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就在陳武還在隆山加緊訓練兵馬的同時,隆山府被攻破的消息已經迅速傳開。

受他的影響,被大幅改變的曆史迅速發酵,對原本的東大陸局勢造成了一連串細微但卻不容忽視的影響。這方方麵麵的改變,讓《帝國》遊戲中的曆史,逐漸走上了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帝都,中州。

自乾元帝國往前曆數三朝,這裏就已經作為帝都,已經有了千年曆史。作為東大陸毫無疑問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中州坐擁人口百萬,繁盛恢弘可謂當世之極。皇城正門前的玄武大街,歌舞升平,飄香十裏,更是這盛世王朝的縮影。

陳三生身為帝國的現任內政大臣,治理二十郡上億子民,眼前的這一切繁華,無疑有他一份功勞。

正因此,每次從這裏經過,陳三生的心裏都會湧出一股豪情。

但今天散朝之後,他的心情卻無論如何也好不起來了。作為中樞的核心人物之一,他清楚的感覺到了,帝國老大風麵難以阻止的頹勢。

西北武威的三十萬大軍,跟瓦刺的騎兵還在僵持。這幫該死的遊民顯得很有耐心,看樣子不拖到入冬前,是不會輕易跟帝國決戰了——除非能找到特別好的機會。這樣一來,幾十萬大軍囤在千裏之外的前線,正源源不斷的消耗著帝國的國力。

北麵的情況更加不安生。

勒拿王朝的陸上雖然沒動靜。但勒拿的大洋水師卻跟東海郡的帝國水師大戰了一場。雖說誰都沒撿到便宜,但想要修複戰損的船隻撫恤死掉的水師士兵,又是上百萬的帝國金幣。

西南的印加王朝雖然難成大器。但也一直上躥跳不肯安生,挑動著西域四國給帝國製造麻煩。

至於南麵的阿曼王國,更是帝國的心腹大患。

雖說今年阿曼王國還算安穩,並沒有什麽大動的意思,但越是這樣,陳三生就越擔心。以薩拉丁二世的野心,現在沒動靜隻怕是在積攢力量。早晚會更加猛烈的爆發。帝國名將樂濟和他統領的天南軍團雖然可靠,但畢竟年事已高。這幾年還能支撐。可五年之後呢?

當然,如果隻是外患的話,隻要帝國內部齊心,仍舊可以穩穩壓住周邊諸國。

隻可惜……

乾元基陛640年登基。至今禦極已有31年,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在這之前的十三任皇帝,僅僅隻有三任比他更長壽。麵對麵的幾位皇子的暗爭,乾元基又有些優柔寡斷,這無疑是帝國一個重大的隱患。

現今,帝國又迎來了另外一個巨大的隱患——不,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禍患了。

太平郡內亂!

上月錢伯明派人送來的報告,陳三生依稀還有印象,說是沂城被一批反賊攻陷。府城已經派兵出去平叛。

這種事,帝國這幾年常有發生,陳三生也沒在意。看完後隨意拋到了腦後。他本以為,這次叛亂會像其他郡的一樣很快就會平定。沒想到的是,等兩天前再次收到加急奏報時,事情已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reads();。

不僅隆山的府城被圍,就連武安一個完整的警備旅團都中伏全滅!

這麽多年來,帝國在平定內亂時就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消息傳回來。整個中樞都被嚇了一跳。一邊嚴令太平軍周圍的四郡嚴防死守,不允許賊軍擴散。一邊趕緊想要調兵平叛。隻可惜,軍務大臣封武找遍了帝國在太平軍附近的軍隊編製,也找不出一支可靠的力量能夠過去。

清河郡的清河軍團,早就已經被調到西北。

蕪湖安慶兩郡的混成騎兵師團,也各自抽調了一個。

位於太平郡西麵的廣安郡倒是可以抽調一個地方警備旅團,但就連武安的警備旅團都被滅了,再調一個警備旅團過去真的可靠嗎?

萬一平叛不成,把這個旅團也搭進去,那情況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既然這附近的州郡都不成,那距離最近又足夠強有力的帝*,就隻剩了中州策應三方戰場的城衛軍團和鎮壓各郡拱衛皇室的禁衛軍團了。然而,這兩支力量的調動,不管是從軍事還是政治的角度,意義都太過重大。

哪怕隻是區區一個師團,朝中也吵翻了天。

陳三生今日的早朝,討論的就是這個。

然而,就在剛要討論出個結果的時候,錢伯明的第二封六百裏加急奏報趕了過來,直接送到了朝會上——隆山城破!

