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虐薛錦卓。
而後這人拿起那副畫,對曲采馨含笑道:“馨兒,你這畫,可是在畫我?”
曲采馨完全是不知所措,搖頭道:“這畫並非...”
她本想說,這畫並非是她畫的,誰知卻聽見這人打斷道:“你我二人已經定親,你又如何不好意思呢?我剛才去拜見過曲老夫人,她已經與父親定下了良辰吉日,下月十八,我便親自來迎娶你”。
刮了下曲采馨的鼻尖,這人邪魅道:“你我本就有親事在身,又是清清白白,發乎情止乎禮,所以日後你無需害羞,坦誠認下便是!”
而後這人卷起那畫軸,笑道:“這畫,我收下了!”
眾人聽後無不驚訝,卻也是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這男子竟是曲采馨的未婚夫婿啊!
且二人這良辰吉日都已經定下了,下月十八便會大喜,眼看已經月末,這也沒幾日了,如此說來,親昵一些也沒什麽問題!
畫幅畫又能怎樣呢!
瞧給這曲大小姐害羞的,竟還不好意思,非叫這丫鬟給扔了,當真是個知禮知羞的。
隻是這般想著,卻是不敢說啊!
這曲妍還在呢,人家可是狀元夫人,眼下她們這若是敢為曲采馨說話,怕就是徹底得罪曲妍了。
隻好低著頭默不作聲,心裏卻都是鄙夷曲妍的。
曲妍聽後更是震驚。
這人說什麽!
未婚夫人?
曲采馨是他的未婚夫人?!
怎麽可能!
曲采馨剛被退了親,哪裏來的夫婿?哪裏會有人要她?
她忍著痛爬起來,對那人說道:“你...你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誰!還未婚夫人!曲采馨剛剛被退了親,根本就沒定下親事!你分明是在說謊!”
這人根本就是曲采馨的情郎,想來為了保全她的名聲才這樣說的!
嗬!
定親?
誰信啊!
不過是個商賈之子,竟敢對自己出手,今日她斷然是不會讓這人離開的,非是要讓他給自己磕頭道歉!
隻見那人邪魅的神色收斂笑意,冷眼看過來說道:“下月十八便是大喜之日,這老太太親自定下的日子,也用的著你一個卑賤的庶女置喙?”
而後那人竟是拉起來了曲采馨的手,柔聲道:“馨兒,與我一同去常青院謝謝祖母”。
便拉著曲采馨向外走去。
而曲采馨...
已經是懵了!
如遭雷擊的頓在原地,還能保持著站立就已經很不錯了,她隻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要被抽幹了一般,連呼吸都不能自已。
這人在說什麽...
定親?
成親?
大喜?
他...到底在說什麽?
上一次他便說自己與他定了親,可當時畢竟隻有泳兒一人,而眼下,在這麽多人的麵前,他竟也敢這麽說!
曲采馨根本反應不過來,隻感覺呼吸受阻,大腦一片空白,卻在這時聽到了曲妍的叫喊聲。
“傷了我還想走,我可是狀元夫人,今日你們誰也別想離開!”
曲妍想的很好,單說自己這狀元夫人的名聲,還不嚇得這男子魂飛魄散,立刻給自己磕頭認錯!
可誰知,那男子冷眼看過來,冷聲道:“狀元夫人?那你可要好好珍惜這身份了!“
而後,看都沒再看她一眼,便拉著曲采馨的手,硬生生將她給拉走了。
曲妍氣的渾身發抖,滿眼的不可置信和怒火中燒。
這人...這人竟是絲毫不怕?!
一個商賈,難道他不畏懼權勢麽!
怎麽會這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最重要的是,為何曲妍總覺得,那人剛才看自己的目光中帶著嘲諷!
