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趕緊出去開門。

艾太太還想叫住傭人,不讓傭人太快去開門的,傭人卻說:“是老爺讓我出去開門的,老爺嫌吵,在生氣呢。”

艾太太低聲罵了艾倫幾句,隻得讓傭人出去開門。

她進了屋,就看到丈夫從樓上走下來,她立即笑著上前,親熱地問著:“老公,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樣可口的小菜?”

“我早就醒了,隻是沒有下樓而已。”

妻子的小意溫柔,艾父還是很受用的。

前妻就沒有那樣小意溫柔了。艾父在心裏想著,前妻老是怨怪著他無情,負心,卻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前妻要是能像現任妻子這般小意溫柔,會保養,會打扮,他帶出去應酬也臉上有光,他也

不會太快離婚的。“家裏的傭人是怎麽回事,有人來了,不停地按喇叭,也不知道出去開開門,吵死了。”艾父向妻子抱怨著,其實就是提醒妻子好好地管管這個家,畢竟男主外,女主內嘛

,就算他現在不直接打理公司了,家裏的事情,艾父也是不管不顧的,反正他有看不過眼的,就是妻子的問題。“我剛才已經罵過她們了,現在這天氣,人容易犯困,她們反應便遲鈍了點兒。也不知道是誰來了。”艾太太一邊挽著丈夫的手,帶著丈夫往沙發那邊走過去,一邊把鍋甩

到了傭人的身上。夫妻倆在沙發上坐下後,艾父想到了大兒子的話,說道:“可能是艾倫來了,他說前兒買了個古董花瓶要孝敬我,知道我最近喜歡收藏古董,他是個孝順的,不過他年輕,

不懂,我擔心他被人騙了,買了個假貨,讓他趕緊把花瓶給我送過來。”

艾太太聽了丈夫的話,心定了。

原來如此。

怪不得艾倫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她笑道:“他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不知道孝順的話,那就是白活了幾十年。”

過了年,艾倫已經是三十六歲的人,離四十歲的確不遠了。

主要的是,艾倫現在還未婚。

艾太太這樣說也是暗指情敵不會教育兒子。

誰知道艾父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她:“你這是在暗指我教子無方嗎?他要是白活了幾十年,我還不是白活了?怎麽,我兒子孝順我,你不高興呀?”

艾太太怔了一下,隨即趕緊解釋:“老公,我是那樣的人嗎?你兒子孝順你,我隻有替你高興的份,哪裏會不高興。不過是順口一句話,你就能編排我了。”

她故作很生氣地說:“艾其送給你的古董還少嗎?也不見你那般期待,你就是越來越偏心了。”

“知道了,我就是那樣說兩句,我這才說你兩句,你就能說我好幾句。我渴死了,去幫我倒杯茶過來。”艾父懶得和妻子吵嘴,讓妻子趕緊去幫他倒杯茶過來。

前妻和現任妻子是不對盤的,情敵嘛,見了麵那是分外眼紅。

不過對於艾父來說,他卻很喜歡看著兩任妻子為了他爭風吃醋,也喜歡看著兒女們為了爭寵,爭相地孝順他。幸好他還握著艾氏的股份,家底也沒有完全分開,否則他手裏沒錢了,就失去了價值,這些臭小子哪裏還會爭相地孝敬他?是誰說的,親生仔不如荷包錢,看來還是有點

道理的。

艾父心裏美滋滋的。

艾太太撇撇嘴,不過還是去幫他倒了一杯茶過來,還讓人出去把她剛才吃的點心以及茶水都收拾進來。

等艾倫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父親和賤人坐在沙發前,悠閑地喝著茶,吃著點心。

黑眸閃了閃,艾倫抱著花瓶走過去,艾父一見兒子抱著個花瓶進來,就趕緊站起來迎上前去,嘴裏說道:“小心點兒,別碰壞了。”

艾倫把花瓶輕輕地放在茶幾上,對父親說道:“爸,這就是我買來孝敬你的花瓶,你老瞧瞧是不是真品。”

