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頭一次,善友會的會主王匯方,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天強軍!

明明隻有千餘人的隊列,給他的感覺卻像是先前攻城時麵對武安的城牆一般。就算是平日裏最狂熱的佛兵,悍不怕死的輪番撲上去,也無法讓對麵的士兵動搖分毫。那些堅毅如同礁石一般的城衛軍,隻是麵色平靜沉穩的揮著手中利刃,嫻熟收割著脆弱的生命reads();。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刀上的血珠和天上落的雨滴混到一起,讓人難以分清。

這防線,攻不破!

無論王匯方如何絕望的催促手,甚至向華親自帶隊,都難以撼動這支精銳官軍。縱然偶爾有小段突進去,也會迅速被後續的官軍重新頂回來。若不是地上的幾十具官軍屍體,證明了善友會並非一無斬獲,王匯方簡直要懷疑麵前這些官軍根本就是殺不死的。

大戰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

兩邊打起的火把,火光逐漸暗淡來。城衛軍這邊沒有動搖,善友會這邊的護法佛兵卻**起來。連續的死傷,已經讓他們快要堅持到極限了。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鐵閘門緩緩升起,被封死的城門距離重新打開隻剩了最後一步,林家的家將們已經放聲歡呼了出來。

眼瞅著大批的城衛軍就要從城外蜂擁而入,王匯方知道,自己的基業才剛剛起步,就已經邁向了終結。

“難怪陳武那廝連戰都不敢戰,就直接逃了……”

他失魂落魄的自語了幾句,看著眼前的護法佛兵越來越少,忽然一個機靈。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帶了幾個心腹掉頭就逃。現在,武安城門並沒全部陷落,他還有機會帶馬隊連夜趁亂突圍……帶上先前劫掠到的財富!

隻要人不死,總有機會卷土重來!

失去了王匯方的親自掌控,善友會的抵抗力量迅速減弱。隨著城衛軍從西北兩門大舉入城,武安城的光複已經隻剩時間問題。大部分善友會的信徒都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逃。隻有少數還在就地抵抗,但也僅僅隻是垂死掙紮。

一夜的混亂後,大局初定!

“官軍殺回來了!”

當天色將明之時,帝*入城亂軍被剿滅的消息,閃電一般傳遍全城,引來了無數歡呼。統帥這支城衛軍的統領大將沈浩恩,也在安然無恙的林府中見到了林家的家主林安和,以及上官家張家等世家和總督錢伯明。

“諸位大人無事,真是太好了!”

沈浩恩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喜悅和輕鬆發自內心。

隻要這些武安的大人物沒出事,武安城內乃至整個太平郡的秩序都能迅速恢複。自己這次平叛立的大功也能再添三分,回去後說不得要升上一職。

“還要多謝沈將軍!若不是城衛軍迅速來援,結局就不好說了。這次太平之亂解決後,我林家必然要上書帝國,代武安的三十萬百姓給沈將軍請功!”

“張家也會上書!”

“今日晚宴,我等宴請沈將軍和城衛軍眾將士,請不吝賞光。”

幾大世家紛紛表達了一番感激,讓沈浩恩心情大好,樂嗬嗬的謙虛幾句,反過來開始稱讚世家在昨夜一戰中的裏應外合。若沒有世家私兵的英勇作戰,城衛軍隻怕還要多費不少手腳。

兩邊互相吹捧幾句,一時間氣氛大好reads();。

這時,手趕來匯報,聽完對方耳語,沈浩恩臉色凝重,問道:“剛剛接到麵消息,善友會的賊首王匯方昨夜趁亂逃離,不知所蹤。我已派人追捕,區區幾名漏網之魚,料想他們難再成氣候。但那太平匪軍的主力呢?”

“有消息稱,太平匪軍在沈將軍到來前,就已經東進攻打東關府了。”

林家人說出了城內幾乎眾所周知的事實。

這個消息沈浩恩早已知道,但總覺得有些難以理解,所以想問問世家是否知道什麽內幕。見他們的看法也是如此,沈浩恩隻能認為太平匪軍真的走了一步昏招。在城內形勢初步平定後,命令手帶領一個師團共計一萬三千人,開始向東尾隨追殺太平軍救援東關府。

想要報一箭之仇的康和自告奮勇,選擇了跟城衛軍同行。

與此同時,武安捷報城內無恙的消息,也以六百裏加急送往了中州和周邊各郡。

盡管太平軍還沒消滅,但眼形勢已經明了。就連武安城內的叛軍都在一夜間灰飛煙滅,提前離開的萬把反賊更是不在話。眼他們要考慮的,是如何遣返流民,以及讓一片殘破的太平郡盡快重回正軌!

………

“又一輛大車的車軸斷了!”