眾人見此,雖然顧及著曲妍的身份,可也實在是瞧不上這等一朝升天便雞犬不寧的人,隻好紛紛說道:“三小姐,你也莫要生氣,眼下哪裏有人及得上薛公子優秀呢,既然曲府家事未了,我等...便先告退了”。
“是啊是啊,薛公子乃人中龍鳳,哪裏是方才那位公子可及的,真是恭喜三小姐了,那...那我們便先回去了”。
曲妍見眾人紛紛離開,雖是嘴上說的好聽,可卻是連一個扶自己起來的人都沒有,簡直氣的牙癢癢。
今日設宴,她本是要毀了曲采馨的名聲,可誰知道半路竟是殺出這麽一個人來,曲采馨的名聲非但沒有影響,自己竟還挨了打!
氣死她了!
真是氣死她了!
“啊!”曲妍氣的大喊出聲,可怒意和憋氣之感一點也沒有消散,仍然是
他到底是誰!
定親?
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曲采馨怎麽可能定下親事了呢?
就算是商賈,難道就願意娶一個被退了親的女子麽!
曲采馨怎麽可能還嫁的出去!
好好好!
曲采馨,你竟敢當眾給我難看,還有那個男人,竟敢對自己動手!
她定要讓薛錦卓查出那人的身份,若當真是商賈之家,她定要將毀了他的家業不可!
曲妍眼中閃過一絲狠惡,卻是不知,她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此時。
那人卻是並未帶曲采馨去常青院,而是直接出了曲府。
曲采馨一路上默不作聲的跟著這人,出了曲府便掙脫了他的手,低著頭不做聲,心裏卻是有些...委屈。
她很感謝這人解了她的困境,如若不然,方才她被曲妍那般冤枉,是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說與自己定了親,且下月十八便要成親了!
曲采馨方才看著他那一臉認真,幾乎都信以為真了!
可眼下...
他說要帶自己去常青院見祖母,卻是直接帶自己出了曲府,顯然是因為,他不能真的去見祖母,更不是真的與自己定了親!
方才...他是因為要幫自己解圍,才那般說辭的!
曲采馨自然不是怪他,畢竟,哪裏會有人願意娶一個,被退了親的女子呢。
可她心裏的酸澀和失落,竟是如何也消散不去。
且他這般說辭,自己下月十八,要去哪裏找個男子來成親呢?
豈非是讓她更加難堪。
眼下,這人在前麵走著,始終邪魅帶笑,仿若心情大好。
而曲采馨垂頭跟在後麵,掩飾住自己失落,卻是咬著唇瓣,不難看出有些委屈。
二人不執一詞,竟是直接走到了鏡濘湖。
白日的鏡濘湖十分清冷,街上人少是其一,主要是沒有夜裏那燈火闌珊的美景,自然是吸引不來多少人的。
而此時,岸邊停靠著一直船舫,不大,想來隻有八米之長,可仔細看去卻是頗為華貴,四角皆掛著繡紋青鳥上天的紅燈籠,船身皆由年舊的杉木所製,十分耐用貴氣。
這畫舫停靠岸邊,比起四周那寥寥無幾的一葉方舟,自然是有些突兀。
正當曲采馨微思,這畫舫竟是如此漂亮的時候,這人已經輕牽著她的手,大步走了過去。
曲采馨有些發懵,直到這人一腳踏入了畫舫,曲采馨才回過神來,趕緊拉住了他,說道:“公子,這畫舫...”
這人卻是笑道:“是我的!”
“啊?”曲采馨一怔,似是沒懂。
這人更是覺得可愛,拉著曲采馨上船,直徑走進了船室,又是笑道:“你放心,這畫舫是我的!”
這丫頭怎麽就傻乎乎的,自己看起來...
就像是個偷船的麽?
曲采馨這才聽明白過來,卻是驚訝不已。
所以...
這人是帶自己來遊湖的?
結結巴巴道:“那...那公子是...”
卻是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她是如何也問不出,‘你是來帶我遊湖的麽?’這樣不知羞的言語的。
隻好硬生生的改成了...
