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曲采馨傷心欲絕,親事...取消?!

“怎...怎麽了?”

這一聲尖叫,立刻驚醒了房間裏的所有丫鬟們。

“是巧欣的聲音?巧欣,你怎麽了?大晚上的叫喊什麽?”

“快!快燃上燭燈,莫不是入了刺客?”

這話一出,幾人趕緊慌張的起身,有人已經下地,燃起了燭火。

直到房間亮了起來,幾人先是四下一看,在並未發現有刺客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一人不悅道:“巧欣,你鬼叫什麽呢?”

眾人疑惑的看向了那名叫欣巧的丫鬟,隻見她臉色蒼白,身子也有些微微顫栗,正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臂。

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皆是一驚。

“這...這是怎麽回事?”

隻見她的手臂上,竟是有兩個不大不小的洞孔,像是被這麽東西咬的,還在不住的往外流血。

“這...這是被什麽東西咬了啊!”

幾人更是叫喊著起身,立即低頭查看自己的床褥,確定並無東西以後才安定了不少,卻還是驚恐的抱在了一起,生怕突然出現個什麽蛇蟲鼠蟻的。

“在那!”正在這時,一人指向地上說道。

果然,隻見地上一直綠色的小蛇正在迅速的遊走著,眨眼間,便鑽進了櫃子後麵,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見此紛紛驚恐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們都是女子,先不說能不能搬動那櫃子,就是搬走了,誰又敢上前抓蛇呢。

正在這時,房間門突然被推開,正是住在隔壁房間,打掃的下等丫鬟們被驚動了,在看見欣巧那手臂時也是嚇了一跳。

幾人隻好全離開了房間,都躲到了隔壁去,直到天色快亮,才扶著欣巧出去找了許連萍。

許連萍看後大為震驚,趕緊叫人找來了府醫,也幸好,府醫說那隻是尋常的草蛇咬的,並無毒,更不會傷及性命,隻塗些藥養上幾日便可。

許連萍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是將此事告訴了管家,找了許多小廝來抓蛇。

此時。

那座尋常的府邸之內,那男子厭惡的褪下一身早朝官府,看著從外麵回來的黑衣人,冷聲道:“如何?”

那黑衣人跪下恭敬道:“主子恕罪”。

顯然,是沒有任何收獲。

“哦?”男子霎時不悅,冷聲道:“去清旎寺也還是查不出什麽嗎?”

黑衣人點點頭道:“主子,清旎寺外被布下了結界,屬下無能,根本就進不去!屬下在四周查探了幾日,卻也是毫無所獲”。

他之前去了景琰,本是去清旎寺調查葉傾嫣的身份的,既然葉傾嫣身上無跡可尋,或許可以從清旎寺下手,可誰知...

他根本就沒進去清旎寺!

清旎寺外被布下了結界,任他如何努力,都沒能闖進去。

那人眯起眸子,冷聲道:“穆玄曆可曾派人保護過清旎寺麽?”

穆玄曆當時,的確十分看重肅和師太,在清旎寺設下結界倒也不足為奇。

可惜...

無邊已經死了,他連個可尋問的人都沒有!

景琰曾經的事情,有許多他怕是都查不到了。

黑衣人搖頭道:“未曾聽無邊提起過清旎寺之事,不過那結界十分霸道,想來...不像咱們的人所布”。

若是穆玄曆身邊的人所設,他應當不至於如此棘手的,即便是想打出一個缺口,竟是都無能為力。

那人聽後蹙眉,許久,才開口說道:“若不是穆玄曆布下的結界,那就說明...葉傾嫣定然有問題!”

清旎寺保護得越好,便就越是說明葉傾嫣有問題!

那結界若不是穆玄曆而設,那便是葉傾嫣派人設下的,為的,就是隱藏她的秘密!

“葉傾嫣,定然還有其他身份!”

那黑衣人跪在地下,猶豫了一下,遲疑道:“主子,屬下有一計,不置可否一試”。

那人抬眸看向他,冷聲道:“說”。

“葉傾嫣的身份著實詭異,無論屬下如何追查都是無跡可尋,可...屬下等查不到,可並不代表別人也查不到!”

那人挑眉,疑惑道:“哦?什麽意思?”

那暗衛頓了一下,說道:“無尋樓!”

這人猛然抬眸,驚訝道:“無尋樓!?”

