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成軒抱起雲箏後,看向那四名黑衣人,他們會意,立即有人迅速地從車庫裏開了一輛房車出來,寧成軒把雲箏放躺在車內的床上,他則坐在床沿一側。

“少主,去哪間醫院?”

“市中心醫院。”

寧成軒低冷地回應。

手下沒有再問,把車子開動。

望著被自己命人打成重傷昏迷不醒的雲箏,寧成軒的臉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沒有半點的心疼。

不過在他手下的眼裏,少主終究是心軟了,沒有要雲小姐的性命,還親自抱起了雲小姐,親自送去醫院,從這些動作中,他們明白雲小姐在少主心裏並不是沒有一點兒痕跡的。

哪怕少主做的事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還是很過份,相較於對其他女人,少主對雲小姐算是特別的了。

到了醫院後,因為雲箏傷得重,驚動了很少值班,今晚卻偏偏值了班的許盈盈,以許盈盈在中心醫院的身份及地位,她是真的不用再值班,不過她現在是頂替她兒子慕灝。

看到寧成軒的那一刻,許盈盈有點意外,不過救人要緊,她並沒有多說話,就進了急救室。

寧成軒以及他帶來的兩名手下在急救室外麵等著。

深夜裏,醫院特別安靜。

兩名手下站姿筆直,視線一直膠在他們的少主身上,寧成軒卻不言不語的。

一個多小時後,許盈盈出來了。

她摘下了口罩,走到寧成軒麵前,一臉的心疼,寧成軒知道她的心疼是為了雲箏,許盈盈問道:“成軒,她是誰?怎麽回事?受傷挺重的,我們幫她做了手術。到底是誰那麽狠心對一個小姑娘下手那麽狠。”

許盈盈以為雲箏是被寧成軒所救送到醫院來的。

雲箏是寧家新鄰居的事,許盈盈聽說過,但沒有見過雲箏本人,她才會這樣問。

寧成軒的手下看著他,不說話。

他們以為寧成軒會找個借口,沒想到寧成軒卻冷冷地回答了許盈盈:“是我讓人打的。”

許盈盈錯愕地看著他。

“成軒,是你讓人把她打成重傷的?她和你有什麽過節?你再不喜歡女人,也不能下那麽重手吧?你媽知道嗎?”許盈盈錯愕過後就是滿心的憤怒。

寧家兄弟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在他們這些長輩眼中,這一輩的幾個孩子不管是誰生的,他們都視若親生。

許盈盈知道這些孩子當中就數寧成軒最冷心冷腸,除了他們這些被他當成親人的,其他人得不到他的關心,可是,寧成軒也不該讓人對一個女人下那麽重手呀。

陸詠春是怎麽教出這般冷心冷腸的兒子?

寧成軒不說話,任由許盈盈劈頭蓋臉地把他罵了一頓。

許盈盈罵得累了,沒好氣地說道:“去,幫我倒杯水來。”

寧成軒的手下轉身就想去幫許盈盈倒水,許盈盈指著寧成軒,“我是讓他去,不是讓你們去。你們這些人就是愚忠,成軒讓你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嗎?對一個手無敷雞之力的女人下狠手,你們不嫌丟臉,我都替你們丟臉。”

兩名手下不敢接話。

這位老醫生可是慕家的大太太,也是他們少主尊敬的長輩之一。

“許阿姨,他們聽命於我,你要罵就罵我,與他們無關。”寧成軒替手下說了一句話,然後他走開,去幫許盈盈倒水呀。

許盈盈讓寧成軒的兩名手下繼續在這裏等著,雲箏一會兒就能出來了,她則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坐下,寧成軒就端著一杯溫開水進來了,他把那杯溫開水放到許盈盈的麵前,低冷地說:“許阿姨,你要的水。”

許盈盈端起那杯水喝了個精光,喉嚨得到滋潤後,她再次數落寧成軒,寧成軒對外人很冷,狠,對自己人卻特別的包容,不管許盈盈怎麽罵他,他都不說話,連臉色都不黑一下。

隻是,他這樣的反應更讓許盈盈生氣。

“寧成軒,你說,為什麽對一個女人下如此重手?你想要她的命?”

“我本想聯係殯儀館的。”

“你!”

許盈盈被氣得半死。

寧成軒還是那副態度,“許阿姨,她既然被救回來了,也就沒我什麽事了,我先走。”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許盈盈怒道:“你給我站住!”

寧成軒頓住腳步,扭頭說:“許阿姨,醫藥費不會欠你們醫院的。”

許盈盈氣結,“你把人打成那個樣子,不用通知她的家人嗎?你小子就等著她的家人扒了你的皮吧,也就是你下得了那樣的狠手,你的兄弟裏頭,哪個像你這般心狠手辣的?”

“我鄰居。”

寧成軒丟下三個字,走了。

許盈盈追出辦公室,連叫他幾聲,他還是頭都不回,冷漠地離去。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許盈盈很努力地控製自己的衝動,才沒有追過去代替陸詠春教子。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麽?

他鄰居?

許盈盈聽陸詠春提及他們的新鄰居,是一個姓雲的小姑娘,美若天仙,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廚藝了得,愛養小動物。

陸詠春是很喜歡雲箏這個鄰居的。

許盈盈第一次聽陸詠春提及雲箏的時候,還曾打趣過陸詠春呢,說她那麽喜歡雲箏,幹脆當兒媳婦得了。

陸詠春卻說,寧成軒就是一座冰山,她舍不得讓雲箏受冰山冷凍之苦呢。

不愧是親媽,對兒子特別了解。

瞧,現在雲箏就吃到了苦頭。

寧成軒把兩名手下留下,他自己回家去。

這一鬧,等他重新到家後,已經是淩晨三點。

隨便地洗了個澡,寧成軒倒頭便睡,太累了,都是那個麻煩精讓他累上加累。

對於讓人把雲箏打成了重傷,寧成軒依舊沒有半點愧疚,他覺得他還留著雲箏的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他給她選擇的,是她選擇不要命,也不願意暴露她的身手。

與此同時的火焰門總部,鳳霸天收到密報,雲箏被他寶貝大孫子命人打成了重傷,現在還在t市中心醫院裏躺著,剛被救回來,但人還沒有醒轉。

因為有時差,總部所在的城市現在是清晨。

鳳霸天本來是在他的兩名女人的陪伴下愉快地用早餐的,收到這個消息時,他手裏的刀叉都掉了下來。