一番了!”
曲廉義聽後,臉色更是漲紅的厲害,憋了半晌才說道:“下官謹記丞相教誨!”
曲妍聽後坐在大殿上,抬著頭喊道:“不!不是這樣的,我不認識他啊,我真的不認識他啊!冤枉,冤枉啊!”
可惜,眾人早就相信了劉東德所言,皆是像看著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看著曲妍。
各個在心裏暗罵,也不知那白芊是怎樣教養女兒的,青樓女子尚且知道自愛,可這曲妍,真是連卑賤的青樓女子都不如,真讓人惡心!
劉東德竟也不嫌棄!
直到冥碧麒宣布了下朝,眾人才紛紛向大殿外走去,卻是一個個刻意的繞過了跌坐在地的曲妍,那模樣,真是像躲著蛆蟲一般,更是讓曲廉義恨不得一掌拍死曲妍算了。
此時,曲府。
白芊一直等在曲府的前院,也不知為何,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她方才去了白府,可那暗衛竟然是失蹤了!
他到底去了哪裏?
一想到曲妍方才那如空殼般的絕望,白芊就心疼的都在滴血。
正當她想著,突然大門被打開,正是曲廉義和曲妍走了進來。
白芊看見曲妍那腫如核桃的眼眸時心下一緊,連忙迎了上去,說道:“妍兒,妍兒,可是王爺召你入宮的?所為何事啊?”
“娘!”
曲妍撲到白芊的懷裏,哭喊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娘,我怎麽辦,我以後怎麽辦啊!”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並非完璧之身,所有人都以為,她被一個老頭子禍害了,讓她以後該如何能活得下去啊!
她還不如死了啊!
白芊大驚,心疼道:“怎麽了妍兒!到底是怎麽了!”
“娘!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啊!我死了算了,嗚嗚嗚!”
白芊見曲妍泣不成聲,隻喊著不活了也不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心急如焚隻好跑去曲廉義身前,急道:“老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妍兒她...”
話說一半,隻聽‘啪’的一聲。
白芊懵了。
她跌坐在地,捂著自己的左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曲廉義,含淚道:“老...老爺...”
無論是做姨娘時,還是被抬成了平妻後,曲廉義從未動手打過她!
白芊幾乎不敢相信,連下顎都在顫抖。
而就在這時,一股腥甜傳來,白芊緩緩抬手,試探著擦了擦嘴,低頭一看,手背上竟然有血!
曲廉義這一巴掌,竟是打的她唇角流血!
“嗷”的一聲叫喊出來,坐在地上哭喊道:“老爺!你...你這是要做什麽啊!你對妾身到底有什麽不滿,要下這樣的狠手啊,若是如此,妾身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說著,白芊坐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來,那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曲妍卻是嚇得瑟瑟發抖。
爹連娘都打了,爹是不是,徹底放棄她們了,那...
她會不會被送到廟裏當姑子!
一想到此處,曲妍更是慌張害怕,站在那裏一聲也不敢出。
正在此時。
隻見曲采馨一臉疑惑的向前院走來,身後還跟著舉目張望的泳兒。
前院這麽大的哭喊聲,真是想不驚動她都難啊。
曲采馨不明所以的走來,想看看院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在看見坐地痛哭的白芊和瑟瑟發抖的曲妍時,頓時一怔。
這二人...
最是會討爹的歡心了,眼下如何會這般模樣?
再看曲廉義那怒氣衝天的臉,顯然是已經怒極了。
泳兒見此更是如看見鬼一樣的看著坐在地上的白芊,靠近曲采馨說道:“小姐,真是開了眼了,這二人竟也有今天?!”
曲采馨的眼睛此時還有些發紅,這兩日,她還是一想起許連萍就會哭,縱使她已經在努力克製了,可那眼淚還是不聽使喚,說掉就掉。
可明日就是她大喜之日,曲采馨今日敷了幾次眼睛,免得大喜之日,紅腫著眼睛太不吉利。
此時,曲采馨聽了泳兒的話後,竟是冷笑出來。
她絲毫不同情白芊二人,娘在的時候,這府上可是經常上演這一幕呢!