那暗衛說道:“主子,這些年來,幾乎沒有無尋樓查不到的人,畢竟,在查人身份、尋人蹤跡這一事上,我們的確不如無尋樓,所以屬下以為,無尋樓應當可以查得出...”

“好!”

那人直接打斷,冷笑一聲道:“就無尋樓了!”

他如何就沒想到,利用無尋樓呢!

若是無尋樓,或許的確能查出,葉傾嫣到底還有什麽身份的!

第二日。

天蒙蒙發亮,一輛不新不舊,卻極為尋常的馬車緩緩停在了曲府的側牆,下來的,自然是滿身傷痕的曲妍。

曲妍緩緩下了馬車,並非是不急著回府,不急著離開這個魔鬼,而是因子身上實在是太疼了,她根本無法太大的動作幅度。

曲妍緩緩走進院子,將側門關上,筋疲力盡的靠在側門內,眼淚如瀑流出。

她快要瘋了!

真的快要瘋了!

若是薛錦卓在這般折磨她兩次,她就算不瘋掉,也會死掉的!

她該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辦!

許久,曲妍才絕望的向妍芳院走去,卻是一直扶著牆麵,走得緩慢。

藍府。

藍杞辰此時正坐在房間裏。

一襲粉色長衫隨意披在身上,兩腳抬起蹬在前麵的桌案上,華服垂地,那好看的眉毛一會挑起,一會又是皺起,麵上表情十分...

豐富。

眼睛卻是有些發呆的看著前方,顯然是不知在想些什麽。

藍恒站在一旁,盯著藍杞辰的顏麵,那表情也隨著藍杞辰而動,學著藍起身的模樣,一會眯起眸子沉思,一會瞪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沒多久,隻感覺臉都快要抽筋了。

終於是搖了搖腦袋,又是拍了拍自己有些麻木的臉頰,才“咳咳”兩聲說道:“少主啊,您這是做什麽呢?莫不是...中邪了吧!”

藍杞辰聽後,將桌案上一支毛筆扔了過去,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才中邪了呢!”

藍恒趕緊向一旁躲開,嘟囔道:“不是中邪,就一定是在想什麽黑心事了”。

誰知,藍杞辰竟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藍恒一驚,隻聽藍杞辰繼續說道:“自古以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否則,豈非是妄為君子!”

藍恒越聽越驚,緊張道:“少主!您...您不會是要找攝政王報仇吧!”

上一次,在鏡濘湖上,攝政王向他家少主出暗器,莫非少主是要...

報仇!

藍恒搖著頭,心裏想的是,他是現在自殺比較好,還是與少主一起找攝政王報仇,在被攝政王折磨死的好。

僅想了片刻,藍恒便做出了決定。

自殺,沒錯的!

自殺,總好過攝政王那駭人的手段吧!

正在這時,卻聽見藍杞辰說道:“我傻啊!”

他又不是傻子,哪裏會蠢到去找千悒寒尋仇!

上一次千悒寒沒殺死自己,這些日子沒來找自己麻煩,派人來毀了藍府,他就燒高香拜佛祖了,哪裏還敢去找他尋仇?

豈非是找死麽!

他白了藍恒一眼,暗道他這小廝怎就這般蠢笨。

而藍恒眼下想的是...

少主,您可不就傻麽!

您要是不傻,這大千世界多彩繽紛,您怎就非可著惠靈公主一棵樹吊死了呢!

這都已經招惹攝政王好幾次了,您不是傻是什麽啊。

藍杞辰卻是說道:“報仇就算了,做人要大度著些,不過...”

那半月眸子迷成月牙,笑道:“恩,還是要報的!”

上一次千悒寒要殺他,可是傾嫣冒著性命危險,將自己救下的呢!

這般大的恩情,他如何能不還呢!

藍杞辰這般‘知恩圖報’的心思,若是被千悒寒知道了...

饒是他那般冰寒的一個人,想來也是要氣壞了的。

分明是他救下了藍杞辰,眼下,全成了葉傾嫣的功勞倒是無妨,可顯然,藍杞辰對葉傾嫣的愛慕,又是更上一層樓了!

也不知千悒寒會不會氣的抓狂。

而此時,藍恒咧著嘴,說道:“少主,您想見葉小姐就直說唄,還什麽報恩,不報恩您就不去找她了麽?”

“一邊去!”

