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千悒寒喜歡的女子!
袁巧悅疑惑的站起身來,祖父發怒了?
自己最近沒惹著他啊!
便向院子外走去。
福鬆院。
房間內,袁耽氣的麵色鐵青,怎麽也不願相信,自己乖巧懂事的孫女,竟然就要嫁給,那個風流不羈,沒個正事的八皇子了!
總有一種,日日澆灌的種子好不容易發了芽開了花,卻要被扔到牛糞裏的感覺...
袁老夫人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暗道悅兒雖然是性子直爽了些,與皇子府後院那些個女子定然是有些不同的,可...
可也不至於讓八殿下一見傾心,非要娶回去為正妃吧?
這...這定然是腦子一混,心血**之舉!
想到此處,袁老夫人更為擔心道:“這可如何是好!不若...”
袁老夫人看著袁耽,試探道:“不若你去求求陛下,退了這門親事?”
袁耽詫異的看向袁老夫人,說道:“我的夫人哎!那可是皇子府的親事!陛下親自下的旨意,哪裏是說退就退的!”
他不想麽?
他難道不想退麽?
可若是有一點辦法,他當時便就不同意了!
八殿下都已經做到那般程度了,更是當麵承諾,堵的他啞口無言,他還能說什麽?
若是還不同意,別說陛下和八殿下了,怕是滿朝文武,都會覺得自己不識抬舉,八皇子正妃都不樂意的話,難道...
還想做太子妃不成!
到時,袁府麻煩了不要緊,連帶著悅兒也會被指指點點的!
那悅兒可就別想嫁人了!
袁老夫人見此更是心疼,滿目憂愁道:“這可如何是好?”
袁耽也是歎息一聲,說道:“不過...八殿下那神情倒不似作假,想來當真是十分中意悅兒的”。
這也是他最終沉默的主要原因。
隻是對於穆淵肅清皇子府的舉動,袁耽的心裏是比較滿意的。
一個男子能為一名女子坐到這般,可見其用心之真誠。
可最最叫他頭疼的是,袁巧悅的態度!
袁耽擔憂道:“若是悅兒不願意...該如何是好啊!”
悅兒那孩子,看似乖巧懂事,實則性子剛強著呢,到時再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寧死不嫁,他該如何是好啊。
袁老夫人聽後有些猶豫,她聽到八皇子府的後院被肅清了之後,也是十分詫異,單這一點,京城的貴公子之中,怕是沒有幾人能夠做到的。
如此說來...
便看悅兒是如何想的吧。
無奈說道:“你我如何擔心也沒用,還是問問悅兒自己吧!若她不願意,咱們袁府就算是丟了這將軍的官職,也是要退了這門親事的!”
袁老夫人推了推袁耽,責怪道:“就你這副‘尊容’,一會非要嚇壞了悅兒不可!”
叫悅兒來,是為了聽聽她的意見,袁耽這副模樣,豈不是要嚇著她了。
正在這時,袁巧悅走了進來,見這陣勢疑惑道:“祖父,祖母,你們這是怎麽了?”
二人的神色顯然不大對勁。
袁耽看見袁巧悅,心裏也是有氣的,責怪道:“怎麽了?你倒是說說,你和八殿下是怎麽回事!”
袁巧悅心裏咯噔一下。
糟糕!
祖父知道了什麽?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和八殿下?我和他能...能有什麽事,祖父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袁巧悅冷汗都冒了出來。
袁耽怒聲道:“你還敢瞞著我!”
袁巧悅身子一軟差點跌倒下去,剛要跪下全盤托出,便聽見袁耽怒道:“重陽節那日,你是不是被八殿下救了?你當時到底對他說了什麽,才會讓八殿下非要立你為妃的!今日你若不給我交代清楚,這晚膳你也不用吃了!”
“哈?”袁巧悅頓時疑惑出聲,那差點就倒下去的身子也立刻又站直了起來。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袁耽,半晌,終於是震驚道:“祖父你說什麽?”
八殿下要...要立她為妃?!
袁耽見袁巧悅這般震驚和詫異的神情,對她的怒氣便就消散了。
看來,悅兒是當真不知情。
歎了一口氣,袁耽說道:“今日早朝,八殿下求了陛下賜婚,要立你為皇子正妃,陛下已經同意,想來用不上多久,賜婚的聖旨就會送來袁府了!”