奏報念出的那一刻,整個太極殿裏的空氣都凍結了。以乾元基登基三十一年的城府,都忍不住冷哼了出來。

在這位東大陸最有權勢的皇帝印象裏,這還是頭一次,地方上的叛亂攻破了一府的府城!

情況更加堪憂,但朝中的諸公反而不急了。

既然隆山城已經被破了,那就不用急著派兵救援了。就現在而言,中樞已經做好了整個太平郡除郡城外徹底糜爛的準備。隻要郡城武安不丟,周圍四郡封住邊界,把賊軍堵在太平郡,問題就不會擴大。等西北的瓦刺之戰結束,抽調的各部軍力返回,有的是辦法掉頭收拾這支叛軍。

看上去一切都還在掌握中,那支太平軍掀不起什麽浪花。

但是,區區一支沒有根基的叛軍都能攻陷府城,這背後折現出的問題卻很嚴重。

帝國在基層的控製,已經軟弱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帝國的百萬大軍雖然依舊風光,就好比繁盛茂密的樹冠。可若是樹根爛了,這樹冠也決計難以支撐長久。或許隻要一陣大風,就會轟然坍塌。現在,陳三生也隻能寄希望輔國將軍統領的西北大軍,能夠狠狠挫敗瓦刺的騎兵吧。

若是能迎來一場大勝,讓帝國西北多幾年喘息的機會,說不定還有可能扭轉這種頹勢。

話說回來,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帝國陷入了這種三麵受敵處處被動的局麵呢?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問題,讓陳三生陷入了沉思。

外麵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陰沉起來reads();。

似乎是要雨了。

………

巴陵郡,龍泉府。

這裏是巴陵郡的郡城,也是五鬥米道勢力最根深蒂固的地方。曆經幾十年的傳教滲透,五鬥米道在這裏早已經有了超然的地位。師君張法的一句話,很多時候比帝國的官府和巴陵郡的總督更有效。

對這種情況,帝國的官府不是沒有警惕,軍情局也一直有關注。但五鬥米道的組織和行事非常隱秘,再加上官府也被滲透嚴重,巴陵郡的總督這幾年來,越發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但麵對浩大的五鬥米道,他又不敢采取過激的行動,隻能姑且用消極的行動來遏製。

這種態度,實際上跟放任無疑。

就在帝國中樞接到隆山城被破奏報的第二天午,兩名五鬥米道的道民騎馬飛奔返回了靜虛觀。

某種意義上講,這靜虛觀可以看成是五鬥米道在龍泉府明麵上的總部。

因為師君張法的堅持,靜虛觀的麵積並不大,但規模卻十分講究。四圍設置前亭後殿東穀西樓,以負責接待四方道民。靜虛觀的正殿結構嚴謹,氣象十足,內院裏更是有著花園衛廳武場等種種建築。便是跟巴陵郡的總督府比起來,也絲毫不見遜色。

除此外,這裏還常年有八百名五鬥米道的道民自發駐守。

對自家護法佛兵很有信心的向華和王匯方,若是有幸來過這裏,絕對會羞愧死。他們這些年來陸續訓練出的精銳力量,跟這些悍勇的道民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前者連帝國的二線城防營都不如,而師君張法的這些道民,卻足以跟帝國最精銳的邊軍抗衡。

通過了這些駐守者的搜身,兩名風塵仆仆趕回來的道民帶著情報進入了靜虛觀的內院。

“太平郡亂民造反,大破郡城的官軍,攻了隆山城?”

左天師範長生接了信,不由吃了一驚,抬頭看向了坐在仙鶴和香亭後麵的師君張法。

這個身著道袍麵色沉靜如水的男子,就是五鬥米道的最高領袖。哪怕是端坐那裏,也有一股飄然出塵的味道。不過,聽了這個消息後,張法的心境也難以保持,先前那股出塵氣息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亮起精芒的雙眼,還有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抬頭看了看,旁邊自然有人架起木桌,攤開了乾元帝國的地圖。

盡管還隻是一個盤踞在帝國一角的勢力,但張法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命人繪製天地圖。此刻,整個帝國二十郡的地形已經頗具其形,而且越靠近帝國西南,地圖就越精準。尤其是巴陵郡天水郡,他們已經拿到了帝國的軍用地圖,訂正後個別細節地方甚至還有超過。

放到千裏外的太平郡,或許具體到夏陽穀這樣的地形,地圖上還沒標注,但隆山府和府內的三縣,都已經記錄在冊。

“就連府城都被攻破了!”

盯著地圖看了片刻,張法猶自有些難以相信。

這個太平義軍,到底是什麽來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