隻是,那坐在地上的人是娘,那瑟瑟發抖的人是她!
曲采馨就那麽淡淡的看著院子裏,喃喃道:“娘,你看見了麽?即便是你不在了,白芊也永遠坐不穩這夫人之位!”
說著,曲采馨竟又是難以自控的落下兩行清淚。
泳兒正興致勃勃的看著院子裏,這一側頭,竟看見曲采馨又是哭了,慌忙拿出手帕為她擦拭。
說道:“我的小姐啊,你可不能再哭了,你明日出嫁,夫人在天之靈也是要看著的,你是想讓她和林公子,都為你擔心麽”。
曲采馨聽後接過那手帕,用力在眼眸上沾了沾,吸幹了所有淚水,她吸了吸鼻子,笑道:“泳兒,我不哭了”。
泳兒說的對,她不能再哭了,明日就是她大喜之日,即便是讓白芊和曲妍看著,她也要開開心心的出嫁!
而前方,院子裏,白芊還在要死要活的哭喊著,一旁打掃的丫鬟早就惶恐的撤了下去,隻有管家站在院子的角落裏,低垂著頭,當做沒有看到的樣子。
而這時,誰知曲廉義竟是厲聲道:“那你就去死吧!”
白芊霎時渾身一震!
她瞪大了眸子看著曲廉義,似乎沒聽清楚一般。
誰知,曲廉義卻是繼續說道:“曲妍做出這等不要臉麵之事,你不告訴我也就算了,竟還敢派白府的暗衛去做!”
他冷笑一聲:“眼下好了,事情都捅到早朝上去了!你的好女兒,當眾被扒了衣裳看守宮砂,你讓我的臉往哪放!往哪放!”
說著,曲廉義隻感覺氣血上湧,恨不得殺了這對讓他丟盡臉麵,受盡恥辱的母女!
他竟是突然上前,一腳踹在了白芊的肚子上!
“啊!”白芊慘叫一聲,竟是被曲廉義踢出了兩米之遠。
“啊!啊!”白芊捂著肚子疼的死去活來,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碎了一般。
而她心裏,更是震驚的,是曲廉義的話。
腦子‘翁’的一聲,即便疼的不成樣子,她還是驚恐的看向了曲妍。
曲妍也是傻了。
完全沒想到,曲廉義竟是會下這麽重的手!
他竟然...
竟然對娘下這麽重的手!
見白芊看向自己,曲妍才回過神來,猛的跑了過去,哭道:“娘!娘!你有沒有事啊!娘!”
她扶起白芊坐在地上,對曲廉義哭道:“爹,爹都是我的錯,跟娘沒有關係啊,娘什麽都不知道啊,爹,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娘啊”。
而後,她突然看見了後麵的曲采馨,霎時大怒。
抬手指向曲采馨,哭喊道:“爹,是她,都是她啊!”
在曲妍的心裏,這一切都是曲采馨的錯,薛錦卓本來是她的未婚夫婿,而自己分明是替她擋了災禍啊!
若當初不是薛錦卓,那麽,眼下娶自己的人,就是林晟書了!
她才應該是狀元夫人!
眼下的曲妍已經完完全全忘記了,當時,大年三十之夜,是她自己,主動走去了薛府,先招惹上薛錦卓的。
曲采馨則是根本沒有理會曲妍的誣陷,而是整個人愣住了。
爹剛才說什麽?
曲妍做了不要臉麵之事?
被人當眾扒了衣裳,看守宮砂?!
是自己聽錯了麽?!
曲采馨隻感覺一個大雷打下來,將她劈了個外焦裏嫩!
而曲廉義滿臉怒氣的側頭,正好看見曲采馨站在那裏,那眼眶還有些紅著,不過好在,沒有再哭個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