袁巧悅這才確定,自己剛才沒有聽錯。
簡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穆淵...要立她為妃!
皇子正妃?!
穆淵要娶她!
這...怎麽可能?
他那樣風流的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喜歡自己的,他...是想要給自己一個名份麽?
震驚之餘,袁巧悅的心裏是一種說不出的酸澀和欣喜。
這些年了...
她不是處子之身,也並未打算嫁人,更是從來沒幻想過,穆淵會對她負責,給她一個名份!
畢竟,當初她是自己送上門去的!
穆淵已經幫了她不少,她又怎能以這個作為理由,讓她對自己負責呢。
而其實,與終身不嫁相比,袁巧悅的心底,是希望穆淵能夠給她一個名份的。
哪怕是庶妃!
不敢妄想正妃側妃,哪怕是庶妃就好!
起碼,自己不用為怎樣向祖父祖母解釋終身不嫁而煩惱了。
可她不敢幻想,更不敢妄想!
可眼下...
袁巧悅紅了眼眶,不敢相信的又一次的問道:“祖父,你是說...八皇子妃?正妃?”
袁老夫人見此又是心疼起來。
八殿下那風流不羈的名聲誰人不知,悅兒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袁耽也是心疼道:“是八皇子正妃,祖父知道你心裏不願,可陛下都親口賜婚了,這...這親事再無更改的可能了!”
袁巧悅心下一顫。
真的是!
真的是正妃!
穆淵他...竟是給了自己八皇子正妃之位!
為何?
他若是想給自己一個名份,隨便一個側妃庶妃,都可以的!
隻要能把自己接進皇子府裏,能不必為日後許配人家而發愁,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為何...他竟是給了自己皇子正妃的位置呢!
若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畢竟自己已經委身於他,如何能願意做一個終身不嫁的‘怪物’,被人指指點點呢?
更何況,在袁巧悅的心裏,即便她不願承認,可心底...終究是心悅穆淵的。
而眼下,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竟是成真了!
八殿下竟然真的願意娶自己!
還是正妃之位!
還沒等到表現出狂喜來,隻聽袁耽恨鐵不成鋼又無可奈何的說道:“重陽節那日,你到底是與八殿下說了什麽,讓他這般鐵了心的要娶你啊!”
袁巧悅聽後,壓下心裏的喜悅,試探著說道:“重陽節那日...?孫女沒說什麽啊?”
袁耽無奈道:“沒說什麽?那不應該啊!沒說什麽八殿下為何就對你一見傾心,非你不娶了?莫非是見你一再道謝,看你心善單純,率真好騙,傻裏傻氣的天真可愛?”
袁巧悅:....
自己就這般差勁麽...?
卻是聽到袁耽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這八殿下的眼光倒是極好的!”
袁巧悅哭笑不得,說道:“祖父,您這是在誇我麽?”
袁耽歎息道:“悅兒啊,總之,賜婚的聖旨很快便會下來,待欽天監選好了良辰吉日,你就要嫁去八皇子府了!祖父知道你委屈,可聖上賜婚,八殿下態度堅決,祖父也無能為力...”
袁耽雖然是不願袁巧悅嫁給這麽一個風流公子,可...
可說實在的,穆淵在大殿上的那一番話,當真是說服了他!
其實在穆淵說完那句話以後,袁耽的心裏就已經同意了這樁親事。
將袁巧悅嫁過去,他是願意的。
否則也也不會在最後關頭選擇了沉默,領旨謝恩。
隻是不知...八殿下能不能信守承諾啊!
袁老夫人聽後卻是唉聲歎氣。
男人的話,有幾句是可信的?
她便還是十分心疼袁巧悅,便說道:“悅兒啊,你若實在不願,便說出來,大不了祖母就去見聖上去!”
袁巧悅自己也不知她是個什麽心情。
震驚?
感動?
更多的...是欣喜!
她說道:“祖父祖母,我...”
袁耽以為袁巧悅是準備誓死不從,便打斷勸道:“祖父知道!”
在袁巧悅疑惑的目光中,袁耽說道:“祖父也知八殿下的風流韻事是多了一些,不過今日,八殿下已經將皇子府上的那些女人都肅清了!祖父回來時是親眼看見的,現在八皇子府裏可謂是幹幹淨淨,一個小妾通房都沒有了!”