“公子...公子想要遊湖,小女便不在這裏打擾公子了,小女...小女這就離開!”
說完,曲采馨低垂著頭便往船室外走去。
這人聽後忍不住大笑出聲,拉著曲采馨的手不放,放肆的朗笑出聲,幾乎是不能自抑。
曲采馨這一走,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度,這才發現,這人竟是一直是牽著自己呢!
霎時,竟是感覺手心灼燙的不知所措。
慌張道:“公...公子!”
那人大笑道:“馨兒...等等,你...你真是太可愛了,讓我笑一會,就笑一會!哈哈哈哈”。
曲采馨聽後臉色更紅,羞怒的嘟著嘴,垂頭暗道,這人怎麽如此無賴,自己隻是要離開而已,哪裏就好笑了?!
還笑成這副模樣!
可手被他牽著,自己根本就走不得,這人到底是要做什麽啊!
偷偷抬頭,僅一眼,曲采馨又慌張的低下了頭,一顆心跳的厲害,暗道,這人笑著張揚,卻是...
這般好看麽!
片刻,這人終於是漸息了笑聲,低頭看向曲采馨,含笑道:“馨兒,我一個八尺男兒,若是有自己來遊湖的癖好,豈非是要被人笑話死的!我本就是帶你來遊湖的,你走了,我還遊什麽湖!”
這話一出,曲采馨突然抬起頭驚訝的看向了他。
這人...
當真是帶自己來遊湖的?
自小到大,還從未有人帶自己遊過湖呢!
曲采馨瞪大了眸子看著那人,絲毫不知,眼中的欣喜根本就遮掩不住,那似期待,似感動的神色,看的這人心都要化了。
含笑道:“馨兒,你這般看著我,可是...對我有何圖謀?”
“啊?”曲采馨一怔!
突然回神!
猛然低下頭去,整張臉紅的像果子一般,真是恨不得跳進這湖水裏躲起來算了!
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麽啊!
怎麽...
怎麽就看失了神!
而後卻聽見這人不依不饒道:“馨兒,你莫非是對我有何企圖?”
他竟是抬起了牽著曲采馨的手說道:“其實馨兒也不必這般絞盡腦汁,我這不是已經落入陷阱了麽!”
曲采馨本就是個靦腆的性子,哪裏被人這般...
戲謔過!
眼下,在看見那兩隻緊握住的手之後,更是臉色如炸開的煙火,慍怒卻美豔。
那頭低垂的,下巴都快貼上身前了。
耳朵也是染上緋紅,嬌羞的閉上眼睛,蹙眉已見怒色,卻是不知該如何反駁這人,隻好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
曲采馨這柔弱的性子,仿佛天生就不知該如何反駁頂嘴。
這人見此笑道:“馨兒閉著眼睛,豈不是任由我胡作非為麽!”
“啊!”曲采馨一聽,緊忙慌張的睜開了眼睛,眸中滿是驚嚇和不知所措。
這人見此...
卻又有些心疼了。
暗罵自己,非是要逗人家,逗了自己又心疼,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於是含笑道:“隻簡簡單單陪我遊個湖,我保證,不欺負你,可好?”
曲采馨一怔。
完全沒想到這人玩世不恭的性子會說出這樣的話,那神色間竟是還頗為認真,可她心下卻是更加慌亂,不知所措的別過頭去,卻發現這畫舫早都已經動了,眼下離湖岸已經不近,自己還如何能下得去呢!
心裏暗道,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啊!
還說的那麽好聽!
隻好憋屈的點點頭,將手抽了回來,坐在椅子上自己消氣去了。
這人見她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下總有一種預感,便是日後成了親,即便是他被欺負了,可曲采馨也定然是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
那日後自己,豈不是...
受著苦,還要去哄著她?!
搖頭歎息,哎,沒辦法,自己看上的,活該!
第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