歧途的山路中,一輛吃力前進滿載了物資的大車猛的一沉,趴窩不動了。由於捆著糧包的麻繩鬆了,好幾包糧食差點滾落來,壓到旁邊義軍的腳。

“光今天就已經有七八輛大車出事了吧?當時督造大車的人沒用心啊!”

有車夫忍不住低聲抱怨出來,雙手叉到腰間,直起身子趁機偷了會懶。

“怎麽不用心了?用的木料全都是好木料,木匠也是武安城內的熟練師傅。還不是因為這山路太難走,拉的也多,才壞的這麽快!唉,也不知道將軍怎麽想的,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往這深山老林裏鑽。”

“喂,你們兩個發什麽呆!先把馱馬的套解開,把車推路邊去,後麵還幾百輛車等著過呢!”

“這就來。”

隨著號子聲,五六人一起發力,大車被勉強推開,讓出了繼續前進的通道。很快,有木匠帶著工具和料匆匆趕來,嚐試修理。

更多的大車趁機從旁邊走過,效率慢的如同蝸牛。

照這個速度,就算在山裏鑽三五個月,也休想穿過這巴延山。

“唉。”

先前抱怨的那名車夫,忍不住再度歎了口氣。

或許是因為疲憊,再加上枯萎枝葉的遮掩,他沒注意到旁邊的樹枝上垂來了一個幼兒拳頭大小的毒蜘蛛。等他隱約感覺到什麽時,已經遲了。那毒蜘蛛猛的咬了他一口,幾乎是頃刻間,被咬的地方就變紫了,腫了一個大包,又痛又癢,看上去觸目驚心。

“哎呦!”

車夫忍不住痛叫了出來,意識的伸手想去撓,被趕來的同伴阻止了reads();。進山前,義軍就反複交代過,這種傷口不能撓,越撓越難治。萬一抓破了大塊皮膚,甚至可能化膿,那結局就危險了。

“這邊有人被咬了!”

隨著呼喊,有隊長趕了過來,小心的挑破了膿包,用提前發的成品藥粉敷上,又用幹淨的白布帶包好,隨意打了個並不美觀的結——所有的布帶,都被要求用開水煮過消毒。盡管沒人理解為什麽,但據說是天公將軍親自的命令。

“輕點輕點……”

或許是藥粉的作用,也可能那隊長最後打結太用力了,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讓車夫忍不住喊了出來。

“疼一點就受不住啦?”隊長搖了搖頭,歎氣道:“你就知足吧,蜇你的毒蜘蛛不算致命。昨天行軍和晚上休息,有人沒按規定來,結果被毒蠍和胡蜂之類毒死了好幾個,到現在還有一個在昏迷呢。也虧得冬天蛇不出來,不然,哼哼。”

“那也不錯啊……好歹還能躺大車的糧包上。”

車夫一邊忿忿的尋找著那個已經不知道跑哪去的毒蜘蛛,一邊小聲嘀咕著。

隻可惜,他的話不小心被旁邊隊長聽到了,笑罵道:“你這懶貨,不怕死的可以去試試啊!”

車夫撇撇嘴,不說話了。

累一點和小命相比,他還是能分清輕重的。何況,那大車沒有任何減震,就算躺在糧袋上也絕對不會舒服,腦袋不硌出個包來就算不錯了。

折騰了半天,到了午時分,損壞的大車總算重新修複完成。眾人七手八腳重新把糧食裝上推回路上,把馱馬再度套上,開始急匆匆的追趕。

其實也沒落後幾步。

工程營開道是需要時間的,尋著沿途痕跡和留引路的義軍小隊甚至是隱隱還能聽到的喧嘩聲,也就趕了不到一裏路,就重新追上了大軍尾部。

因為行軍的線路不能離開水源太遠,還要顧及車隊,陳武這幾天一直沿著巴延山脈的山腳前進,路線大致呈一個波浪形。以不遠外那條溪流和巴延山最外圍山峰為參照推斷,陳武知道隻要再三天時間,就能進入匯豐長廊的入口。

估算了進程,再看了看天色,陳武審視適度,達了紮營命令。

在巴延山脈中紮營,絕對是一個非常辛苦又危險的活。

按照陳武的要求,大軍盡可能尋找了平坦的地方,開始各自放火燒林。

地麵上,厚厚的枯枝敗葉看上去很鬆軟,可若是有人敢直接睡上去,隻怕夢裏就會稀裏糊塗死去,或者被毒蟲叮咬感染未知的寄生蟲。用火燒出一片空地後,情況會好很多。陳武必須要慶幸,他們進入巴延山脈是在冬天。如果是在夏天,大軍橫穿的難度隻怕要成倍增加。

當然,放火燒出空地也是有講究的,不然萬一引發山林大火,把自己的一萬人馬燒進去,那可就貽笑萬年了。

這種蠢事,穿越前的開服前期,少說也有得十個八個的玩家公會辦過。被發到論壇接受了全服玩家的嘲笑吊打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