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婉又叫了好幾聲,但都得不到回應,她便以為爾東浩已經不在山頂上,準備走人的時候,冷不丁有人從上麵跳下來,把青婉嚇了一大跳,定神一看,竟然是爾東浩。

“你,從上麵跳下來?”青婉指指涼亭上麵。

爾東浩麵無表情的,僅是瞥了她兩眼,轉身便走。

“東浩。”

青婉連忙追去,一邊追著他走一邊說他:“你剛剛就在涼亭上麵?那你能聽到我叫你吧,我叫你那麽久,你也不吭一聲。”

“那位先生也就是笑了笑,好吧,我承認他那算得上是嘲笑,那也是你說的話讓人覺得好笑,沒有釣到魚就沒有釣到,有什麽丟臉的,何必撒謊說自己把魚都放生了呢。”

青婉猶不知爾東浩生氣的真正原因,一邊跟著他走,一邊說他的不是。

爾東浩聽得煩了,停下來。

青婉是緊跟著他走的,爾東浩對度假山莊的環境非常熟悉,他隨時都能藏起來,她卻不熟,要是不緊跟著他,他一個轉身,她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了。

爾東浩突然停下來,青婉便撞了上去,碰得鼻子有點痛,她一邊摸著鼻子一邊仰頭看爾東浩。

見她被撞到了鼻子,爾東浩眯了眯眼,不過見她的鼻子並沒有流血,他眯著的眼又睜開了,冷冷地說她:“不是說渴死了嗎?還喋喋不休的,不怕渴死?”

青婉:……

“東浩。”

爾東浩還是繃著臉,“不要跟得太緊。”說完,他繼續往山下走去。

如果不是她說她都渴死了,爾東浩都還不想下山的,還想坐在涼亭頂上吹山風。

他一心一意為了她。

她呢,就知道替別人說好話,還跟人家眉來眼去,那個畫家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驚豔。

爾東浩忍不住又扭頭看看青婉,那條裙子替她加分不少。

早知道讓他換上一條他覺得適合她的裙子,會讓別人發現她的美,他就不讓她穿了。

其實就算他不讓青婉穿裙子,也掩不住青婉的美。

青婉哦了一聲,不過還是緊跟著他走。

天色漸沉,黑夜來臨。

山上的路燈全都亮了起來。

晚上,山上的遊客就會少很多。度假山莊的夜景也很美,青婉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拿出手機想拍照,才舉起手機,就聽到爾東浩在前麵說:“晚上有鬼,你還在拍什麽,待會兒我把你扔在這裏,就等著

被鬼抬走吧。”

青婉:“……爾東浩,你還迷信了呀,世上哪來的鬼?”

想到自己就是一個跟在丈夫兒子身後幾十年都不曾去投胎的鬼,青婉又不說話了。

鬼神之說,信之則有,不信則無。

不過爾東浩為了嚇她,居然說這裏有鬼,倒是讓青婉覺得好笑。

眼見爾東浩又要走,她連忙說:“東浩,你等等我,我就拍幾張夜景,就拍幾張,真的好漂亮。”

一個下午,她都沒有怎麽賞景,都在追這個小氣的家夥了。

度假山莊占地好幾個山頭的,山腳下還有那麽多的花田,她連花田的田邊都未曾踏上呢。

周末假又過了。

青婉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呀。

不知道爾東浩是今晚回城,還是明天再回?她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就是書店不開門,他卻不行,爾家那麽多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呢。

他很忙,也會很累。

青婉一下子又心疼起他來,想著回去後還得燉點補湯給他補補。

就是她的廚藝遠遠不如章曉的,這次來得匆忙,走,估計也會匆忙,否則她都要跟名流園那位姓周的男人學熬湯,他熬的湯很好喝。

“有什麽好拍的?”爾東浩嘴上說著夜景沒什麽好拍的,但他還是站在那裏等青婉拍了好幾張夜景。青婉見他肯等著自己,又想多拍幾張,爾東浩見她得寸進尺,折回來,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走,嘴上說她:“給你一分顏色,你就高調地開染房,怪不得他們都說女人

是寵不得的,一寵就上天。”

他還真的寵著她了。

青婉笑眯眯的,把手機塞回手包裏,然後就親熱地挽上他的手臂,“你可別寵我,一寵我就上天,什麽人才上天,死了才會上天,天堂。”

“傅青婉,你皮癢是不是?再在我麵前說死字,看我不把你的嘴巴封起來。”

爾東浩現在最聽不得死字,特別是從青婉的嘴裏說出來。

青婉知道他的心結,俏皮地吐吐舌頭。

爾東浩眸子神色暗了暗,忽地停下來,在青婉不解地抬頭看他的時候,他摟緊她的身子,低頭就堵上了她的嘴,免得她老是說死什麽死的。

青婉愣了一下,隨即兩手摟上了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他。

一吻之後,爾東浩低啞地要求:“以後不要再說死,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是人都會死的。”見他又變臉色,青婉連忙說:“東浩,我不貪心的,這輩子隻求能與你白頭到老。”

她死過一次了,並不怕死。

隻要這輩子能與他白頭到老,能夠陪著兒子長大,彌補他上輩子缺失的母愛,她就知足了。

爾東浩輕歎一口氣,“會的,我們會白頭到老的,隻要你不要被那些花心蘿卜勾走魂,咱們就能夠白頭到老。”

青婉聽得一塌糊塗,“什麽花心蘿卜?”

爾東浩抿抿嘴,隨即拖著她繼續下山去。

“東浩,你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懷疑我紅杏出牆?”

“總部的圍牆挺高的,你這支紅杏暫時還出不了牆。”爾東浩的話讓青婉的臉都綠了,他還真懷疑她紅杏出牆呀,可她認識並來往密切的僅有霍許哥一人,霍許哥對她是君子之愛,向來是呼於情止於禮,從來不會對她動手動

腳。

他怎麽能懷疑她和霍許哥?

“東浩,我和霍許哥之間是清白的。”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還懷疑我。”

“我不懷疑你,我懷疑其他人想勾你紅杏出牆。”

青婉:“……你是爾東浩,哪個傻叉敢勾你的老婆紅杏出牆。”

爾東浩哼了一聲,“偏就有傻叉看到我老婆,魂都丟了,把他打下水還是輕的,我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都挖出來捏碎。”青婉:鬧了半天,原來是因為下午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