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怔怔地看著弟弟,淚落得更凶了。

在七妹訂婚的時候,她就跟三姐說過了,娘家好了,她們這些出嫁女在夫家也有點臉麵,娘家不好了,她們沒有靠山,兒女還小,倚仗不得,她們又是沒有工作的,那個時候,丈夫能給她們靠多久?

她真傻,曾經想通了的問題,如今又回到原點。

六姐想自抽嘴巴,覺得自己真不是人,不配當姐姐,南彥阻止了她自抽嘴巴。

“媽和三姐她們都在外麵,你要是把自己抽得臉青鼻子腫的,出去時,你怎麽向她們解釋?讓媽和兩位姐姐知道你對我下藥,媽能受得了嗎?你與兩位姐姐的姐妹情也會折斷。”

三姐和四姐未必有七姐那般完全為他好,但也不會像六姐這般被姐夫哄昏了頭藥害自己的親弟弟,真讓兩位姐姐知道六姐做下的事,她們肯定會和六姐鬧,姐妹情便斷了。

六姐見自己做了這等事情,弟弟還為她著想,她越發的愧疚,越發的無地自容。

“小彥……”

“六姐,我還是有點高興的,因為你向我坦誠了,說明你的心裏多少還有我這個弟弟的位置。”南彥反過來安撫著六姐,他並不是生病,而是累倒,休息過,精神頭好很多。

不過是不能再這樣勞累下去。

“六姐,這件事,就隻有我們倆知道,我們誰也不說出去。免得讓爸媽跟著難過,不過,下不為例,如果六姐下次再這樣,我想我無法再大度地原諒六姐。”

南彥可以原諒六姐一次,但下不為例。

他再次抽出紙巾遞給六姐,說道:“六姐把淚擦一擦吧。”

“小彥,謝謝你,謝謝你還肯原諒六姐,六姐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起這種心思。”至於家裏的那個男人,她也要好好地考慮,還能不能再處下去?

正如弟弟所說的,在小舅子累倒時,能心狠手辣地唆使妻子回娘家給小舅子下藥的男人,真是她的後半生依靠嗎?

不過想到了孩子,六姐便猶豫了。

思慮良久,她決定把這件事抹過去,以後都不會再幫著夫家算計娘家。

六姐神色恢複了正常後,慕逸和許盈盈便過來了。

未來親家過來探望兒子,二太太便敲了病房門,得到南彥的允許後,一行幾人再次回到病房裏。

許盈盈是醫生,她坐下後,習慣性地就先幫南彥把脈,把過脈後心裏也有底兒。

南彥的身體還真的很虛弱,是受不得累。

……

夜色籠罩著整個荒島,海風伴著浪濤聲,是荒島獨特的歌曲。

巫山後,慕灝還擁著南芸不肯撒手。

南芸想去泡個澡,扳他的手扳了數次都未能扳開,她不禁扭頭,他灼熱的唇瓣便落在她的唇上。

在她的唇上輕咬兩下,慕灝再度埋首於她的腮邊,暗啞著聲:“芸芸,我愛你。”

南芸心頭柔軟,嘴上帶笑,“今晚怎麽回事?你已經不止一次跟我說愛了。”

在意亂情迷的時候,他也不停地說著他愛她,還要求她回應他,要她向他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不能離開他。

以為是上次自己讓他解除婚約傷透了他的心,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南芸愧疚得很,便向他保證,隻要她活著,都不會離開他的。

他滿意了,卻鬧得更凶。

折騰的時間比往時都要長,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揉入他的體內與他結合為一體,永生不分離。

“我愛你。”

慕灝低啞地說,“芸芸,你愛我嗎?”

“愛,肯定愛,咱們之間還是我先愛上你的,我對你一見鍾情。”南芸轉過身來,與他麵對麵,看到他俊朗的臉上似是隱著些許害怕,南芸忍不住撫上他的臉。

“慕灝,你是不是有心事?”

往常,他再貪歡,也不會像今晚這般。

“芸芸,我跟你說件事。”慕灝大手輕撫著她的臉,在她灼灼地望著他時,他又停頓片刻,終是把南彥累倒的事告訴了她。

聞言,南芸整個人自床上坐起來,胡亂地拿來衣服就往身上套去。

“芸芸。”

慕灝就知道,她一旦知道,肯定是心急火燎地想回去的。

他與她的幸福時光,要告別了。

離開這裏,回到陸地上,她想必重新幫著弟弟打理生意,而他請的假期也該結束,該回醫院上班。

他們以後的路怎麽走?

他去江城那邊的醫院上班倒是輕而易舉的事,江城那邊的醫院想必搶著要他,可他是獨子,父母年紀漸大,他總不能撇下父母不管了吧?帶著父母過江城生活,那也是不可能的。

慕灝拉住她,“你別急,小彥隻是累了點兒,休息過就會好的了,他並不是生病。我爸媽也過去看過他,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他沒有生病,可他的身體是個什麽情況,你比我還清楚,他哪能熬得住繁重的工作,他又不信其他人,少不得還要我回去幫他。”南芸拿開慕灝的手,翻身下床,準備收拾東西離開荒島。

記起荒島沒有飛機,她又回身求著慕灝:“慕灝,小彥這樣子,我是無法再安心地待在這裏的,你能不能求求成軒哥,讓他派飛機過來送我回去?”

“現在夜色已深,要走,也是明天再走。”慕灝把她攬住,在心裏歎著氣,她的反應一如他猜想那般,說不心酸,說不難過,都是假的。

在荒島的這一段時間,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可是,離開了,她就再屬於他慕灝一個人的。

南芸心急如焚,慕灝說的又是實話,夜色已深,就算寧成軒肯安排飛機過來,她也要等到明天才能離開。

“小彥就知道瞞我,次次打電話給他,他都說沒事沒事,好得很,他……慕灝,你媽媽有沒有幫小彥看過,她怎麽說?”南芸抓住慕灝的手,著急地問著。

意識到自己過於心急,她解釋一下,“慕灝,我是真的很擔心,並非……對不起。”終究是她對不起他,未能再陪著他。

慕灝把她帶入懷裏,柔聲道:“芸芸,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理解的。我媽說小彥就是身體虛弱,需要調理及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