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凶巴巴的當成壞人
蘇茉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喝了幾口，繼續用食指敲打著桌麵說：“他說把我交給你了，可有說過讓你關著我？”
小無極搖搖頭：“沒有！”
蘇茉兒又道：“他可說過要讓你對我凶巴巴的當成壞人？”
小無極又搖搖頭。
“那他可說過我去哪都要聽你安排，沒有半點人身自由？”
小無極慚愧的低下頭，聲音輕如蚊蟻：“也沒有！”
蘇茉兒大模大樣的站起來，輕輕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信步走到門口：“穆世子從來不曾想過要拘著我。若是他知道你敢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摸你的頭。”說著，某人在小囡沉浸在思慮中的時候，終於如願以償的回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禿老亮。
穆老國早上便喝過了酒，中午也喝了，如今晚飯剛剛擺上也不跟楚亦宸客氣，幾杯下肚自斟自飲有些微醺了。
“三殿下，我兒子的屍骨是那年你從漠北給背回來的，這份情我們穆家忘不了。朝廷裏的事，我老頭子幫不了你，但是也不代表看不透。表麵上萬歲爺是想把皇位傳給你，可是實際上，這皇位不到他最後咽氣的那一刻，誰也別想摸的著。依我看，那把龍椅，將來最有可能傳給秦王或者燕王再或者任何一個皇子，左右數年後，還有無數皇子會冒出來，說不定傳給個剛生下來的奶娃娃也有可能，但最最不可能的就是傳給你。”
楚亦宸愣了一下，冷玉般的臉上突然難得的浮上一絲笑容來：“這天下間所有人都以為我必能順利繼承江山，隻有老國公一人給我潑冷水。亦宸我聽著真是格外刺耳！”說著，他抬手給穆國公道了一杯酒。
穆國公舉杯一飲而盡：“刺耳也聽著吧！別人都道你是無所不能，可我知道你跟我那孫兒一樣，自小兒也是個可憐的娃兒，可卻是極有本事的。無論皇上想把皇位傳給誰，這個位子也必定是你的！晟夜把他爹的印交給了你，我覺得很是妥當。晟夜這孩子從小受了不少苦，今後我也無意讓他久居朝堂，還請三殿下將來麵南背北之後，準他歸隱江湖，做個閑散的劍客，娶個媳婦多生幾個娃，我老頭子死也瞑目了。”
楚亦宸臉上的笑意更深：“閑散的劍客？晟夜一身本領、滿腹錦繡將來要襲穆國公爵位，再立新功便是我朝第一個異性親王，隱匿江湖太過可惜。至於子嗣，雖然穆國公一門隻剩下晟夜一個男兒，但他日大婚之後，多納幾方女子，何愁子嗣之憂，老國公多慮了。”
穆國公喝得臉色緋紅，嘴也有些不利索了：“我老頭子這一生南征北戰，如今就剩下了晟夜和晟曉一個孫兒一個孫女。晟夜這孩子古怪著呢，之前跟我說過不想娶妻，現在也沒有哪個女子能入的了她的眼。而我兒媳生晟曉的時候是在戰場上把孩子生在了馬背上，因為北冥的大軍馬上就追了來，不得不把晟曉寄養在一戶農家，可後來再去找的時候那戶人家卻找不到了，當地讓人有的說是死了，有的說是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其他都不想了，隻求能活著見孫兒娶妻生子，孫女能讓我見上一麵。”
楚亦宸看著老人家醉中惆悵的笑容，心裏也為之湧上了深深的動容之情：“老國公，亦宸今日保證將來無論晟夜喜歡上那家女子，哪怕是我的姐妹們，我也一定如他所願。而穆小姐，吉人自有天象，他日必能有相見之日。”
穆國公嗬嗬笑了笑，砰的一聲倒在了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來人啊，扶老國公下去休息！”
楚亦宸話音剛落，婁燁和風行海兩人進來，風行海來到了主子的身邊，婁燁則親自來扶老頭兒下去。不多時，門帶好了，風行海走過來道：“王爺，秦王回到京後向萬歲爺覲言，請杜國師在皇宮設壇做法，為墓地中的數千山麗亡魂超度。據說是杜國師開壇做法一天後，皇宮中枯死的數株丁香一夜間長出了綠芽。之後皇上龍顏大悅，欲將北冥公主賜給秦王做側妃，一年後完婚！”
“北冥公主？”楚亦宸眉峰一挑看向風行海。
風行海趕忙道：“這個北冥公主乃是北冥皇後最小的一個女兒。落草之日便與我朝結了親，說是將來要嫁給我朝的新一任皇帝。”
這件事楚亦宸自然也是知道的，隻是那個公主年紀尚小，沒想到常武帝這麽著急就想讓楚亦瀟把她娶過來？他臉上的顏色變更冷了幾分。
風行海小心的打量著主子的麵色，歎息道：“王爺，看來皇上是對您有了嫌隙，不如您早早回京想辦法向皇上……”
“不必了！”楚亦宸打斷了風行海的話，臉上淡漠的神色更散發著無上的威嚴。
“王爺！蘇側妃已經埋在山洪之下了，您又何必如此執著！”
楚亦宸看了一眼風行海焦慮的表情，自然知道身邊的人此時恐怕跟他想法一樣，於是淡淡的道：“擬個折子，就說本王在安國寺靜心修佛，為我朝祈福！”
風行海突然醍醐灌頂，臉上流露出了然的神色，深知主子從來不做無用之事，這是要以退為進，消除萬歲的顧慮了。頓時不敢怠慢，趕緊離開了禪房。
屋內隻剩下楚亦宸一人，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靜靜的品酌著，他清泠的眼底籠上了一層憂愁的煙靄，更顯得他俊毅非凡容顏如冰雕一般精美無瑕。
不多時，婁燁走了進來，看到主子這個模樣，心裏便有了計較，恐怕又是那蘇側妃勾起來的。說句心裏話，這些日子他也想了，以前主子雖然身邊有無數鶯鶯燕燕，可真能讓主子像個正常人一樣開心的大笑，控製不住的發火，像個普通男子般為了女人流露出這等形容的卻是有蘇茉兒一個人。可是主子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人，終究不是普通的男子。
於是咽了口唾沫，鬥膽道：“王爺，他們從蘇側妃以前住的芙蓉苑裏找到了這個。”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打宣紙來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