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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地青園中站著兩名中年男子,皆望著大西北。

其中那名威嚴的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就問道:“但是什麽?盡管說出來,你……有什麽顧慮?”

蘇定邦沉默片刻,看了一眼威嚴中年男子就道:“其實,你說得不錯,人間的確有可對抗天地兩界的力量。”

“真有?”

威嚴中年男子倒是有些驚訝起來,他之前隻是隨口一問而已,想不到還真有這種力量,好奇問道:“這是什麽力量?居然能夠對抗天地兩界?不過,你不會想說,是人間的那些修行者吧?”

“雖然他們也算得是修行者,但是和傳統的修行者不同。”

蘇定邦沉吟一下道,“傳統的修行者,修行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成仙作佛,或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中,但是最終都會成為天地兩界的人,而他們卻不會。”

威嚴中年男子微微蹙著眉頭,大概猜測到蘇定邦是在說誰了。

“不過現在,這一方的力量實在太過弱小了,還無法對抗天地兩界。”蘇定邦搖搖頭,無奈地笑了一下,又道:“不要說是人間,現在就是天界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實在是太強了。”

“天庭都不是地府的對手?”

威嚴中年男子眉頭一皺,臉色露出些驚訝,就問道:“天庭不是一直管轄著地府嗎?怎麽會強於天庭?”

“雖然民間傳說是這樣,但是實際情況,地府是獨立的,並不受天庭管轄。”蘇定邦搖搖頭,他從老師圖中山那裏,知道不少關於地府的信息。但是關於地府的核心信息,圖中山並沒有告訴他,畢竟他不是地府的人。

威嚴中年男子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在此時並沒有深究下去,思索一番後就道:“你的意思,太學院有能力對抗天地兩界?”

“不能說是太學院。”

蘇定邦沉吟一下道,“而是諸子百家,也即是文明的力量。”

“諸子百家?”

威嚴中年男子的臉色更驚訝了,思索一下還是無法理解文明的力量,就問道:“什麽意思?”

“說實在,我也不太明白。”蘇定邦搖搖頭,他隻是根據諸多的信息,以及一些曆史痕跡,最終得出的一個模糊答案。

至於具體如何,還需要他深入研究才行。

“既然你也不明白,那你是怎麽推測出來的?”威嚴中年男子的眉頭皺起來,有些不明白蘇定邦是怎麽把人間的力量,和諸子百家聯想起來。

這時,蘇定邦在沉默思考,片刻後又道:“其實,國運的力量,可算得是文明的力量,而諸子百家則是文明的代表。”

“這樣?”

威嚴中年男子有些了然點點頭,又問道:“那如何增強文明的力量?”

“橫渠先生有四句話。”

其實,自蘇定邦推演到文明的力量後,就一直在思索著該如何增強文明的力量,腰杆一正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威嚴中年男子聽到,不由沉默起來。

這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無比困難,接著就搖搖頭道:“難啊。”

“的確。”

蘇定邦點點頭,就低聲自語道:“何為‘為天地立心’?”

“《易大傳》曰:‘複,其見天地之心乎’,《伊川易傳》曰:‘動而後見天地之心’。”

驀然間,一個充滿韻味的聲音,似乎穿越時空般,從遙遠的曆史上遊而來。

蘇定邦和威嚴中年男子聽到,立即朝遠方看去。

“天地之心於何見之?”那個充滿韻味的聲音,再次響起地青園裏,“於人心一念之善見之。”

在自問自答。

“故《禮運》曰:‘人者,天地之心也’。”

此時,蘇定邦和威嚴中年男子,看到遠方的夜空中,一個白衣青年踏空而來,散發著一股溫文爾雅的氣息

“《程氏遺書》雲:‘一日之運,即一歲之運。人之心,即天地之心’。”那個白衣青年淡淡道著,身後斜背著一張古琴,顯得出塵飄逸,如不食人間煙火般,“蓋人心之善端,即是天地之正理。善端既複,則剛浸而長。可止於至善,以立人極,便與天地合德。”

而在此時,竟然有一朵朵的梅花,在白衣青年身邊盛開。

蘇定邦和威嚴中年男子見到,皆是有些驚訝起來,目光一直跟隨著對方。

“故,仁民愛物,便是為天地立心。”

那白衣青年又道,一步步朝地青園走來,迅速不快不慢,“而天地以生物為心,人心以惻隱為本。”

“太學院的大師兄?”

威嚴中年男子凝視片刻後就道,“他這是何意?”

蘇定邦蹙著眉頭,沉吟一下就道:“他在回答,何為為天地立心。”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但實際是在回答威嚴中年男子,該如何增強文明的力量。

“孟子言四瑞,首舉惻隱。”

而在此時,那個充滿韻味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距離他們更近了。

“若無側隱,便是麻木不仁,漫無感覺,以下羞惡、辭讓、是非,俱無從發出來。故天地之大德曰生,人心之全德曰仁。學者之事,莫要於識仁、求仁、好仁、惡不仁。”

而在這時,白衣青年已經走到地青園的上空,便落下來站在他們身前,又道:“如能如此,乃是為天地立心。”

驀然間,那原本稀落的梅花,瞬間就多了起來,在白衣青年身邊不斷綻放。

一朵又一朵。

層層疊疊,雲蒸霞蔚,繁花滿園,一片香海。

而蘇定邦和威嚴中年男子,皆是有些驚訝看著那盛開的梅花,似乎一時之間愣住了。

“蘭天,見過蘇國士,商首輔。”

白衣青年對著蘇定邦和威嚴中年男子微微一禮。

“蘭先生不必多禮。”

“蘭先生不必客氣。”

蘇定邦和威嚴中年男子很快回神過來,就對著白衣青年點點頭道。雖然白衣青年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但是在二十年前就是如此,似乎沒有半點變化。

其實,即使是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蘇定邦,也不知道太學院的大師兄到底多大了。

或許,比他自己還要大都不奇怪。

大師兄的那雙眼睛,清明而深邃,如同頭頂上的星空一樣,讓人根本就看不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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