袁巧悅霎時張大了嘴巴。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卻聽見袁耽繼續說道:“而且,八殿下方才在大殿之上,親口向祖父允諾了,以後若你不同意,他便絕不納妾!祖父覺得...八殿下待你倒是認真的,你莫要急著反對,不若你在考慮一下,若當真不願意,那...那祖父就去找陛下,定不會委屈了悅兒!”
袁耽慈愛的說道:“祖父,定會尊重你的意願的!”
若袁巧悅真是寧死不從,他便去找景琰帝,拚了這一身官服,也不能委屈了袁巧悅。
誰知袁巧悅卻是雙肩微顫,滿眼淚水的站在那裏,看起來哭得十分可憐。
袁耽和袁老夫人見此更是心疼,暗道,看來悅兒還是不願意的啊!
可其實袁巧悅的心裏...
是滿滿的感動和欣喜!
自己何德何能,能讓八殿下這般對待!
自己若是不同意...他便不納妾麽!
是假的吧?
是八殿下又再謀劃什麽了吧?
她是在做夢吧!
這般想著,袁巧悅竟是突然轉身向外跑去。
她要去問清楚!
為什麽!
他為何要這般對待自己?
她一定要問清楚!
袁耽和袁老夫人見此嚇了一跳,袁老夫人立刻急切道:“老爺,悅兒她...悅兒她這是太委屈了啊!趕緊把她追回來啊,可不要出什麽事才好啊!”
袁耽看著袁巧悅的背影,卻是說道:“讓她自己清淨一下吧,等她想好了,自然會回來的”。
二人擔憂不已,卻不知,袁巧悅這是高興的!
景府。
景庭正的房間。
一向沉穩如他,此時的景庭正也不免眉頭緊鎖了。
昨日,景仁勵突然失蹤了!
今日一早他才發現,先派人稟報了陛下,又是派出了所有暗衛出去尋找,可眼下幾個時辰過去了,卻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昨夜還好好的待在府中呢,今日就失蹤了!
和之前景心語的失蹤...如出一轍!
景庭正細細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心裏越發不安。
太怪異了!
這些日子以來,景府發生的事情都太怪異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到底是誰在對景府下手?
景府...怕是要出大事了!
正在他心焦不已,思索著應對之策時,突然門外傳來了叩門聲,而後便聽見管家說道:“老太爺,您去院子裏看看吧!”
景庭正立刻起身打開了房門,問道:“出了什麽事?”
那管家說道:“老太爺,剛才大門外有人敲門,可老奴打開大門以後,竟是一個人也沒看見,卻在門口處發現了一個大箱子!”
“那箱子放在門外,老奴四處找了一番,卻並未發現這送來箱子的人,便隻好將那箱子搬進了院子裏”
景庭正聽後,疑惑的大步走去了前院,果然看見院子裏有一個老大的箱子,看起來頗為沉重的擺在那裏。
而那箱子,顯然是沒有上鎖。
他立刻說道:“打開它!”
立刻有府兵上前,將那箱子的蓋子掀開,卻是心下一驚。
“老...老爺!”
景仁勵上前一步,再看到那箱子裏的‘東西’時,渾身一震。
裏麵放著的,赫然是景仁勵!
不,應該說,是景仁勵的屍首!
景仁勵渾身的經脈被震斷,每一根骨頭都被折斷了,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柔軟’,柔若無骨!竟是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一樣,被‘揉搓’在了一起,團縮著身子,擠在那個隻能容下一人的箱子裏。
死相極慘!
他渾身上下已經是沒有一塊連接的骨頭,所以整個人都是柔軟的,雙腿呈極其奇怪扭曲的姿勢放在胸前,一看便知是被敲斷了骨頭,雙手竟是環在背後,整個人縮在一起,被擠在了箱子內。
而胸前,一道傷口十分恐怖猙獰,像是被一劍刺下的。
可那拿劍之人仿佛並不會武功,是一頓蠻力胡亂刺下去的,傷口並不規整,卻也是致命的一劍。
不難看出,生前也是被折磨了一番!
景庭正身子一晃,險些跌了下去。
“我兒....我兒啊!”
如景心語一樣,景仁勵也被折磨了一番,然後被扔回了景府。
還不到一個月的時日,先是景心語出了事,又是景仁勵出了事,還各個都這般淒慘,換做是誰,也都是受不住的。
“誰!”
景庭正大喊道:“是誰!到底是誰!”