艾父拿起了花瓶,反複地看著,幾分鍾後,他說:“我還得拿放大鏡來仔細看看,瞧著倒是像真品,不過不是稀罕的,就算是真品,價值也就是在十萬到三十萬元之間。”

艾太太忍不住插一句話進來,“艾其上次孝敬你的也是一個花瓶,那花瓶可比這個值錢多了。”

“艾倫來了,你還坐著幹嘛,去給他倒水呀。”艾父瞪了妻子一眼。

艾太太當然不會親自給艾倫倒水,她喚來了傭人,讓傭人去幫花倫倒水。“爸,我還有東西放在車上,剛才要抱著花瓶,拿不了那麽多,我先出去把那東西拿進來。”艾倫說這句話的時候,瞟了艾太太一眼,艾太太被他這樣一瞟,剛落下的心忍

不住又懸了起來。艾父沒有想那麽多,他還在鑒賞著花瓶,聽兒子這樣說,隨口就說:“嗯,你去拿吧,待會兒我們到我書房裏去,我再仔細鑒鑒這花瓶是不是真品,今晚就留在這邊吃飯吧

,我讓你傅姨親自下廚做幾樣她最拿手的好菜。”

他還對艾太太說:“一會兒就打電話給艾其,叫他早點回來,還有女兒,難得艾倫過來,讓他們兄妹三人也能坐在一起吃頓飯,你親自下廚,多做幾樣你拿手的好菜。”

艾太太連忙笑道:“那是應該的。”

艾倫並沒有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幾分鍾後,艾倫便拿著那隻黃色的資料紙袋進來。

艾太太一見他拿的是資料袋,兩眼恨不得鑽進袋子裏去看看裏麵裝著的是什麽。

艾倫把資料袋拿進來後,也不急著給父親看。

等父親放下了那隻花瓶了,留意到他拿進來的是資料袋,問他:“艾倫,那是什麽?你在電話裏說也要讓我看看的,什麽東西,你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的?”

一邊問著,他一邊伸手,示意艾倫把資料袋遞給他。

艾倫嗯了一聲,就把袋子遞給了父親,他的眼角餘光留意著艾太太的反應,見艾太太死死地盯著袋子,他在心裏冷笑著,你想看,隻怕你看了會嚇得半死。

不過艾太太的反應也等於告訴了艾倫,艾太太和艾其這對母子倆在背後做了不少對不起他的事,所以才會緊張,害怕,擔心他給父親看的資料對他們不利。

艾父把資料袋打開,從裏麵拿出了那些紙張。

艾太太湊過來想看,艾父不喜她靠得太近,橫了她一眼,艾太太隻得訕訕地坐正了身子,想著等丈夫看完了,她再看也是一樣的。

當著丈夫的麵,諒艾倫也不敢阻止她看。

艾父越看臉色越黑。艾太太時刻留意著丈夫的臉色,見丈夫臉色劇變,她關心地問:“老艾,怎麽了?是什麽呀,讓我看看,竟然讓你的臉色都變了。”說著,她就想從丈夫手裏拿過那些資料

冷不丁,艾父狠狠地拍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艾太太不解。艾父冷冷地瞪著她,那眼神讓艾太太心裏發慌,自從她跟了這個男人後,雖說也挨過他的耳光,不過很多時候,他對她都是極好的,他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恐怖的眼神看她

“老艾,你怎麽了?”

艾太太麵上依舊冷靜,一副不解的樣子問著艾父。

艾父不理他,他站了起來,死死地捏緊那些資料,看著坐在對麵的大兒子,冷聲說道:“艾倫,你跟我上樓。”

說著,他拿著那些資料就上樓。

艾倫不緊不慢地喝了幾口水,這才站了起來,還順便抱起了他買來的那隻花瓶,跟著上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扭頭看看艾太太,嘴角彎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艾太太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艾倫到底送了什麽資料過來,竟然讓老艾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