藍杞辰手一揮,藍恒便‘蹬蹬蹬’的向後退去,卻到底是沒有摔倒,張牙舞爪的表示著不滿。

藍杞辰卻是並不理會藍恒那無聲的抗議,而是看了看那角落裏,縮在一團睡覺的狗兒,含笑道:“寶寶,你說對吧!”

起身,走去拖起那狗兒的肚子,將他拖在了手裏,撫著毛,兩眼眯成月牙,俊朗的容顏上含著笑意,低聲說道:“知恩,如何能不報呢!”

上次,他在畫舫上一直呆到子時,才算是恢複了些許內力,上了岸便派人去打探宮裏的消息。

得知葉傾嫣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了萋情宮,他這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看來,攝政王那般男子,是不屑對一個姑娘家動手的吧。

這般想著,藍杞辰便是放心了不少,隻要攝政王沒傷害傾嫣便可。

卻是不知,千悒寒早就...

不止一次的對葉傾嫣‘動手’了!

此時,那狗兒睡得正香甜,突然被人拖了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悅,剛要汪汪叫喚,就見主人又是將自己放在了腿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它的背,它這才動了動身子,又懶懶肥肥的睡下了。

這一日。

曲府。

曲采馨剛剛用過早膳,便看見泳兒手拿著個托盤走了進來。

“小姐,小姐,喏”。

泳兒將手裏的托盤放下,曲采馨抬眸,便看到了上麵那疊的整齊的衣裙。

不多不少,大概七八件的樣子,倒是粉色紅色,桃色蜜色的全都有,色彩繽紛。

抬手覆在上麵,便可感覺滑順觸手,柔軟溫涼,不必想,這料子必然是價格不菲。

曲采馨拿起最上麵那件桃色衣裙,捏著肩頭處打開,而後眸中滿是驚豔,喃喃道:“好...漂亮啊”。

自從白芊被抬成了平妻,府裏中饋就一直握在白芊的手裏,所以她甚少出去置辦衣裳,每年都是穿府裏做的那幾件。

當真不知,原來...

衣裙可以這般綺霓鬢影,讓人驚豔的?

雖然曲妍也是多為外麵置辦的衣裳,她也時常看見,可曲妍所穿的那些...

完全不如這件一分的華美啊。

“小姐...”

泳兒眼睛驚訝道:“這衣裳,好漂亮啊...”

曲采馨木訥的點了點頭,喃喃道:“許是因為...很貴吧...”

這幾件衣裙,是前些日子藍杞辰帶她出去,硬拉著她去葒衣坊量了身型而做的,今日葒衣坊才派人送來,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是這般豔美啊。

曲采馨自然不知,這葒衣坊的衣裳,哪裏是曲妍身上那些可以相比的。

且狀元夫人的東西,葒衣坊更是上心,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小姐”,泳兒說道:“再過不久便是七巧節了,小姐正可以穿這個與林公子逛巧會...”

說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七巧節之時,曲采馨早已嫁去了林府。

而後竟是...

趕緊又將那裝著衣裳的托盤拿了起來,說道:“對了,小姐要嫁出去了,這些可是要收好了,出府時可是不能落下了,沒得便宜了三小姐!”

說完,泳兒像‘護食’一樣的將那些衣裙護在懷裏,那防備的模樣,好像曲妍要過來強一般,看的曲采馨哭笑不得。

她看著那些衣裙甜甜笑開,心如塗蜜。

這些日子,仿若便是她近些年來,最無憂清幸的時光了。

而後,曲采馨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對泳兒說道:“泳兒,我...可有與這衣裳相稱的耳墜子?”

泳兒想了想,搖頭道:“小姐,好像沒有...”

上一次瑬珍閣倒是也送來了許多首飾,可那般翠綠的顏色,的確與這桃色的衣裙不大相襯。

泳兒笑道:“小姐,不若現在去瑬珍閣,選一對耳墜子?”

左右也是閑著。

曲采馨想了想,終於是點點頭起身道:“走吧,去瑬珍閣逛逛吧”。

以往她對這些東西甚無感覺,衣裳穿來穿去都是那幾件,首飾更是不常戴,哪裏會想什麽相不相襯的問題。

可眼下...

林晟書時常找她出去,她便是不顧著自己的樣貌,也是要顧及著林晟書的顏麵啊。

她心裏也是想,將最好的一麵展現給林晟書的。

想來,這便是書中所寫的,女為悅己者容吧。

而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