管家和幾名府兵站在一旁,低著頭害怕的瑟瑟發抖。
這到底是誰這麽殘忍,殺了他們的小姐不說,還殺了老爺!
這老太爺,可如何能受得住啊!
入夜。
八皇子府。
穆淵此時並未睡下,今日他回府之後,果然看見那些個鶯鶯燕燕全部都離開了皇子府,這府上可謂是清涼了不少,連空氣都是清新自然的!
往日那一股子胭脂香氣,現在想來當真讓他頭大。
他並非真是那般風流之人,可...身不由己!
為了迷惑穆紹傳和穆司賢,還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他自然隻能偽裝。
而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眼下,這般清靜的皇子府當真是讓他舒心!
若是...
穆淵勾唇一笑。
若是再住下袁巧悅,日日與自己撒嬌鬥嘴,舉案齊眉,豈非更是快哉!
這般笑著,便笑出了聲。
誰知正在這時,門外暗衛的聲音傳來:“殿下已經睡了,您...不如明日再來”。
一個頗為蒼老的聲音說道:“今日大殿上,他那般激情盎然,哪裏能睡得著,你去通報吧!”
“這...”那暗衛有些為難。
這個時辰了,進去打擾殿下,他哪裏敢。
誰知房內卻傳來了穆淵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那暗衛這才鬆了一口氣,便側身躲開了。
那老者推門而入,見穆淵已經躺下卻是並未睡著,便說道:“那袁小姐...當真那般合你心意?”
穆淵聽後並無過多表情,隻淡淡的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那老者仿佛習慣了他這態度,也不惱怒,卻是說道:“袁將軍是個好的,想來袁小姐也不會差的,改日...”
他是試探著說道:“改日得空了,便帶來與我見見”。
然後便有些期待的看著穆淵。
穆淵卻是冷眼看向他,冷笑道:“見了又怎樣,若你不同意,難道還想拆散了我們麽!”
一字一句,冰冷無情的說道:“像當年母妃那樣!”
那老者身子一震,眸中浮現出的自責和後悔被吞噬在這黑暗之中。
許久,他聲音有些哽咽:“淵兒,當年...的確是我的錯,所以...我想彌補你,想好好疼你和袁家那丫頭...”
穆淵卻是打斷道:“不必!一切都遲了!悅兒隻是一個區區二品將軍府的小姐,必然入不得你的青眼,你不將她害死,本殿就謝天謝地了!”
那老者一噎,霎時便紅了眼眶。
淵兒...
始終是不可能原諒他了。
而就在這時,卻聽見外麵那暗衛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袁小姐,你...怎麽來了!”
袁巧悅腳步不停,向屋門走去,說道:“當然是來找你家殿下!”
這人問的奇怪,她又不是第一次來,自然是找穆淵的!
往常也不見他問自己啊。
“哎哎!”那暗衛急道:“袁小姐,你不能進去啊!”
袁巧悅頓時停下腳步,蹙眉疑惑道:“為何?”
隨後她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說道:“他...他...是不是有女人在裏麵!”
果然!
皇子府的女人都被肅清了,他哪裏會舍得,非是要找個新的女子,來金屋藏嬌的!
袁巧悅霎時便委屈萬分!
早上還在金鑾殿上,當著陛下和祖父的麵說非自己不娶,說什麽自己不同意便就不納妾。
都是假的!
就是,風流倜儻的八殿下,怎麽可能會浪子回頭呢!
虧自己還感動了整整一日!
什麽皇子正妃,什麽一見傾心,分明又是一個計策,一個陷阱罷了!
許是不知在圖謀什麽,要利用自己對付那穆紹傳了吧。
那暗衛見袁巧悅這一副委屈的模樣,也霎時便懵了。
讓她進去吧,可...可那人還在屋裏呢!
這不讓吧...
可袁小姐這一副委屈的樣子,殿下若是看了,還不是要廢了自己的?
他頓時糾結不已,是讓開也不是,不讓開也不是。
卻隻見房門被打開,穆淵身披金蟒外衫走了出來,眸中含笑,爍爍生輝。
“沒想到本殿今晨剛求父皇賜了婚,悅兒就如此迫不及待,三更半夜就來見本殿了呢!”
袁巧悅聽後,臉色暮然一紅。
目光不自覺的飄進屋內,袁巧悅一愣。
屋子裏果然有一個人影!
屋內有人!
袁巧悅心下一酸,不願再理會他,便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